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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爸!我回来了!》

半小时后……………

车子开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像是刚拐了个弯,那片被浓绿藤蔓紧锁的铁艺大门,就到了眼前。

“咔哒。”

前排陈伯解安全带那声轻响,竟让圣雪指尖一颤。心像是被什么攥紧了又松开,咚咚咚跳得急促不安。

沉重的铁门无声地向两边滑开,露出那条蜿蜒熟悉的园中小径。前一秒还在为新朋友叽叽喳喳个不停的萱萱,声音猛地卡在喉咙里——像被谁骤然拔掉了电源。她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下巴微张,瞪圆的眼睛茫然地转向圣雪:“这……这谁家啊?”

圣雪没立刻应。她隔着车窗,眼神有些恍惚地望向庭院。黄昏的光线把空气染成蜜糖色,穿过层层叠叠的梧桐叶子,在碎石小径上筛下细碎跳跃的光斑。记忆里那棵需两三人合抱的青涩银杏,如今已是华盖如云,浓荫匝地。丝绒般平滑的草坪铺展到目光尽头,角落的喷泉汩汩涌着水柱。大片大片的绣球花在草坪边缘肆意盛放,深深浅浅的紫与蓝,在暮色里融成一片朦胧柔软的晕彩。

时间真像有魔法。车轮碾过石子的“沙沙”声,仿佛倒带的磁音。圣雪恍惚觉得,车子驶进了老电影的胶片机里——十二年前那个背着书包跑跳的自己,母亲在花园里唤她名字时温柔的回音,父亲坐在藤椅上看报的侧影……那么清晰,又那么陌生得让人心头发慌。从没想过,真的还有这么一天。她的脚,实实在在地踩在这片泥土上,呼吸里满满都是这里的草木清气——那种久违的、只属于“家”的味道。一个她以为早就淹没在岁月长河里的“家”。

“我的老天爷……”一声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惊叹从萱萱唇边溢出。她像个误入巨人国的小矮人,捏紧了自己背包带子,勒得指节泛白生疼才敢相信不是梦。“圣雪,你……你家这样……这样啊?”那“这样”两个字,颤颤巍巍,千回百转,把排山倒海的眩晕和震惊都挤进了里面——这哪里是“有钱”能简单描述的?

车子在主楼前宽阔的车道上刚停稳,一位穿着笔挺管家服、头发梳得纹丝不乱的中年男人便快步走下台阶,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克制的欣喜——是老刘,刘管家。岁月的痕迹爬上眼角,可那份沉稳丝毫未减。

“小姐!可算到家了!”老刘的声音里带着点掩不住的感慨,替圣雪拉开了车门。目光在萱萱身上快速掠过,礼貌地颔首:“这位小姐,辛苦。”旋即利落地朝门廊那边扬声:“阿凝!快,搭把手!”

话音未落,门廊里便快步走出一个四十来岁、围系着干净围裙、动作麻利却不显忙乱的妇人,是凝姐。她一眼看见圣雪,眼睛“唰”地亮了起来,脸上漾开真切暖心的笑意:“小雪小姐!哎呀,长这么大了,又高又俊!”

凝姐那久违的乡音像一股暖流,瞬间烫得圣雪鼻尖发酸。她赶紧吸了吸鼻子:“凝姐……好久不见。”

她们踏上那几级光可鉴人的青石台阶,推开那扇沉甸甸的胡桃木大门——

“欢迎小姐回家!”

齐整却不失温厚的问候声在宽敞的门厅里响起。

圣雪的脚步钉在了原地。两排穿着素净制服的人,脸上都洋溢着恭敬而真心的笑意。

不是那种冷冰冰的排场。她能真切感受到那份热切。

有她看着长大的陈姐,眼角湿漉漉的;也有面孔陌生的年轻人,好奇又带着点腼腆。

时间冲刷过的河床,熟悉的、陌生的脸孔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巨大的暖流,汹涌地冲垮了她一路强筑的心堤。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视野顿时一片模糊。

一旁的萱萱,感觉心脏像被重锤擂了一下,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半步,死死攥着自己帆布包的带子,指节绷得死白。

眼前的一切——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拼花地面,从不知几层楼高的穹顶垂下、光芒璀璨的巨大水晶吊灯,墙上那些透着年代气息和金钱味道的油画,肃立问候的人群……简直是一场华丽得不真实的梦。可它又切切实实发生了。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哽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耳边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就在这时,右侧那盘旋而上的厚重木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圣雪泪眼朦胧地抬头望去。

