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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豫王

三日后,薛纬和刘瑞照旧回来。

两人的父亲则亲至国子监送来一份价值不菲的厚礼,言说给国子监诸位添了麻烦云云。

沈昀原以为范司业会拒收门外。当他目睹范司业言笑晏晏亲自将人送出监,又叮嘱王监丞将送来的东西好生收着时,他不得不承认皆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之思。

莫非就因宋直讲官居末流,又毫无家世可言?而薛刘两家官势赫赫?

如此行径,摧毁的何止宋直讲的右目,“两棵幼苗”岂不更是连根拔起?

沈昀正兀自愁眉不展,录事苏云起叩了叩门,闲庭若步地进来了。

在监里,苏云起与沈昀年纪仿佛,二人比较投契。他人一来就大喇喇往木椅上一靠,笑问道: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沈昀未接话,问他道:“前几日王监丞着你去探看宋直讲了?”

“不是啊。”

说完苏云起似忆起甚么,“是,是我。怎么了?”

“才几日的事你都能忘?”沈昀哭笑不得。

见苏云起无言以对,沈昀又道:“说句实话,你们监里,是向来如此吗?”

“怎么就称呼起‘我们监里’了?”苏云起眯眼嘀咕一句。

见沈昀在为他沏茶,苏云起撇撇嘴,“……你指什么?宋直讲被揍?”

他接过茶灌了一口,又咂摸沈昀所问应当是意指学风不正之类,缓缓倒腾着回忆,“……先前的是事,我不敢妄言,自打我来后这两年……应当……”他拖长着音,“大抵如此。”

沈昀不禁失笑,真是病急乱投医了。来监这半月,即便如宋直讲一般瞎了眼,也当知晓眼前之人,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苏云起是大理寺臣苏衍之子,原被他爹整日拘在衙门里头,因不喜他爹衙门里成天追追杀杀的日子,便躲到国子监图清净来了。

正想着,沈昀骤然忆起,这家伙之前提过一嘴,说今年豫王未再远赴西北疆域,还在他前脚也进了监,虽未谋面,他在监内的职务倒是祭酒副手——司业。

因问道:“你先前说,豫王也在此处?”

“对啊!”

苏云起抬眉,朝堂屋那边看了眼,道:“不就在你对面。我方才还在监门口看见他与范司业一道进来了。”

沈昀听着若有所思:“你说……我还未曾见过这位王爷,今日他既来了,是否该去拜会一番?”

苏云起一扬手,“那倒也不必麻烦,下回碰见招呼也一样,他那人不看重这些。”

沈昀坚持道:“人家堂堂王爷,我一芝麻小官怎可如此拿大?于情于礼,私以为拜见一下更妥当。”

苏云起想了想,无可无不可的事, “也好。走,我与你同去。”

“苏大人!王大人找你。”

两人商量间,一杂役来寻苏云起。

沈昀只得道:“你且先去忙吧。”

苏云起点点头,与杂役一同离开了。

沈昀一人穿过堂屋,往右边豫王的房舍走去。未行几步,觉察到此处似有一股肃杀之气,与这每一缕微风都捎携着书香的求学之所不大相宜。

沈昀浑不在意,只一心酝酿着稍后如何向豫王开口。

甫一进门,就瞧见藤条摇椅上靠着个人,一身天青提花云纹便服,手里捧着本书,摊开的书页遮住了大半个脸。

这半躺着的,便是当今圣上的侄儿,豫亲王了,名唤彤城澈,表字逸清。

依缙朝王室律例,亲王之子袭爵应为郡王。当今圣上仁爱,念及已逝老豫王于社稷之功,于去年底就特逾制允其食邑亲王俸禄,是故众人仍以“王爷”呼之。

沈昀略清清嗓子,走上前去,躬身合袖一揖,“下官沈昀,特来拜见豫王爷。”

……

屋内除了沈昀的呼吸声,再无它响。

“下官沈昀,特来拜见豫王爷!”

沈昀稍稍提高了音调,腰背弯得更低了。

躺椅上的人睡着了似的,仍是不见动静。

沈昀暗道一声坏菜,可是太冒失了!

正进退维谷间,躺椅上的这位豫王,终是慢腾腾将书从脸上揭去,正了正身姿,又缓缓把目光移到了沈昀身上。

骤缩的瞳孔中,倒映着沈昀躬身而立的单薄身影。

他掩袖轻咳一声,又慢悠悠靠回了藤椅,不经意似的说道:“……这不是仙羽轩那位沈探花吗?”

沈昀听着,也觉此音耳熟,不由得抬额向他看去。

只见豫王漆黑如墨的双眸噙着笑意,说道:“……哦,不对,如今应当称呼……沈、大、人!”

沈昀一时间怔愣住了。

此人不是那日送自己玉珏的阔绰公子哥么?

好像叫、叫……他居然是豫王?

恍惚中,正前方飘来一句,“起来吧!”

沈昀应声而起,正忖度着是否要开口,只见彤城澈的目光在自己面上打了一转,似是发现了甚么新奇趣事,敛住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京都的水土竟是如此不养人?”

