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西边升起,单一从床上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昨夜的噩梦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今天是他开学第一天,父母早准备好了早餐,他胡乱塞了两口面包,借口和同学约好一起上学,抓起书包便和父母说了再见。
这个小镇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无论外界自然灾害、战争如何频发,似乎都无法影响到他们,而他的父母是小镇人眼里的模范夫妻——青梅竹马,法定年龄结婚,随后生子,为了让单一能得到“完整的爱”,他们说,决定不再要孩子。就这样单一一路成长到14岁,平静的生活从未被打破。
单一来到学校,他的同桌不知为何事,埋着头浅浅抽泣,单一拿出藏在口袋的牛奶糖递过去,”你还好吗”,同桌接过糖果说了句谢谢,哭丧着脸想向单一倾诉什么,上课铃声响了,班主任的高跟鞋声传来,嘈杂的教室突然被人按下静音键。
结束一天课程回到家,像往常一样,母亲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花瓶里的花是父亲在回家的路上,摆放的角度让它刚刚好被阳光拂过。饭桌上,夫妻两聊着一天来的趣事,男人抱怨道:“最近警察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好几个同事说家里宠物失踪”,男人看向单一,“有一家儿子好像和你一个学校,叫韩青,你认识吗?”单一点点头,“是我的同桌,难怪他今天一直哭”。门铃声响,门外传来快递员的声音,“单一,有你快递”,单一飞快把碗里的饭扒进嘴,含糊地说了句什么,拿了快递后又飞奔回房间。女人有些奇怪,“饭都还没吃完呢”,男人表情奇怪地笑了下“哦,男孩子嘛,没事。”捧着快递,单一兴奋极了,快速反锁房门,锋利的美术刀几下划开快递盒,纸盒翻开,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玻璃罐,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红色的光亮。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单一16岁生日那天,警笛声伴随着生日歌一同响起,他的房间搜出一箱标本,正是小镇居民2年来“失踪”宠物的躯干,看见自己的“作品”被翻出,单一不停试图辩解,可确凿的证据堵住他的嘴巴,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在场的人,似乎要将他们的样子刻下来。
单一成为小镇唯一一名罪犯。伴随着法院旁听席传来不停的咒骂与哭泣,法官一锤定音,“我宣布,判处犯罪嫌疑人单一涉嫌盗窃罪、虐待动物罪,罪名成立,判处监禁2年,立即执行”。随着手铐收紧,单一面前的事物突然变得模糊扭曲,然后眼前一黑。
从无尽地黑暗中走出来,眼前一片白光,回过神,周边景象出现,四面均是玻璃,单一被拷着安置在一张躺椅上面,红色、绿色的电极片贴满全身,上方墙角闪烁着红灯,不知道何处传来的机器声,重复着“回收失败”“回收失败”。
单一内心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恐惧,脑海里出现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正当他慌乱时,在不被注意的墙侧拉开了一道门,一个身材魁梧身穿军装的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医生,他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一个遥控器,嘟囔着“这声音太吵了,早就说让他们换个好听的”,军人瞪了他一眼,医生没看见似的,径直向着单一走过来。“你好,单一,我是丰医生,会负责你接下来的回收,很快你就又是个有用的人了。”
随后,单一眼睁睁地看着他讲手中遥控按下几个按钮,红灯瞬间熄灭,吵闹的声音也消失了,单一还没来得及思考回收是什么东西,一阵电流刺进他的脑海,只看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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