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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一百十八章

不二端详着水原沉如水的神色,好一会儿才道:“明天手冢就要去九州,下午一点二十分的飞机。”

“所以?(注1)”

不二看见水原听到“手冢”的时候皱了皱眉,眨眼间,那眉头的痕迹就被抹平。而后他方才听见水原口中吐出的短促音节。他似是这句话给冻着般,不假思索地去抵抗这股寒流,“水原,我不认为你有什么责怪手冢的资格。”

水原无声望向不二,将其面上的不悦尽收眼底。他用毛巾抹了把面上的汗,咂摸着不二口中的“资格”二字,随后哈了一声,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该跟在这个语气词后头的那些或愉快或嘲讽的意思,不二一点也读不出来。他抿了抿唇,上午喝的乾汁看起来到现在还有影响,口腔内到现在还弥漫着令他不适的酸味。而水原的这份古怪摆在现下更添几分不适,他迫切地想张口说些什么,以缓解口腔里那股怪味,抒发堵在自己心头的不适。

可水原却开口得突然,“责怪手冢的资格啊……”他拖长了尾音,边将毛巾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豆腐样,“可能的确没有吧,我在迁怒于他。”他垂下眼,不去对上不二的视线。

一扬手,他膝盖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就被拆散,“但是我想……”他盯着乱作一团、瞧不见首尾的毛巾,声音凝成一丝线,“我也没有阻止他的权力。”

他忽地抬眼看了眼不二,“你知道的,我更想看你们进军全国,而不是和你们一起进军全国。龙崎教练那时候不在,所以,应该是我站出来阻止他,在变成这样之前阻止他。明明有那样的责任,但没有对等的权力,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无语。我甚至没有站在场上过。”

水原抬手示意不二静声,歇了一歇,继续道:“可能是我在钻牛角尖,但我清楚,比起网球,我选择的是排球。这个权力,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拥有。我很无力,然后越想越火大,所以昨天才一走了之了吧,手冢……他,不无辜,但的确是被迁怒的对象。”说罢,他又看向不二,眼里透出些许裹着嘲意的笑来。

不二被水原先前那一眼梗住,一时无言。那眼神太过平静,和说的话南辕北辙,给人一种脱节的怪异感。他觉得,那片平静的褐色海面下已是暗流涌动。他想说什么去安慰水原,但被水原制止。

他只得稍安勿躁,听到后头,他又改变了想法,平静或许是空有其表的装饰,可这不意味着他人需要抚慰、镇静装饰下的波涛汹涌,有时宜疏不宜堵。他这样光听着,也许就可以了。

只是……他面色添上几分探究,钻牛角尖的人是如何意识到自己钻了牛角尖的?从昨日的愤然离去到现在平静地细数自己的心绪,这变化不可谓不大。

“网球唯独这点,我习惯不来。”水原自顾自喃喃着,“排球的话,可不会有这种硬派孤胆英雄诞生,话说我也不允许。”

随着自己的想法不断吐出,水原再度被拉回昨日,那个令他避之不及、窒息的昨日。他缓缓吐出肺腑中的浊气,把自己从昨日的泥潭中拔出,再向泥潭望去,已经带上劫后余生的思考——阿隆的血战,他尚且可以认为这是阿隆的意气,可手冢呢?

不二蹁跹的思绪被水原的最后一句话拽了回来,唇边的笑浮了浮,“但是,正因为是那样的英雄,才会被人们敬仰。”

水原窝火地瞪了眼不二,“不二,你沾上手冢菌了,记得杀菌消毒。”他说这么多,可不是为了得一句对这种行为的推崇!

敬仰?他只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绞进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里,血肉模糊,可叹那个人还是自愿如此。他是佩服,佩服其愚蠢至极!而自己又是何其无能,他无力关停巨大机器,却连拦个人都拦不住,只得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好的人被那台无情的机器生吞活剥!

“你这个说法倒好似手冢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不二挑了挑眉,已然生出打趣他的闲心。现在看来,之前是他错怪水原了。尽管水原承认他在更远的地方,但那里并没有被黑暗吞噬。那他们便是一样的。

水原回过神,上下打量起不二,微微眯眼,下了个顾人怨的结论,“至少,对你来说,是的。”

“你前脚才把他奉为英雄?”不二没成想水原竟顺杆子往上爬,心神微动,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

水原歪过脑袋,凝视着不二,“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么。”

