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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陈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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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萧玉回宫即命高德海彻查荷花池旧档。内廷与工部被调动,翻检卷宗,询问旧吏。

进展缓慢,孙福临死前“先帝名讳”“铲泥”“不能见光”的嘶语,沉甸甸压在季萧玉心头。

数日后,亥时。

季萧玉处理完公务,回寝殿途经东宫荷花池。

引路内侍忽指池边暗影:“殿下,水里有人!”

季萧玉快步上前。

黯淡月光下,池边一角水花翻腾,一人影正挣扎下沉,气力将尽。

那人试图抓住枯荷残梗,却数次滑脱,迅速被池水吞没。

季萧玉认出那身形轮廓的瞬间,心猛地一沉——是裴弦。

皇家书院初见时,裴弦立于窗边晨读的侧影,沉静专注,便已让他目光停留的时间略长于旁人。

此刻见他濒死,季萧玉脑中无暇他顾,身体已先行动。

他扯下外袍,纵身跃入刺骨池水。

寒气瞬间侵体。

他迅速游向裴弦下沉处,水下摸索,触到冰冷僵硬的肢体。他用力抓住,将人拖拽上来。

岸上内侍帮忙,将裴弦拖上岸。

裴弦双目紧闭,脸色青白,嘴唇乌紫,身体冰冷僵硬,呼吸微弱几近于无,寒气不断透出。

季萧玉探其颈侧,脉搏微弱欲绝。普通的施救来不及了。

季萧玉眼神一凝,右手摸出贴身薄刃小刀,毫不犹豫在自己左手腕上一划。

鲜血涌出

他捏开裴弦牙关,将涌血的伤口死死抵在裴弦唇上。

温热血强行灌入裴弦口中。

季萧玉紧压手腕,确保血流进入。

他盯着裴弦毫无生气的脸,想起书院初见,那身影不该如此冰冷地沉没。

他任由自己的血不断流失,只为搏回那微弱的心跳。

片刻,裴弦喉咙轻微呛咳,身体微抽,脉搏似乎重新跳动了一丝。

“备暖炉!抬入偏殿!传太医!快!”季萧玉声音嘶哑急促。

他继续维持姿势,直到内侍小心抬起裴弦,才收回手,扯衣角草草缠住伤腕。

他浑身湿冷,手腕鲜血浸透布条,大步跟随抬走的裴弦。

裴弦在陌生的床榻上醒来。身下锦褥松软,暖意缓慢渗透四肢百骸,驱散骨头缝里残余的刺冷。

他睁开眼,头顶是明黄帐幔垂落的流苏,空气里弥漫着淡洁的熏香,原来是东宫偏殿。

昨夜太子季萧玉割腕喂血,那滚烫腥甜强行压退寒潮的触感,清晰地烙在喉间。

他猛地坐起,动作牵动胸腔,立刻引起一阵撕心的咳。他死死捂住嘴,压抑着,肩胛骨在单薄中衣下剧烈耸动,喉咙深处泛起熟悉的铁锈味。

“躺着。”

清冷的声音从几步外传来,像冰玉相击。裴弦抬眼,太子季萧玉端坐在窗边矮榻上,面前摊开几卷文书。

晨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仿佛昨夜那不顾一切割开手腕的疯狂只是裴弦的幻觉。

他左手宽大的袖口垂落,遮住了手腕,看不出丝毫异样。

裴弦喉头滚动,咽下那股腥甜。“太子殿下……”声音嘶哑干涩。

季萧玉没看他,目光落在文书上:“太医在侧殿候着。”语调平稳无波。

裴弦沉默地躺回去,锦被拉至下颌,试图掩住残余的寒意和心底翻涌的惊涛。

那温热的血滑过喉咙的感觉挥之不去。

那是储君的血,这份认知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比寒毒更让他喘不过气。

他闭上眼,昨夜混乱的片段在黑暗中闪现

冰冷刺骨的水,意识模糊下沉时,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拽起,然后是腕间尖锐的痛楚,不属于他,却为他而流。

最后,是那不容抗拒的滚烫液体渡入口中,带着铁锈味的生机。

他不敢深想,季萧玉是以何种心情割开自己的血脉。

太医很快进来,恭敬地为裴弦诊脉。

冰凉的指尖搭上腕间,裴弦下意识地朝季萧玉的方向瞥了一眼。

太子依旧垂目看着手中的文书,侧脸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冷硬。

他翻动纸页的手指修长稳定,似乎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裴弦收回目光,心底却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又悄然凝结。

“裴公子寒气入骨,虽得……”

