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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朝堂军务

雕花窗棂透进几缕晨光,映照在黄花梨木的案上,摆着精致的早膳。

三人围案而坐。明若宇捧着茶盏,慢慢啜饮,神情闲适,一面将话头引至朝中之事。

只听他道:"这宫里头啊,倒似那年画怪兽一般。"说着,将案上半块包子拿起,放在口中细嚼,又道:"如今这怪兽,怕是正带着惶恐不安之色,瞧着咱们哪。"

聪紫虽不作声,心下却暗暗思忖他此番前来,到底目的为何。

宋墨霜本就性情耿直,向来有话说话,最厌那些官场上的打花腔。她将手中的茶盏往案几上一搁,那细瓷与木头相触,发出一声脆响。

她冷声道:“表兄今日登门,可不是为了跟我姐妹二人说此等闲话,品茗赏花吧?你这脸上,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我愚钝,那是瞧不分明的。只是好奇,我们姐妹,在你眼里,究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还是你手中运筹帷幄的棋子?”

明若宇一愣,心道这丫头还是这般直来直去,半点弯子也不绕。

他原想着自己领着虎贲军前来,算得上英雄救美。

这自幼带大的妹妹见了,就算不打滚撒娇,也该有些许亲近之意,哪知得来的,竟是这般冷言冷语。一时间心里颇为不畅快。

不过转念一想,宋墨霜自幼便是这耿直性子,倒也释然。

他不紧不慢道:"我明若宇虽不才,却也知道何为忠孝。自然是要站在亲眷这边,站在……这天理人伦这边。"

宋墨霜轻哼一声,撇了撇嘴,却没接话,只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象牙筷,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明若宇将手中象牙筷放下,自怀中取过湘绣手帕拭了拭嘴,似是不经意地开口道:"自打去岁以来,圣上这疑心病是一日重似一日。瞧谁都像要害他似的,弄得满朝上下,人人自危。"

宋墨霜将象牙筷轻搁于粉彩小碟之上。瓷器象牙相碰,清越悦耳。

她看向明若宇,眯了眯眼,轻声道:"哥哥这话,却叫妹妹难解。宫中权势之争愈演愈烈,你倒还是这般泰然自若?"

明若宇举杯啜茶,含笑道:"好妹妹,宫中凶险,哥哥岂能不知?只是这局中人要想安身,总得看清风向,顺势而为才是。"

一旁默默用膳的宋聪紫,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心中暗暗摇头。她知道宋墨霜年纪虽轻,却性情耿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最看不惯明若宇这种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处世之道。

但于聪紫看来,明哲保身也无可厚非,尤其是像明若宇这样担着功高震主帽子的将军,更需谨慎行事。

明若宇忽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妹妹可曾听闻最近宫里的流言?眼下这朝局,可是一日一个样儿。听说圣上那龙椅,也不似登基时候那般稳当了。”

宋墨霜正欲动筷,闻言手一僵,筷子停在半空,抬眼看向明若宇: “此话怎讲?”

院外便是虎贲军,明若宇却大咧咧地在屋内说皇帝的危机,虽然言辞间显得谨慎,实际行事上,却是有恃无恐。

明若宇不慌不忙,悠然自得地斜倚在椅上,倒像是在清谈闲话家常一般,笑道:"妹妹须知,这太子是一天一天长大了,他可是我明家血脉。”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现如今,朝堂之上,今日的御前红人,明日就可能变作冷眼相看。那些新贵,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聪紫在旁细细观察,听他说得直接,心中暗暗称奇,倒觉得他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她放下手中的象牙筷,饶有兴致地看向明若宇,微微欠身,柔声问道:“若宇,这朝中风云诡谲,你又打算如何自处呢?”

这一顿早膳,看似寻常,实则暗潮汹涌。宋墨霜步步紧逼,明若宇却总能巧妙周旋,时而才露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而聪紫则对明若宇语带关心。

明若宇自是听出她的关心,心中高兴,微微一笑道:"聪妹果然冰雪聪明。只是这局势如棋局般瞬息万变,黑白未定,我也不愿过早落子,免得悔之晚矣。"

一盘棋,不到最后,谁又能说得清输赢呢?明若宇言下之意,怎么着都有点“谁赢帮谁”的意味了。

宋墨霜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呵,这不是明大人一贯的作风么?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哪边都不得罪。”

连“表哥”都不叫了,直接叫“明大人”了。

"墨霜妹妹这话说的可就冤枉哥哥了。"明若宇不慌不忙地说道,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倒是墨霜妹妹,总是性子急,一点就着。遇事如烈火烹油,噼里啪啦一通乱响。不知这两天,你这般莽撞行事,可有得了什么好结果?"

