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依要走的时候,赵构旻对她道:“我明天早上要去办事,明天中午回来。”
许依想他这是觉得冷菜不如热菜好吃,让她卡点来,于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明天中午再来,不会让饭菜冷了的。”
赵构旻也不说什么,等许依走后,他才记起来,今天他还是没问她叫什么名字。
第二天早上赵构旻又去了宫里一趟,最近边境上不大太平,自从赵构旻大破匈奴后,匈奴近些年来都没有异动,但是近些日子知道赵构旻腿伤未痊,又动了些不安分的心思。
皇上犹豫不决,对要不要出兵一事拿不定主意,要是不出兵,匈奴又闹腾得欢,边境不稳;要是出兵朝廷可用之人又屈指可数,整个朝廷里能用的将军不过许家老大一人,可他有勇却没什么谋略。要说是有勇有谋的不过只有赵构旻一人,可他现在腿伤未愈,是上不了战场的。
赵构旻与皇上分析了边境局势,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他是坐不住了,可皇上还兴致正浓,想要与他继续交谈,还打算拉他一起用膳。
赵构旻找了个理由说自己府中有事,急得回去。皇上看他神色匆匆,便就许了。
赵构旻出了宫门就上了马车,特意叮嘱车夫开快些,徐易见他这般着急的模样,以为真有什么事情,也紧张了起来,让马车夫让开,自己驾起了车。
赵构旻到院里的时候,许依还在自己的厨房里慢慢悠悠地做着小菜。
昨天去早了,菜都凉了,她今日晚点去,赵构旻就一定会在屋里,这样菜就不会凉了。想到这,许依的速度更慢了。
等许依做好菜,已经过了饭点,她本来也就没打算把这些菜给赵构旻当正餐,也就不觉得自己做晚了。
许依到了赵构旻的屋子,就瞧见他在门口处等着了,梅树下的他,像是云淡风轻,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淡淡地看着远方,可是那期望的眼神却与许依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随后别扭地移开,道:“你来了?”
许依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石桌道:“在这外面吃吗?,正好我今天带了酒,这里有好景,还有美人相陪十分合适。”许依笑盈盈地走向赵构旻,然后把食盒放在石桌上。
赵构旻倒也没有反驳许依自诩美人,只将身子向桌旁挪了一挪,他确实是有些饿了,他空着肚子一直在等许依的午饭,没想到她这么晚才来,她若是再晚些,他怕是就要把这顿当晚饭吃了。
许依将酒和糕点一一摆了出来,给赵构旻倒了一杯酒,他浅浅地尝了一口,淡淡的果香,配上花香,入口丝滑。
许依双手撑着头,颇有几分天真烂漫,“这是我自己酿的果酒,不上头,酒量浅的也可以喝。”
赵构旻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看出他酒量浅的,还要特意地提醒他一句,抿了口酒,道:“我酒量很好。”说着像要证明自己似的,又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许依看出他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了,又接着道:“这酒女子也喜欢吃,我家中的姊妹都喜欢得很。”
赵构旻没有抓住她句子里的重点,将注意力放在了后半句:“你家中有其他姊妹?”
许依哪里有什么姊妹,这都是她胡扯的。但是赵构旻问起来,她也不能不回答,继续胡诌,“嗯,我家里有一个姐姐,是我大伯生的,一直很照顾我,时常都会给我做木雕,我很喜欢。”
许依心里默默地将许全林性转了。
赵构旻想着女子也会做木雕,想来是个手巧的,抬了抬手里的酒杯,视线飘了飘,“家中有姊妹兄弟真好,可惜了。”
许依见他突然谈起了家中的话题,一时被勾起了兴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想要抱紧大腿,走心少不了,于是许依就将自己想喝果酒的事,暂时抛到了一边,问道:“王爷家中没有兄弟姐妹吗?”