太医顿了顿,谨慎地看了一眼太子的方向

“虽得及时压制,但内里损耗极大,需静养数日,按时服药,万不可再受寒劳累。”

太医开了方子,又低声嘱咐了几句饮食禁忌,便躬身退下。

殿内再次只剩下两人。

沉默像无形的潮水,缓慢地蔓延开来,裹挟着昨夜未散的惊悸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裴弦盯着帐顶的流苏,终于还是无法再沉默下去。

“昨夜……”

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带着病后的虚弱

“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殿下千金之躯,实在不该……”

不该为我这般满腹算计的人自伤。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像根生锈的针,刺得他自己生疼。

他记得陈墨文那鄙夷的眼神,记得世人或猎奇或嫌恶的目光。

季萧玉翻动文书的手指停了下来。

“你昨夜若死在孤的东宫门口”

他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目光却终于从文书上抬起,落在裴弦苍白的脸上

“才是真正的不该。”

那目光像初春的雪一样清冽,带着审视,却奇异地没有裴弦预想中的任何情绪。

没有怜悯,没有施舍,更没有他以为会看到的和属于上位者的恩赐姿态。

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仿佛割腕喂血只是处理了一件寻常公务。

“所以,不必言谢。”

他补充道,视线又落回了文书上。

那目光让裴弦心头猛地一窒。

不是预想中的任何一种反应。

没有他习惯的鄙夷或同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务实。

仿佛他的命,在太子眼中,只是一件需要避免在东宫门口发生的麻烦事。

这认知本该让他感到被轻贱的屈辱,可奇怪的是,一种近乎荒谬的轻松感却随之而来。

至少,没有居高临下的施舍感。

“是。”

裴弦低低应了一声,喉咙有些发紧。

他重新躺好侧过头,目光落在季萧玉执笔的手上。

那只手骨节分明,稳定有力,正悬在文书上方,蘸了饱满墨汁的笔尖停顿着。

裴弦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滑向那被宽大袖口遮掩的手腕,昨夜鲜血涌出的地方。

锦缎的明黄色泽下,是否缠着厚厚的布条?那伤口……深不深?痛不痛?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思绪。

季萧玉是为了救他才伤了自己。

这个事实,无论对方如何轻描淡写,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

他几乎能感受到那刀刃划破皮肉的锐利,能想象那温热血流涌出的触感

为了他这样一个身患隐疾声名狼藉的断袖,并且自己还在算计他。

季萧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执笔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墨汁在笔尖凝聚,将落未落。

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那紧抿的唇线似乎绷得更直了些,下颌的线条也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更衬得这偏殿寂静得令人心慌。

无形的丝线在两人之间绷紧,一头是裴弦无声的、带着愧疚和某种复杂探究的注视,另一头是季萧玉刻意维持冰封般的平静。

那墨点,终究还是落在了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小团突兀的污迹。

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凝滞。

内侍端着药碗,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浓烈的苦涩药味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裴公子,该用药了。”

内侍将药碗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裴弦撑着坐起身,刚伸出手,季萧玉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放下,出去。”

内侍动作一顿,立刻恭敬地放下药碗,无声地退了出去。

季萧玉终于放下手中的笔和文书,站起身。

明黄的太子常服衬得他身姿挺拔,带着天生的威仪。

他一步步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在裴弦身前投下一片阴影。裴弦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季萧玉俯身,端起了那碗漆黑的药汁。

他动作自然,仿佛只是顺手而为。碗沿还微微烫手,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冷峻的眉眼

他就这样端着药碗,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弦,没有催促,也没有要将药碗递给他的意思。

那姿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裴弦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晨光勾勒着他眉骨的轮廓,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极淡的冷冽气息,混合着墨香和药味。

这距离太近了,近得能看清他眼底深处一丝难以捕捉被冰层覆盖的倦意。

裴弦伸出手,指尖有些微颤,想去接那药碗。

季萧玉的手却微微避开了他伸来的手,腕间的衣袖随着动作滑落了一寸,裴弦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截露出的手腕上,赫然缠着一圈雪白的细棉布,边缘渗出一点极淡已经干涸的褐色痕迹。

那是为他而流的血。

裴弦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呼吸瞬间窒住。他猛地抬眼看向季萧玉,对方却已不动声色地重新拉好了袖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季萧玉只是将药碗递得更近了些,几乎要碰到裴弦的唇。

“喝。”一个字,命令,不容抗拒。

裴弦垂下眼,不再试图去接碗,就着季萧玉的手,顺从地低头,含住了碗沿。

滚烫苦涩的药汁瞬间涌入喉咙,呛得他一阵闷咳,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额头几乎撞到季萧玉端着碗的手臂。

