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唐心里一沉,惊呼出声的同时,身体已经做出攻击动作。
对方在他身后,燕唐用力肘击,后踢腿。
水里有浮力,攻击力度被减弱。
随即,大臂和小腿被紧紧禁锢住。
如铁钳一般。
燕唐挣扎几下,水波荡漾开来,被束缚住的部位却纹丝不动。
燕唐的肌肉都隐隐酸痛。
燕唐能感觉到他和对方在体型、力量上的悬殊。
碾压级别的。
他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还是送上门那种。
处于极度劣势下,燕唐反而冷静下来。
这人应该是南彦淮邀请来的朋友。
体温不正常的热,想来喝了不少酒。
燕唐猜不透这人为何没找个伴,共度良宵。
反而跟他一样,跑到这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泡水。
但此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打不过,也求救无门。
那只能借南彦淮的名号威慑一下了。
趁对方还没有下一步动作,燕唐开口。
“我是燕唐,南彦淮男朋友,抱歉我走错地方打扰到你,你现在放开我,我保证出去之前,绝不回头看,这样以后大家都不会尴尬。”
没等到回应,对方也没再动。
最初的慌乱过后,燕唐逐渐找回五感。
尤其是听觉和触觉。
对方贴在他耳畔的沉重呼吸,喷洒在脖颈处的滚烫气息。
通过大面积的皮肤,传导过来的高热。
“扑通扑通”,比他强健有力的多的心跳声。
以及,明显不正常的体积,抵在他腰窝位置,痛痒交加。
漫长的等待和凝滞的氛围,让燕唐逐渐失去耐心。
对方太像一头亟待捕食的大型猛兽,狩猎前的准备阶段,如海上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燕唐的左臂被手掌钳住,右臂和胸膛被手臂勒住,右腿被夹住。
双脚悬在水中。
对方是站在水底的,推测身高至少一米八八。
燕唐左腿是能动的。
可他非常清楚,他现在的每一次挣动,都是在提醒、催促野兽早点进食。
但保持现状也难熬极了。
他微微低头,垂眸看向紧紧环在他身前的手臂。
上面没有青筋,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昭示其中蕴含着多么强大又恐怖的力量。
燕唐不自觉吞咽了下,视线左移,顺着看向那只大手。
拇指指腹抵在肚脐上方,燕唐能感觉到其他四指快到脊背中间,也就是说,几乎环绕了腰腹的一半。
视线往下,月光莹白,池水清透。
对方的腿笔直修长,极有力量感,却又不过分健硕。
但凡换个场合环境,燕唐都要感慨一句完美迷人的程度。
连脚都比他的大上一圈。
燕唐不是真的有闲心在这种时刻观赏对方的身形,并跟自己的对比。
实在是没有其他能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燕唐忍耐够了,再次开口:“我离开有些久了,南彦淮肯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他肯定在到处找我,我得赶紧回……”
“别动。”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气场。
燕唐却从中读出了,男人在努力克制的浓烈情绪。
只要对方愿意跟他理智交流,就有继续商量的余地。
“可是你这样也难受,我也很难受。”刚入水的时候,燕唐觉得水有些冰,现在水温几乎要将他熔化,“你放开我,我去帮你把水温再调低一些,行吗?”
“吵。”男人模糊不清地呓语。
像是刚才的苦苦克制,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理智和清醒。
燕唐没听清,“你说什么?”
