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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北要回来了

林汀这天来得很早,桌子还没来得及擦,上面残留着些灰尘,于是她自顾自地拿出湿纸巾来,擦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桌面光滑得能反射出昏暗的光时,她才停手,在椅子上盖上张毯子,施施然坐了下去。

白米给她拿来一屉包子和一碟醋,用两层塑料袋垫着,又去看坐在她对面的何真,何真摇头:“我想吃面。”

“就你tm事多”白米骂了两声,还是进厨房去了。

林汀扎着头发,取下黑框眼镜,从包里拿出筷子夹起一个吃了起来。

白米在厨房里切肉煮面,不锈钢的大桶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热气升上天空又落了下来。路口处的狼狗已经醒了,正嗷嗷地叫着。

“新学期了?”何真咳嗽着问。

林汀点点头:“嗯,我现在是班主任了。”

何真也点了点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一阵莫名的寂静。

林汀一边吃一边开口:“江北要回来了。”

何真呆望着门外没什么反应,只回了个是吗?

林汀的头埋在热气里,声音平平淡淡:“全内江都知道了,何真,你不会不知道。”

她语句是反问,但语气是肯定的,仿佛笃定全世界不知道江北的消息行踪,何真也一定知道。

何真呵呵尬笑了两声:“面馆忙着呢,我上哪儿知道去?”

林汀说:“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何真又开始擦桌子:“知道就知道了呗,还能怎么办呢?人家又不一定想见我。”

林汀叹了口气:“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嘴最硬。”

她还想说什么,正巧有人推门而入,所以只是拿纸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反正我告诉你了,他10月20号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汀出了门,何真站起身来对进门处咧开一抹笑:“欢迎。。。光临”

他的话卡了卡,因为门口站的男孩是前几天见过的,穿着件宽松的天蓝色卫衣,胸口处画着汤姆和杰瑞,头发被压在米白色针织帽里只露出一点,整个人显得青春活力。

“呀,又遇见你了诶。”男孩眼睛亮了亮,还朝何真扬了扬手。

白米正好把何真的面端出来放在桌上,红辣辣的热油泼了一圈又一圈,十几块牛肉堆得像塔一样高。

“你好,吃什么?”白米问男孩。

男人坐到了那碗面的对面,仿佛笃定何真会坐那里,又扬了扬下巴:“和他一样吧,谢谢了。”

白米跟何真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放心”的回应后进了厨房忙活。

何真坐下抽出筷子,顶着男孩的注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男孩好像看出了他的尴尬,自顾自说起话来。

“甜城的秋天也好热啊,我就穿了件卫衣,还是出了很多汗。”

“甜城就是这样的,围在一堆丘陵里面,一年四季出了腊月那一阵外都热。”

“江苏就没那么热,一年四季都在一片水里蕴着,偶尔太阳照进来,水也不会沸腾,只是温和的。”

“你说话真文艺。”

“是吗?哈哈哈”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不像是成年人,更像是泡在蜜糖里长大的少年。

何真心里觉得好笑又有趣,主动挑起话题:“你是来这儿旅游的吗?”

男孩点点头。

“那你来错地方了,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好看的,最多去看一看公园里的纪念馆,可是你昨天已经去过了。”

他摇了摇头:“不,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故事。”

“比如什么?”

“比如你啊。”

他不光看起来像个高中生,连声音也像个高中人,白白嫩嫩,像个剥了壳的鸡蛋,说出的话也直白到了极点,可眼睛澄澈,看不出一点恶意。

何真还是学生的时候最吃这一套了,但这一套已经被另一个人用了无数次,以至于他已经有免疫力了。

真可惜。

他不想过多讨论,外面阳光正好,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于是站起身来向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系上了围裙。

男孩摆摆手,正好面也端了上来,上面撒着葱花和辣油,他才吃一口就被呛出了眼泪,不停咳嗽,何真摆了瓶醋到他面前。

“果然江苏人都不能吃辣,你加点醋吧。”

“这是地域歧视。”男孩似乎有些气鼓鼓:“而且你怎么不拿瓶水给我?”

