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格尔深知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艾帕没有给出回应,这并没有关系。他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是不可接受。真正让江格尔感到焦虑的是,他不能一直被困在这个令人不安的地方,这才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自从那座监狱逃脱之后,卡哈尔就一直以一副冷漠的态度对待江格尔,紧接着不由分说地拽着他走。江格尔原本温和的表情终于无法维持,卡哈尔连表面的伪装都放弃了。
在江格尔看来,卡哈尔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卡哈尔了。现在的他,更像是修格斯版本的卡哈尔。卡哈尔一直用谎言和欺骗来应对,持续的欺瞒让江格尔感到无比沮丧,甚至有些麻木了。
江格尔不清楚卡哈尔的真正意图,因此他决定暂时忍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格尔逐渐意识到,这已经不单纯是他能否忍耐的问题,而是卡哈尔实际上限制了他的自由。当江格尔发现自己无法离开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在这三天里,江格尔一直被困在自己的房间和管理局里,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的气息。他无法离开,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最终,江格尔明白了自己正遭受软禁。
确实,他被软禁了。当他走进大厅时,那里同样悄无声息,空无一人,显得格外空旷。卡哈尔似乎并不在意江格尔在这个地方内部的行动,他可以随意走动,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但唯一的限制是他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尽管如此,江格尔已经开始考虑重新来过。对他而言,“重来”意味着一切将重新开始,而“重新来过”则指的是他将重新开始搜集所有必要的信息和资料。
所以江格尔在这段时间内搜集到了许多有价值的资料。他开始细心整理,将它们堆叠成一摞摞。在整理的同时,他垂下眼睛,沉浸在深思之中。这些资料讲述了管理局的诞生和一些关于卡巴拉大陆的历史秘密。
资料被分类整理,标题依次为:
1. **管理局为何诞生**
2. **愿母神为你三度祷告**
江格尔对第二本资料特别感兴趣,而第一本的内容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重要。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的子民已经向他透露了太多。于是,他打开了第二本资料,阅读起来:
"所谓的母神,对我们卡巴拉大陆来说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因为我们从不信仰神明。但在探索这个世界的初期,我们发现了另一个文明的踪迹。现在,是时候向卡巴拉大陆揭示这些秘密了。我怀疑这个世界经历了三次轮回:第一次是低等文明,第二次是中等文明,第三次则是我们当前的高等文明。这里所说的高等文明,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发达。
在讲述母神之前,我们需要回顾一下。在卡巴拉体系中,第三次文明时期,我们尚未完全进化,但我们了解到了父神和母神的存在。他们合称为威卡。根据我们的初步探索,母神的形象是一位拥有金色头发、身着华贵衣裙、眼眸微蓝、面容庄严的女性。她的周围环绕着非常翠绿的植物,这便是我们所知的母神形象……"
江格尔仔细整理了有关卡罗拉大陆以及父神和母神的整个概念的资料,这些资料讲述了这个世界的起源故事。他将这些信息归纳总结,记录下来。
然而,这些历史背景并不是他今天要关注的重点。在整理完所有资料后,他得到了一些基本信息:卡巴拉大陆孕育了众多国家,而瓦里安是一个联邦国家,它将大大小小的部落统一起来,形成了一个高度集权的三权鼎立制度。
江格尔意识到,如果要进行某种变革,管理局可能帮不上忙。这些天他也发现了,卡哈尔之所以不让他离开,可能并不是有意囚禁,而是卡哈尔自己也没有完全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像是一个新的神智,一个尚未完全觉醒的孩子,还不清楚自己的行为背后的意义。江格尔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卡哈尔虽然外表像人,但他的心智似乎非常幼稚,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
每天的特定时刻,卡哈尔总会进来看望江格尔,但今天卡哈尔没有出现。江格尔不知道卡哈尔去了哪里,是否被其他事务耽搁了。带着一丝忧虑,江格尔将资料放在地上,他现在没有去看倒计时,因为对他来说,时间的流逝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被困在这里,江格尔感到无助,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每次尝试离开,都会受到全方位的监视,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被游客好奇地观赏一样。这种感觉让江格尔不得不收回自己想要逃离的念头。
系统已经离线好几天了,江格尔不知道它去了哪里,这让他意识到,拯救世界并非易事,不是简单的口头承诺。他自认为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超凡的能力,但他仍然不愿放弃。江格尔沉思着,即使是普通人,只要接受了挑战,就能找到自己的能力。
而能力,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卡哈尔并没有被其他事情绊住,而是他自己的心陷入了困惑。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自己,而是变成了修格斯,一个怪物。修格斯的心智来源于古老者的创造,即便修格斯脱离了古老者的控制,它仍然没有自己的思想。现在,修格斯开始有了一丝自己的想法,虽然还抓不住,但这正是进化的开始。
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将江格尔囚禁于此,不允许他离开。恩赐——这是这里的人对修格斯的称呼——已经适应了这个新的身份。好吧,如果他们称他为恩赐,那他就是恩赐。
