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霖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
第二日是阴天,细雨绵绵,沿着窗一道道蜿蜒而下。
他们没有去医院,信息素失衡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别人,只请了年假,两个人窝在家里。
谢敬生控制的很好,只偶尔溢出一点点,浅淡的味道,如果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的话,几乎没有影响。
但遗憾的是,他和宣霖保持的是不太礼貌的社交距离。
宣霖不仅鼻子能闻到,身上几乎也都沾满了。
谢敬生太黏人了,睡觉要贴贴,吃饭要贴贴,就连宣霖去卫生间都得戳门口等。
他时刻都觉得自己天天在雨后的草坪上打滚儿。
还是脸红心跳的打滚。
“这味道太影响我了,我敢打赌,契合度肯定超过了90%。”
宣霖摸了摸熟睡中谢敬生的脑门,温温的,热度已经降下来不少了。
他松了口气,收回手后把头搁在床沿,静静地观察谢敬生。
在印象中,谢敬生沉稳,坚强,他遇事冷静,面面俱到,仿佛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
就像个,嗯,夸张一点,滤镜厚一点,他就像个无所不能的英雄。
现在这个英雄再也强悍不起来,神气不起来了,那双总是气定神闲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唇瓣柔软而干燥,竟然莫名透出一种脆弱的错觉。
疑似失去了全部的手段和力量,可以被人肆意揉捏。
而且被揉捏时完全不跑,反而还会自己靠的更近,用湿漉漉的侧脸蹭他手掌心。
宣霖有一瞬间,真的很想用手机把他这模样拍下来,万一哪天零花钱不够了,他就拿出来臊谢敬生,让他掏钱……
咦,蒜了,按照谢敬生现在这情况,没准照片刚拿出来,自己还没说话,他就把裤子脱掉了。
然后抓住他亲近小谢敬生,说:“我也不介意你来摸摸它,掐掐它。”
“…………”他现在也是好起来了,什么都敢想。
宣霖给自己臊的脸通红,无法面对,无措的拍了拍脸,试图冷静下来。
谢敬生的情况不稳定,还特殊,不好请人来照顾,宣霖为以防万一,又和老师多请了几天假,前前后后大概10天不去学校。
结果他没想到老师是个大漏勺,漏给了唐文,唐文也是个大漏勺,又漏给了他表哥。
当收到江安的好友申请和关心的时候,他很意外,也觉得莫名其妙,有点点被冒犯的感觉。
“是生病了吗?我有朋友从事医生工作,如果需要的话,我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
还是个自来熟。
江安:“抱歉,可能唐突了,只是阿文刚生病的时候无人照顾,险些烧晕过去,有点担心你也会这样。”
“……”还是个挺关心弟弟的自来熟。
嗯,会关心弟弟的人,怎么也坏不到哪里去的。
宣霖挠了挠额头,回复:“谢谢,不过不用了,我没有生病,是有别的事情。”
室内昏暗,空调运作的声音不大,只有打字的音效嘟嘟的响着,格外清晰。
“可以问问是什么事情吗?也许我可以有点用处。”
“这人还怪好的。”宣霖嘟囔一句,正要委婉拒绝,身后忽的传来了两声咳嗽。
他心脏一跳,连忙回过头来,就见到谢敬生双眼紧闭,额头冷汗哗哗直流,竟然把降温贴都冲歪了。
宣霖连忙伸手去摸,顿时吓的也跟着出了头冷汗。
谢敬生又烧起来了。
“反反复复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真的不会把脑子烧坏掉吗。”宣霖把被冷汗浸的湿漉漉的降温贴拿下来,扔到一旁,又用毛巾给他擦脸。
谢敬生像块被扔进火炉的冰块,又冒水又冒烟。宣霖担心他脱水,拿了杯子给他喂水。
喂不进去,只能换成针管,可没想到的是,他刚要起身,眼前的景象猛地就被翻转了。
手腕传来了疼痛感,杯子脱落,碰的一声掉在床上,里面的水也都溅了出来。
但宣霖已经无暇顾及了。
谢敬生的手按着他的手腕,撑在他的脖子旁边,阴影极速笼罩了下来。
耳边是炽热和急促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谢敬生唇色苍白,不说话,一双黑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有什么情绪被死死的压抑着。
他死死盯着身下的猎物,汗水缓缓从额头滴下,落在了宣霖的唇瓣上。
“谁怪好的?”
宣霖:“?”
宣霖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就被堵住了,刚才还紧闭着,喂不进去水的牙关自己打开,碾过唇瓣的时候,让人大脑都宕机了。
后背泛起了潮湿的颤栗。
恰巧此时接连几声“叮咚”,掉在地上的手机又收到了消息。
“……”
悬在上空的身体和动作都是一顿,宣霖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下颌就被带着薄茧的手卡住了。
他下意识的闭紧眼睛,湿热的触感落到了眼皮上:“不许看他。”
谢敬生就像吃不到糖的孩子,反复的舔舐着他的眼皮,固执的想尝那一点点甜。
宣霖懵懵的,只觉得空气都被抽空,大脑眩晕,很热很热。
他身体颤抖着,眼角渗出了泪,却又很快被吃了干净。
“谢敬生,别,别舔了,我眼睛好疼啊。”
刚一张嘴,谢敬生就像闻到血腥的凶兽,蓦的转移了阵地,不温柔的吻又落了下来,钻进他的口腔里。
宣霖头晕目眩,缺氧让他忍不住挣动,用力的去推谢敬生,但更大的力道攥住了他的手。
“不要动,不要理别人。”谢敬生终于松开了一点,“霖霖,你有我就够了,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不要看他们,好不好,好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宣霖顾不上被咬住的耳垂,大口的呼吸了好久,又去推谢敬生:“谢敬生,你不要啃我脖子,你是病号啊,刚刚不还烧的没力气吗,怎么现在又像头牛了?”
谢敬生痴痴笑了一声,顺着力道歪在了床侧。
他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黑色睡衣紧紧贴在皮肤上,就那么急促的喘着,眼眶发红的模样,莫名有种发现媳妇和别人贴贴,气急怒极又无可奈何的委屈感。
“……”还是那句话,他真是好起来了,什么都敢想了。
宣霖抹了抹嘴巴,痛的抽了口气:“谢敬生,你给我咬破了,你还委屈!”
真是没天理了。
这也就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否则他非得反咬回去,把他咬死不行。
宣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你怎么这副表情,你是要哭吗?
不许哭。
好吧好吧,我不理别人就是了,以后只看你……”
谢敬生一只手撑在床上,身体又压了过来。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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