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兄,你从哪儿弄了一床棉被呀?”
傅琛刚踏入内院,耳边便响起了同窗李明的调侃声。他回头一看,李明正笑眯眯地站在廊下,眼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哦,这是我家娘子送来的,”傅琛微笑着回答,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温柔与得意,“这天儿不是降温了吗?我娘子怕我冻着,特地给我做了一床新棉被送来。”
李明闻言,眼中的羡慕之情更甚,“傅兄真是好福气呀,娶了如此贤惠的娘子,着实让人羡慕呀。”
傅琛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是啊,能娶到舒娘,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他将手中的棉被抱得更紧,那松软厚实的棉被中蕴含着的细腻入微的关怀,从指尖渐渐蔓延至他心底。
“李兄,我记得,你跟我同岁,”傅琛边说边朝内院走去,他话锋一转,眼神中多了几分关怀,“家中可有安排相看的姑娘?若是中意,不妨早日定下,成家立业,人生才算圆满。”
“傅兄言之有理,”李明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家中倒有提及,只是姻缘之事,强求不得,随缘吧。”
进了内院,两人在廊下分别,跟李明道别后,傅琛回到了宿舍,屋内先回的林逸已经点上了炉火,炉火正旺,一片暖意融融,立刻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嫂夫人给你送的被子?”林逸一边拨弄着火炉的碳,一边笑着问道。
刚下学那会儿,门房来找傅琛,说他家里人来了,傅琛得了消息,欢欢喜喜的就去了,回来带着一床厚实的被子,傅琛的爹娘已经不在了,也就只有一个娘子,被子谁送来的,不用想也知道。
傅琛笑着应道,“是啊,舒娘怕我冻着,特意做了新被子给我送来。”
林逸闻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望向傅琛,只见傅琛嘴角不住的勾起,爱惜的将棉被轻轻铺在床上,脸上满是幸福满足的笑意。林逸轻轻叹息了一声,要说不羡慕,肯定是假话。
“傅兄,你真是好福气。看你婚姻如此美满,我也有些期待娶妻成婚,有人牵挂的日子,”林逸叹息一声,“只是不知,未来会娶到一位怎样的娘子。”若是傅琛娘子那样的,也算圆满,但那样的福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啊。
“林兄,你才华横溢,家中也殷实,将来的娘子,定会是位温柔贤淑,才情出众的女子,”傅琛安慰道,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真挚的祝愿,“姻缘天注定,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你且耐心等待,属于你的缘分,定会在最合适的时刻降临。”
“借傅兄吉言了。”林逸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话锋突转,“咱们不说这些了,今日的功课,我有些地方还有些疑惑,可否你请教一二。”
“当然,林兄请讲”。两人围坐在火炉旁,开始讨论起学业的种种,傅琛耐心地解答着林逸的疑惑,时而引经据典,时而辅以生动的实例。
夜幕降临,夜色渐浓,学堂里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唯有他们所在的宿舍还亮着微弱的烛光。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其乐融融,讨论声此起彼伏。
“傅兄,今日多谢你的指点,我受益匪浅,困扰我多时的难题瞬间迎刃而解。”林逸合上书本,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感激地看向傅琛。
“林兄客气了,我们本就是同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傅琛微笑着回应,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家中的娘子。她是否还在忙碌?这份思念如同窗外不时飘进的雪花,轻轻落在心田,激起了一层又一层涟漪。
夜深了,两人终于结束了讨论,各自准备就寝。
“时候不早了,傅兄,咱们歇息吧,明日还有早课。”林逸站起身,准备吹灭烛火。
傅琛轻轻拉开那床新棉被,他轻轻抚摸着新棉被的被面,棉被上似乎还残留着柳清舒的气息,让他感到格外安心。他轻轻躺下,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柳清舒温柔的笑颜,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家的思念。
伴着炉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傅琛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他与柳清舒手牵手走在银装素裹的小径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睡梦中的傅琛,嘴角不住的扬起。
腊月初八,狄明远的酒坊新开业。傅琛特地跟夫子请了一天假,准备前往祝贺。
傅琛出门的时候,雪花仍在不紧不慢地飘落,他拿了件厚实的斗篷披裹上,关好门窗,走出宿舍,迎着寒风,踏上了前往狄明远酒坊的路。
狄明远的酒坊位于镇子东头,新张开业,热闹非凡。傅琛到的时候,酒坊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欢声笑语夹杂着酒香,弥漫在空气中。他目光穿过人群,只见狄明远正在忙碌着,作为合伙人,杨武也跟着狄明远一起招呼客人。
见到傅琛的到来,狄明远立刻露出了笑容,他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穿过人群,热情地迎了上来,“傅兄,你可算来了!”