“我和他相性有这么差吗?”不二失笑,觉得水原夸大其词了。

水原思忖半晌,摇了摇头,侧目于不二,缓缓道:“不,你……你和他,你对他是有点反常。明明骑马战那么起劲,轮到得意领域的五球胜负又不认真打。这不符合常理。按理说网球才是你们一决高下的赛场。我猜你和他之间应该有一两个给你巨大影响的秘密,要不然解释不了你的行为。”

他继续注视着不二,发现他脸上散漫的笑容渐渐敛去,“相性好不好,我不想评判,我大概也不能评判。但我想说,我喜欢现在的你所打的网球,我不希望你也被青学的支柱所束缚。”

原是夹杂着自嘲的玩笑话,可随着水原嘴唇不断翕张吐音,不二渐渐无法以玩笑的心态置之。他的心不由得被水原的言语摆布。

当听见水原揣测他与手冢间的私事时,他心生反感。他想和往常一样忽略对他人对他自己的这些揣测,偏偏水原猜得准,准到他无法忽视的地步。面对水原,他久违地再度生出一种单纯的、不希望深究下去的反感。奇妙的是,每当他有这种感觉时,水原都停得妥当,这次也不例外。

他瞧向水原,撞见对方也盯着自己。只是,那眼神不觉让他怀疑他是否误入了哪片猎场。也不是第一次见水原这种侵略性的目光,他大大方方地让水原看去,心里头还感慨自己的新发现——水原这时灵时不灵的察言观色能力,说不定和他对对方的定义有关,如果是对手,那十有**会被观察得细致入微。

后来,听到水原对他的赞誉时,他的神思又被拉回现在。这不是第一次了,但他的困惑比以往更盛,惶惶然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现在的他的网球真的有那么好吗?好到不需要他希冀的改变吗?青学的支柱,这份责任、承担,真的只是束缚,而非是如虎添翼吗?他不这么认为,可手冢的情况……他也不赞同。

诸般所思所想的冲荡下,他不由恍惚起来,木然地看着前方的球场,眼神机械地追逐着来回于球网上的那颗球。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瞳孔骤然锁紧。映照于悸动的蓝色瞳孔间的这一刻——扣球手甩臂如挥鞭,掌即将触到球;二传手滞于半空,衣摆随空气的窜流而鼓动,送球出去的双臂还未来得及收回,双手扑张。

“水原你究竟喜欢我网球的什么?”他问道。

不长不短的沉默后,他听得水原的回答:“充分诠释了网球的观赏性这点。”

他追问:“什么意思?”

“姿势上的优雅我不说你也知道,要不然实在对不起你的对镜苦练。”水原脸上漏出促狭的笑意,这个还是英二告诉他的。

“然后,你看你不是会有意无意地迎合对手打球么。就算对手水平再不济,和你打球是能看得到那些人的奋起反抗的。你之前问过,这么做,对对手是不是种残忍,这起码对我个人来说不是。”他双手一摊,“在被限制的条件内双方都能探索最大限度的自由,我觉得这很有张力,看来赏心悦目。在敌我实力巨大的情况下,你的打法保证了某种程度上的对抗性和交互性,就如你我第一次比赛时那样。如若单纯追求胜利的结果,是不会有这样的网球的。”

如同在一个游戏,不,倒不如说,现代大多竞技运动的本源皆是模拟、操演某种斗争的游戏。在网球这个箱庭里,遵循前人们创造出的规则探索世界。看不二的网球与和不二对打,是两种不同的感受。前者便是在欣赏一个对游戏了如指掌的达人与规则、对手的共舞。后者,无异于在NPC的指引下一步步领略这个世界,并在此开疆拓土。

碍于客观与主观上的一些限制,他更中意只当个看客。比起探索网球的世界,他更偏爱欣赏不二的那份从容,那份从容不是随便拉来一个一样能掌控局面的高手就能有的。那种不分敌我的“余裕”无疑会让这场表演愈加精彩。

接触到水原丢过来的“你懂的”的眼神,不二下意识避开。他哭笑不得,这还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了,听水原的说法,怎么感觉他不是在打网球,是在打游戏呢?交互性都出来了。

按下心绪,他沉声道:“可接下来的赛程,手冢不在。”

水原只觉这话题歪得莫名,向不二飞去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不二叹气,“我这样温和的打法,无法代替手冢,我和你们不一样。”

水原皱眉眯眼,“拜托请不要把我和那个不知分寸的热血笨蛋混为一谈好嘛。”片刻,他才缓和表情,“难不成你在害怕?”

