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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循破绽尽力洗嫌疑

天气渐暖,凝兮闲来无事,每日都躺在不忘阁三层的躺椅上看书。她迟早有天要在院子里搭一架秋千,就像朝华殿中那样。

书中夹着朗清送来的那封信,凝兮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

倒不是因为思念齐蒙,而是她总觉得这封信里有什么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嫣妃曾给她看过的那封信字迹与这封信不同,说明掳走暄王妃的命令并不是由朗清亲自写下。

他为何这么做?

若朗清是为了隐藏身份才找人代笔,可帝印在上,笔迹能算什么?

从谢征南送来的信中可以看出,朗清对她的安危十分在意,不应完全不顾她在北恒的处境贸然行事才是。

若是能再看看那封信比对一下就好了。

约莫酉时刚过,守卫的突然从门框中递进来一盒糕点,说是清妃娘娘回宫,特送来亲手做的家乡小食,以感谢亭玉美人对六皇子卫贺的照顾之恩。

拾玖接过,送到凝兮面前。

清妃竟回宫了,不知她的母亲近况如何。凝兮拆开食盒,里面放着两碟精巧的糕点,应是掺了不少桃花粉,闻着有沁人心脾的桃花香。

因着有孕,凝兮不敢随意吃外人送来的食物,纵使清妃娘娘一片好心,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里面含有孕中女子禁食的原料,就不好了。

盒盖上贴着一张纸条,写着“多谢亭玉美人”六个字,字迹娟秀,清妃娘娘不愧有通晓诗书的美名。

对于“亭玉美人”这个封号,凝兮一直是不喜的。亭亭玉立的美人,看似在夸赞她的美丽,实际只是卫帝站在高位略带轻佻的赏玩之词。若单单是欣赏倒也罢了,偏偏卫帝想利用她的身份与容貌行肮脏之事,叫她如何能喜欢“亭玉美人”四字?

“拾玖,你觉得‘亭玉美人’这个封号怎么样?”凝兮问道。

“奴婢觉得好听,与公主甚是符合。就像顺贵妃娘娘和顺温婉,嫣妃娘娘巧笑嫣然,雪妃娘娘如雪寒冽,清妃娘娘清冷似水,柔妃娘娘温柔体贴,皇上起的封号与各位贵人都十分相符呢。”拾玖认真思考道。

凝兮淡淡一笑,“那照你这么说,皇上封二皇子为‘煦王’,三皇子为‘暄王’,‘煦’和‘暄’都是阳光温暖的意思,他更属意谁做太子呢?”

拾玖张口欲言,复又摇摇头。

“公主,奴婢不知。”

不止拾玖不知道,凝兮也不知道。顺贵妃与嫣妃看似面和心不和,但并未如同宫斗剧里演的那般今日你害我,明日我害你。明明是一副欣欣向荣,各司其职,带领整个后宫和谐进步的模样。凝兮甚至都想不通,究竟是谁传出的她们二人势如水火。或许顺贵妃比嫣妃更加受宠,但多年来与皇上相伴的情分,谁又说得清呢?

从母家来看,奚家为丞相,谢家为太尉,论不出个高低贵贱。二位王爷的封号如此相似,成亲时的赏赐和荣宠也并无多大差异,凝兮完全猜不到,皇上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如今暄王卧病在床,刀伤未愈,朝臣劝皇上立太子的势头越来越猛,说不定要叫煦王占了这先机。

若真叫煦王做了皇帝,纵有顺贵妃相护,凝兮的日子仍然不会太好过。更何况,暄王是谢征南表弟,暄王当皇帝对凝兮而言自然是最好的。

即使想通这些关窍,凝兮也做不了什么。她行动不便,自身难保,全仰仗着谢征南能劝服皇上,好让她嫁入谢家,安心待产。

至于煦王和暄王的封号,猜那么多也没用,谁知道皇上究竟怎么想。

凝兮将糕点推到拾玖面前。

忽然怔住了。

封号?对啊,封号!

嫣妃给她看过的那封信中,时间地点人物都十分准确——“正月廿八夜,假扮菜农混入暄王府,借大婚仪式行刺暄王夫妇,不得有误。”

可怎么能这么准确呢?

