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低头思索半天,看见附近的包子店,就随手指向一边
“包子?”
时玦本想通过这种途径来看他到底喜欢吃什么,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之后彻底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他最不擅长做的东西,便是饺子和包子这些有人情味的菜
他这么多年没做过几回包子,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做的没有宗主做的好吃
做包子是需要阅历与年纪的事情,他想,他总觉得越年长的老人做的包子越有家的味道,这也就导致他并不是很喜欢做
这么多年姜晓该不会没吃过几次他实际喜欢的菜吧?
虽然他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比较自信的,做出的菜不可能难吃,只不过他厨艺好是一回事,不了解他的从小养大的孩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自己有这么不靠谱吗?连自家孩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看着姜晓的样子好像也不是特别喜欢包子,于是他抿了抿嘴,不信邪地问
“为什么想吃这个?”
虽然他知道问别人为什么喜欢一个东西很强人所难,毕竟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是他还是想问
“因为师尊几次带早饭回来的时候,有一次特别开心的带着包子回家,我觉得师尊会喜欢?”
多亏自己记性好,能想起来那已经被时间覆盖的往事,时玦暗暗夸赞自己
那应该说的是时玦第一天发工钱的事情,是他不曾料到的多,他当时计划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所以才回来得那么开心
他紧接着忐忑地问道
“那你喜欢吃吗?”
“还好,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吃师尊做的,”姜晓看着师尊默默扬起的嘴角,不知道他为什么表情突然从凝重变得开心起来
时玦又恢复了自信
他就说,他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夜色降临,晚风一阵阵的吹着,月亮高挂在深蓝得像海的空中,隐去在飘过来的悠悠的云里,又从云层薄弱处钻了出来
时玦脚步轻快地和姜晓结伴行着,姜晓提着一盏精致的小灯照亮两个人前行的路,时玦憋了好半天才忍不住问
“你当真当真当真喜欢吃那个糖葫芦?”
“其实也……没有,但是附近没有扔垃圾的地方,如果不快点吃完,等糖化在手上就麻烦了”姜晓随便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的师尊到底怎么想的,但是很明显对方的脚步更加轻捷了,甚至还开心地哼上了歌,歌声低沉而温柔,隐匿在漫漫长夜里,融于天地之间
四下无人,时玦把面具摘下来,听见自己的小徒儿说想要,就让他拿去了
姜晓的那个面具也已经拿了下来,两个摞在一起绑在提灯的手提杆上,一下一下的晃,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跟随了两人一路
果然还是小孩子,时玦看着平时沉稳得不像同龄人的姜晓,此时也露出了属于少年该有的明朗的笑,露出少有的孩童心性,心里柔软的不像话
是不是平时带他出去玩的还是太少了?自己不好去人多的地方,等以后拜托夏南归多带带阿晓出去吧
姜晓次日从床榻上醒来,发现时玦难得比他起的还早,正在膳房鼓弄着什么,他走过去凑近了看,踮起脚将脑袋搭在对方肩膀上
“师尊在做什么?”
“嗯……酒酿巧克力汤圆?”他继续着他的动作回答道
自己那个远在天边的友人,给自己新带了从另一个地方生产的巧克力,以及有关酒酿元宵的做法,他正打算照着她给的食谱尝试一下
“师尊每次拿巧克力做饭都做的很一言难尽”姜晓还记得之前时玦兴致勃勃做的巧克力面条,白里透着褐色,看上去是流体都是捞起来又变成了固体,仿佛淤泥中的……
他不愿意细想当时那分崩离析的口感与味道,就像清早起来将裤子套在脖子上当耳环一样莫名其妙的
“上次那个是一时心血来潮,毕竟人总得什么都尝试一下?”时玦正忙着将巧克力塞进糯米团里,指尖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糯米粉
“放心好了,这次可是按照食谱改良的”
说完后时玦又捏下来一块糯米团子递给姜晓,让他先自己玩着
“……师尊,我都已经十五岁了”他看着师尊眼里充满着“小孩子肯定喜欢捏面团玩”的期待,忍不住开口道
“没事,在师尊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他看对方不接,将糯米团放在菜板的一角处
姜晓还是没去拿那个糯米团,他感到有一种被迫童真的深深无力感,于是把脑袋埋进对方肩颈处叹气
时玦被猝不及防的气流弄得有些痒,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后,将身体稍微侧了一点,露出了身前的一坛子酒
“这是干什么用的?”
“做酒酿元宵的”
“那不应该是用米酒吗?”姜晓拿起放在一旁的食谱,和坛身贴着的“青梅”对比了一下问道
“青梅酒也差不多吧?还能喝呢”
“师尊还喝酒?”他这么多年没看过时玦喝酒
“喝一点点而已”
啊,那就是喝很多了,他的师尊总喜欢干什么都说一点点
时玦分了两锅,一个带酒一个不带酒,等到近晌午时,盛出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
“师尊,那些没煮的汤圆是干什么的?”他记得对方做了不少
“等着过一会去给夏叔他们送过去,之前给了你南归姐姐一块巧克力,她说从来没吃过这种有意思的小食,喜欢的不得了”
“师尊,那你不喜欢吃这种甜食吗?”他的师尊总能变出各种新奇可口的吃食,但是大多都分给了他周围的人,姜晓总是很少见他吃这些
“还好,因为吃两次就觉得腻了”时玦用勺子舀着一颗汤圆,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如熔岩般涌出来的流心烫的他一哆嗦,用手象征性地扇了两下后,拿起一旁还剩下的青梅酒便灌了下去,姜晓急急忙忙地立刻站起身,给对方去倒凉茶
好不容易冲散了口腔里滚烫的温度,时玦烫的舌尖都微微发麻,含糊不清地说
“还好我嘴快,不然阿晓可就遭殃了”
“师尊,其实这个很容易能看出来会烫吧?”
姜晓为时玦续了一杯凉茶,并拒绝了他为自己找的合理借口
时玦知道姜晓根本没来得及拦住自己的动作,但是他还是做作地擦了擦被烫的有些湿润的眼角
“那阿晓都不提醒师尊?简直太令人伤心了啊”
于是姜晓站了起来,从上往下地笼罩在时玦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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