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王玉泽把店里剩下的首饰买了,陈迟和陈让却不愿意轻易放王玉泽回去。陈让侧头一个眼神,陈家的小厮也都挤在周当几个人边上,暗地里拉扯着,走着走着,就将几个人的距离隔开。
陈迟挤在王玉泽身边,不忿道,“何必成那什么劳子亲,我们兄弟几个在一起,岂不是快活的很。”
“再说,那婚事分明是二哥的。”
最后那句他在嘴里嘀咕,声音太小王玉泽没有听见,陈让离得近,听的一清二楚。他警告地看了一眼陈迟,让他管住自己的嘴,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转头面对王玉泽时又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许久没有见到阿泽了。不如我们去喝上一杯。”
王玉泽有些迟疑,在这紧要关头,喝酒容易误事。
看出她的顾虑,陈让十分体贴道,“只是小酌几杯。不碍事。”
想着确实许久未见,王玉泽也不好推辞,再三强调,“只小饮几杯,不许多喝。”
陈让陈迟满口答应。
来到春香楼大门前,王玉泽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春香楼名动南陵,密簇簇儿地傍着南陵河建了数百米的河楼,这楼的主人是个色艺双绝的名妓,一约难求。最奇特的是,着数百米河楼里中还修一处相公馆。天色渐黑,春香楼也点起宫灯,南陵河面上倒影着宫灯,丝带飘飞,恰如人间仙境。
她直接转身离开,进了春香楼旁边的一个小酒馆里。
小酒馆十分简陋,门口支着两张桌子。
人群或是聚集在河边或是聚集在春香楼外,小酒馆隐匿在春香楼后,竟有一种大隐隐于市都的妙感。王玉泽恰好坐在春香楼挂在飞檐的宫灯下,灯光昏黄,为她的白衣镀上一层柔光,如梦似幻。
桌子太小,陈迟和陈让坐在她左右手两边,王玉泽招来店老板,要上一壶酒和三个酒杯。酒杯一字排开,王玉泽拿起的酒壶自顾自地斟酒,三个杯子刚好把一壶酒倒完。她靠外的酒杯分别推向两侧,自己拿起中间的杯子,举杯对着陈迟陈让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而后一饮而尽,“如此,便算是的喝过了。”
喝完后,她翻过杯子,杯底朝上,示意自己确实喝完了。
陈迟和陈让也紧着喝了。
酒香清冽,入口甘甜。只是后劲似乎有些大。热酒下肚没一会,王玉泽眼前的景物开始打圈儿,模糊,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中。
砰的一下,三个人砸在了桌面上。
店老板慢慢悠悠地走出来,收了酒和杯子。在桌子旁支起一片布幡,挡住宫灯落下的光,三人静悄悄地睡在阴影中。四下无人,店老板又回到店里面。
过了一刻钟,王玉泽悠悠转醒。她醒来的那一刹那,店老板有所察觉,她看着店老板和睡在身侧的一对兄弟,疑惑地问道,“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又朝身后看去,周当等几个小厮也七歪八倒的睡在地上。
店老板从店里出来,笑呵呵地奉上一壶酒,“我们家的酒,许多客人喝过以后都说喝过后劲大。”
他经过时,身上带着一股怪异的苦味。
周当他们也慢慢醒了。
王玉泽吩咐陈家的小厮,命他们把陈家两兄弟送回府。
闻到那苦味后,似乎头更昏沉了。
王玉泽扶额走出酒馆,脚步虚浮不稳,摇摇晃晃的,真和醉酒了似的。她记性很好,倒在酒馆前她只饮了一杯酒,那杯酒虽然后劲大,却不足以让她醉倒。从前为了防止自己在外不得不喝酒的情况,她特意练过,寻常的酒根本醉不倒她。
刚刚那杯酒里,一定是下了药。
她不打算追查,任何秘密在她还没有能力承受之前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回去让京墨给她检查一下身体。
还没走出酒馆十步远,从天而降数十道身影,从头到脚全是一团烈火般的红色。
朱杀。
江湖上一个有名的暗杀组织。
花钱买命。
只有你有足够的钱,朱杀就会为你杀掉仇人。
王玉泽往腰间摸去,却摸了一个空,才陡然想起自己的剑白日被扔在了茶馆里。现在可真是手无寸铁。她把所有得罪的人都想了一遍,实在想不出她会得罪谁,以至于让对方花重金去朱杀来买她的命。
簇簇风响,王玉泽环顾四周,发现四面八方都站着一个红色朱杀,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红色恶鬼面具。站在最前方的应该是首领,面具最精致,他抬手,从背后抽出两把新月弯刀,两柄弯刀擦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
红衣朱杀开始行动。
王玉泽朝周当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她与周当等人朝相反的地方跑去。
没跑几步,迎面碰上一伙黑衣人。
黑衣人面白如纸,唇红如血,眼睛黑白分明,眼神木然,动作鬼魅,走路时脚尖轻点着,静默无声,胳膊上挂着一水的拂尘,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前有狼,后有虎。
王玉泽暗道今日倒霉,出门没看黄历,今日应当不宜出门。
所幸红衣人和黑衣人,无论哪一方都没有把王玉泽放在眼里,两方缠斗起来,拂尘与弯刀交锋,竟未落得下乘。
王玉泽这时候可没心思去看,一阵风似的往酒馆跑。
慌不择路下,跑进酒馆侧边一个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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