“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戚熙简直笑得停不下来。
臭鸡蛋什么的，还是太超前了，这帮粉丝真能搞事情。
刘春生离开时，透过单向车窗，偶然瞥见戚熙大笑的样子，和她一贯的眼神，那是一种视他为蝼蚁的眼神。
刘春生立刻就恨上了戚熙。
仇恨根本就不需要太复杂的理由，他只需要为丑态找一个完美借口，来推脱自己的责任，戚熙是最完美的借口。
他光着上身，指着许诚的鼻子，手指差点戳到许诚眼球，“立刻去找新演员，马上重新开机。我要让戚熙哭出来，别TM再让我看见这小贱人在我眼前笑。”
说完还要气急败坏重重地拍在车窗上，车窗立刻印出一个臭手印，刘春生试图甩开满手的臭气，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毛巾用力擦拭，也仍旧无济于事。
“妈的，许诚，这电影你能拍就给我好好拍，不能拍给我赔钱滚蛋，春和有的是好导演，你不会拍有的是人抢着来。”因为擦不干净手上的味道，刘春生转移怒气到许诚身上，一看到同样满身臭鸡蛋的许诚就晦气，还坐在他的车上？“谁让你坐我车的？洗车费你出。”
“刘总？？？”许诚瞳孔地震，是眯缝眼都看得出的程度，“是你让我上来的。”
刘春生可不管这些，出尔反尔不过是人生常态，理所当然就要许诚负担费用，一点羞愧心思也没有。
许诚看似偃旗息鼓，对刘春生的无礼要求逆来顺受，但心里却不断回想戚熙的话。
以他的能力，就是应该被抢着要的，就先忍下这一次，如果刘春生再对他不尊重，那他可真的要去星娱了。
他和戚熙是江大校友，和刘春生这样没有文化的人，终究不一样的。戚熙懂他的价值，如果他去找戚熙，戚熙必定扫榻相迎。
而戚熙质问他使他难堪的事情，他已经完全选择性忘记了。
那天过后，微博热搜可是热闹得不得了。
最开始是#导演与老总车内脱衣密会#，后来愈演愈烈，各路公嬷齐齐上阵，同人文直接给这俩人锁了，估计这段乌龙引发的笑料，是要伴随他们一辈子了。
子弹已经是掉下来的时候了，按照戚熙的安排，许诚那些没人看的访谈节目，全被挖出来送上热搜，那些自以为是、挑逗女主持人、拙劣而隐晦地炫耀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余地地全方位展示了，许诚到底是一个什么糟糕的人。
讲春和娱乐推向最后深渊的，正是他们的底牌。
戚熙没在盯着网上舆论，底牌都没选好，没戏唱了，她还看个什么劲儿？
戚熙依旧在思考，那天刘春生对自己放的狠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流言如刀，一定是要在舆论上对付她，可是她能有什么值得曝光的？
戚熙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问顾淮之，顾淮之思忖良久，真诚回答：“戚总，我想不出来。我觉得你自身没有任何可以拿来黑的地方。”
对嘛，戚熙也是这么想，不住点头，那刘春生是想干什么？
“嘟嘟嘟”内线电话响起，戚熙办公室的电话，只有在顾淮之办公室电话十秒内没有人接听时，才会响起。
前台的人听到是戚熙接起电话，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冷静下来：“戚总，裴氏集团的裴总来找您，现在就在楼下。”
裴遇来星娱？就在楼下？
“是他一个人？”
“是的。”
“让他等一会儿。”挂断电话，戚熙叫顾淮之下去接人。
戚熙问裴遇来星娱做什么，裴遇安然坐下，“聊投资的事，作为投资人，我有资格查看《人间月》的各项安排进度。”
戚熙不解：“裴逸怎么不来？当初签合同的是他。”
“裴逸出国了，你不知道吗？估计有段时间不会回国。”
“他没有和我说。”戚熙立刻打开手机，点开裴逸的微信，直接发去一条消息，问人在哪里。
裴遇解释道：“最近家里，有些不太平，母亲一直催促裴逸，快点和你求婚。”
“……”戚熙无语片刻，感叹道，“还真是慈母情怀，以前见我就吐，现在能直接让儿子娶我。”
“如果我母亲来找你，你给我打电话，我会找人叫她回去。”
话时说明白了，道理戚熙也懂，但是她依旧拒绝裴遇插手剧组事务，顾淮之解释道：“裴总，尽管实际上出资人是您，但是签合同的是小裴总，您是没资格查看和询问剧组情况的。”
裴遇早有预料，拿出一纸委托书，展示在戚熙眼前。
