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嘴角隐隐几分笑意,她欠了欠身说是。
皇后心头这才舒畅些,又问起皇长子,蕊珠一一据实回了,她眼神中闪过几分复杂。
心里斟酌了一番,她这才试探性地开口道:“贤妃娘娘有孕,若能平安诞下子嗣,不仅是母凭子贵,更是子凭母贵。”
“如今宫里子嗣不多,皇长子是陛下唯一的皇子。陛下一向礼遇贤妃,若她安稳诞下皇子,只怕是……”
后头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但皇后心领神会。
她端起小几上的茶盏,茶香四溢,垂眼望着翠绿明亮的汤色,思绪却有些乱了。
她从来自矜身份,年少时是数一数二的世家贵女,早就认定将来会嫁给门当户对的世家郎君。
后来嫁给陛下,虽说门阀世家都对先帝篡权谋反,草莽出身等名声有些微词,可皇帝就是皇帝,容不得旁人诋毁。
她初嫁入东宫时,陛下虽然生性淡冷,但对她算得上体贴,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不可谓不好。
但平顺的日子中总不免有些落寞,东宫中的姬妾不少,譬如徐氏,她与陛下的情分就不浅,有时候瞧着她撒娇撒痴,虽是觉得失了体统规矩,可当真是如此呢?
皇后有些心烦气乱,明知道自己不该有不好的心思,这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她素来行事磊落。
但是忍不住,那些念头一起,仿佛就很难平息下去。
傍晚时分,敬事房的人恭恭敬敬地在外头候着。
掌事内侍是徐德智,他也是个老油条,能在敬事房管事做主的,嫔妃宫里都颇为拉拢,平日好处少不了。
不过这也是个十分聪明的,会看眼色做事。
江顺出来时瞧见徐德智在旁边候着,他身后的内侍手上捧着盛放绿头牌的托盘,一个个按照位分高低整齐摆放好。
江顺嘴角噙着恬淡的笑意,徐德智过来寒暄了两句,他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江公公,不知陛下什么时候翻牌子?按着规矩,一会儿就该让人到嫔妃宫里预备了。”
江顺想起陛下正醉心处理政务,到这会儿也没想起翻牌子的事儿,他叹了口气道:“方才我奉茶进去时,陛下都没吭声。咱们也不敢替陛下做主。”
徐德智知道这个理儿,便只能在外头候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终于传来动静,徐德智面上一松,忙理好仪容领着人进去了。
江顺在外头驻足片刻,望着天色,开始想起今日路上碰到的殷宝林和姜才人,都是这回选秀新人中的佼佼者。
姜才人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了,偏生殷宝林还要更胜一筹。二者该说是旗鼓相当,只是姜才人的父亲淮阳侯,先帝登基时早早就站了队,从那时候开始飞黄腾达,一改往日的颓败气势。
殷宝林样样都好,人也出身世家,听说户部尚书殷大人就这么一个闺女。只是她的母亲到底出身前朝,总归是有些忌讳在的。
许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她的封位比姜才人低了一阶。
可今日陛下的视线三番两次落到她身上,他跟在陛下多年,岂会瞧不出陛下的起了几分兴致。
他眼神眯了眯,且看今日陛下的心意了。
翠微宫倚香殿,屋里正燃着馥郁浓厚的香,姜才人阖着眼睛靠在榻上,玲珑正力度适中地给她捏肩膀,手上动作轻柔,又笑着道:“听说皇后娘娘降了容采女的位份,不,该说是容更衣了。”
姜才人闻言嘴角含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她睁开眼睛道:“她昨日捷足先登侍寝,我还以为是个多有能耐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自找死路。罢了,一个小小更衣有什么好在意的。”
“只是这个时辰了,昨儿这时候早得了侍寝的消息,怎么到现在还没半点消息传过来。”
说到这里,她明显有些急躁。
玲珑素来了解自家小主的脾气,遂宽声安慰道:“小主别急,说不定一会儿敬事房的人就要到咱们殿里来的。今日若是小主侍寝,那可真是压长秋宫一头了。”
姜才人最好面子,事事都想要跟殷璟初争个高低,从前如此,如今更是这样。
果不其然,她身子稍稍正了正,摆手道:“但愿如此。可要说起来,从前的殷氏有与我相较的资格,今日的她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我的,我倒是要看她以后拿什么装样子。”
她慢慢站起身坐到梳妆台前,虽然已经打扮的齐整,但仍然觉得不够。
又将胭脂往脸上扑了扑,看着双颊愈发粉嫩,她才满意,仔仔细细检查一番衣着,一切都正好。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抬眼间,一阵脚步声响起。
姜才人回眸发觉是出去探听消息的东齐回来了,见他面上喜滋滋的,一回来就笑吟吟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奴才瞧见敬事房往咱们这边来了,今夜是小主大喜啊。”
话音落下,殿内伺候的宫人们都一脸喜色,纷纷跪下恭喜姜才人。
姜才人喜不自胜,娇声道:“好了,你们的赏赐跑不了的,都还不快去准备。”
小主得宠,宫人们自然得脸,一荣俱荣的事情,因此姜才人一声令下,人人都昂首挺胸的似公鸡一般,动静不小。
正殿也注意到这边的声响,祝贵嫔倚在软榻上,兴致勃勃地对着棋谱摆棋子,听了宫人的禀报,她不甚在意道:“也该到她了,到底是新人里拔尖的。”
她恩宠平平,不过大多心思也不放在陛下和争宠之事上,就这样平平淡淡过日子也是好的。
姜才人坐在殿内等候着敬事房来人,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过了一盏茶时候还不见来人,她有些焦急,但面上还算稳定。
又过了一会儿,她扬声唤东齐再去瞧瞧,玲珑替她理了理耳边的鬓发。
透过铜镜,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明媚的脸,姜才人颇为自得,又隐隐期盼着陛下今日来,面上难得含了些羞怯的笑意。
东齐拖着沉重的步子进来,姜才人瞥了他一眼,没有发觉他面上的小心与惧意,反而自顾自道:“人怎么还没到?”