“哦”何真说:“可乐雪碧三块五,矿泉水两块。”

男孩被噎住了,好半天才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有意思。”

何真耸了耸肩:“那你到底要不要?”男人点头:“我要,矿泉水就行。”

何真从冰柜里拿出矿泉水递给男孩,男孩喝了一口,轻轻舒出一口气。

他心想这人真奇怪,又听到吆喝声,便扭头去做生意了。

男孩小口小口吃完面,付了钱后出门时,朝何真喊了声:“我叫路明悠,很高兴认识你。”

何真正在收拾碗筷,腾不出手来,只匆匆回了声:“何真。”

路明悠心满意足地走出门去,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一边满载阳光,一边正在收拾着油腻的碗筷。

“那人谁啊?”白米在何真进来放调料的时候问。

“一个才见过两面的陌生人,没什么。”

“啧啧,这热乎劲儿,不会喜欢你吧?”

“别瞎说,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行,反正他喜欢你也没用,等江北回来了把你看得跟宝贝似的,谁都近不了你的身。”

何真的手顿了顿,接着又模棱两可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老板,多少钱?”

“诶,来了。”外面一阵叫喊,何真便把油往围裙上抹了抹,逃似的出了厨房。

厨房的窗户是透明的,白米看着何真的身影,小声嘀咕了一句:“白痴,跑什么啊?我说的是实话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米烧了三道菜,全是荤的,红烧牛肉,油炸丸子和糖醋排骨,并且一个劲儿地给何真夹菜。

“够了够了”何真有些招架不住,白米见他这副样子又开始骂。

“多吃点,你tmd跟喂不饱的猫儿似的,一天就吃那么点,脸都快瘦成麻杆儿了,等江北回来不得说我虐待你?”

一把江北抬出来何真就没法了,乖乖咽下白米的投喂,整整三碗,吃得他上床时都有些吃力。

白米今天晚上似乎还不打算放过他,他又掏出张纸和笔“啪”得一声摆在何真面前,意思不然而喻。

“白米,我真的写不出来。”何真无奈地说。

“你写不出来个屁,你tm就是不敢写。”白米说:“说要当作家说了这么多年了,还只有一个开头,难道真打算当一辈子开面馆的吗?”

“这有什么不好,你不也是开面馆的吗?”

“我开面馆是因为我只能开面馆,何真,你tm不是啊,你tm那么有才华,江北都能当世界冠军,你tm凭什么不能当知名作家?”

他一句话说了三个tm,很怒其不争,又从报纸上找出一个板块:“你不敢投大杂志,行,那咱们内江的你总得试试吧?”

“我。。。”何真才张了口,白米就暴躁地摔门而出:“靠。。。反正我话已经说清楚了,写不写的随便你,我懒得管。”

摔门的响声如一道惊雷,何真的心抖了抖,一种愧意涌上心头,倒也真的抓起笔来准备写点啥。

卧室里一片安静,就连路口处的狼狗也被呵斥住了叫声,门也被某个嘴硬的人贴心地关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果香味,驱散了令人作呕的垃圾味,旁边是切好成八瓣的橙子还有一杯温水,这是最适合构思故事剧情的环境。

何真想了又想,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写出来,只在纸上画了个笑脸,便昏昏沉沉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个人走了进来,拿起纸看了又看,最后暗骂一声,还是无可奈何地替何真盖上了被子。

何真和江北是高中同学,他们在一中上学,一中虽然名字里有一个一,但实际上是甜城第三好的学校。

一个小县城,连211一年出不了几个的,第三好的学校可想而知,而何真几个人更是其中的“奇葩”。

何真奇葩在家里都穷得叮当响了成绩依旧好不到哪里去,数学更是重量级,是考出个位数的神,偏偏他语文能考到全市前二十,作文更是在全市各个学校之间传颂。

白菜奇葩在长了张漂亮脸蛋的前提下成绩还巨好,那时候有人说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她完美的大脑和容貌的同时也让她没了爸妈。