“代理人有权获取拍摄进度表、预算执行报告、主创人员变更通知等关键信息，出品方须定期向代理人提供书面材料……”
戚熙眯起眼睛对着裴遇上上下下看起来，此人有备而来的，提前哄骗了裴逸签下这种东西，狡猾至极。
“行吧，裴总想看什么？”
裴遇低头看时间，到了午休时候，“先吃饭吧。”
“……”戚熙眨眨眼，无奈道，“你想吃什么？”
“听说星娱的食堂整改过，今天有幸见识，看看裴氏的食堂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彳亍口巴。
戚熙拿上自己的饭盒，带着裴遇坐电梯去了食堂，平时没有应酬，戚熙都来食堂打饭。
戚熙一出现在食堂，立即收到所有人的瞩目，原本的队伍立刻为戚熙开辟出最前方的位置，让戚熙先来打饭。
戚熙点点头表示感谢，连带着打完了自己的和裴遇的，并没有在食堂找个位置坐下，带着自己和裴遇的午餐坐上电梯回到办公室。
戚熙和裴遇离开后，离戚熙比较近的几个员工终于开始讨论。
“戚总终于走了，刚才站我身边，我都不敢深呼吸了。”
“看你那小胆子，我就敢呼吸。”
“新老板没啥不好的，不知道那几个怎么想的，天天跟陈总屁股后说戚总坏话。”
“有病呗，以前陈副总当大老板，也没见有什么好的，现在好歹食堂翻新了，吃饭便宜，通勤也给补贴，别管多少，那也是钱。”
“就是就是，以前那食堂，和屎一样，比外卖贵，比外卖难吃，还得自备饭盒，就说不想让人吃得了，就准备那点菜，也不知道让谁贪污了。”
“你小点声，以前食堂老大是陈副总他表哥媳妇的三叔，你不知道？”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你也没和我说过？”
“那几个人捧着陈默为什么？也想做人家三叔了？”
“不知道，好像有那个大病。”
“现在多好，有点补贴我周末准备去周边市县转转，你去不去，农家乐啥的。”
“你自己在家乐得了，还用得着去农家？”
“……”
回到办公室，戚熙把饭盒铺开在茶几上，不管裴遇如何，直接开吃。
戚熙占据沙发正中位置，裴遇只能坐在侧边沙发上，离菜比较远，茶几几乎和沙发一样高，他腿又长，蜷着吃饭很难受。
裴遇比较难受，但是裴遇不说，安安静静吃饭，戚熙偶尔问起他对星娱食堂的评价，他也照实说，没什么差错，甚至称得上业界良心。
“哈哈哈……咳咳咳。”先笑后咳，饭粒卡进嗓子眼，差点给戚熙咳死。
裴遇赶紧找了一瓶水给戚熙，在戚熙背后拍打帮戚熙顺气，然而其实这个动作没有丝毫用处，戚熙比出一个手势制止他的动作，最终自己又喝水消化好。
“去办公桌上吃吧。”裴遇就要把饭菜拿去办公桌上。
戚熙一个眼神飞过去，直接让裴遇停了动作，她说：“你要是难受，你就去楼下食堂，会议室有员工，你最好别进去。”
“你不在食堂吃饭，也是为了让员工更自在？”
戚熙挑眉，“当然，我又不是一个和蔼的老板。”
裴遇被她牵引视线，眼中欣赏与爱慕快要溢出，“我错了，我以前想过，你可以进入裴氏，你一定会做得很好。”
戚熙轻笑，“怎么？其实我做不好？”
“不是，是我狭隘。”裴遇摇摇头，眼睛一刻不离戚熙，“让你进入裴氏，是屈才了。你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统领一方，不是可以久居人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戚熙眼中漾出笑意，被夸爽了。
被夸爽了的结果，就是戚熙变得特别和蔼，裴遇也低头含笑，刚刚还说自己不是和蔼的老板。
过了午休时间，星娱恢复了工作的秩序，戚熙叫人拿来《人间月》的相关资料给裴遇看。
裴遇就在戚熙办公室里翻看资料，顾淮之很想提醒裴遇，其实可以拿回去看，但是戚总没有露出厌烦的表情，他就先不自作主张地提醒了。
不过今天，似乎戚总对裴总尤其地宽容，是他的错觉吗？
他刚要静悄悄退出办公室，裴遇忽然出声，“制片人一栏，为什么只有执行制片，没有总制片人？”
顾淮之立刻给出回答：“前制片人因为渎职，现在已经被停职，现在总制片人一职是空缺状态。”
裴遇了然点头，“我有一个人选，戚总要不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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