宋墨霜被他这番话,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此刻她带着聪紫蜗居在这逼仄的斗室之中,外头虎贲军层层包围,这光景,着实不算什么好结果。

她狠狠地瞪了明若宇一眼,却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话头来反驳。

聪紫见这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心中暗暗好笑:“这兄妹二人倒也有趣,一个绵里藏针,一个火爆脾气,凑在一起,活像一出热闹的布袋戏。”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作壁上观。

宋墨霜终按捺不住,沉声道:“明大人今日屈尊前来,究竟有何贵干?莫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明若宇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神色凝重,一时间竟显出几分疲倦之态。

只听他正色道:“墨霜妹妹说笑了。在下今日前来,实乃事关重大。只因天下将乱,大厦将倾,你我三人,或为扭转乾坤之关键,此事关乎天下苍生,不由得你我推辞。”

聪紫见他言语间说得如此严重,心中暗叹墨霜是个直来直去的孩子,还是由自己来配合这谋深似海的表哥吧,忙探身向前,面露紧张之色,柔声问道:"若宇此言何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若宇轻抚那丝毫不乱的青丝,长叹一声道:“唉,这些日子,朝中议事,倒似那杂戏台上唱的二簧调,热闹非凡,却毫无章法。这边儿唱得慷慨激昂,一派主战,要即刻发兵救援尉迟将军,还要夺回长城失地,说得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披挂上阵;那边儿却是苦苦相劝,只说分兵北上,怕是引狼入室之举,万一后方京城空虚,被宁国的奇兵包抄,岂非自取灭亡?两派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既如此,明大人心中可有良策?"宋墨霜凤眼微眯,冷冷问道。她心下明白,朝中若要选将,这新军主帅,应当非明若宇莫属。

朝中大臣们亦是心照不宣,都知这主帅之位,十之**要落在明若宇身上。不然皇上手上却是没有可用之兵了。

可明家心里明白,若在北疆与宁国死战,岂不是要把好不容易练就的精兵都搭进去?这些兵马原是要开辟南方海上商路用的,如何肯为北方诸镇收拾残局,白白牺牲自家实力?

须知道这练兵之法,北方陆战与南方海战,大为不同。

南方的精兵,若是调至北线,且不说水土不服,便是战法,便颇为生疏。

对上宁国铁骑,多年训练的精兵,怕是要有去无回了。

只见明若宇嘴角漾起淡淡的笑意,缓缓道:"在下不过一介武夫,怎敢妄议朝廷大事。只是这些时日,倒与那......" 说到此处,略略一顿,似笑非笑道:“不妨明言,是与那第三派,有了些许干系。”

聪紫道:“莫不是……皇后娘娘?”

她不过又是接明若宇的话罢了。这明家将军,自然是站队自家皇后的。

明若宇赞道:妹妹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正是令姑母。为了此事,她老人家这些日子可是愁得鬓边都添了不少银丝呢。”

聪紫微微扬眉,暗忖这皇后娘娘可是对自己的美貌颇为自信,若是听明若宇说她头发白了,少不得,怕是要生气的。

明若宇对此浑然不觉,只轻轻一叹,"她老人家这些时日暗中筹划,原是想寻一条少些刀光剑影的出路。"

三人自是明白,这"少些刀光剑影"六个字,说白了不过是要与宁国议和,年年给岁币,换得宁国退回长城以外。

“这岁币,大半要南方大族们出。南方也不是空手生银子的聚宝盆,一丝一缕,都是百姓辛辛苦苦种田栽桑得来。要新增岁币,便得开辟商路才有银钱作新税收,皇上……皇上也只能准了。”明若宇说到此处,嘴角微翘。

宋墨霜听到此处,忽地冷笑一声:"这般说来,倒是与明大人的心思不谋而合了。"

她话中满含讥诮之意,一心只想驳斥明若宇,压他一头,倒好似不知这条路,对南方宋家何尝不是天赐良机?