手冢不在,不二就得挑大梁。虽然他不认为不二是那种会在承担责任前畏惧不前的人,他会因为一通消息就跑到这里来,就是最好的证据。但现在不二表现出的向他人谋求认同的行为很难不让他做此联想。

“不。”不二回答得斩钉截铁。

可话音刚落,水原便见他又换上另一幅表情。与方才的坚决中掺着不可思议的感慨截然不同,空空茫茫的,就好像隔着一层迷蒙烟雨看景,只能勾勒出景物的大致轮廓,辨不清他真实的想法。

他低垂着眼帘,说:“我…有点不安。我只是单纯享受和对手间你争我逐的那种感觉,那种步步紧逼的刺激,我不似你,有那么旺盛的争胜心。更不像手冢,有那么……”他停顿半晌,寻找措辞,“坚定到惊人的心性。”

若落败了,或是事情超出他的掌控,他可能会放弃,而不是像手冢那样坚持到底,或是像水原那样一次次锲而不舍地发起挑战。

水原发出意味深长的绵长哼音,引得不二抬眼看去。他望见水原正好整以暇地瞧着自己,眼神中有戏谑,有了然,还有……怜悯?他的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他为什么要这么看自己?

许是欣赏够了不二脸上的微表情,水原终于开口为不二解惑,却说:“‘我(boku)遇不到能令我认真起来的对手,谁都可以,有没有能令我燃起来的对手?(注2)’从你的话中,我只能听出这个意思。”

找不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是最最可惜可悲的一件事。他们的能力还没有完全发挥,这场表演便结束了,旁观者只能从中窥得其真实面容的一鳞半爪,而他们自己也可能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中麻木,迷失了自我。

所以说,他不爱和不知分量的蠢货菜鸟较量。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不二听来只觉荒谬,最开始听到水原自称的转变还以为会说什么,原来只是模仿他的口吻说些他从来不可能说出口的话。

他干笑两声,“我现在觉得,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和胜负心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实际上也有那种心无旁骛地追求胜利的人,他和水原显然都不属于那种人。

“是么。”水原抚了抚下颚,目光扫向不二,“我倒是以为,一直以来的easy模式让你把胜利默认作理所应当的结果了,你得意的单打,到现在没有输过,不是么?只要你去打,你就会胜利,那你当然不会产生对胜利的渴求。就像大多数玩游戏想炫耀的,都是晒奖杯晒成就,谁也不会特意去晒自己拥有了某一款游戏,这种行为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价值。”

他不相信,所有人生来就懂得本来就拥有的东西的价值。既不识价值,又何谈渴求?他为什么每次非得在嘴仗上和老爹争个胜负,当然是因为吵输了的滋味很讨厌,他也想当回胜者啊。

有吗?不二静下来,扪心自问。他想起令他久违感觉惊险刺激的那场未完的对决,那场半道终止的比赛,他有自信回答说一定会赢吗?

良久,水原听见不二犹疑着开口,说:“我想,我是在恐惧。”他挑了挑眉,对不二突然改变的说法有些意外,片刻他又明了这转变的缘由,点着头听不二继续说下去。

“我想,我在恐惧如果有朝一日,因为自己的这份任性,输了青学最关键的一场比赛。”不二闭上眼,不知是在想象言中的场景,还是不堪承受那份后果。

他觉得他似乎是被水原说中了。那场未完的比赛,尽管他是落后的那个,但他有自信能够反超并赢下这场游戏,他的底牌没有出完。想来此前面对水原的发问他会矢口否认,也是出于对自己实力的信赖。

但底牌终有打完的一天。冰帝败了,还有其他对手,还有那个立海大,到了全国,便得加上关西、九州等地的对手。他真能凭这点本事、这种不坚定的心性立足全国吗?

“输了便输了,只能认栽。现在害怕,还是事后懊悔,都无济于事。”水原说得掷地有声,可他眉眼却流露狐疑之色。

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青学”二字?虽说团体战的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确该负责,但没必要为此害怕吧?在排球上,谁比赛都会有状态不好而掉链子输球的经历啊,多大点事啊这。

半晌,他兀自点头,道,“你再任性点也无所谓。”真出事了,抱歉就完了,还能怎么样?无非下次再赢回来。

“你总是这么自我。”不二哂道,“这种不分T·P·O(time、place、occasion)的自我致使你与团队脱节。”

被戳中痛点的水原不由哼哼唧唧起来:“自说自话还真是对不住啊,但反正又没什么大问题,不也可以么。”

【河蟹了,所以尝试整活】

不二没有理睬水原的叫唤,静坐半晌。蓦地,他垮肩长叹,“人可真是矛盾啊。未知がもたらす刺激を追い求めているのに。同時に、未知がもたらす脅威を恐れている。”