东齐咬了咬牙,低着头道:“小主,敬事房的人去长秋宫了。”
惠和殿门口,敬事房的人恭恭敬敬候在外头,其中有位四十出头的嬷嬷笑吟吟嘱咐道:“小主今日大喜,陛下特意翻了您的牌子。只是这几日前朝政务繁忙,陛下还在批折子,亥时会驾临惠和殿,还望小主早些做好准备。”
话落,身后两个宫女便帮着惠和殿的宫人布置净室,嬷嬷将侍寝的注意事项一一告知,事无巨细。
殷璟初未曾预料到陛下会点她侍寝,想起今日坤宁宫外那番话,她嘴角隐隐透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来。
嬷嬷抬眸,见殷璟初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眼波流转间流露出的风情,她心底微微一动,遂笑意愈盛道:“小主这般颜色,陛下必定喜欢。说句多余的话,这回入宫的小主里头,除了昨儿的容更衣,奴婢最看重的就是小主您了。”
殷璟初微微一笑,却并不将这话当真。她对自己这般说,对姜才人也会这样说,实在是常见的讨好话术。
她瞥了眼莹妆,莹妆忙领会了用意,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巧的荷包来塞给嬷嬷,嬷嬷见状笑意愈发真切,娴熟地将荷包收下后又道:“多谢小主。”
“陛下不喜欢香料,素来嫔妃侍寝时身上香料抹多了,陛下都觉得香味太浓厚,多有不喜。小主您天生丽质,自然不必担忧了。”
殷璟初笑意恬淡道:“多谢嬷嬷提点。”
送走了敬事房的人,惠和殿便敲锣打鼓预备迎接圣驾。
殷璟初坐到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瞧见莹妆喜滋滋的模样,殷璟初哑然失笑道:“有话便说。”
莹妆喜不自胜,她拖着悠长的语调道:“奴婢是替小主欢喜,看那姜才人明日是什么反应。从殿选开始她就一直洋洋得意,觉得压了小主一筹,如今可好,总算是陛下有眼,可得好好压压她的盛气才是。”
殷璟初听着这话,眼神中笑意倒淡了几分,“我入宫可不是为着与她打擂台。往后,若是能平安相处就罢了,若是不能,我也不会容情。”
莹妆点了点头,笑道:“小主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净室那边已经备好了,小主可要过去沐浴?”
殷璟初瞥了眼滴漏,漫不经心道:“也好。”
净室雾气缭绕,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褪去了繁重的锦缎宫装,殷璟初整个人沉浸在玫瑰汤池中,慢慢全身心放松,面上带着几分享受的神情。
莹妆在一边侍候她,不时笑着说些宫里的趣事,兰时则将寝衣送了来搁在架子上。
莹妆只是稍稍回头瞧了眼,面上泛起潮红来,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再瞧。
月白色薄如蝉翼的纱衣,内搭素白色的兰花纹抹胸。
莹妆面热,惹得殷璟初面上亦浮起两团红晕。
雾气氤氲,她白皙的面庞衬得娇嫩欲滴,平添几分勾人的风情。
殷璟初将莹妆打发出去,独自一人静一静,她静静地阖上眼眸。
长秋宫门口,圣驾悄然而至。松融眼尖瞧见了陛下的身影,他微微一怔,此刻离约定好的时辰早了许多,心里咯噔一下,唯恐到时候见罪于陛下,当下就急着要跑回去禀报小主。
哪知道江顺一下子瞧见了他,当即咳嗽两声提醒松融。
松融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他浑身发颤,忙就转身勉强挤出笑容道:“奴才参见陛下。”
萧煜神情淡淡,只唔了声,江顺当即领会了他的用意,遂含笑道:“不必禀报殷宝林。”
松融闻言怔怔的,似乎不明白陛下这是什么用意,他脚下踟蹰,只得跟着御前的人往前走。
惠和殿前的宫人们都望见了陛下,一个两个都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
小主这时候还在净室沐浴,陛下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害怕小主见罪于陛下,到时候被责备啊。
哪知道江顺摆了摆手,正要行礼的宫人们都愣着,噤声。
桃红等人都紧张兮兮地望着净室那边的动静,低着头盘算着怎样让小主知道陛下来了。
哪知道萧煜张了张嘴,问道:“你们小主呢?”