“别吵。”南商尧再次低语。
有柔软的触感贴在后颈处,燕唐整个人都麻了,又痒又麻。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本来是不准备回头的,只要他没看到对方的样貌,就能给对方和自己留条退路。
可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了,微微往左转着脑袋,试图躲开那柔软的触碰。
却事与愿违的送上了自己更为致命的耳廓。
“啊…”
这细微的声响像是开,战前的冲锋号角。
南商尧脑中那根弦,断了。
他本来无所谓这人是谁,为什么会突然闯进来,跟他变得很奇怪有没有关系。
就像他在冷水中浸泡三个小时那样,能让他稍微缓解一下燥热,让他抵御住体内这股火气就行。
可是突然不行了。
他抱着他静止不动的半个小时,无疑是饮鸩止渴。
微凉体温带来的舒适感每多一分,带来的反噬就更深一层,此时已经过了人类能忍耐的极限。
他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唇,让他不能再发出任何侵蚀他心魔的声音。
燕唐还未来得及收住让人羞耻的尾音,脑袋便被大手托着往后。
随即,滚烫的唇舌压了下来。
“别……”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大舌强势抵进牙关,几乎伸进喉咙里。
不疯魔不成佛。
南商尧触到那温软的唇,缠上那柔滑的小舌,浑身燃烧的血液像融进了汽油里,轰一下炸了。
噼里啪啦的电流在皮肤表面乱窜,再深入血肉、骨髓里。
大脑终于失去了对肢体和动作的控制。
燕唐从背靠男人,到背靠池壁,和男人面对面,期间男人狠厉深吻他的动作,没有停下哪怕一纳秒。
燕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但是他又觉得,迟早得是这样。
从他走进玻璃房,反锁门,合上窗帘的那一刻,就只有这一个结局。
可是他很不甘心,从南彦淮那个狼窝里逃脱,却自己走进另一个虎穴。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得想办法自救。
可是此刻的男人如一头发狂的雄狮,他被难以想象的力道,舔吻的连嘴巴都合不上。
更别提去咬对方的舌头了。
男人像吸肉骨头的狼,翻搅他的口腔,吸舔他的舌头,吞咽他的唾液。
燕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浑身的力气几乎被抽干,就算那只大掌放松力道,解除对他的禁锢,燕唐觉得自己也无法动弹。
有涎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引得男人愈加狂/暴。
燕唐满脸涨红,眼眶发涩,羞耻难堪,又无助。
几乎要落下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燕唐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男人终于从他的口腔里退出。
南商尧睁开猩红的眼睛,对上那双盈满月光的漂亮黑眸。
那般柔弱,可怜。
接吻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燕唐被深吻的大脑缺氧,跟男人对视的那一刹那,突然怔住。
这双眼睛他看过无数次。
在各种公路赛的赛场,在不计其数的最高领奖台。
这个人竟然是南商尧,他下午才打过招呼,喊过叔叔的南商尧。
他当成天上月一般,景仰已久的南商尧。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南商尧的脸。
原来南商尧长这样。
比他幻想无数次的样子更帅。
不等他说出疑问的话来,南商尧再次低头深吻了下来。
“抱歉,我忍不住了。”男人的声音低哑,性感又暧昧。
这句**裸的剖白,落在燕唐耳朵里,无疑等同巫蛊。
两人靠的极近,燕唐能察觉到他濒临极限的状态。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南商尧大手始终没乱动过。
像是焊在了他的腰上。
那圈皮肤几乎烫化成了水。
南商尧只是吻他,每次等他几乎窒息,便停下一两秒,再次用更重的力道吻他。
换任何一个男人,此时都完事儿好几次了。
南商尧还在用意志力和唇舌之吻,抵抗着深入骨髓的药效。
确信南商尧短时间不会做其他,燕唐胆子大了起来。
或者说,从他发现这个人是南商尧的那一刻,他的戒心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等南商尧再次退出他唇舌,他抓住本来用于呼吸的一两秒,嘶哑开口:“上,上去,水里,难受。”
