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仿佛得了暗号一般，从暗处冲了出来直奔四人而去，也并没有重点进攻的对象，仿佛是无差别攻击一般
姜晓召出不谏，像是在珍惜难得实战的机会一样杀了上去，时玦就站在一旁帮忙看着
老了，打不动了，这些小年轻要打就打吧
“师尊，要留活口吗？”
“她没说啊，看你心情？”
“……那就看他们运气吧”
于是时玦就这么放心大胆地等着他徒弟保护他，在姜晓打掉右上方砍过来的剑后，时玦欣慰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徒弟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不知道是他徒弟太厉害，还是对面太单薄
看似训练有素，招招狠厉，但是如果细看
没有队形，没有章法，甚至不会躲避……
仿佛只是为了死在这而已
夏南归秉持着尽量不让亓浅沾血的想法，尽可能地揽了杀人的活，也觉出来不对劲
清流长老说一共有三十三人，而在场只有三十二人
还有一个人呢？
时玦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的血沿着一定的方向延展开来，细细密密组成了一定规则的纹路，急忙叫停杀上头的姜晓
“阿晓，回来”
姜晓立刻收回剑，翻过身踹向面前和他打斗的人，借力飞回时玦身边
此时活着的人只剩下两个，不会说话，也看不到他们的神情，只是木木地像傀儡一样顿了一下，将刀尖冲着自己，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时玦想起来古书上也有献祭类的阵法，只不过因为太过阴毒，所以只是浅浅赘述了一番，结合当下的情况，应该是想阻止几人行动的，并没有明确的杀心，要不然不会只献祭这些人
阵眼在最后一个死掉的人身上，所以处于阵法中心的时玦他们来不及走，只能把处于边缘的另外两人送出去
“快走！”
他冲着夏南归她们喊到，趁着对方的尸体还未落地，阵法还未成型之前，借着风将对方隔空推了出去
还好当时几人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站位稍微分散开来，这样就算时玦和姜晓被困在这儿，她们依旧能去摘屏息草
这种草为什么还会有人跟着抢呢？要真的能抢起来也不容易啊
算了，每个生物活着都是有价值的，不能因为它的普通和繁多就看扁它
都来抢吧
姜晓被时玦搂在怀里，闻到对方身上浅浅的香，混杂着在柴堆边坐久了能闻到的淡淡的烟味，初影剑出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孩子，闭眼”
他乖乖闭上了双眼，问道
“为什么要闭眼”
明明自己已经见过血肉打在刀锋上的声音了
“因为师尊的剑太闪亮了，怕你伤到眼睛”
“那师尊还是少用剑吧，别闪到自己”
姜晓对声音的感知很敏锐，比如自己将剑砍在血肉身上发出的声音是钝的，有一种笨拙感，可能是因为自己下手比较重，害怕给别人留活口，有的时候会卡在骨头里，有的时候会把骨头也砍断
但是他现在听到的只是锋利的刃轻轻划破人身体的声音，或许也不是人身——时玦让他闭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怪物不好见人，很轻柔，很迅捷，隐隐带着风闪过
他想，时玦杀人的样子一定很好看，虽然现在对方不让他看
大概就这么站了许久，站的姜晓认为自己应该觉得腿酸了——习武之人不会因为站着就累的，但是他总是喜欢很刻意地博取时玦的关注
“师尊什么时候打完”
“快了，你再数十个数”
时玦看这片土地没再有东西爬出来，猜测应该是已经把这里的怪物都处理完了，于是顺手捏了个诀，一瞬间初影幻化出若干个分身，将周围的区域包裹成天罗地网，随着“光”字念出，一道道剑光便在其中肆虐，所到之处，那群血肉模糊的不知名黑色物体扭曲着消散开
时玦一般不会用这招，因为伤敌一千自损三百——太晃眼睛了
等刺眼的光芒散去，天地之间变得澄澈了起来，阳光照回大地上，那些涌出的黑色的血随着阳光的照射消散得无影无踪
然而却浮现了另一般光景
“嗯？打不过就开始精神攻击啊？”
姜晓听到这话睁开了眼，发现来到了通往山顶的台阶前，一个个青石板砌成的阶梯通向着上面，来往的弟子穿着统一的制服，有说有笑地走着
“这是哪？”
“凌云宗，阿晓是不是还没来过？嗯？”
时玦回头与姜晓交谈，却发现对方腿不着地，只是虚虚地漂浮在他身侧
“怎么飘起来了？”
姜晓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确实是没有了实体，只能围着时玦转悠
“不知道，可能是我没有被邀请”
姜晓猜测可能是与之前摘的花有关系，于是尝试问着山神知不知晓
他喊了两遍，发现山神没有出现，它已经沉寂了很久
可能是有事情忙吧，他想着，也有可能是它也没有被邀请
“呦，时玦师兄，哪里弄来的斗笠？也是装上风雅起来了？”
路过的弟子跟路过，笑着跟他打招呼
“那肯定啊，好看吗？”
“哇哦，这也太好看了吧？”
“哪去？”
“下山帮人看看风水，顺便帮子沂姐买东西”
“行，你先忙去吧”
时玦笑着跟那个人道别，姜晓这时候才探出头来问话，像是大人叙旧时在旁边摘草玩的小孩
“这是你的朋友吗？”
“不算吧，他跟师姐关系好，我只是顺带认识……这是给我送到哪了？”
时玦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一边打算用剑飞上去——毕竟这个台阶太长了，只有在没事闲着玩的时候才会和他们石头剪刀布一阶一阶爬
他手中运转灵力，却发现在这片天地中他并没有修为，连最基础的术法都施展不了
“那怎么办？”
姜晓在他身边担忧着，自己此时也帮不到他什么忙，万一遇到危险两个人都难以自保
“嗯……初影也没反应，看来只能走上去了”
“好像不只是上楼梯的问题吧？这里不会有危险吗？”
“说实话，有些危险，毕竟现在连这是另一个时空还是虚假的幻境都不知道，说不定等到咱们辛辛苦苦爬到山上，欸，看到十五六岁的我在山上上课呢？”
“啊，那咱们怎么出去啊？”
“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
于是时玦就开始一步步爬，甚至等到了那名下山回来的弟子回来后他才走到半山腰
“嗯？师兄？你怎么还在这？”
“我……锻炼？你能不能把师姐叫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他找了个看起来顺眼的台阶坐下，轻轻的哼着歌等着对方来，姜晓也在他旁边坐下，然后虚虚地贴在台阶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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