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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8章

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案开庭当天我才发现,原来这个案子引起了如此广泛的关注——审讯开始前法庭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普通市民占了多数,贵族们似乎更乐于在报纸上读这类新闻,充满汗臭味的庭审现场他们并不愿意亲自来。到场的男士们凑在一起讨论该案件的法律及社会意义,女士们则多对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婚姻生活及悲惨命运感兴趣,当然,也有人对那段“婚外情”议论纷纷。

辩方律师科兹洛夫的到来令所有人瞬间压低了声音。这位个头不高、镜片后的眼神总是专注投入的律师以擅长为“凶手”、“恶人”做辩护而闻名。科兹洛夫曾经赢过的案子包括前年震惊全俄的弑父案、去年那起臭名昭著的抢劫案。据说,科兹洛夫因为这些案子赚了不少钱,即使现在收手他的钱也够后半辈子用了。人们一边骂他昧着良心做事,一边又对他充满恐惧,仿佛这个人有着被魔鬼眷顾的特殊法力。

十点钟,审判长、两名法官以及陪审团的所有成员到齐。审判长宣布开庭审理四等文官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尼古拉耶夫试图谋杀妻子一案。法警把被告带上法庭。所有人屏住呼吸,目光聚集在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身上。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身穿一件旧白衬衫,胡子没刮,目光看上去很深沉。他试图一开场就给所有人留下谦卑低调的印象。坐在他旁边的是辩护人科兹洛夫,一副极其冷静又充满信心的模样。

审判长开始向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做出最初的提问,主要是被告人的基本信息。接着宣读了被传到庭的证人名单。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的姘头——法国女人卡米尔开庭前没多久居然自杀了!审判长宣告这一消息的时候,大厅里引起了一小阵骚动。很明显,这个突发事件会影响到公众原先猜测的审判结果。我自己也深感震惊,同时觉得有些蹊跷。我暗中观察着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他的嘴角隐秘地上扬了一下。

审判长提醒公众注意法庭秩序。接着,法庭书记员宣读公诉状。公诉状详细地交代了为何要抓捕被告人,被告人被指控的具体行为以及相关的证据等。

公诉状宣读完毕,审判长严肃地大声问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被告,你承认自己有罪吗?”

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不慌不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答道:“我承认自己在他人挑唆下对自己妻子产生过不好的想法,但一切都出于我太爱她了,忍受不了她的出轨。至于投毒一事——我既不是主要策划人,也不是实施者。如您所见,真正的凶手卡米尔已经畏罪自杀了。”

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声音低沉有力,说完之后便淡定地在被告席上坐下。公众席上再次哗然。很显然,这个案子一开始便由于重要在场人——卡米尔的死亡以及被告人狡猾地说辞呈现出扑朔迷离的趋势。

审判长再次提醒公众注意法庭秩序,然后命令进行法庭调查。控方证人和辩方证人被分成两组,按照事先拟定好的顺序逐一审讯。我作为重要证人被要求在庭内候审。

家里的仆人、马夫、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的秘书被一一带上来发表证词。这些人的发言大多含糊其词、模棱两可,以至于说了半天对案件的审理并没有什么推进。

轮到我作为控方证人发表证词了。由于我特殊的社会身份,当我从座椅上站起来的时候,公众席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详细诉说了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这些年因为那封信所受的精神折磨以及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的卑鄙、最后一次同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在马场见面时她的身体及精神状态、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出事后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拒绝别的医生为妻子诊治的事实以及在书房里听到的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对妻子实施的阴谋。

显然,我的证词引起了审判长及听众极大的关注及兴趣。当我结束自己的发言时,现场一片寂静。辩护人科兹洛夫在我发言的时候拿着笔,不停在纸上记录着什么。我刚一坐下,他便高高举起右手。审判长准许他对我进行提问。

听众露出好奇的神情,他们能感觉到科兹洛夫大展身手的时刻要来了。

“您诉说小时候在走廊上看见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在镜子前发笑,然后进入妻子的房间前又故意做出忧戚沉重的神情。请问,您要用这样一个模糊的感觉来断定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对妻子进行了精神控制以及他们二人之间没有感情的事实吗?”

“他对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进行精神控制是事实。他们的每一次谈话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都在试图对妻子进行打压、奴役。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这些年的身体及精神状态都很不好,她贴身仆人及医生都可以作证。”

“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身体及精神状态不好有没有可能是出于对情人的想念以及对自己婚姻的愧疚?人的内心是极其主观的,外人所看见的一切只能算作猜测。而且,我想请问您‘见证’这一切的时候多大呢?”

科兹洛夫特意讽刺地强调了“见证”二字。

“从我来到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家起我就目睹着这一切卑鄙的发生。”

“据我所知,您小时候经常患有一种热病,这种病症的特征是不停地流汗、人会陷入谵妄性狂躁以及意识不清。请问您怎么能证实您所看到的一切不是出自您的想象呢?”

“我小时候是偶尔会发病,但我的意识始终是清醒的!”

