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笑的抽气的声音,是夏南归搂着清流长老,用背冲着众人,憋笑憋的发抖
清流长老很配合地一手抚摸着对方的背,一边为对方开脱道
“都冷到发抖了吗?一会儿添件衣裳吧”
白露正在兴头上,扭头看了一眼便转过来没再理会
“该我后手了”
他看着霜降落子,总感觉有什么呼之欲出
等到他下到第三颗棋子的时候才终于察觉到不对,气势汹汹地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棋子都跳了起来
“好啊霜降,你耍我?”
霜降将扇子举起来遮住面庞,不去看他
“这可是你自己要玩的”
“不是说好不用动脑子的吗?”白露起身就冲着对方冲过去
霜降见状立刻开始逃跑,但是速度哪里比得过白露,只见他一个闪身便落到霜降面前,把他撂倒在地面,骑在他身上,双手拽着他的衣襟摇晃着嚎
“我那么信任你!”
霜降握住对方的手腕,随着对方被带着一起一伏,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要被扯坏了,急忙解释道
“谁能想到你脑子当真一点不动?”
霜降用膝盖顶了顶对方示意让他起来,之后自己也爬了起来整理了衣裳
“也就只有你没反应过来了”
“不玩了不玩了,换一个,正好现在人多起来了”
“换什么?拍七?传花?”
“要是让我来,我肯定要选拍七啊,”白露一边说一边看向姜晓
“你会拍七吗?”
“我不会”姜晓其实知道怎么玩,但是他实在不擅长算数,而且他也不曾玩过,只是单纯知道规则,于是便打算看他们玩
“那太好了,就喜欢跟你们这种不会的人玩”白露下定决心不能只看自己一个人的笑话,于是热情的招呼姜晓靠桌子坐下
“你要玩吗?”时玦微微低下头看他,姜晓犹豫了两下,点了点头
他本来不想参与,但是看到远处夏南归拿了坛酒出来,又蠢蠢欲动起来,坐在了时玦旁边
拍七很简单
从任意一个人开始,按照顺序报数,参与者依次报数,遇到含“7”的数字或“7”的倍数时,用拍手来代替,有人念错拍错便自罚一杯
还没开始,时玦就拿起姜晓的酒盏换成了茶杯,看到对方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弯了下去,于是把自己的酒盏递到他面前
“就尝一小口?”姜晓刚喝酒,应该是尝不惯寒潭香的,于是时玦也就放心让他喝
于是姜晓又满怀期待地抿了一口,神色又变得失望了起来
“……甚至没有梅子酒好喝”
“阿晓还是老老实实以茶代酒吧”
夏南归看大家都坐好了,举起手道
“都坐好了?我先来说?”
白露反驳回去,也有可能是单纯想报复夏南归之前看他笑话的事儿
“凭什么你先说?”
“就凭这是我家的酒?”
白露发出了“欧呦”的声音,冲着对面的人开始宣战
“我把话撂在这,我,白露,算数天才,不可能在这个游戏里面输,来,你来说数”
“好,那……六十九!”
夏南归旁边坐着的是清流长老和师尊,对面依次是白露,霜降和自己
姜晓看着大家都轮着拍了一圈手,数着自己的轮次,也跟着他们拍手
轮了一圈再次到白露,白露喊了声“八十”
隔了三个后再次轮到姜晓,姜晓拍了下手
可能是还没沾酒,大家的速度都很快,轮到一百二十六时,姜晓忘记了拍手,被白露第一时间抓了个正着,灌了一杯茶下去
一般都是由喝酒的下家开始继续重启一个数字,第二局从白露开始,白露和夏南归对视,树叶飞到两人中间缓缓落下,夏南归从对方眼中读到“你完蛋了”的神情
“一万一千零四十五”
夏南归根本没打算去算,她想,对方肯定是要算计自己的,于是直接选择拍了一下手,看到对方舔了舔自己的虎牙,一副更加憋闷的样子,细心地关切道
“怎么了?怎么一脸不开心?”
“……呵”
于是又轮了四五轮下来,等到一万一千零七十的时候,大家纷纷拍了一圈手
等到姜晓再次拍手时,夏南归鼓掌道
“好,喝吧,到你应该是一万一千零八十了”
于是姜晓又灌了一杯茶
于是又是白露开头
“五千二百六十”
夏南归赌对方会猜测自己拍手,于是直接顺着喊到
“五千二百六十一”
等了一会发现白露没有质疑的声音,看来确实是自己赌对了,对方应该也是已经气饱了,于是大家都顺着往下说
等姜晓还没说出“五千二百六十四”的时候,时玦在桌下悄悄用腿碰了碰他,于是他又急忙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拍了下手
霜降发觉到了不对,于是碰了碰身旁的人说道“白露判官,有人做小动作怎么办呢?”
白露颇为痛心疾首地说道
“没办法,他们俩关系可好着呢,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夏南归假模假样叹了口气,也跟着附和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还要怀疑你们是不是针对我的小徒儿呢——”
时玦义正言辞地反驳着
清流长老在夏南归的示意下拿过一旁的酒,为时玦斟满,让他自罚一杯
“诶?”时玦反驳到一半,看到对方给自己倒酒,顿时慌了神,手放在哪里也不是
“老……”他说的太快,差一点将那句“老师”说出了口“清流仙尊,这千千万万可使不得,哪有您给我倒酒的道理?”
“你我已经离了凌云宗,再论这些着实不妥”
“唉……看来这酒还是逃不过了”他听到后也没再计较这些,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掀起斗笠上的纱帐,将酒送入口中
“这才哪到哪啊,该喝的地方还多着呢,不差这一点了”白露虽然没喝酒,但是看上去已经上头了
“来来来咱们继续,姜晓你开头”
一行人又重复了几轮,大多数都是姜晓输,时玦看他水都要喝饱了,于是便替他受罚
姜晓已经逐渐掌握了诀窍,也不至于一开始就**裸地输,虽然还是赢少输多,但是相较于之前好了很多
时玦替姜晓喝了几杯后大脑便有些变得迟钝了起来,他酒量不浅,只不过正常人的量,但是由于之前喝的太急,就有些晕乎乎的,再加上夏南归拿出的寒潭香酿的时间也久,浓香醇厚也易醉人,于是也开始出错,越喝越多
夏南归调侃他是不是为了喝酒才来的,他也不恼,懒洋洋地轻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初春万物复苏的暖意
“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彻底喝醉了,到时候回不了家了”
“在这住也不是不行,给你们收拾两间房就好了”夏南归挽留道,在白露的坑害下,她也喝了不少,还好她酒量出奇的好,不像白露,只是闻了闻酒都会上头
“不了,我认床”时玦拒绝道
姜晓知道时玦是在为自己考虑,毕竟对方其实并不是多认床,反而是自己在陌生的床上眼睛能亮一整夜
“那师尊还回得去吗?”他看着拄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对方,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阿晓,师尊歇一会儿就好”
时玦很少称自己为师尊,他总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这么看来也是真有些醉了
大家其实也都玩累了,于是都从桌子上下来歇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时不时感受着还泛着一点凉意的风吹过来,在温暖的午后带来淡淡的花香,一片岁月静好,其乐融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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