修格斯一直被这个谜团困扰着,因此他持续地限制江格尔的自由,不让他踏出囚笼。他深知,一旦江格尔重获自由,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他不愿目睹的事件,揭露一些他不想知道的真相。尽管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何要这么做,但他仍旧决定继续囚禁江格尔。在囚禁的同时,他也从未忘记自己的计划。
除了卡哈尔这个身份尚未完全放弃,修格斯的其他一切都已发生了转变。他内心中涌现出反派的渴望、希望和各种思想,它们在不断地挣扎和冲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思想逐渐凝聚,形成了新的血肉。修格斯将这些新生的存在称作他的新同伴。
大家都是新的同伴,都是新的世界新的子民。
那所处的肢体渴求都异化成怪物了,这种形态是根本不可能出去迎接客人,因此卡哈尔作为东道主出来迎接一批特殊的客人——鸢尾花国际警部的人员。这些人员来到这个类似伊甸园的地方,目的是为了向管理局宣告他们要逮捕一名罪犯的消息。
鸢尾花国际警部派出了十位人员执行这项任务,其中三位进入管理局后立刻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迹象。我们可以称他们为鸢尾花一号、二号和三号。一号队员特别老练,他能嗅到犯罪和不寻常的气息,意识到管理局发生了一些变化。
鸢尾花一号非常聪明,他曾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大队长,负责逮捕罪犯和跨国联邦的重大案件。
一号低声对着二号说,他们的声音非常小,这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一个通讯器,专门用于不方便公开讲话的时候进行沟通。利用这个设备,一号向二号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我总有种感觉,这里不太对劲。这里的犯罪气息太浓重,让我无法忽视。我们需要顺便探索一下这里,然后再去向管理局的人报告,或者我们应该直接向国际警部报告一下这里的情况。”
二号摇了摇头。表示回去再说,作为能够成为国际警察的成员,他们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天才。毕竟,在卡巴拉大陆上的60个国家中,要逮捕罪犯并非易事。这些国家各不相同,拥有不同的联邦政策和资本结构,能够将这些复杂因素融合并有效执行法律,足以证明他们是真正的天才。
三号和一号都理解了二号的意思,他们通过传达器接收到了信息。那修格斯也能接收到这些交流内容。卡哈尔注意到了这三个穿着白大褂、身上别着鸢尾花图案的警察,他们的面色紧张而审视。
卡哈尔这才觉得情况变得有趣起来。这些国际警察并不是他原先认为的那样无用,他们身上确实有一些警惕性。卡哈尔意识到,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先应对过去,而不是急于采取行动。他对江格尔有一定的兴趣,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与江格尔之间的关系,也不想让任何事情干扰到他们之间的互动。因此,他现在的目标是设法应对这些警察。但如果连应对都无法做到呢?
卡哈尔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露出灰暗的神色。尽管如此,他的嘴角仍挂着一抹微笑,礼貌地引导着三位警员继续前行,前往前方的会议厅。
管理局当然不可能缺少会议厅这样的设施。会议厅是一个宽敞的圆形结构,让人联想到古希腊时期的大型看台。这些看台围绕着一个圆形的中心舞台,通常有重要人物站在上面发言。当他们走进会议厅,门在身后关闭,三位警员终于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一号警员首先打破了沉默,他问卡哈尔:“这里异常安静,几乎感觉不到人的气息。卡哈尔博士,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据我所知,管理局的负责人并不是您,对吧?我记得之前对外宣布的负责人是透特先生或者哈西女士。”
二号虽然没有开口,但他非常警惕,手正搭在通讯器上。这个通讯器连接着其他七位正在飞行器上监控情况的警员,他们同时搜集并分析着管理局的相关资料。
三号则表现得更为果断,几乎像是在戒备一样摆出了防御的架势。卡哈尔看到三位警员这种戒备的态度,觉得没有必要再编造谎言。国际警察部本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更确切地说,是修格斯的目标。修格斯不在乎人类的想法,但他在意江格尔的看法。
既然这些警员可能会干扰他与江格尔的交流,卡哈尔认为没有必要让他们留下。
既然没有必要隐瞒,卡哈尔也不想让局势升级。他知道修德斯的攻击力很强,但他不想在会议厅内造成大规模的影响。修格斯本质上还是反派思想,于是卡哈尔站在讲台上,开始了他的讲话:
“你们提到的哈西女士和透特先生并不存在。这里现在属于我。我们这里被称作伊甸园,我们实行的是对内政策,不允许外国干涉,国际警察部也不例外。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政权上的变动和更迭,大家都知道,有些变化是不可避免的。在我的政策下,我追求的是一种秩序,一种人与人之间不再相互对立,不再是两极分化的秩序。在这里,性别的界限并不那么明显,恶的定义也不再那么对立。这就是为什么你们来到这里时发现这里没有其他人,因为我们不再利用各种资源来维持洗脑的文化。”
卡哈尔的话在逻辑上是无可击的。如果是政权的更迭,或者是管理局内部结构的变化,作为国际警察,他们自然无法干涉。但如果涉及到犯罪行为,那就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
然而,卡哈尔如何证明这里没有发生由他引导的犯罪,而确实是一次公正且合理的政权更替呢?
卡哈尔似乎并不打算让警员们完全理解这一切,他转而端出了几杯茶,面带微笑地递给几位警员。
几位警员的脸色显得紧张,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却无法理解卡哈尔的真实意图。然而,卡哈尔似乎并不打算透露自己的真正目的,而是继续用他那朗朗上口的声音说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遥远,就像是来自天边的祷告。
他说:“你们远道而来,来到管理局是为了执行逮捕罪犯的任务,这是你们最深切的责任。我对此表示感激。同时,请理解,管理局的政权更替并不应该影响你们此行的目的,因此,请不要如此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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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瓦里安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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