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一个个开始进行第五层剑诀的领悟演练,独孤信坐在一旁,喝着灵茶,悠哉看着,偶尔点拨,一针见血。
转眼只剩六弟子古岱山和五弟子悟明。
独孤信抱臂等着,古岱山脸色发僵,认命地唤出法剑,前几个人都比他强,悟明更是不必说了,那可是刚以第五层剑诀与师傅挑战过的。
独孤信默默看着他比划,等他练完,揉了揉太阳穴:“六儿啊,我说过很多遍了,你比我都高壮,就别整那灵巧的招式了行不行?恶心谁呢?”
古岱山脸色红透,赧然汗下。
独孤信懒得再说,眼神往悟明身上看去,对方低着头一点反应没有。
“悟明?”
听见独孤信唤他,悟明猛抬眼,看众人都在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提剑上前,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他咬咬嘴唇,疼痛感和微腥的血味似乎能让自己清醒点。抽剑刺出,回旋轻挑,心下只略犹豫……剑招就接不下去了……他脸色苍白,心里更苍白。
场内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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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独孤信笑了出来。
其余六人也惊讶地看着悟明,悟明垂首咬唇不语。
独孤信冲其他人摆了摆手:“散了吧。”
其余六人互相对望几眼,都觉得不太好求情,只得施礼而去。
独孤信单手撑腮,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半晌才缓慢开口:“你故意的?”他单手拿下腰间的玉竹鞭,微微晃动发出击磬之声,“被打上瘾了?这鞭子跟那个也不一样啊。”
悟明尴尬得脸上瞬间绯红,转眼又苍白一片,嘴唇倒是咬更紧了。
独孤信站起身,手握鞭柄法力注入,一节翠绿断鞭幻化而成,鲜翠欲滴,反着些微荧光,仿佛阳春玉打造而成的竹子。
悟明见他唤出玉竹鞭,脸上更加苍白。
“是要与其他人一样待遇?”
悟明松开紧咬的下唇:“是。”
独孤信点点头,转动手腕示意他转过身去:“跪下,脱上衣。”
悟明依言转身跪直露出后背,明知玉竹鞭三下下去怕要痛苦好几天,但此刻内心却轻松了些,自己与其他人是一样的。
独孤信走到他背后,声音平静:“自己数着。”
言罢左手挥起鞭子,从右上到左下,击到他光裸的背上。伴随“啪”声脆响,地上人闷哼一声,身体猛颤一下,鲜红的鞭痕在皮肤上浮现而出,在背脊上显得突兀。
悟明疼得直冒冷汗,咬牙挤出声音:“一。”
独孤信看着他背上的伤痕,细长的鞭痕很快充血略微高出,更有几处略微冒出血珠,挂在皮肤上要掉不掉……
略微挪了挪脚步,独孤信左手再挥,鞭子从他左下腰间斜上打到右侧肩甲。冷汗随之飞溅而起,地上人再次颤抖起来,身体也禁不住前后晃动几下。
悟明深吸两口气:“二。”
背后伤痕交错成x型,血珠顺着皮肤往下滚落,沿着脊柱凹陷处蜿蜒滑进腰带,染红一片衣带。
悟明肤色近乎苍白,但没有女子的细腻柔嫩,伤疤、斑痣、瑕疵皆有,在鞭痕的衬托下更显残破……残破得激发施虐欲。
独孤信喉结微动,再次抬起手……半晌,他松劲放下手:“算了。”转身往修炼场外走去。
悟明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没打完第三鞭,马上直起身挪动膝盖冲向他离去方向,双手胸前施礼,大声喊道:“还请师傅责罚!”
独孤信停了脚步,侧头瞥了他一眼:“再打我就硬了。”言罢直行而去。
悟明一阵尴尬,也觉心灰意冷,泄了力气,一下瘫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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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接连几天悟明没有出现。自行修炼、炼丹、炼器都需要时间,修行闭关是常有之事,所以众人都不以为意,独孤信却大感不妙。
他心下懊恼,苍山派老鬼来的太不是时候,若能在山洞里再稳定一段时间,也就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反弹了。此刻却不好再施压了,如何是好呢?
独孤信抬眼往周围几个弟子身上看去,眼睑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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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剑主峰是剑山山系中最高的,居于快剑门中心位置,周围群峰环绕。
主峰历来是“快剑”入驻,峰内各处皆有完整的修炼所需,光炼器、炼丹的密室就有几十处,隶属主峰的弟子分散各处,而历任“快剑”也可凭自身习惯的选定府邸所在。
独孤信性格一向张扬,他的私人府邸占据了主峰整个峰顶。府邸又划分为外院、内院。外院是修炼、炼丹、炼器、药园等,布置得极为讲究。内院是花林山石,环形回廊,灵泉环走,五行配置,一气呵成。
独孤信对整洁的要求极为苛刻,院子、内外房间都要一天洒扫三遍。院子由主峰普通弟子负责,而他房间是不允许人随便进的,只能由亲传弟子轮打扫及值夜。以往这活可以说是被五徒弟悟明承包了。
前几月悟明闭关,大家本忧心忡忡于值夜要被挑剔至死,但独孤信那些日子基本没叫人值守,几个师兄弟庆幸逃过一劫。
之后独孤信闭关,自然不用值夜,大家乐得轻松。
待独孤信出关,悟明在房中闭门不出了,这每日值守就又轮到其他四个男弟子。
独孤信心情似乎不好,比以往更加刻薄刁钻了。将近半个月的轮流值守,四兄弟全都面带死气,简直要被活剥一层皮。
这日又轮到三徒弟段祥值夜,他在其他兄弟几个怜悯的眼神里,慢腾腾往峰顶走去……猛回头,就看那几个师兄弟哪有什么怜悯,满脸的幸灾乐祸来不及收拾。
可恶啊,这群牲口!段祥心下气恼,一咬牙,转头向悟明的房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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