赵构旻冷冷地笑了笑道:“有,但就是不疼我罢了。”
许依听出了他是个小可怜虫,于是安慰道:“王爷与皇上情如兄弟,他是疼你的。”
赵构旻不答反问道:“是吗?”只有他知道皇上不过是把他当作一把利剑罢了,什么兄弟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说给世人听的。
皇上从未信过他,他一直知道,他惧怕他,害怕他的势力威胁他的皇权。
想着眼神瞥过自己残废的双腿,这不就是他赐给他的吗。当初匈奴一战,他本可以全身而退,这双腿也不是匈奴砍伤的,而是皇上派在他身边的副将砍的,只是世人不知,他自己亦是假装不知。
“是吗?”许依也听出来了“不是”,但她并没有回答,而是将话题扯回了糕点上,道:“这糕点跟上次的味道不一样,你快尝尝。”
赵构旻也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点了点头,拿起一块糕点放到自己嘴里,又拿了一块递到了许依面前。
许依看着面前的糕点,愣了下,“这是喂给她的?试毒吗?可是他自己都已经先吃了?”许依还在胡思乱想中,便听到耳边传来赵构旻的声音“不吃吗?”,说着就要收回手。
吃,怎么能不吃,要是让他以为自己嫌弃她,那抱大腿的大业不就要终止了嘛。将身子向前一探,一口咬住了赵构旻手里的糕点,“这感觉怎么有些不对,这咬掉怎么这么硬。”
赵构旻的手指上传来一丝疼痛,“你不松口吗?”
许依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咬到的是他的手指,急忙松了口,因为嘴里含着糕点,只能模糊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话说不清楚又被嘴里的糕点呛到了,磕得厉害,眼里冒出了星点泪花。
赵构旻走到许依身旁,伸出的手在她后背上停顿了一下,终究是放了下去,在她的后背轻拍起来,帮她顺气,“我没有怪你。”
说着又从袖中拿出了一张手帕,对许依道:“吐出来。”
许依觉得自己被糕点呛到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还让她吐出来,她还要不要面子了,绝对不行,美女形象不能毁。
她从食盒中拿出了另一个酒杯,递给赵构旻,意思是让他给她倒杯酒,顺一顺。
赵构旻这下才注意到她还带了一个杯子,回想起她前面说的话,才明白她刚刚是向他讨酒喝来着。赵构旻依着她,倒了一杯,递到了她嘴边。
一杯酒下肚,喉咙间的不适消散了不少,就是这头怎么有些晕乎乎的。许依正了正身,道:“我好了,不难受了”,这话一说完,她就一下子倒在了桌上,亏得赵构旻眼疾手快,才没让她的头磕在了石桌上。
许依迷迷糊糊地嘟囔道:“这石头怎么这么软,一点都不疼。”
因为声音太小,赵构旻没有听到她的嘟囔,看着趴在他手上的脑袋,神色一凝,以为许依出了事,叫了许依几声,她还是没有反应。一向镇定的他,此时心乱如麻,将许依打横抱起,放在了他的腿上。
让人去找了郎中,将许依放在了自己的榻上。这一举动让徐易吓了一跳,他家主子什么时候会跟别人这样亲近了,而且他刚刚要替赵构旻抱许依,竟然被赵构旻不假思索地拒绝了,看来是铁树要开花了。
再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许依,默默祈祷,“姑娘你可不能死啊,我主子的幸福可全压在你身上了。”
等到郎中来了,看到屋内二人的神色,以为床上的姑娘只剩一口气吊着了,赶紧上前把脉,这脉象怎么不对,没啥毛病,跳地还颇有活力。这下更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疑难杂症,又急又怕,连背脊都湿透了。
他之所以怕是因为他身旁那个坐轮椅的男子,看他的眼神颇有“他要是医不好,这命就不用要了”的感觉。
郎中顶着这冷飕飕地眼神,颤巍巍地问道:“这位姑娘是为何突然晕倒的?”
赵构旻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来。
郎中一口气终于缓了上来,道:“王爷这姑娘没有事,只是有些醉了。”
听到这赵构旻松了一口气,等送走郎中后,又瞥了一眼徐易,他可是看见了徐易刚刚着急的神色,回想起上次的糕点,心里竟有些他说不出来的感觉,对徐易道:“你出去吧。”
等屋内就剩下他和许依两人时,赵构旻低头看着榻上的上的许依,看着她殷红的唇,默默道:“不能喝酒还喝,别人那是酒量浅,你这是没酒量。”
床上的许依安静地躺在,呼吸匀称,脸蛋微微发红,那可爱的模样,总让人心喜。赵构旻感觉到自己微微上扬地嘴角,心想“自己最近怎么越发不像自己。”
伸手将许依身上的被褥轻轻往上拉了些,因为靠的近,赵构旻清楚地听见了她口中的嘟囔“我疼你”。
赵构本没有理会许依说了什么,但是接着又听见她道:“我疼你,赵构旻别人不疼你,我疼你。”
他的手停在了空中,“疼他”,这个词从他出生就没有人对他说过。
他转过身,让自己在窗棂旁停下,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许依,推门出去了,他希望冬日刺骨的冷风能吹散他心里的躁动,与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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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5月有31号了 存稿时间设错了 憨憨就是我(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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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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