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严锋照例来给许清澜做思想工作。
“呜——呜——”
扎眼的红光伴随着刺痛耳膜的警报似是审判天使,宣判这群恶魔的灭亡。外面,惨痛的喊叫声、持续的枪声、混乱的脚步声混杂一片。
“发生什么了?”许清澜蹙眉。
“你猜。”在他的惊讶中,柳严锋关住了牢房的铁门,撼了撼。“质量还行。”他坐在许清澜旁边,“我得负责你的安全。”
“你……”许清澜有太多的疑惑,却不知从何说起。“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柳严锋,应该算是名字吧。”
许清澜勃然色变。用力盯着他和母亲柳鸣相似的侧颜,瞳孔抖动,嗓子干涩。
“舅舅……”
“别瞎认亲戚。”
“没有!”不知哪来的力气,许清澜攥紧他的衣领将他拉近,泪水夺眶而出。“我妈妈是你的妹妹!她叫柳鸣,你不记得了吗?”
医生低头想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许清澜只当他是回忆起来了,开口想质问他为什么当叛徒,牢房外有人喊道:“傅队!您在哪?”
柳严锋的眼神陡然变得坚毅,掏出一把手枪,奋力把许清澜推开。许清澜冷不防摔在地上,又迅速撑起,抓住他的裤腿,涕泗横流。
柳严锋蹲下身,声音是他不曾听过的轻柔:“清澜,我们以后再说。”
他只是固执着瞪他。
盯着他看了几秒,柳严锋反而笑了。“一起吧。”他背起许清澜,开门跑了出去。
血流成河,犹如撒满彼岸花的黄泉路。柳严锋加入战斗,枪口瞄准那群恶霸,瞬间扣动扳机……
早有几个军医抬来担架,将许清澜送上救护车。见到华夏的军人,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和安心感油然而生,席卷了他。
“学长……”许清澜偏头一看,宋言双眼肿的杏子一般,哭得气噎喉干。再看旁边的林北等人,也好不到哪去。“你感觉怎样?”
“鬼门关里走一遭。”原本干净清亮的嗓音如今哑得像中年人,身上新伤口刚刚结痂,旧伤口部分化脓。几人环绕着他,把手叠在一起。
“清澜,你睡会儿吧。”齐嘉嘉哽咽道。
尽管疲惫,他仍没有丝毫睡意。直至一名女医钻进车里,告诉他柳严锋会在结束后和他谈谈,他才昏睡过去。
“清澜,别怕,我们回家。”
许清澜做了手术,摘除定位仪,切掉感染严重的地方,需要静养,朋友们轮番照顾他。
“咳咳咳……一回来就麻烦你们。”
“行了,好好养伤。本来就欠你一条命,差点又把你赔进去,我脑袋都快磕烂了。”他失踪后,林北每天烧香拜佛,祈求他平安。
“我没事咳咳咳咳——另外,把香灭掉,你拜佛别带上我。”
是的,林北在病房里也摆了香案,三根细长的香正在燃烧,烟雾缭绕,许清澜麻醉过后睁开眼,都以为自己上天堂了。
“不好意思,忘通风了。”林北嘿嘿笑着,推开窗户。
“哎呀哥!你又烧香!这不是寺庙!你想闷死清澜啊!”林南站在门口,鼻子皱成一团,使劲挥散烟雾。看样子,她真的已经忍耐很久了。
“不好闻吗?”林北委屈。
“好闻个鬼!”亲妹妹都不给面子。
“赞同。”
“附议。”
“欺负人……”林北很委屈。
“诬告!”
“诽谤!”
“危言耸听!”
林北非常委屈,背过身,摸出塔罗牌算命。“运势不佳,难怪老是碰壁。”
三人:……谁教你这样中西合璧的……
“我都想骂他!”林南对他们抱怨。
“我们很乐意充当你的听众。”
“你们够了!”林北快碎掉了。
敲门声响起,柳严锋拎着补品,平静地望着他。许清澜垂下眼睑,他该怎么面对这个所谓的舅舅?
他自顾自走入,被林北拦下。“你谁啊?”林南和齐嘉嘉也面露不善。许清澜对他的态度谈不上好,她们又怎会给他好脸色?
“林北,他是我……舅舅。”
众人哗然,但他的神情不似作假,态度方软和了些。
柳严锋走近,坐在椅子上。
“清澜,我不是你舅舅。”
忽略他的惊诧,他继续抛出重磅炸弹:“你舅舅早就死了。几年前,他因出轨被发现,杀害了你的舅母唐慈玥,随后逃去缅北苟且偷生,拐骗我国同胞,进行诈骗和器官交易。”
“之前的任务里,我们将他生擒,我受命潜入园区刺探情报,没想到碰上了你。本来是打算布局再紧密一些,筹划完所有事情后收网的,但你是国家机密的重要核心人物,其他的顾不得了。”
他低下头。“那,我能认您当舅舅吗?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以后我孝敬您,我现在也没有家人了。”
林北默默注视许清澜——他太渴望家庭的温暖了。
“你想认我?你可要考虑清楚,跟着我会有多少人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盯着我的本来就不少,再多点也无妨。”
他思忖半晌,笑了。“那,勉为其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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