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拦住师尊?”他伸出手,去将时玦的嘴揪住“这样?”
时玦忍不住笑起来,嘴唇不小心蹭到对方的手上也没在意,他把对方的胳膊拿了下来
“越发的没大没小了啊?”
“又开始摆师尊的架子了啊?”姜晓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学着对方的语气有模有样地反击了回去
“我比你大了整整……”时玦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五十二减十五“三十七岁呢,你要尊重长辈”
“那师尊要是算五十二的话,我也可以算五十一,这下我就只比师尊小一岁了”
姜晓顿了顿,将一手握成拳拍在另一只手的掌心处
“我生辰不知何时,但凡我生的早,现在已经能十六岁了,那样反过来算就是六十岁,比师尊大了九岁”
他本来还想再后面填一句“我没教过师尊,不好称师长,师尊喊我哥吧”,但是想了想,还是过于大逆不道了,于是及时地闭上了嘴
“你抄我的思路,可是要付钱的?”时玦看着自己说不过他,便又换了个角度切入
“没有钱,师尊把你的乖徒儿卖了换钱吧”姜晓将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钱
“好好好,算我栽了就是了,明明一点都不乖……唉,还是小时候好啊”时玦感慨着,用勺子在碗里舀了舀,舀起汤圆又放下,舀起又放下,重复了这个过程多次后,选择了喝汤
“汤好喝吗?”姜晓看着那碗颜色比较深的汤圆,猜测应该是没少放酒
“……没有直接喝好喝,可能搭配着汤圆一起会好一些?”时玦又抿了抿坛子里的酒,仔细对比了一下说道
“师尊喜欢喝酒吗?之前没见你喝过”
“啊,因为我怕把阿晓带坏了,而且喝完酒是有酒气的,小孩子还是别闻酒味的好”
“所以你就戒掉了?”姜晓知道让喜欢喝酒的人戒酒有多难,他曾经的父亲就是酗酒的,哪怕在灾荒年间也没放下他那至死不渝的爱好
小时候的他不敢骂,如若放到现在,他一定很恶毒地嘲讽回去
如果实在把脑子喝坏了就去找个地方埋起来吧,大夫只负责治病,不治脑子
“嗯,毕竟喝酒还是得找伴才好,总不能真举杯邀明月了”也就是因为正好想尝试一下酒酿元宵,要不然时玦也不会心血来潮沾酒,他其实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事物
“好喝吗?”姜晓跃跃欲试地看着时玦,时玦像是知道姜晓想的什么似的,将酒坛子往后拿了拿
“不好喝”
“师尊说的这话也太没有说服力了,要是放在别的时候,师尊肯定就要说:”姜晓学着时玦之前的样子,一边眯起眼睛笑,一边拿着茶盏,冲着对方晃了晃模仿着时玦之前的语气道
“阿晓来尝一下试试?”
时玦听到姜晓如此编排自己,抗议道
“为什么要眯着眼睛?我看上去这么不怀好意吗?”
他看着姜晓的动作,拿起了碗,对着碗壁笑了一下,发现好像真的显露出来五六分的狡黠
明明时玦想表现得和善慈祥一些,但是肆意多情的眉目却硬生生将一切表情都诠释的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姜晓点了点头,绕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央求道
“师尊让我尝一口吧,我还没喝过酒呢”
“不行不行,你还太小”
“不小了,我都可以算十六岁了”姜晓说着,同时凑的更近了些,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撒娇道
“好师尊?让我尝一口吧?就一口”
“你再怎么求我也是……”
“师尊——”姜晓拉长了尾音,叫的更加缠绵悱恻,“求求你了”
“好好好好,你……唉,真是的,别贪多就是了”时玦最受不了姜晓跟他撒娇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
于是姜晓带着期待的接过了酒盏,抿了两口,仔细品了品后,表情逐渐趋于平淡,甚至还隐隐约约带了一点失望
“不算好喝也不算难喝,怎么跟果汁似的?”
“因为是果酒吧?酒味没那么浓,如果浓的话就不让你喝了,万一你是那种喝一口就醉的人怎么办?”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喝?”
“至少明年?”
“今年才开春欸?”他趴在对方的背上,转过头看他的师尊怎么在这么温暖的天气里说出这么令人心寒的话
“一年很快的,啊,想起来了,小孩子喝酒长不高来着?”时玦又开始唬小孩了,他知道姜晓对身高有很大的执着,所以总愿意拿这个吓唬对方
“啊……”
姜晓知道时玦在胡诌,但是这一套对于自己还偏偏很有用,因为他是真的担心自己长不高
如果说自己现在算十五,两年之内应该还能长很高吧?
时玦看到姜晓眉目间的忧虑,于是很贴心的关怀与劝解道
“小孩子心思太重也长不高”
一根根语言的箭插在姜晓的心口,让他哽咽了一下,双手合十向时玦拜了又拜,求他的师尊打住
“……师尊啊,莫要捉弄我了”
两人吃过饭,便去了知秋阁,难得假日,大家都闲了下来,夏南归和“冬”,白露和霜降四个人正围在一桌子前
更准确的来说,白露和霜降坐在桌子前对弈,夏南归半倚在清流长老的怀里,用手指在对方的掌心写着字,写着写着又忍不住笑起来,清流长老看到夏南归在白露身后悄悄的笑,眉眼也柔和了许多,仿佛房檐下被阳光照耀的冰锥,在水一滴一滴的流下后变得收敛了锋芒
而白露在棋桌前皱着眉头思索着,犹豫着下了一步棋
姜晓凑近了看,才发现两个人玩的是井字棋,眼见下了八子,轮到白露落下最后一子,连成了线,随后抱着头哀嚎
“好难玩啊,是我脑子不好吗?”
“什么规则啊?”时玦微微扬了扬下巴问
“谁连成线了谁就输”
“嗯?这是什么规则?”
“霜降想出来的,他说围棋太费脑子了,不适合在空闲的时候玩”
姜晓离时玦离得近,听见斗笠下的一声轻笑
“那你们继续?我也看看”
于是他们又开了两局,白露先手,两次都是平局,于是自信从心中油然而生,他一只手伸出食指在眼前挥舞了几下,信誓旦旦地说
“我觉得我已经找到诀窍了,下次,下次我肯定能赢”
姜晓也看出来了怎么回事,于是悄悄拉着时玦的衣服说道
“师尊以后少跟他玩吧,感觉会连带着变笨”
这种谁先手谁必输的游戏,也就白露发现不了,甚至越挫越勇
霜降跟哄小孩儿玩似的,还真就让白露在下一局赢了游戏
霜降假装失手落棋,惊慌的“啊”了一声
“看错了……好吧,是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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