“拾玖,你向嫣妃娘娘递个口信,告诉她我想见她,有要事相商。”凝兮冷静下来,对拾玖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

守门的侍卫是嫣妃所派,早就被上面打过招呼,不可轻慢了不忘阁中的人。一听拾玖的吩咐,立刻前往姹嫣宫回禀。

晚间,嫣妃竟亲自来了不忘阁。

凝兮赶紧将她迎进来,差拾玖奉上最好的茶。

“娘娘何必劳神过来,该由我到姹嫣宫回话才是。”

“你如今身子特殊,本宫不忍你奔波劳累。外面都是本宫的人,不会有人乱嚼舌根,说罢,找本宫什么事。”嫣妃温柔道。

“娘娘,近日无事,我坐着坐着倒想通了不少事情。”凝兮道:“当日暄王遇刺,暄王妃被掳,绝对不可能是齐蒙所为。”

嫣妃皱眉道:“白纸黑字,这有何可辩解?”

凝兮娓娓道出:“我自齐蒙而来,切身体会过昉都与珂迩城的距离有多远,倾尽浑身解数,来回也得花至少四十日。暄王殿下的婚期是早就算好的,后来皇上赐了他前朝一位王爷的府邸,修缮以作王府,这些都没问题。但‘暄’字封号却是到了年后才由皇上亲自拟定。试问,若我阿弟真是刺杀暄王殿下的背后主谋,他要怎么做到在一个月以内知晓皇上为暄王殿下拟定的封号,并且下达刺杀指令?消息从昉都传到珂迩城,带有帝印的旨意从珂迩城传来昉都,来回怎么也得一个月以上。但实际从拟定封号到大婚当日,只有短短二十日,所以我阿弟绝无可能下令刺杀暄王殿下。”

朗清不具备足够的时间,这是他的“不在场证明”。

嫣妃一听,眉头紧锁。“本宫从未亲至齐蒙,并不知两国具体相距多远,稍后本宫会派人调查。此事严肃,若主谋不是你弟弟,那么幕后黑手必是想要离间齐蒙与北恒关系的人。”

凝兮点头。

“不必言说,你我心知便好。”嫣妃抬手,示意凝兮噤声。

虽不知歹人究竟用什么方式伪造了帝印,但是时间是无法压缩的。由于距离过远,信鸽等传信方式并不可取,自古就是由信使快马加鞭奔赴两地。

或许并不需要伪造帝印……

凝兮倏然抬起头。

当日谷梁人给父皇下了“万盏灭”之毒,连提供兵器的不平等诏书都能逼迫父皇签下,再弄到几张加盖过帝印的空白信件或圣旨,不是没有可能。

若真如此,齐蒙危矣。

凝兮明白,她需要给朗清传信言明此事。谷梁人大概率已在昉都之中,远水难解近火,她还得做第二手准备才行。敌人在暗,凝兮在明,没有主动权,她就只能如暄王府刺杀之事一样,平白被诬陷受罚。

嫣妃走时,凝兮装作羞涩的模样,欲言又止。嫣妃看出她的扭捏,问她是不是想知晓谢征南的近况。

凝兮眨眨眼睛。

嫣妃笑着道:“他近日稳妥得很,本宫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有什么计划。”她拍了拍凝兮的手,安抚道:“放心,本宫会告诉他,有人想他了。”

“娘娘莫打趣我,谁想他了?”凝兮倔强道,她自己也搞不清自己这做作的行为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反正嫣妃是信了。“本宫可没说是谁,说不定是某个刚刚成形的孩儿,并不是你这嘴硬的小姑娘。”

送走嫣妃,凝兮坐在窗边发呆。

外面是安静的辰湖,凝兮在等,等谢征南的到来。

嫣妃并不知他们二人曾于夜间通过辰湖相会,谢征南若得知自己的“思念”,大概率会亲自来看她。

可惜事情似乎不如凝兮所料,直到她昏昏欲睡,窗外仍然寂静万分。

这是一片混沌的天地,重重叠叠的迷雾中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凝兮欲走近细看,却被不知从哪延申出来的藤蔓绊住了去路。

只见那抹身影扭曲着,逐渐朝凝兮逼近,他顶着一张模糊不堪的脸,挣扎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娶你?”

是江临澜。

“你说愿意嫁我,难道不是因为爱我?为什么要抛弃我嫁给别人?为什么不顾我们还有一个孩儿?”江临澜的语气愈发凌厉:“你就是个欺骗感情的惯犯,当初骗了我,如今还要玩弄谢征南的真心,你这样的人,怎么配被爱?”

他忽然哈哈大笑,整个身体渗出鲜红的血迹,然后不管不顾飞速扑向凝兮。

猛然惊醒,凝兮满头大汗。

果然是个梦,幸好是个梦。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是纠结久了,才会有此乱想。

忽觉肩膀上多了什么,凝兮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件棕色的披风,男子制式。这代表谢征南来过了,可凝兮左看右看,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为什么不见她呢,难道还在生她的气?凝兮百思不得其解,他生什么气呢?气她隐瞒孩子真正的爹,还是气她曾经喜欢过别人?