是他。她亲爱的爸爸——伊列。

他显然刚从楼上书房下来,步履沉稳,却又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十二年光阴,在这位久居商海高位的男人身上,沉淀下更深的威严与力量。面部轮廓比记忆中更加棱角分明,鬓角也染上了星星白霜,但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扫过厅堂、最终落在女儿身上的瞬间,顷刻便融化成一片温暖的湖泊,所有的锋芒尽数收敛,只剩下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柔软。

“爸——!!!”

一声带着泣音的呼唤,炸开在寂静的门厅里。积蓄了十二年的思念、漂泊的委屈、失而复得的狂喜……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她像一枚离弦的箭,更像那个当年被宠坏了的、无所顾忌的小丫头,猛地甩掉脚上的高跟凉鞋(鞋跟“啪嗒”两声敲在地板上),赤着脚,踩着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几乎是飞扑了过去。

伊列适时张开那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稳稳接住了炮弹般撞进怀里的女儿。巨大的冲力让他高大伟岸的身躯也微微晃动了一下。圣雪把脸深深埋进父亲那带着熟悉雪茄淡香和上等衣料气息的西装前襟,手臂死死箍住他宽厚的背脊,像个孩子般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起来,瘦弱的肩膀剧烈地抽动。滚烫的泪水迅速濡湿了衣襟。

“爸…太好了…呜呜呜……终于…回来了……回到……您身边了……”断断续续的呜咽,破碎得如同迷途的幼兽终于找到归途。

伊列宽厚温暖的手掌,一手紧紧回抱着怀里几乎站立不稳的女儿,另一手轻轻、极有耐心地拍抚着她因哭泣而颤抖的后背。那力道,是包容的港湾,也是安抚的暖炉。他的下巴抵在女儿的发顶,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带着极力压制的沙哑和深沉的温柔:“好了,好了……乖……到家了,我的孩子,回家了……”他略顿了顿,努力让语气带上一点轻松的调侃,“再这么哭下去,小雪要把爸这把老骨头摇散架啦?心也要被你哭碎啦。”调侃里是满得溢出的宠溺。他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用略带薄茧的指腹,温柔到近乎小心翼翼,一点点抹去圣雪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看看,眼睛都成水蜜桃了。快别哭了,擦擦。”

他的目光越过女儿发顶,落在门口那个因为目睹了这富丽堂皇与动情一幕、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墙角的萱萱身上。伊列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和得体的笑容,对着萱萱微微颔首致意,算作招呼,随即转回视线对圣雪说:“晚上家里给你准备了接风小派对,瞧瞧你这小花猫脸,怎么见人?快带你的朋友上楼,洗洗,让阿凝她们帮你打扮一下。这么大姑娘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呢。”语气里是含笑的揶揄。

圣雪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脸颊红彤彤的,带着浓重的哭腔应了声“嗯”,这才慢慢松开父亲的怀抱。可一只手依旧紧紧攥着他西装的袖口布料,仿佛生怕这一松手,眼前的人又会化作泡影。这才想起旁边呆立了半天的闺蜜,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招呼:“萱萱!来,跟我上楼。”

凝姐早已心领神会,提着行李箱在一旁,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引路:“小雪小姐,萱萱小姐,这边请。小姐您的房间,天天盼着您回来呢。”

沿着铺着柔软厚实波斯地毯的宽阔楼梯向上,雕花的木扶手泛着温润古朴的光泽。圣雪的心跳渐渐平复,却依旧激动得指尖微颤。每登上一层台阶,模糊的旧时光就多清晰一分。到了三楼,凝姐熟练地推开走廊中段那扇雕刻着繁复缠枝纹的乳白色双开门。

“哇啊——!”

这声抑制不住的惊叹,来自萱萱。从踏进这座宛如宫殿的大门起,她就已经在努力消化一个又一个超出想象极限的画面。但当这间属于圣雪的“房间”在眼前豁然展开时,她大脑里的惊叹号还是彻底决堤了!这哪里是“房间”?分明是一个功能齐全、大到离谱的华丽套房!

