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旻见被许依识破,睁开眼,正了身子道:“被你看出来了,我要不装醉,怕是要被你大伯灌酒到天明,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好时光。”
许依见他不正经,推了他一下道:“你正经些”,她之前怎么没看出他这般泼皮无赖。
他是她的人,她自然是带他去了自己的闺房,屋中的地龙烧得火热,赵构旻的脸也因为喝了酒,有些发红。
因为二人靠着近,许依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炽热,双颊微红,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清了清神。
赵构旻走到她身旁,眼神落在她手上的茶杯上,“客人进屋你不倒茶,倒是自己喝起来了。”
许依看着手中的杯子,屋里其他的杯子都拿去清洗了,这是屋中唯一一个杯子,抬眼瞧着赵构旻,“我这只有这一个杯子,要不你用壶喝”,说着将把茶壶提了起来,好似在等他来取。
赵构旻笑了笑,俯下身,将那茶壶放回了原处,对着她那殷红的唇吻了下去,她一下忘了闭眼,那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
唇齿相依,那水格外的清甜醉人,身下的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闭了眼,留下几声喘息声,娇柔魅人。
等茶水被二人喝尽,赵构旻才松开了她,许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抱坐在了桌上,脸颊红的像是要滴出水,早知道就把那杯子给他来。
好不容易缓了神,想从桌上下来,谁知这双腿才着地,就使不上劲,扑到了赵构旻身上。
赵构旻搂住许依,她身上没有一处不是软绵绵的,那微张的唇像是在勾人深入。许依看着赵构这食髓知味的模样,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害的,让她现在使不上劲,还搞得像是她要勾引他似的。
许依眼角因为**染上了薄薄的红,在他的胸膛处轻拍了几下,“都是你的错,你变态”,那语调让上了些哭腔,娇柔柔的。
赵构旻俯身,将她眼角的那滴泪吮了去,低声哄道:“都是我的错,不生气。”
许依哪里还有力气生气,那胸腔中的心狂跳着,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推开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就要去倒水,杯口刚刚贴上唇角,她的脸又红了几分,移开茶杯,掀起眼帘瞧着赵构旻道,“你要喝吗?”
赵构旻看着她那圆圆的鹿眼,知道她脑子里还在想刚刚的事,笑着道:“我不喝,你喝。”
许依警惕地转过身,喝了口水,飞快地咽了下去,才转过头,道:“你酒醒了吗?你该回去了。”
屋内的窗棂禁闭,夜色深深,让人看不起外头的景色,但赵构旻是习武之人,耳力比平常人要好些,问道:“眠眠,你有听见窗外的声音吗?”
许依看着赵构旻,有些疑惑,“什么声音?”,她缓了好些会儿,身体也有劲了,起身向窗棂处走去,推开窗,屋外的寒气扑面而来,下雪了,这一年的初雪来了。
许依侧头看着赵构旻,眸中带着些欢喜,“下雪了”,她还记得赵构旻出征的时候告诉过她,让她等他回来,堆雪人。
赵构旻给她系上斗篷,道:“现在总不能再赶我走吧。”
这初雪下得大,不一会儿就在地上铺了一层厚雪,他们之前说好了要堆一个大雪人,许依就指挥赵构旻滚雪球。
赵构旻虽从未堆过雪人,但是这种技能无师自通,那不成形状的雪,一下子就在他手中成了一个球。
许依不满意地道:“再大些,太小了”。
天气寒冷,她长睫上的雪花,顺着她呼出的白气化成了水。她手中拿着汤婆子,小脸蛋粉乎乎的。
赵构旻回头看着她,语调中带了几分的宠溺,“好。”
等雪人堆好后,许依又觉得一个雪人孤孤单单的,便就将汤婆子塞进了赵构的手中,弯下腰道:“一个太孤独了,的要再堆一个才好。”
她在雪人旁边又推了一个小的,指着两个雪人,抬头对赵构旻道:“你看这个雪人是你,那个雪人是我,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孤单了对不对。”
赵构旻将手中的汤婆子塞回她的手中,又用另一只手暖着许依的手。
许乘本是想来这看自己女儿的,没想到赵构旻也在这,看到的就是二人郎情妾意的模样。他也是刚刚才从许全林那听说他们二人的事。没想到他这个做爹的竟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是从他人口中听到的。
许依看到许乘从外头向着走来,匆忙从赵构旻怀中挣脱,红着脸叫了声“爹”。
许乘对她点了点头,又看向赵构旻道:“天色已晚,王爷该回去了。”
女儿催完岳父催,赵构旻也觉得自己该回去了。
许乘说是要亲自送赵构旻,二人并排走在石板路上。
赵构旻开口道:“相爷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许乘完全没有亲自送他的必要,他送他出府,是有不想当着许依面说的话要跟他说。
许乘将手负在身后,顿了顿道:“你与眠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可是真心想要娶眠眠?”