不知内情者,咋听豫王此话似是一句闲言。知情者如沈昀,又岂能不清楚他的言外之意?他只是没料到,时至今日,他居然还拿他开涮——入监前就因他对自己的形容有所注目,让沈昀觉察到要低调行事,故而始用黑粉饰面。

即便百般不情愿搭理他,沈昀也知此人得罪不起,末了还是随口虚应一句:“王爷说笑了。京都富丽繁华,龙气炽盛,想来水土也不差。下官初来乍到,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才是。”

彤城澈闻言向沈昀望去,而后又去抚了抚未有一丝褶皱的衣摆,半晌方意味不明地开口道:“看来,国子监确是育人之地,几日未见,沈大人学问倒是见长。”

沈昀:“……”

一番调侃完,这位王爷好似才苏醒过来,问沈昀道:“你来找本王……有事?”

沈昀终是摇摇头,只字不提所为何事了。

他真是急不择路,才会撞他这儿了。

彤城澈放柔声调, “当真没有?”

见沈昀不言语,彤城澈又靠上椅背,翻起了那篇《谢小娥传》。

沈昀则拱手作辞,脚底生风般转回厢房。打了盆水来将脖颈和面上特意的修饰洗得一干二净。

出门倒水,方才匆忙离去的苏云起又折了回来。

他一来也留意到沈昀带着湿气的脸庞,盯着看了又看,不禁诧异道:“沈大人,你、你好像白净了不少。”

沈昀把净脸水抛至空处,冷声回道:“那是,京城水土养人嘛。”

苏云起追进门去,又一番察言观色,终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好似不大高兴?”

沈昀将面盆放回梳洗木架上,面色无波,“那倒没有。”

苏云起压低嗓音:“你……方才见过王爷了?”

沈昀“嗯”了声,心道何止,入监前,可不就见过了。还莫名自他手里得了一块玉。

沈昀又低头瞧了眼手中的玉佩。但见此玉通体温润,雕工精细,当中一只白鹤逼真的几欲振翅欲飞了。

随即将它放置在豫王的案桌上。

原本就是无端被塞之物,眼下既碰见原主,不丢掉烫手山芋更待何时?

见他未为所动,又往前推了推。

豫王搁下手中的笔,瞄了沈昀一眼,“又怎么了?”

“这玉,下官以为……还是物归原主为好。想来是当时王爷……酒后的,的……”

该死!

沈昀闭了闭眼,舌头为何忽然打结了?

豫王看着沈昀笑了起来, “怎么?沈大人以为,那晚本王醉了?”

见沈昀不答,他站起身慢慢朝他这边走来,眼见二人愈来愈近,沈昀一时间只觉进也不是,退也不对,而那个令他无措之人,已到了他跟前,注视着他,朗声道:

“那又如何记得起你呢?”

沈昀头皮一阵发麻,仓皇避开了豫王的目光。

彤城澈又转身轻轻捡起桌上的玉,塞回沈昀手中,状似十分轻松,“一块玉而已,沈大人如何就想着让本王做个失言失信之人?”

虽说原本只是酒桌上的取乐,但见豫王此番态度,倒显得是沈昀的不是了。

一时也无话可说,将东西又揣了回去,随手置于桌上,就铺开一张竹纸,提笔蘸墨……

入监以来,祭酒李义甫,还兼着太子太傅职衔,忙的两脚不着地。监丞王怦只管埋头拨弄算盘珠,范司业得过且过,这位豫王,更是……然后就任由十数名教官【注1】在那对付着数百学子,浑浑度日。

几笔下去,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跃然纸上。

沈昀端详着,又蘸墨添上一双黑亮亮的眼睛。

在下方认真写上落款。

务虚不实,因循守旧。

去年科考,及第者中有七成皆来自地方州郡。头三名,也悉数是从乡试考上来的。

学习环境得天独厚的官学,考不过州郡犄角旮旯之地。

也太不像话了!

沈昀将毛笔一掷,纸上那只无辜小猫迅速成了一团,飞离了桌面。

虽说沈昀入监初衷并非为了整治监务,但身为学官,如此清闲度日,于己无碍,于满监的学子,那叫误人子弟。

沈昀扪心自问,着实无法与一众沆瀣一气,做个浑浑噩噩的循吏。

他会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呀,沈大人怎么了?”

苏云起进门拾起地上那只“废猫”,扯了开来。眼神一亮,啧啧有声:“还不曾知道,我们的沈大人还是位丹青大家,失敬失敬啊!”

苏云起说着还松松散散作着拱手揖礼状。

沈昀没心思同他说这个,“涂鸦之作,见笑了。”

苏云起往沈昀这边走来,“狸猫好虽好,怎似有怒气?”

见沈昀端坐不答话,他往案桌上一靠,歪着个身子,“你该不是还因宋直讲那事吧?”

沈昀没去否认。

苏云起颇为不解,“你这人真是……何必如此较真拘泥?其实薛纬刘瑞,他二人来国子监也就是走个过场……”

苏云起没再往下说。

沈昀明白他的意思,这些高官子弟若想做官,又何须读书科考?他们那些为官做宰的亲眷,怎么着也有法子替他们在朝廷里谋个一官半职。只是自有科举以来,后生们倘若过于白丁就贸然踏足官场,多少会招致非议指摘。而混过国子监了,就有一层遮羞布了。

并且,沈昀还晓得,这些高官子弟即便科举不中,这辈子也是衣食无忧的。

只是,这些与他不相干。

教官【注1】学官跟教官有所区别,学官相当于国子监管理人员,教官是老师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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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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