“可您无法证明。”

“可笑!难道每个人还要去医生那开证明来证实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吗?”

“我无意质疑您的精神及意识状态,只是您的证词中有值得推敲的部分。”

科兹洛夫言语冷静。我这才意识到他的可怕之处。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一只手拿着笔,继续盯着自己的笔记本,“您说被告和法国女人卡米尔在书房密谋谋杀计划被您撞破后,恼羞成怒朝您开了一枪。”

“没错。”

我摘下帽子,散开头发,露出头顶的伤疤。现场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我的身上。

“请问被告朝您开枪前您是否和他有过激烈的言语冲突?”

“有,我骂了这对奸夫□□。”

“那么您是如何判断被告是因为‘密谋什么计划’被您撞破还是因为您私自潜入他人住宅窃听他人**深感气愤而朝您开枪的呢?”

“他朝我开枪是因为我听到了他的谋杀计划,还看到了他和别的女人偷情!”我看着科兹洛夫冷笑了一声,“您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吗?我是如何进入书房的?不论通过什么途径,我就是进去了,而且听到了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的计划!”

“那天书房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您、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卡米尔知道。而卡米尔在庭审前已经自杀了。不过,有一点我想提请各位注意,卡米尔若是真的受被告指使下毒,为什么会开庭前畏罪自杀呢?”

“是你们!”我指着科兹洛夫和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大声说道,“你们对卡米尔做了手脚!卑鄙小人!”

“请证人注意用词。”审判长严厉地指出。

科兹洛夫宣布对我的提问结束,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坐下了。

审判长问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被告,对于以上证词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坚持一开始的说法,我对妻子一直抱有很深的感情,她的出轨令我无法接受,以至于受人挑唆差点做了极端的事情。至于我和卡米尔的关系,我承认她是我的情妇。卡米尔对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怀恨在心,一直想取而代之。”

“您既然说对自己的妻子抱有很深的感情,为什么会找情妇呢?”

“虽然我很爱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但是她心里一直有别人。说实话,这十几年的婚姻令我非常疲惫痛苦。作为一个男人,我也有作为男人的需求。”

审判官没有继续提问,直接宣布让医学鉴定人出庭作证。

到场的医学鉴定人有三位: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请的彼得堡医生和德国医生,卡佳从莫斯科请的名医。

前两位医生的说辞基本一致,他们坚持认为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身上的汞中毒特征并不明显,能看到的只有手臂上出现的红色划痕。而在不知道她食用过含有微量汞元素的食物之前,很难决绝地做出诊断说,患者身上的划痕是汞中毒造成的。并且,患者接受诊治时从刚从马上摔下来,更掩盖了身上的划痕可能是由于其他原因引起的事实。两位医生坚持说明,和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之前并不认识,去为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诊治时是双方的第一次见面。

莫斯科的名医发表了不同的看法。他是在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被逮捕后,也就是得知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连续食用了含有微量汞元素的食物之后去为她诊治的。但他认为即使不提前知道这一事实,他也能看出来患者身上的中毒特征——不仅是由于手臂上的划痕,还因为患者的口周症状及神经系统症状。他气愤地表明前两位同仁之所以有以上说辞要么是由于不专业,要么是想要包庇被告人。

莫斯科名医结束发言后,辩护人申请提问。

“弗拉基米尔·格里高利耶维奇,请问您一共去过几次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家?”

“四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第一次去的时候,并未被邀请进门。请问您是否因此对被告人心怀芥蒂?”

“不至于。但我当时连夜从莫斯科赶来,而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却拒绝让我进去为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诊治,这事的确可疑。”

“据我所知,您和X公爵,也就是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继父交往甚深。请问您是否因此在刚才的论述过程中因夹杂私人感情而有失客观?”

“您…您这是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这位年近七十,名声一向清白的老医生激动地指着辩护人,科兹洛夫却抖动了下眉毛坐下了。

“被告,你当时为何不让弗拉基米尔·格里高利耶维奇进去为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诊治?是否因为害怕他发现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身体中毒的迹象?”审判长问被告。

“是。”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站起来,一副坦荡的样子,“卡米尔害怕事情败露,想要借机杀掉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让更多的医生来给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诊治只会进一步激怒卡米尔。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坠马昏迷后我意识到自己还是爱她的,我不想让她死,所以我在尽力想办法阻止卡米尔。”

“撒谎!你只是想拖延时间得到公爵遗嘱上留给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财产!”我站起来大声说道。

“那只不过是我暂时稳住卡米尔的话术罢了。再说了,尊敬的审判长大人,您仔细想想便知,我怎么会知道公爵的遗嘱上会有什么内容呢?”

公众席上又开始窃窃私语。一开始坚信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有罪的民众此刻似乎又有了一丝迟疑。我亲眼看着事实是如何在这个号称正义之地的大厅里被扭曲、歪解,却无能为力。

法庭调查结束后审判长宣布休庭。不知过了一小时还是更久,审判长终于宣布法庭辩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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