想那东海与南海,广阔天地,是值得宋家耕耘百年的新田。

要说为何她今日对着自幼带她长大的表哥,却如此咄咄逼人,非要压明若宇一头,倒并非是政见相左,毕竟宋墨霜是无甚政见,只知杀敌报国的。

着实是因为明若宇一上来寥寥几句,就显出远胜于她的见识,轻轻巧巧便找到了这令她引以为傲的“安全屋”,显得她的一番谋划漏洞百出,害她在聪紫面前丢了脸面。

明若宇听她这般说,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好似早已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墨霜妹妹何必动怒?天下事,有时难得两全其美。若能以岁币换太平,教百姓少受些苦楚,回归家园,安居乐业,也未尝不是一条善路。总比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要好吧?”

这番话主和派的话,自这功勋卓越,真真实实在战场出生入死过的将军口中说出,自然无人可说是软骨头之举。

他又说得颇为漂亮,占了道德高地,宋墨霜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得暗自咬牙,恨自己嘴笨。

屋内一时静默无声。三人心中皆如明镜一般:这岁币要从南边筹集,南边要富庶,必得开通商路,而这商路,却偏偏捏在明家和宋家手里。

这议和之策,明面上是委屈求全,暗地里,却不知给了多少南方世家大族利益,真真是块肥得流油的天大肥肉。

只是这肥肉落在谁家,谁家又因此长了几斤膘,便不好细说了。

至于宁国用兵之事,是否也藏着这般猫腻,却是无人敢在金銮殿上提及只言片语,不肯捅破这层窗户纸,毕竟谁也不想做那出头鸟,惹得一身腥。

明若宇执起茶壶,细细地将琥珀色的茶水注入青瓷茶杯中,姿态优雅得体。

他语声不疾不徐,柔声道:“在下丹心一片,耿耿忠诚,唯求大许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罢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护二位周全,再替聪紫洗刷这天大的冤屈,还她一个清白。”

“冤屈?”宋墨霜剑眉一挑,浓墨似的眉几乎要竖起来,急切地问道:“却是什么冤屈?姐姐何时受了委屈?”

明若宇放下茶壶,面色一肃,眉间拧起一个川字,沉声道:“贤妹有所不知,如今竟有人状告聪紫通敌叛国,说她与宁国细作勾结,泄露军机,这才坏了前线的军机大事,以至于让尉迟凯被俘。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宋墨霜“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聪紫道:“我姐姐?通敌叛国?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将军夫人,平日里除了侍奉公婆,便是操持家务,连只鸡都不敢杀,如何能通敌叛国?莫不是那些个御史刚刚入院,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竟编排起这些个捕风捉影的戏码来了?”

聪紫轻咳一声,看了宋墨霜一眼,道:“要说我不出门,倒也未必。这三天两头的诗会花会,踏青赏菊,自然不是全在尉迟府上办的。京中各府女眷来往,也常有走动。原是正常之事。”

宋墨霜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失言,吐了吐舌头。

聪紫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这妹妹,说出的话,时不时便跑在思考之先。

而且“侍奉公婆”更是从何说起。尉迟凯父亲已逝,至于天天张罗着纳妾的嫡母和庶母么,聪紫不去惹她们,便是好的了。

明若宇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续道:“贤妹有所不知,这状告之人,言之凿凿,说聪紫出入尉迟将军书房,形迹可疑。又说,聪紫作为尉迟凯将军的夫人,要说接触军机,若是有心,自然也是可以看到的。毕竟,谁会阻拦尉迟夫人去书房整理物品、嘘寒问暖呢?这看似寻常的举动,便成了他们攻击聪紫的借口。”

他顿了顿,又道,“如今因着尉迟凯被俘之事,朝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皇上,也对此事颇为重视。我担心……” 他欲言又止,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只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言语间,多次提及“尉迟凯被俘”这五个字,聪紫自是注意到了。先前只当他是无心之语,如今看来,似乎另有深意。只是此刻未看懂他的目的,聪紫便不动声色,只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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