莹妆手忍不住发抖,她稳了稳心神上前欠了欠身答道:“回陛下的话,小主正在净室沐浴。陛下勿怪,奴婢这就去请小主过来。”
说话间她就要转身过去,哪知道萧煜神情中透着几分玩味,遂摆手道:“不必。”
众人听了这话愈发懵,不明白陛下的用意。
直到一个两个都眼睁睁望着陛下抬脚朝净室去,人都彻底呆住了。
江顺见状也是惊讶,但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当即就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内侍们退出去,再瞧见殷宝林宫里的几个宫女都有些担忧和不知所措。
往常陛下驾临嫔妃宫里时,嫔妃们大都早早沐浴好打扮精致来迎接陛下。今日最稀奇的地方,陛下明明先说亥时来,如今提前了时候来,已经够耐人寻味了。
陛下方才的举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迫不及待呢?
江顺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知道这位殷宝林比起容更衣是否更胜一筹呢?
净室一派安静,殷璟初靠在汤池边,时间差不多了,她正要唤莹妆进来,哪料一阵脚步声传来,殷璟初笑了笑扬声道:“你这妮子倒是聪慧,我正要唤你进来呢,快些将架子上的衣衫递过来。”
萧煜闻言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架子上的衣衫上。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不过是一件薄薄的纱衣罢了,不知为何,他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来,伸手将稀少的衣料拿在手上。
殷璟初见迟迟不曾有动静传过来,一时觉得纳闷便转了头去看,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呆住了,面上愈发羞红,连耳根子都迅速染上了色。
“陛下。”
她轻轻唤了声。
陛下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手上还随意拿着她的纱衣和抹胸,这场景瞧的人面红耳热,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才是。
萧煜瞧见的便是这样一番模样,女子恍若受惊一般,不自觉地往右侧动了动,明媚精致的容颜泛起潮红,他不自觉落到她娇艳欲滴的唇上,一时有些意动。
说不清这烦躁的感觉从何而来,可明显觉得有些燥热。
殷璟初就这样瞧着陛下朝她一步步过来,她羞的不敢动弹,只是双手不自觉轻轻遮掩到胸前,殊不知这副举动更能引起陛下的反应。
萧煜伸手抚上她圆润细腻的肩头,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温润的触感,殷璟初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她不由得战栗起来,能清楚地感受到陛下的手掌带着薄茧。
她咬了咬唇正抬眸望向陛下,眼神中满是潋滟风情,不期然间细密温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殷璟初第一次与男子这般亲密,纵然得知今夜侍寝也料想过这样的画面,但真正到来时,她还是有些慌张。
萧煜见她的反应实在生涩,半晌,不由得笑出了声。
殷璟初讪讪地轻轻推开陛下,正要寻了陛下方才随意仍在一边的抹胸和纱衣换上,哪知道萧煜直接将她从汤池中带了起来,整个人踉跄着落到了她怀里。
萧煜将龙袍外裳搂抱住了她,殷璟初羞的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她不自觉勾住陛下的脖颈,面上红的滴血轻轻道:“陛下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就进来了,嫔妾……”
如痴如诉,语气中不自觉就带了娇柔的嗔怪之意,反倒是让萧煜更有些抑制不住。
就这样一路抱着殷璟初到内室,一路上她都将脑袋埋在陛下怀里,心里竟在想明日不知该如何被莹妆她们笑话了,这样想着,她面上潮红久久不散。
萧煜将她放在床榻上,她忙寻了锦被将自己裹起来,萧煜瞧着好笑,愈发生了逗弄她的心思。
“无妨,他们都不敢瞧的。”
“陛下您还说。”殷璟初不好意思地嘟囔了声,又将脑袋埋了进去,果真是要羞死人了。
萧煜却不给她害羞的机会,他欺身上去,手轻轻地抚摸她的下巴,二人靠的极近,他一字一顿道:“今日坤宁宫外,朕瞧你可不是这般。”
殷璟初听了这话一愣,又压低声音软软道:“陛下瞧见了?嫔妾原不是这样的,可是人欺负到了跟前,嫔妾自然也要好好分说一番。”
