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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秦母解惑一身轻 秦父择婿多不顺

秦良玉一时怔住了。

她知道土家族对外族人很排斥,便是族内人,同姓异姓尚有区别,何况她这个外族人。

好像所有路都指向一条。

但若嫁人是为了以后能够掌兵抗敌,报效国家,也并非不可。

有所得,必然会有所失。

“你阿姐会在家中住一段时间,你可以和她了解一些石硅的事,再做决定。”

秦葵也没明说让秦良玉做什么决定,如果最后她仍是不想嫁,他也不会强求,大不了让她去外祖母家谋些机会。

“好。”秦良玉应道。

“回来去看你阿娘了吗?”秦葵问。

“梅花说阿娘昨夜在佛堂诵了一夜经,早上才睡下,我就没去打扰她,一会我便去看看。”秦良玉道。

“嗯,去吧。”秦葵摆了摆手。

秦良玉离开书房后,轻吐了一口气,对卢叶说: “去祠堂。”

秦母信佛,在祠堂里间设了一座佛堂,供了两尊菩萨,每日早上起身第一件事,便是去佛堂诵一个时辰经,每月初一十五上香,逢节进贡。

平日里若是遇到大事,不论悲喜,便会诵一夜的经,次日便睡到午时。

这已是府里人尽皆知的事。

所以上午即便梅花不说,秦良玉也知道。

她原是打算演练完再去,那时秦母刚好用完午饭,她也可以陪她一起修剪花草。

秦良玉过去大部分精力,全花在了读书习武上,和秦母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有时忙起来甚至几日见不上一面。

尤其秦母独自搬到了祠堂附近的院中后,她们相处的机会便更少了。

快到秦母的院中时,秦良玉放缓了脚步,慢慢地推开门,向里面探去。

秦母手中拿着剪刀,弯着腰正在修剪花枝,脚边落了一地的残枝,已修剪了大半。

周妈拿着一个浇花水壶走过来,刚想出声,秦良玉立马把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从她的手中接过水壶,轻声地走到秦母的身后。

秦母每次剪完花枝后,都会浇一遍水。

这些她一直亲力亲为,从不让下人插手。

秦母把手中的剪刀递向身后,秦良玉接过剪刀,又把水壶递过去,秦母接过水壶后,开始认认真真地浇花。

秦良玉一直跟在秦母的身后,没有出声。

秦母喜静,秦良玉每次在秦母的身边,话比平日里也少上许多。

外界传的秦家四小姐温文娴雅,端庄有礼,唯有在秦母的面前,才能得见。

秦母浇完花,转身看到秦良玉,惊讶却又有些了然,道

“四儿?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周妈上前接过水壶,秦良玉搀着秦母的手,笑着说:

“有一会儿啦,这不是想和阿娘学习学习修剪花草嘛?”

“你呀。”秦母笑着摇摇头。

两人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坐下,秦良玉仰头看着葡萄枝,枝上坠满了葡萄,各个圆润饱满。

“再过两个月,这些葡萄就熟了,今年结的比去年还要多。”秦母道。

“多少也不够大哥二哥他们吃的。”秦良玉噘了噘嘴。

“可每年莲子谁吃的最多呀?”秦母笑着问。

秦良玉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

她只是爱摘葡萄,从枝上摘下一大串葡萄,再把葡萄从串上一个个拔下来。

拔下来的葡萄放久了,容易坏,兄弟几人便只能一个个地全吃了。

每次等他们吃完后,秦良玉便佯装生气,怪他们把她摘的葡萄全吃了。

兄弟几人便哄着她,再过一个月去摘莲子给她吃。

她最爱吃的是莲子。

每年七八月后,莲花池里长满了莲蓬。

秦邦屏划船,秦邦翰摘莲蓬,秦民屏剥莲子,把莲子从莲蓬里挤出来,再把莲子的外衣剥了,莲子心摘了,放在一个盘中。

秦良玉便坐在船中,一把一把地吃,吃饱了才划船回家。

母女二人只聊着些琐碎小事,都不提昨日秦良玉入狱之事。

“阿娘觉得马周怎么样?”秦良玉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沿着茶杯圈打转,漫不经心地问。

马周是石硅的人,和马千乘的关系也非同一般,这些年为了把马千乘赎出来,他前后奔波,费了不少心力。

这些秦良玉都知道。

只是因为秦良斯的原因,刚开始她对马周有些偏见,现在虽已改观,却也无法正常地判断。

“人有千面,马周如何,对你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阿姐觉得如何。”

秦母并未像秦良玉猜想的那般给出一个具体的回答,反而也拿起了桌上的糕点道:

“就像这块绿豆糕,爱吃的人视若珍宝,不爱吃的人避之不及,何况又有许多不能吃,或者吃不到的人,他们只能从书上或者别人的口中知道,即便知道了又如何?”