傅琛乐呵呵的笑着应道,“今天是酒坊开业的好日子,我必定是要来的捧场的,狄兄,开业大吉,生意兴隆!”
“哈哈,多谢,多谢,有傅兄这句话,我这酒坊的生意定能更上一层楼。快请进,里面暖和,我特地为你准备了几坛好酒,你一定要好好尝尝,”狄明远爽朗地笑。
说话间,掌柜找了过来,提醒狄明远该是吉时剪彩了。狄明远闻言,拍了拍脑门,笑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他转身对傅琛说:“傅兄,你先随我到里面坐,剪彩仪式马上开始,之后咱们再好好叙旧。”
傅琛点头应允,随着狄明远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入酒坊内部。
狄明远将傅琛引至一张雕花木桌旁坐下,桌上已备好了几样精致的点心和热腾腾的茶水。他歉意地笑道:“傅兄,你先用些茶点垫垫肚子,剪彩仪式结束后,我们再开怀畅饮。”
傅琛笑着表示理解,目送狄明远离开后,他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拿起点心细细的品尝起来。点心甜而不腻,茶香悠长,傅琛一边品尝,一边环顾四周。
酒坊内布置得雅致而温馨,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古朴与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卷,一排排整齐的木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坛,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陶醉的酒香,让人未饮先醉。
傅琛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正悠闲的吃着茶点,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手中的茶杯刚放下,就见杨武满头大汗,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傅公子,我看见,我看见......”
傅琛站起身来,安抚道,“杨老板,你先缓口气,慢慢说,你看见什么了?”
杨武喘息未定,眼中满是焦急之色,他咽了口唾沫,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说道,“傅公子,我看见两年前的流匪头目了。”
傅琛心中了然,杨武终于见到那个人了。自从杨武来了西临,他一直在期待杨武见到那个人的这一天。不过,这些他自然不可能让杨武知道。
他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赶紧走到门前,将脑袋探向门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没看错?那流匪头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杨武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说道,“绝对不会错,那人脸上有一道刀疤,那双眼睛里的狠厉,我至今记忆犹新。只是,不知为何,他竟成了唐家老爷的护卫。”
傅琛沉吟片刻,迅速做出决定,“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谨慎处理。你先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傅琛沉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慎重,“杨老板,那人认出你了吗?”
杨武摇了摇头,擦去额头的汗珠,“我从前在岑家只是打杂的杂役,就是岑家人也不见得认识我,那人当是认出我的。”
“那就好,”傅琛点点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唐老爷怕是还不知道,他身边的护卫是个杀人如麻的匪徒,”他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我们跟唐老爷不太熟,直接跟他讲不合适,他肯定也不会相信咱们。”
“狄兄家和唐家素来有生意上的往来,晚些时候,等狄回来,我把情况告诉他,看他怎么处理。”
杨武闻言,紧绷的神情稍缓,他感激地看向傅琛:“傅公子,多亏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琛微微一笑,拍了拍杨武的肩膀以示安慰:“杨兄客气了,不过,在狄兄回来之前,我们还得保持常态,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随即狄明远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坛酒。“傅兄,剪彩仪式顺利完成,咱们可以开怀畅饮了!”
他见杨武也在,不经意的问道,“杨大哥,你怎么也在?”
杨武与傅琛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开口道,“我跟傅公子也算相识,见他一个人在此,便过来打个招呼。”
狄明远不疑有他,点点头,爽朗一笑,“原来如此,那正好,咱们三个一起喝几杯,庆祝酒坊开业大吉!”
傅琛与杨武应承下来,三人围坐在桌旁,狄明远亲自为两人斟满酒,醇厚的酒香,迅速在暖烘烘的房间内弥漫开来。
傅琛举杯,向狄明远与杨武致意:“狄兄,杨兄,这一杯,我们为酒坊的开业,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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