裴弦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和灼烧感,大口吞咽,浓重的药味掩盖了昨夜残留在他味蕾上的那丝血腥气,却又奇异地勾起那滚烫触感的回忆。

他喝得又快又急,只想尽快结束这难堪的靠近和这沉甸甸的恩情。

直到碗底见空,他才喘息着抬起头,唇边沾着一点深褐色的药渍,脸色因为强忍不适而更显苍白。

季萧玉的目光在他唇边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将空碗放回矮几。

他直起身,重新恢复了那疏离的姿态。

“歇着。”

依旧是简短的命令,然后转身,走回窗边的矮榻,仿佛刚才那喂药的片刻亲近从未发生。

裴弦靠在床头,口中是化不开的苦涩,胸腔里是翻腾的药气,而心口的位置,却被那惊鸿一瞥的白色绷带烙得滚烫。

他闭上眼,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意识在药力的作用下渐渐沉沦。在陷入昏睡之前,最后一个模糊的念头是

那手腕上的伤口,该有多疼?

在东宫偏殿静养了三日,按时服下那苦得钻心的汤药,裴弦自觉精神恢复了些许,至少那股蚀骨的寒意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太子季萧玉似乎异常忙碌,除了每日清晨太医诊脉时他必然在场,并亲自看着裴弦喝下第一碗药外,其余时间几乎不见踪影。

殿内只有沉默的内侍按时送来汤药和清淡的饮食。

第四日清晨,季萧玉在太医诊脉确认“暂无大碍,但仍需谨慎”后,终于开口:

“今日可回书院。”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裴弦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说不清的失落。他恭敬地行礼:“谢殿下照拂。”

马车将他送回皇家书院。离开东宫那明黄的世界,重新踏入书院青砖黛瓦书声琅琅的天地,裴弦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同窗们的目光依旧复杂,探究、好奇、或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他早已习惯,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上午的课业是枯燥的经义。

裴弦努力集中精神,但身体深处仿佛被挖空了一块,虚弱感如影随形。

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他却觉得那暖意只浮在皮肤表面,内里依旧是冰窖。

他强撑着听完课,待到散学的钟声敲响,才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春日午后的阳光正好,和煦温暖。

几个相熟的学子结伴去后园散步赏花,有人随口招呼了裴弦一声。裴弦本想婉拒,回房休息,但看着窗外明媚的光景,想到太医说的“不可再受寒劳累”

或许……晒晒太阳也是好的?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起身,随着稀稀落落的人群,慢慢踱向后园。

园中草木葱茏,新绿初绽,几树早开的桃花点缀其间,粉嫩娇艳。

微风拂过,带来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

裴弦刻意落在人群之后,寻了条相对僻静的小径,缓缓走着。

阳光洒在脸上和身上,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

他开始觉得有些眩晕,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他以为是久卧初起的缘故,并未在意,只想找个石凳坐下歇息片刻。

然而,身体里的冰冷感毫无征兆地再次袭来。那感觉并非昨夜寒症爆发时的猛烈汹涌,而是一种缓慢阴毒的渗透。

仿佛暖阳下,骨髓深处有看不见的冰针在悄然生长,一点点麻痹着他的神经,抽走他仅存的热量。

他停下脚步,靠在旁边一株粗壮的柳树干上,试图汲取一点支撑。

视野开始晃动模糊。眼前的桃花瓣像蒙上了一层水雾,氤氲开大片大片的粉红色块。

耳边的风声和远处学子模糊的谈笑声,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墙壁传来,只剩下一种沉闷的嗡鸣在颅腔内回响。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中衣,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他大口喘息,试图吸入更多空气,但胸口像是被巨石压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肺腑深处的钝痛和刺痒。

他用手抵住树干,指甲深深抠进粗糙的树皮,试图用这点疼痛来保持清醒。

不行……不能在这里……裴弦脑中警铃大作。

他挣扎着想离开,至少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用尽力气想要迈步,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不听使唤。

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瞬间,他感觉身体并未砸向冰冷坚硬的地面。

一股熟悉的冷冽气息的力量猛地托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那手臂坚实有力,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

混乱颠倒的视野里,最后映入的是一抹刺眼的明黄,以及那张线条冷硬此刻却似乎紧绷到极致的脸。

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压抑着某种剧烈情绪的声音,低沉地、几乎是切齿地唤了一声:

“丝竹!”

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彻骨的寒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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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萧玉这个人外冷内热吧,后期直接双标了,双视角!![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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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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