秦良玉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秦家的儿女,便是娶错了,嫁错了,也有从头再来的机会。若是马周对你阿姐不好,她不会现在仍随他冠马姓。”秦母又道。

“阿娘说的对。”秦良玉点了点头。

秦家秦葵这一脉最是叛逆,别人千求万求求不来的岁贡生,他说辞便辞了,更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隐居。

他的儿女也不会碍于世俗,委屈了自己。

秦良玉离开时,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她之前的确考虑了太多,也担忧了太多。

又何必?

回到院中后,秦良玉没向秦良斯打听关于石硅的事。

若是她以后去石硅,不管石硅是好是坏,她都会去。

更何况别人以为的好坏,她不一定有同样的感受。

就像她昨夜在牢狱中的经历。

狱卒对其他犯人凶神恶煞,但对她却是毕恭毕敬。

若是以后她不去石硅,知道的太多,也是一种负担。

她和阿姐之间,如今相聚的时间本就短,又何必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上。

夜凉如水,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

窗外月光皎洁,屋内烛光闪烁。

“阿姐。”秦良玉侧过身,望向秦良斯。

“嗯?”秦良斯双眸微闭,轻声应道。

“你觉得婚前婚后最大的区别是什么?”秦良玉问。

“阿玉想嫁人了?”秦良斯睁开眼,转过脸望向秦良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好奇。

“不是...我就是觉得阿姐成亲之后,变了好多,比以前更温柔,也更沉静了。”秦良玉忙否决道。

秦良斯叹了口气,开口道:

“再不改改,你那侄子侄女可就没命了。”

“哈哈哈。”秦良玉笑出声来。

她想起两年前,那两个小家伙被阿姐追着打的场景,一边哭一边讨饶,却又不停下。

之前秦良斯对他们打的的确狠了些,但现在很少见到阿姐再打他们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再没见到阿姐拿起兵器了。

以前阿姐回来时,还会早起与他们一起晨练,互相打上几个回合。

后来便极少再打了,人也比之前更圆润了些。

“不过以后如果阿玉成亲,应该不会和我一样。”秦良斯道。

“为什么这么说?”秦良玉问。

“阿玉不是一个会被孩子、家庭困住的人,你从小便比阿姐有想法,志在万里,不会妥协于眼前的琐事。”秦良斯道。

“那倒是。”秦良玉躺平后,仔细想了想,赞同地应道。

“下午阿爹是和你说成亲的事吗?”秦良斯问。

“嗯,也不算,和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局势。”秦良玉道。

秦良斯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说得再深些,她可能便听不懂了。

她从小学经史,在普通人里也算出众,但却比不上秦良玉。

后来秦良玉和秦葵再讨论时,她便极少能插得上话了。

这也是为何,她会早早地嫁人。

她虽也有志报国,却知晓自己的能力。

他日秦良玉若是真能领兵挂帅,她也只能领一队人马,做不了统帅千军的大将军。

秦良斯在家里只待了三日,马周便来把她接走了。

秦良玉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每日早起晨练,午后和秦民屏在院中演练,其他大部分时间全泡在书房里。

秦家有个超大的藏书楼,里面的藏书数以万计,包含各类,秦良玉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藏书楼里搬些书回书房看。

这么多年也才堪堪看了小半个藏书楼。

但论博学,再过几年,估计也能超过秦葵了。

秦葵之后再未与秦良玉说过成亲之事,秦良玉也专心地看书习武。

不过有些事即便他们不刻意去打听,还是传进了他们的耳中。

石硅发生了内乱。

原本死在贬黜途中的马斗斛,竟死而复生,与土吏马邦聘等人围攻覃氏,欲夺取土司印,双方相斗,马斗斛等人纵火烧宅,毁坏八十余所,逼走了覃氏[1][2]。

马斗斛再次占领石硅,署理司职。

覃氏是朝中任命代理土司职,如今被一‘罪人’逼走,他日上书,马斗斛恐罪加一等,若再中途诈死,马千乘代父受罚,轻者流放,重则斩首。

书房里,秦葵拿起笔,把纸上马千乘的名字划去,又重新写下,再划去。

直至整张纸浸满墨汁,再也看不清任何一个字,秦葵才扔了笔。

他选了这么久的人,难得各方面都满意,却怎么摊上了这么一双父母。

土司不像其他,荣辱后代皆承袭。

石硅土司前有被罢黜贬离,后有内乱被逼走。

他不想秦良玉以后嫁过去,再遇上这等糟心事。

秦葵刚下了决心,不再考虑马千乘这个人。

可没过几日,马千乘竟带着几箱礼物,亲自登门拜访。

恰逢秦良玉兄妹几人去后山演习,秦府只剩秦葵一人。

许是好奇,秦葵让人把马千乘请入了厅中。

秦葵从初见马千乘时面露严色,到最后捋着胡须,满脸含笑地目送他离开。

两人聊了近两个时辰,无人知晓他们聊了些什么。

马千乘走了,他带来的几箱礼物,却入了秦府库房。

[1]《马氏家谱·十氏斗斛公传》

[2]《明史》卷三百十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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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秦母解惑一身轻 秦父择婿多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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