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全林正想着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妹子的异样,等赵构旻踏进了亭子,他才回过了神。
“王爷怎么来这了?”许全林瞧着他手中的伞,开口问道。
“来避避雨”,赵构旻对着许全林说道,视线却落在了他身后的许依身上。
许全林瞧着外头的雨,“真有这么大吗,都到了有伞还要避雨的程度吗?”他心里嘀咕着,但是终究是没问出口。
三人便就在这亭中一同避雨,碍于许全林在这,许依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与赵构旻的事情,就没有主动跟赵构旻说话。二人便就只能用视线交流,眼神相碰,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雨声,好似就足够令人心满意足了。
等雨停了,三人就此别过,许依跟许全林找到了许府的人,便就一同坐马车回了府。
许全林在马车上想了一路,总觉得许依与赵构旻二人之间有些不对,可是碍于长辈在场,他没寻到好时机问她。
等下了马车,许全林好不容易得了空,就拉着许依去了别屋,那些问题就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许依瞧着许全林面色凝重,笑了笑,推揽了他一下,“干嘛板着脸?”,从刚刚上马车,许依就瞧着他一脸想要问话的模样。
许全林顿了顿,将脸上的神色缓了缓,将许依推到椅子上,让她坐下,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与赵构旻相识?”。
在回京的路上他们遇见唐连连,赵构旻的反应不太正常,他原本以为赵构旻与唐连连相识,但后来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一回事,便让他生了疑惑,再加上今儿亭里的气氛,更觉二人之间不同寻常。
许依见他问这个问题,也不奇怪,她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也没什么好瞒的,就大大方方地点了头。
许全林缓和下来的神色,有了一丝的崩塌,蹙眉问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他每月收到的信都出自你手?”
许依认真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回答了他后一个问题,有了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前一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许全林镇定的神色逐渐瓦解,有种自家宝贝再次被猪拱了的感觉。
许全林承认,他心里对赵构旻是有敬佩的,但是这敬佩,不代表他就想让他做自己的妹夫。赵构旻这种冷冰冰的人怎么可能能照顾好他的妹妹,他不放心。
蹙了蹙眉,神色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在屋内踱步了起来,心中嘀咕,“要怎样才能阻止自家妹子被人勾搭了去。”
许依将他这神色紧张的模样看在眼里,知道他这是在担心它,许依眉目间染了笑意,站了起来,将他按回了椅子上,“哥,你不要担心,他对我挺好的,我也挺喜欢他的。”
许全林回了神,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世上的男人都不可信,最爱拐骗你这种小女孩了。”
许依笑了笑,他哥这是忘了他自己也是个男人。
许依再次开口安慰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你跟他一起出征打战,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不知道他的为人吗?”
许全林沉思了一会儿,这些日子他把赵构旻的人品看在眼里,是个不容易变心的,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这是嫁妹子的事,他不得不谨慎些。
便开口问道:“他可有说过何时娶你?”他虽然知道赵构旻这种人做不出耍弄女子的事,但是毕竟是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他不得不问清楚。
许依终究是女儿家,被问到这种问题,还是忍不住地脸红。这时外头传来了个男子的声音:“这种事不如来问我。”
许依闻声看去,只见赵构旻一身墨色绣纹服,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要是往日许全林见到赵构旻定是要起身迎去的,但是此时情形不同了,他是许依的堂哥,他现在看赵构旻就是在看拐骗自己妹子的恶人,自是一脸冷色,坐在椅子上。
听赵构旻这么一说,便问道:“好,那我问你,你可问过我妹妹是否愿意嫁给你?”这语气间可就没了之前的和善。
赵构旻听到许全林这种语气也不生气,走到许依身旁站着,俯身问许依道:“你可愿嫁给我?”