他不知道南商尧此时还有几分清醒,能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更不知道南商尧会不会如他所愿。
“哗啦”一声,水波翻涌。
失重和眩晕感席卷而来,燕唐下意识环住南商尧肩膀。
他被南商尧从水里抱了起来。
男人抱着他,像是感觉不到丁点重量,那般轻松。
**的水滴了一路。
随即,燕唐被放在了池边的躺椅上。
吻和力道堪称强悍霸道,抱起和放下的动作,却像对待轻拿轻放的易碎品。
男人骨子里透出的温柔,几乎让燕唐产生了被珍视的错觉。
躺椅只容一个成年男性躺上去。
南商尧覆了上去。
湿热缠绵的深吻再次落了下来。
洗脑的最好方式是重复。
燕唐觉得,他也被南商尧无数次重复的接吻动作洗了脑。
他竟然觉得自己习惯了。
尽管唇舌都已经麻了,刺刺的痛。
他皮肤敏感,想来应该肿了。
可燕唐甚至会主动地,青涩地纠缠,配合。
“还难受吗?”南商尧垂眸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开口问。
燕唐跟他对视一秒,就受不住那道视线,他眼神飘忽几瞬,心跳快的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转头看向已经恢复平静的池水,“难受,你太,太重了。”
话落,燕唐感觉身上一轻,呼吸瞬间畅快了。
南商尧用手肘撑起身体,脸依然埋在他颈侧。
燕唐几乎以为南商尧已经恢复了清明,直到耳廓处再次被滚烫气息喷洒,低沉暧昧的声音响在他耳侧。
“我也很难受。胀的好痛。”
燕唐立马想起,有次公路赛,南商尧飙到280码,稳居第一,即将冲向终点的时候,突发意外。
机车摔成三截,好在南商尧福大命大,只摔断了三根肋骨。
媒体直播了南商尧发生事故到救助的整个过程,期间,男人没有喊过一声痛。
燕唐从未想过南商尧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很不好受。
南商尧抬头,“啪嗒”一声,又一滴鼻血擦过燕唐的耳朵,砸在躺椅上。
燕唐清楚,南商尧误服的药过于猛烈,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燕唐不由自主地往两人中间的空隙看过去。
两人的肤色差非常明显,南商尧其实在男人中算是偏白的,但燕唐皮肤过于瓷白清透,莹润月光下,白的反光。
南商尧不愧是机车手,胸肌、腹肌、手臂的肌肉线条无一不流畅漂亮,又不过分壮硕。
兼具磅礴的力量感和极致的美感。
燕唐的视线继续往下……可是这个就过分庞大壮硕了。
之前他隐隐感觉分量很足,可是亲眼见到,燕唐还是被惊吓到了。
也许他刚才还有一丝的心软,或者可以称为助人为乐精神。
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行!他绝对不行!
他胃口没有这么大!他绝对吃不下!
这太夸张了!
他双手抓住躺椅两边,借力就要往后退。
眼睛却像挪不开似的,继续死死盯着那一大条。
南商尧将他的视线和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捂住小孩儿的眼睛,如同巫师念咒语般低语,“别怕。”
人最深的恐惧来源于未知。陷入黑暗中的燕唐,闻着男人身上的迦南香,莫名从中汲取了安心的力量。
或者说,他看不见,就可以掩耳盗铃,装作某些可怕的物体不存在了。
听觉和触觉无比灵敏。
燕唐能感受到混着迦南香的滚烫气息逐渐靠近,南商尧的呼吸也越发急促。
他如同一只被施了法,中了蛊的幼猫,扬起白嫩迷人的脖颈,张开水光粼粼的艳色唇瓣,等待南商尧的深吻落下来。
男人背部微弓,连带着手臂,都绷起极漂亮的肌肉线条。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雄性猎豹,凶猛又危险。
唇舌交缠间,燕唐喘息着呢喃:“叔叔。”
被提醒年龄、身份和辈分差距的南商尧浑身一僵。
懵懂的幼猫松开床沿,细白纤长的十指攀附上猎豹漂亮有力的臂膀。
“叔叔。”他再次轻唤这个带有禁/忌色彩的称谓,“慢一些。”
南商尧心道,本来也许可以的,现在不可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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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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