他自觉,他的恐惧或许不似水原理解的那般。不过水原有一点说得不错,他没有真正败过。他无法想象输了比赛后他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面对他人。这些想像できないの未来可能才是他本当に恐れでいる物。可他却无法勒令自己停下对这片暧昧、晦暗领域的探索,这就是那片深邃神秘的领域对他的吸引力,彼は探求の過程に無我夢中で好きになっている,未知の刺激を楽しむ。

水原这次接茬倒是快:“因为不知道,所以更想尝试,不是吗?”他会心地发出哼笑,“儚い物を自分の手で掴んで。そして、その儚い物を実体に化ける。これこそ人がずっと求める物。”

不二睨向水原,不意外撞见一双晶亮晶亮的眼。他颔首,却说:“けど、それかまるで綱渡りだ、1ほふみ外れおちでよく。”

“登るよね君は。”

不二闻言面朝向水原,心神一凛。猝不及防之下,他险些被水原脸上挑起的锋利弧度割伤。他眯起眼来。是了,朝夕相对久了,他竟差点忘了——面前之人是柄不懂收敛锋芒的无鞘之剑!

他迎上水原似笑非笑、似讥非讽的挑衅,缓缓睁开双眼,慢条斯理地掷出问路石,“如果我爬不起来呢?”

水原嗤笑一声,令不二几以为耳边回荡起金铁相击之声。他道:“那便说明,你也就这种程度,是我看岔了眼,识错了人。”

他眯了眯眼,停顿下来,仿佛是在细细分辨、挑选。继而,他冲不二扬扬头,不容置喙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这说法、这神态、这动作,就好似架剑于颈间,威逼着他说一定会爬起来。不二视线缓缓下移,定睛看向空无一物的脖颈。眨眼间,他又直视向水原,平淡道:“你觉得呢?”

水原目光紧紧锁在不二身上。他瞧不出不二的神色中有情绪的起伏,答话的语气也好,看向他的眼神也罢,都是那样得坦然自若,仿佛应对的人没有口出挑衅。

可他却嗅到了隐藏在这份淡然背后的硝烟味。把问题抛回给他,是不屑回答,还是没有答案?

既不想予以切实的肯定,也不愿彻底泯灭可能性,给予外人一个模棱两可的外壳。这是他们惯常用的手法。可无论是不愿回答,还是没有答案,在话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心中实则已有自己的倾向。

他咧嘴一笑,没有接下不二的反问。他期待着不二的回答,但不是现在。若不二真有一日被逼至绝境,届时自会有答案。

“话说回来,明天手冢的航班——”

“我知道,下午一点二十对吧,我会去的。”

“嗯,那就好。”

注1:这个“所以”发音为で(de),放在这个语境下就有点像聊天的时候蹦出句so what/那咋了的感觉

注2:捏他黑篮里黄濑凉太的自白

碎碎念:

有点纠结要不要说,但对自己笔力有点不安desu,所以稍微说一点点吧。之前也说过不二和水原间更需要强调他们不同的地方,他们中意对方打球的理由就有作区分,也分别对应了他们目前期望的东西(希望有表达出来)

希望本章不会让人感觉是水原不二这俩是偷税怪(退一万步说,水原可以是,但不二不能是[爆哭])

嘿呀,终于写到有关胜负心的地方了。容我大声bb一阵。在动笔写文前看见过有如果不二去到其他学校,那他就不会有什么找不到自己、不执着胜负的问题了。写文的时候也带着这些观点去审视了一番,嗯,有种微妙的说得对也不对的感觉。我个人认为,不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问题,环境因素当然需要纳入考量,如果青学在此前能打入全国,打得比赛够多,遇到的强者够多,那这个不执着胜负说不定就不太会被凸显出来(讲大白话,说难听点,不二这问题有种吃饱了太闲开始思考人生的感觉)但我觉得更多的是个人/团体的问题,不二在xf设定里是一个比较特立独行、奇怪的人(记不清原话了,sorry)正是他这种设定,为了表现出他是个独立的人,所以在xf赋予了不二十分强烈的自主意识,迷茫不是因为真的找不到自己,而是因为自我意识强烈,感知到其他人都是怎样怎样,可自己不是这样,认知到自己是团体里的一员却找不到自己在团体里的定位,又因为是在青学,遇见的第一个能和自己一较高下的人却在初会时因为自己的强求致使事与愿违的后果,有了消极逃避的想法,才会渐渐有不执着胜负的问题(属于是演得自己都信了)

被sh折磨得狗血临头,我错咧,再也不临时变卦修改已通过的正文里的作话咧[爆哭]放我一条生路吧[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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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一百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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