凝兮长叹一声。

想不通便不必再想,孕中忌忧思。嫣妃已下旨恢复她的自由,对凝兮而言,此刻更重要的是多寻找一些帮手,以作说客。

听宫人们说,清妃娘娘的母亲大好了,此次回宫,那叫一个清心舒畅,甚至还打赏了清远殿所有的奴才仆妇。

近日刚下过大雨,天气由温转凉,凝兮吃过晚饭,穿着厚实的宫装,披着披风就往清妃娘娘的住所而去。

卫贺正在殿前玩耍,远远看见凝兮,立刻小跑着过来迎接。

“凝兮姐姐,今日不去听教,你是专程来找我玩耍的吗?”卫贺的声音清脆干净,听起来可爱极了。

凝兮摸摸他的脸,说道:“是来看我们阿贺的,但是呢,听说清妃娘娘回宫了,按照礼仪,我必须得去拜见一下她,你说是不是呀?”

卫贺点点头道:“母妃正在看书,凝兮姐姐,我领你进去。”

清妃名为淮幽,厚辰七年入宫,初时多得圣宠,后来因淮丞相致仕,渐渐遭受冷落。她性格高傲,不愿行争宠讨好之事,索性将心思全都放在了教养六皇子卫贺之上。

凝兮朝正坐在榻上看书的清妃说道:“参见清妃娘娘,昨日得了娘娘亲手做的桃粉酥,甚是荣幸,特来此谢恩。”

清妃生得一副冷艳的容貌,她放下书卷,招手将卫贺唤到面前:“阿贺,告诉母妃,你喜不喜欢这位姐姐?”

卫贺拉着清妃的衣袖道:“喜欢!听教期间,一直都是凝兮姐姐接送儿臣,她就像母妃一般温柔美丽,儿臣喜欢凝兮姐姐。”

清妃揉揉卫贺的脸,抬头对凝兮说道:“是阿贺喜欢你,所以你不必拘礼,这是本宫作为一个母亲该做的。”

“娘娘爱子之心,实在叫我感动。听闻娘娘此次离宫是为老夫人的身体,不知现况如何?”凝兮关心道。

“劳烦公主记挂了,本宫的母亲缠绵病榻许久,如今春回渐暖,病气稍稍褪去,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清妃面目温柔,但仍透露着几分疏离。

凝兮为结交而来,思来想去,要攻破一个母亲的心防,还得从孩子身上入手,她道:“娘娘,我初次来到清远殿接六皇子的时候,满宫静谧,无人在侧,昨日食得桃粉酥味道香甜,清新舒爽,想必春天的清远殿一定是个桃花盛开的幽雅之地。”

清妃听出凝兮话中的暗示,表情果然凝重起来。她素来知道宫中的仆妇不是什么勤劳本分之人,但见风使舵的确是皇宫之中的生存之道,便也懒得过多计较。临行之前,为了安排好卫贺的衣食住行,清妃特意打赏了满宫人不少的银两。没想到她一离开,宫人们连照顾六皇子这唯一的差事都办得如此疏忽。

“公主所言,本宫知晓。春日淡雅,不忘阁也是一副万物生长,欣欣向荣的盛景罢,若有机会,本宫会让阿贺多多拜访,还请公主莫要嫌弃阿贺吵闹才是。”清妃有清妃的考量,凝兮得嫣妃看重,奉嫣妃之命与阿贺相近,虽然刻意,但她并不介意顺势而为,互惠互利。皇上甚少插手后宫之事,或许借凝兮的名头,顺了嫣妃的心意,她们母子的日子就能好过许多。

凝兮一听,哪还不懂清妃的让步,“六皇子能来,不忘阁蓬荜生辉,怎么会嫌弃呢?”

“那便好。”清妃笑道:“公主自齐蒙而来,见多识广,若是可以,请公主与阿贺相处之间,多多讲解一二。阿贺幼时曾随本宫回家省亲,山野之间跑得自由自在,本宫知晓,他十分好奇外面的世界。”

这话似有背离宫廷礼教之意,本不该说,但清妃看着卫贺眼中的希冀,实在有些心软。

“娘娘所言,凝兮谨记。山川秀美,多浩瀚飘渺,六皇子心生向往,是人之常情。”凝兮道。

清妃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日相交甚是顺利,凝兮从清远殿告辞后,提着清妃新赏赐的一盒桃粉酥,缓缓走回了不忘阁。

已经入夜,卧房中灯烛摇曳。凝兮推开门,只见窗边静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是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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