目光越过玄关,瞬间被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攫住!窗外那宛如秘密花园的小露台,正贪婪地吸收着夏日黄昏里最后一抹温暖的金色。

室内空间开阔得近乎奢侈,被巧妙地划分开来:中央区域是足以让几个女孩滚着嬉闹的松软大床榻;靠窗一角是围着茶几、看起来就舒服到陷进去不想起的沙发区;另一边则俨然是个优雅别致的小书房;最让萱萱瞠目的是卧室中央下沉的小块区域,铺着质感绝佳的奶白色长绒地毯,上面随意散落着巨型的云朵抱枕和一个小小的、精致的原木茶几——这简直是为闺中密友量身定制的私密小窝!

每一件家具、每一处陈设,都透着低调的华美。萱萱即使没见过那么多世面,也感觉出那些流畅简约的线条、触手可及的温润皮革、柔和灯光下泛着哑光的木质……无一不弥漫着金钱精心堆砌出来的气息。

空气里有高级家具的清冽皮革味,新洗亚麻窗帘的阳光气息,还有一种难以名状、清新淡雅不腻人的香氛,混合出一种干净得有些不真实,却又令人身心舒畅的调子。

这……是真的吗?

萱萱扶着冰凉光滑的门框,嘴巴微张,像一个在爱丽丝奇幻仙境里彻底迷路的孩子,词汇库彻底归零。

震撼?羡慕?

还是某种深入骨髓的、对另一个次元世界的无措感?大脑一片空白,只剩嗡嗡的轻响。

而圣雪的目光,却径直穿透了眼前这些陌生又崭新的奢华装饰,直直落在了套间深处那张宽大、线条简洁流畅的纯白色书桌上。

桌面正中央,规规矩矩地躺着一本硬皮厚笔记本。

深蓝色的皮质封面已经有些褪色发旧,边角被摩挲得泛白卷翘,与周围簇新精致的一切格格不入,像个硬生生闯入的异类。

她的呼吸猛地屏住了。

一步一步走过去。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胶。赤着的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原木地板上,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几乎难以觉察的颤抖,轻轻触碰到那冰凉的、带着岁月印记的封面。

是它!

那本十二年前,在她仓促逃离前夕,慌乱中塞进床底最深处、扉页被泪水浸泡出模糊晕圈的“心情日记”。

她曾以为它早已在昏暗的床底腐烂殆尽,或是在她缺席的漫长岁月里,被当作不值一提的垃圾清理掉……它怎么会在这里?干净整洁地、端端正正地摆在这里?

这位置,分明是……是她当年放学回来,随手搁放它的地方!一丝不差!仿佛这十二年的漫长空白,不过是午饭后一场迷离短暂的瞌睡,醒来日记本就该在此处。

圣雪缓缓地、极其小心地翻开那沉甸甸的封面。

内页的第一张纸上,是她十四岁时用歪歪扭扭、彩色荧光笔写下的大字:“小雪的秘密基地!!!”后面还画着三个用力过猛、夸张无比的大感叹号。纸张泛黄,边缘微微翘起,墨水的颜色似乎也比记忆中更深了一些。一股混合着遥远青春期的、淡淡的纸张和时光尘封的特殊气息,幽幽地,钻入她的鼻腔。

这抹带着体温气息的旧时光味道,像一把无形的钥匙,“咔嗒”一声,精准无比地打开了锈蚀的记忆之锁。

哗——啦——啦——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被时间模糊了的无数细微瞬间——窗外掠过的飞鸟、书桌上某个兔娃娃摆放的角度、某个午后写日记时洒在纸页上的光线、笔尖划过纸张时沙沙的细响……这些关于这个角落、这张桌子的无数细小感知,如同春日解冻的溪流,汹涌奔回,瞬间将她完全吞没。

这股真实、细碎、带着少女时特有情绪温度的汹涌回忆,远比任何宏大叙述都要猛烈,都要深入骨髓肺腑。

这间被彻底翻新、变得奢华舒适的房间是陌生的。但这张静静等候的桌子、这本被精心存放的老日记、以及它们在这方寸之地散发的陈旧气息——却是无比确凿的“锚”。它们清晰地,不容置疑地宣告着:

回来了。这一切——这磅礴的家宅、这无边的庭院、这父亲……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她紧紧捏着那泛黄脆弱的纸页边缘,仿佛要从中汲取某种失而复得的真实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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