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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tragedy(上)

既然只是套了个人的壳子,千润对宁寰骤变的反应止步于一瞬的发冷——只有亲娘才对小儿有嘘寒问暖的需求,于是无时无刻不在分析他千变万化的心思、无时无刻不在与他共悲喜。

作为一个天外来客,她只关心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快跑两步追上轿子,掀开在阴影下愈发黯淡的珠帘,在轿夫们惊愕的视线下,冲里面“哇”地叫了一声。

宁寰正在闭目养神,被她这一嗓子喊得一激灵,也算一报还一报。顾及这里还是大街上,刚揭开盖的蒸包瘪瘪地吩咐:“你上来吧。”

千润懒得看他脸色,从鸽子下面抽出软垫坐好了,涉及第三个人,便压低了声音道:“解辰就这么走啦?”

宁寰捏住眉心迟早要长出沟壑的一块皮,声音像陷在沼泽里一样发沉:“是啊,你想他了?”

“谁想他了,我那不是……头一回见到魔族,还没看够呢,他就跑了!”

宁寰下颌抬起,带着冰碴的目光顺着一根根下睫毛滑到了千润的脸颊上:“需不需要我把他叫回来,让你从头到脚摸个遍再轰走?”

很好,他提到问题的关键了。“怎么叫回来?你们写信常联系?”

刚见面时只顾着惊诧,等人走了千润才反应过来——她还绞尽了脑汁四处发展宁寰入魔的契机,却没想到入魔者近在眼前,多好的范例啊,可没聊几句居然就放他走了!要是浊冥地和混沌世有自己的通信渠道,那岂不是只能对那只嗜茶的肥鸽子寄予厚望了?

于是她左拳捶右拳地长叹一口气,叹完了才想起来要解释:“我只是觉得他太惨了,进退两难、有家不能回的……”

——她当然知道不愿牺牲才是人之常情,也怀疑过镜仙为什么不直接挑个婴儿从头开始培养,或许他觉得宁寰的经验不可复制、更有存在价值吧,作为入魔前后对比参考的话。有句话说得好,爬得越高、摔得越碎,所以仅仅是看不惯国主不作为的解辰并没有成为魔尊的潜质。

想到宁寰即将迎来变故,她又实在生不起气来,要把他摔得粉粉碎,还要强迫他保持呼吸不要断气,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于是也容忍宁寰最后摆一摆太子的架子:“这样啊。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问你问——我是说,太子殿下请讲,奴婢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善尽美美玉无瑕瑕不掩瑜。”出于再次爬上心头的怜悯,千润累赘地补上了一连串的礼仪。

得到首肯,滑下来的目光仿佛跨步迈进三九天,瞬间被冻成冰锥,直戳进千润的眼里。

“我再问一遍,是谁派你来的?”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对了,他刚否认过定远侯卧底说,现在还迷茫着呢。千润龇牙一笑,保持最早的回答不变:“是王后娘娘派我来的呀。”

宁寰哼笑一声,不再看她,低头把玩一柄碧玉扇子,看那眼神,却像是在思考如何把它剁碎了炒盘菜,或者直接生冷着灌进谁的嘴里,割出一嘴的血。

看样子,他一定要等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肯罢休,否则会要求轿夫绕着城楼的柱子大转八百圈,千润料定这回是逃不过去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太子慧眼如炬,一早就看出不对——没错,我不是被谁派来的,我是自愿来的。”

考虑到玄乎一点的说法更有机会取信于这个脑袋不正常的家伙,她接着说:“非得追根溯源的话,那我只能说,是天道与命运派我来的,专为你一个人而来的,不是我来就不行,明白了吗?”

宁寰睫毛忽闪一下,竟是怔住了半晌。再次瞥向千润时,眼中冷意已消失不见,粲然露出一笑,如一道暖阳照穿了湿冷的雾色:“好。有你这句话,我也不必害怕你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千润有些意外,见他这么好说话,便站起身拍拍他的头——觉得不对,半道又转到肩膀上,笑吟吟道:“善哉善哉!等今日诸事毕,我有几句话相告,事关重大,请殿下务必留心。”