当然,说这话的人最后被她揪了出来,拉到厕所里,半个小时后顶着一张血和泪交织在一起的脸回家,愣是不敢说是谁干的。

林汀奇葩在看起来平平淡淡岁月静好,但洁癖相当严重,发起疯来谁都不敢惹,什么都能拿来当武器。

而江北是最奇葩的一个,他的奇葩不是成绩,不是长相,更不是什么“超凡”的打架能力,而是他有病,精神病。

何真第一次见江北是在河边,他一个人散步,看到江北靠在栏杆上抽搐。

出于人道主义和好奇心,他凑了过去,江北身上全是血,但没有明显外露的伤口,只是脖子偶尔往左抽动。

“你没事吧?”

这句话随着火车轰隆在上方驶过的声音被埋没,何真不得不凑近些又说了一遍。

江北头发盖住了脸,只露出下巴和嘴,嘴巴不停颤抖着,见有人靠近他,第一反应是扬起脑袋,对准那个人鼻子的位置咬了下去。

何真一时间躲闪不及,真被咬住,江北用的力很大,剧痛感瞬间袭来,他痛得往后仰,跌倒在了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脑袋像被铁丝螺旋式地钻进去一样痛。

江北站起身来想跑,一步都没跨出去就摔倒在地上,虚脱地喘着气。

何真痛得眼泪乱飙,过了好久才缓过来,站起身四处张望,江北躺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呜咽。

何真的鼻子还在滴答滴答淌血,心里全是怒气,转身就想走,可听见江北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呜咽,还是于心不忍,一点点接近了他。

江北的身上穿着校服,被血液浸染成暗红,刚刚还咬人,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胸口出一口气少一口气似的,虚弱得不得了。

何真捂着流血的鼻子,又上去给他肚子补了两脚,听着他痛苦地蜷缩起来,闷哼不停,心里的气这才发泄完了,认命似地背起他。

进门,医生正在整理柜子,只是简单的瞄了一眼:“放那张床上吧”

何真照做了,然后对医生说:“我这鼻子怎么办?”

医生上前,还捏了捏说:“啧啧,被狗咬了?”

何真打掉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嗯,一条很凶的狗。”

过了一会儿,医生拿了消毒水、酒精和棉布过来帮何真处理。

酒精抹在鼻子上是刺激性的痛,像是给脑袋灌了硫酸,再加上江北一直叫个不停,弄得何真心烦意乱。

“能不能找个塞子把他嘴塞住,吵死了。”何真抱怨道。

“小何同学,我们这是医院不是监狱。”

“哦,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好医生。”他顶嘴道。

医生冷笑一声,手上的力度加重,何真忍不住叫了出来:“靠,杀人啊你要?”

“你再叫我就真杀人了。”医生威胁道。

小何同学审时度势地乖乖闭嘴了。

医生给他清理完伤口后终于想起了江北来,先是拿毛巾擦干净了他的脸,又把过长的头发撩了起来。

“哟,这小孩儿长挺帅的啊?”他感叹了一句。

黄昏,偏暗的橘光侧着照进来,一束打到了江北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俊朗的脸庞吐着气,露出几声呜呜,像是快要结束运转的蒸汽火车的鸣笛声。

何真的鼻子上还包扎着,又下了椅子凑到江北面前去看他,只觉得这小子没被打死,应该多亏了这张脸。

医生给他全身检查了一遍,轻叹了一声。

“还好,只是看起来吓人,修养一阵就好了。”

何真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看病床上脑袋不停抽动的江北,不禁发出了同情的声音:“真可怜,难怪被打成这个样子。”

医生斜瞟他一眼:“不是你干的?”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呵呵”

医生轻蔑地笑了:“你三天打架五天斗殴,不是你打的谁信呐。”

“我打的我还带他来就医?我有毛病啊我,我就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

何真耸了耸肩:“今天以前都不认识,我在靠近火车隧道的河边捡到的他。”

“你可真行,什么人都敢捡。”

“这叫做人道主义,大叔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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