赵构旻恭敬地向许乘行了一礼,“君无戏言,还望相爷成全。”
许乘点了点头道:“你们俩是两情相悦,我自然是不会阻拦你们的,可是你也知道当今圣上的品行,你是刚大胜归来的将军,我是朝廷上的相爷,你要知道我们两家结亲,定是要闹出一城风雨的。你的身份本就为圣上忌惮,若有了相府这一层关系,必定是树大招风,你可怕了?”
“相爷为了自己的爱女都不怕,我又何惧树大招风,若是有人对眠眠不利,我定是遇神杀神,佛挡杀佛,许眠眠一世安乐。”
许乘听赵构旻这般许诺,心里熨帖,就不再多说什么,二人也正好走到了府门,许乘瞧着赵构旻,低声道“希望王爷能说到做到。”
“自然”,这坚定的声音,融入雪花簌簌之中。
看着赵构旻的离去的马车,许乘叹了口气。当今圣上生性多疑,一心想要摆脱他们这些老臣,独掌朝政,这些年来圣上对他越发防备,无时不在找机会夺了他的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相府就会败落,不知道哪日他就护不了他的女儿了,不如就此一搏,结了着亲,让赵构旻护着她,护她一生无忧喜乐。
许乘瞧着远处的灯火下,雪花如细雨飘荡,当初皇上还是太子时,他曾经为他求了一夜的先帝,那一天的雪也是如今日这般大的。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君臣离心的,许乘也不知道,雪落无声,唯有一声长叹,随风而散。
若皇上对他的家人出手,大不了他就与赵构一起反了,只要眠眠一生喜乐,他这忠心为主的名声不要也罢。
许依坐在窗棂旁,看着雪中的两个雪人,嘴角梨涡深陷。
窗外的雪随风而落,几颗顺着风飘入了邵亦的屋内,屋内的火炉冒出了稀碎的火花,在寂静的屋内噼啪发响,他虽然知道许依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他仍然将院中的灯点着通明,支撑着他唯一一点希冀。
“去见她,去找她”这种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他终究还是起了身。
推开房门,一股寒风就从屋外奔腾而入,风十分刺骨,压着他喉咙发痒,咳嗽声从喉咙中溢出,咳得越发急促。
一辆马车在夜色中停在相府的偏门旁。
许依刚赏完雪,准备回屋子,就被一旁树丛中的黑影吓了一跳,“谁?”她冷声喝道。
邵亦费了好些功夫才从偏门的矮墙上爬了进来,身上不免粘上了些叶片。
许依瞧着从树丛中走出的邵亦,双眸瞪圆,“你怎么在这?”
“我想你了”,邵亦徐徐向许依走来,在离许依一米处停了下来,“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许依见他自觉保持距离松了一口气,“安阳王半夜闯入别人家院子,应当不是君子所为,还请王爷早些回去”,说罢便要往屋内走去。
邵亦也不顾着保持距离,匆匆走上前来,抱住了许依,“你别走好不好,我真的只有你了。”
邵亦还在病中,许依轻易就能从他怀中挣脱,“还请王爷自重。”
“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邵亦问道。
许依愣了愣,点头道:“你都可以变心,我为什么不可以变心,是,我喜欢上了别人,心中没有你的位置了。”
“是谁,是谁?”邵亦的情绪有些激烈,抓住了许依的手摇晃着。
“是谁那是我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你让开”,许依想要挣扎开来,但是这一次,邵亦的力气愈发大了,倒不像是一个生病之人的力气。
许依微微蹙眉,“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叫人了。”
“依依,我只是想要跟你说说话”,邵亦松开了手,他害怕许依生气。
“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又有什么话是值得你,大晚上闯入相府来,要与我说的?”
邵亦从袖口中掏出上次从湖中捡回来的荷包,递到了许依的面前,“荷包我捡回来了,你收下好不好。”
许依看着眼前陈旧的荷包,没有接过,“你我的感情就像是这荷包一样,就算是能找回来也与之前不一样了,当初你丢掉它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也会有后悔的一天。”
“我知道我错了,依依你跟我回去吧,以后的日子我会对你好的,会好好补偿你的”,邵亦拉住了许依的袖子。
许依摇了摇头,道:“你我回不到过去了,你难道不明白吗?”
趁着邵亦恍神,许依挣开,跑回了屋子了,关门的脆响声,在雪夜在格外清醒,将二人隔绝开来。
许依爬在门处,听着外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外头的声响听了,邵亦走了,许依才回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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