……

昏晓交界时分,中秋大宴在清越的钟磬声中拉开帷幕。国王携手寿星端坐正殿,同最亲近的人一同欣赏乐舞,外院则坐满了宗室和功臣。

宴会的装饰颇费了一番功夫,禾姑姑又“因故外出”,贵人与贵礼的缝隙间百花争妍,温玉却缩在一旁形容枯槁。

千润垂首站在宁寰身后,旁观了一阵儿便明白过来,为什么王后在正式大宴前还要跟自己人摆一桌?此刻她头戴沉甸甸的凤冠,身着厚重的朝服,从开宴到现在,约莫挨了一炷香的功夫,一刻也不停歇地微笑、点头、抬手、“平身”——要接受来客的觐见和贺礼,还要一一过问近况以彰显国母之恩威,菜肴准备得再精心,吃不到嘴里也是形同虚设。

想问她阵眼的事,眼下也不是最好的时机,千润除了耐心等待,也偷偷观察着另外一位“故事的核心”。

席上最为春风得意的自然是国王,由梧山圣女南威劝着酒,三两杯下肚,已是红光满面。王后对这些身边事视而不见,在往来宾客的间隙中,以手抚摸着独子的寿礼——一盆盛放的墨菊,作为一种休息的手段。

如果宁寰不是瞎编的,他本不是独子,千润回忆着他的说辞,又想起近二十年的气候记录:虽然西洲东北部有海,水汽却被九嶷山挡了个七七八八,汤虞国地处边陲,最大的优点便是温暖干燥、少有寒潮,再冷的冬天,又怎会冻死一个小王子呢?

眼前的宁寰正和哪位堂亲行酒令,千润莫名不敢多看他的后脑勺一眼,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天气上……

仿佛为了回应她,在这个月明星稀的晴朗夜晚,天边隐有闷雷滚过。

许是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有谁利用可比肩入魔一瞬的念力作出了另外的诅咒,于是世间总有一些无端害怕天雷的人。千润一再劝自己不必大惊小怪,虽说仙人受刑必有雷鸣,但并不代表每一声雷鸣背后都有仙人受刑,对吧?

说到这里,解辰既已前往浊冥地,从此以下犯上挑衅清净天、搅乱三界秩序的恶行也该有他的一份了,下次再见面,他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坐下来谈话吗?罢了,也不必这么想,宁寰成为魔尊后,自然会提携昔日故友,那么解辰的未来也不会坏到哪去……

等宁寰成为魔尊,俘虏了不肯臣服的众首脑献给清净天,届时云端的雷鸣声将更是连年不休——不对,雷声不休是古时候的事了,近来混沌世确信冬雷震震是不可能的,于是清净天把那些扰乱天罡的战犯集中在夏季处理,按人头数多寡灵活调整刑罚,投入海狱是更不扰人清静的选项。

趁没人看向这边,无念动了动酸痛的脖子,用胳膊肘碰碰千润:“你又在发什么呆?一会外面要放焰火,走啊,咱们先去抢个好位置!”

她拉着千润从理应其乐融融的正殿逃离出来,和叽叽喳喳的丫头婆子们一同挤在抄手廊中,只管伸长了脖子看向天边,眼里满是不知忧虑为何物的盼望。

——却在千润又一次走神前沉声一问:“太子还在生闷气吗?”

千润默默守着规矩,没把他目睹旧友入魔的惨事拿出来说道,在无念探询的目光下强笑道:“他生闷气啦?我怎么没看出来哈哈哈……”

无念摇摇头:“算了,傻人有傻福,你就当没听到吧。”

千润恭敬地拱拱手:“那怎么行,还请大王赐教?”

“不赐不赐,我们这个私塾虽说有教无类,但你朽木不可雕也,还是另请高明吧!”无念白她一眼,转过身,跟着小丫鬟们蹦蹦跳跳吵了一通“什么时候放、什么时候放呀!”,眉头蓦地一皱,却又把千润拉到一旁:“不行,我还是得说说你,你在乡下时父母肯定待你很好,不爱过现在这种苦日子我也猜得到,但你都到这个年纪了,该容人时总得容人,就算为了脖子上的脑袋着想,至少敷衍一下姬流焱吧?你要不知道怎么敷衍,就看我平日是怎么做的。”

“战战兢兢也算敷衍啊?而且我并不觉得你敷衍到位了……”

“哎,这项技艺的确有很多需要打磨的地方,但你的境况比我更紧迫,你是不知道,之前你天天忙自己的,从来不跟太子玩,太子就生闷气,生了闷气还想拉上我一起气你,第一次见面不就那样,还记得吗?搞得我里外不是人,我也很憋屈啊!”

千润哪里看不出来,无奈道:“那你下次别配合他了。”

“那是我想不配合就能不配合的呀?”无念瞄一眼正殿方向,恶声恶气地说:“感谢上苍,还好这家伙不是个色中饿鬼,我们得救了……不对,只有我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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