许依看着赵构旻娇嗔道:“你说呢?”说着偷偷瞧了他一眼,其中小女子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了。
赵构旻瞧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愿意的,心中喜悦,眸中带着柔情,当着许全林的面,就掀袍半跪,对许依道:“我赵构旻今生只娶你一人,视你为珍宝,若有违誓不得好死。”
许依的手捂住了他的口,梨涡深陷,浅浅道:“就算你不发誓,我也知道你会对我好,你若对我不好,我就休了你。”
自古只有男主休女子,还未有过女子休男主,赵构旻听着许依这惊世骇俗的话,也不惊讶,点了点头道:“好,我定不负你。”
坐在一旁的许全林,觉得自己被喂了满满一碗狗粮,撑得慌,也不再问啥时候嫁娶这种问题了,近些日子选个良辰吉日吧。自觉自己再呆在这颇为不合适,起身正欲往外走,却被许依叫住了。
“哥,你等一下,你问完了我话,我还没问你问题了。”上次许依写信问许全林与善阳公主的事,许全林就含糊地糊弄过去了。
许全林乖乖地走了回来,坐在椅子上。
许依见他看着赵构旻,笑着道:“哥,他是自己人,你别介意。”
赵构旻笑着揉了揉许依的脑袋,听她说自己是自己人,自然是心生欢喜的。但是还是识趣地道:“我出去等你们。”
赵构旻走了出去,许依看着许全林问道:“你心仪善阳公主吗?”许依与许全林说话向来就是开门见山,也不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
许全林本是一介武将,向来直爽得很,但是在这件事上就有些犹犹豫豫。
许依瞧着他面上有些发红,口中支支吾吾给不出一个答案,就明白了大概,这是男有情妾有意。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难得了,许依笑了笑道:“你心里有她,她心里有你,你去追不就得了,难道哥你害怕世俗的眼光吗?”
许全林抬头,呆呆看着许依,眸中闪出一抹亮色,是啊,若是有情,何惧世人的目光。
许依瞧着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想开了,眉目间的笑意又深了些。
这时外头传来了许大伯的声音,作为一个武人,声音格外的洪亮,让屋内的二人听得格外清楚,许大伯看见赵构旻候在屋外,那响朗的声音顿了顿,惊讶道:“王爷你怎么在这?”
“等人”,赵构旻虽答得简单,但是语气却比以往柔和了几分,连动作都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敬意。
许大伯瞧着他向自己鞠躬,愣了愣,以赵构旻的身份,他完全不需要向他行这种大礼的。许大伯不自在地笑了笑,以为他在等许全林,便道:“全林怎么能让你等了,我去把他叫出来。”
赵构旻伸手阻住了他的步子,道:“眠眠在里边。”
许大伯还来不及思考这一声“眠眠”的怪异之处,许依就从里边出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大伯”。
许大伯笑着连道了三声“好”,看着许依身后地许全林道:“王爷等你了。”
许依与赵构旻相视一笑,赵构旻道:“我等的是眠眠。”
许大伯这下才注意到他刚刚叫的是眠眠,诧异地看向赵构旻。许全林看出他爹的不明,将事情解释了一遍,说了二人的关系。
许大伯听他说完,原本笑呵呵的脸,瞬时暗了下来,这刚回家的白菜还没捂热,又要被猪拱了。
也不顾身份尊卑,睨了赵构旻一眼。要是平时别人这样看他,赵构旻定是要翻脸的,但是这是许依的大伯,只能乖乖地受下了。
许大伯刚睨完他也觉得有些尴尬,缓和气氛道:“去前堂陪我喝几杯。”
许大伯一喝起酒,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眼看着天都黑了,二人还在厅中灌酒,许大伯特地拿了府上量最大的酒缸,可现在十几个罐子,都空空荡荡地见了底,随意地倒在地上。二人皆是醉醺醺的模样。
赵构旻说了句:“我醉了”,就倒在了桌上。
许大伯见他醉倒,推了下他的肩膀,醉醺醺地道:“我家的白菜被你拱了,你要是对眠眠不好,我就砍了你” ,说完也醉了过去。
许依与许全林在一旁看了许久,颇为无奈,终于等到他们醉倒,才连忙上前将他们搀扶回去。许全林自是拖起醉酒的许大伯,而许依自是搀扶着赵构旻。
赵构旻的身体倚在许依的身上,闭着的眸子,睁开一下条缝隙,在许依的脸上偷偷地啄了一下。
许依看着还在装醉的赵构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道:“你还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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