果然,今日陛下都瞧见了,她想起对姜才人说的那些话,也算是不卑不亢,并未有什么过分失礼的地方。
饶是这般,她还是仔细觑了眼萧煜的神情,见他面上浅笑不减,遂才放下心去。
萧煜只是觉得她有意思。
先头一副伶牙利嘴,振振有词的模样,而后瞥到了江顺,又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心底这才起了几分兴致。
自然,这样一副勾人的容貌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不喜欢无盐女,放眼满宫里的嫔妃,他都不得不承认殷璟初的容貌是出类拔萃的。
今日这番看似无意的质问,若是换成旁人,恐怕早就畏畏缩缩请罪了,偏她不一般,瞧她有些委屈的小模样,萧煜不知为何心底生了几分怜惜。
“朕又没怪你。”
闻言,殷璟初如释重负一般抬起头,眼神中已凝结了些水雾,轻声道:“是。”
萧煜见她还是一副可怜小模样,一时好笑,便道:“你这副模样,倒让人觉得是朕欺负了你似的。”
殷璟初摇了摇头,柔声道:“嫔妾只是觉得初到这宫里人生地不熟,嫔妾与姜才人虽不要好,可到底相识许久,嫔妾未曾得罪过她,她却也要这般落井下石,心里有些不得意罢了。”
萧煜听她这样娓娓道来,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柔荑。
“那你求求朕,朕考虑一下给你出口气。”
萧煜原是没想到这话,却不知为何在这般情形之下,这番话竟然就脱口而出了。
殷璟初闻言,眼神亮晶晶地抬起头来,她眼珠子轻转了转,而后凑过去吻落在萧煜的侧脸。
那一瞬,空气都凝滞住了一般。
萧煜微怔,殷璟初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她咬了咬唇正要请罪,哪知道这就是一切失控的开始。
她一夜都未曾歇息好,也不知道陛下叫了几次水,何时叫水,待次日睁眼醒来时,浑身酸胀不已,尤其是下半身。
她动了动胳膊,还没唤人,莹妆和兰时便进来了,二人都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都不必殷璟初说话,两个人便叽叽喳喳说了起来,“陛下一早就离开上早朝去了,说是让小主多休息一会儿,便是不去坤宁宫请安也是可以的。”
“奴婢瞧着陛下可喜欢小主呢,昨儿来时冷着脸的模样有点可怕,今早走时脸上难得露了些笑意,还打赏了咱们宫的宫人呢。江公公走前偷偷跟奴婢说,小主的赏赐等下了早朝后送过来。”
殷璟初听了这话嘴角隐隐几分笑意,陛下还有些体贴,若是一早就送来,只怕今早请安她别想安安稳稳离开坤宁宫了,到时候只怕又是贵妃,又是玫妃,不知得多惹眼。
虽说陛下话里免了她请安,容更衣前车之鉴还在那里,她哪里能真的不去请安呢?
这般想着,她慢慢爬了起来,忍着身上的酸胀疼痛就招呼人进来伺候洗漱梳妆。
不当是莹妆和兰时,年长些的桃红和萼绿就不说了,连豆蔻和香薷脸色都有些不对,殷璟初有些心虚,联想到了昨夜旖旎情事,当即红着脸不吭声。
哪知道豆蔻还大惊小怪道:“哎呀,小主怎么脸这么红啊?看来今天不用上胭脂了。”
殷璟初当即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她举起双手遮着脸,颇有些恼羞成怒道:“谁教你的,还打趣起我来了。再说,再说今日午膳不许你吃了。”
豆蔻哪里不知道殷璟初嘴硬心软,怎么可能不让她用午膳,当即笑出了声。
说说笑笑间,殷璟初今日带了莹妆去请安,一路到坤宁宫时辰还早。
今日不同往日,她一进去一道道视线齐刷刷落到身上,若换成别人恐怕早就受不住了,但殷璟初还算镇定,她恭恭敬敬地给上座的皇后娘娘行了礼。
皇后娘娘态度温和,她浅笑道:“陛下今早已经派了人与本宫说免了你今日请安,说你昨夜侍寝颇为辛苦,哪知道你今日还是来了。”
殷璟初垂眸,语气愈发恭谨道:“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嫔妾作为嫔妃的本分,嫔妾不敢懈怠。”
不论这话是不是真的,皇后都很满意殷璟初的态度。她喜欢这种拎的清的人,而不喜欢那种恃宠而骄的蠢货。
她笑了笑就让她落座,殷璟初人还没坐稳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
“哎呀可瞧瞧,这就是殷宝林跟容更衣的区别。难怪有些人得宠连着宫人们也得了赏赐,可有些人呢?侍寝了一个子儿都没落得,说起来真是好笑的紧。”
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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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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