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比较荒凉,树木倒是挺多,路边郁郁葱葱长了很多树和野花,生命力十分顽强。
傅靖的打扮可以说和这里格格不入,精致的西装,低调奢华的面料,锃亮的皮鞋,不仅他,祁恒朝亦是如此。
傅靖看了一眼不语的祁恒朝,忍不住发问,“你想要说什么?”
声音沉稳有磁性。
他对祁恒朝没什么好感,在第一天晚上对方耍的小手段和心机,就让他嗤之以鼻。
祁恒朝略微仰头,傅靖比他高一点。
神色认真。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你会觉得很荒谬,但是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说的句句属实。”
祁恒朝无视对方眼神里的探究和怀疑,扭头看向前方,平静地说,“你的未婚夫,是不是以当初他救了你母亲的事情,求你们帮忙,度过难关。”
傅靖眼底闪过幽深,似一片幽静的海,没说话。
祁恒朝继续自顾自说话,“当初救你母亲的,另有其人。”
傅靖瞳孔紧缩,眼睫微动,脸上未显。
他凭什么相信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祁恒朝面向他,眼里镇定自若,开口,“我没有必要骗你,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们的婚事,不过是林墨利用你母亲的善良提出来的砝码。”
“你们之间应该没什么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想起林墨巴巴蹭上去的样子,祁恒朝冷笑一声。
“半个月前,你和我在醉仙阁碰上了,你可能不知道,林墨当他也在那里,他应该没和你说吧。”
傅靖凝眉,锋利的五官看起来更加凌厉,那晚上,林墨和他说自己要回林宅。
“我是打电话听到的,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是林墨的行程,我想你一查便知。”
傅靖的戒备心很重,他紧紧盯着祁恒朝的侧脸,试图从对方的神情里,找出破绽。
但是祁恒朝不知道是演技太好还是其他,整个人非常自然。
“傅少,我相信你不愿意让一个完全不爱的人相伴身侧,更不要说,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祁恒朝直视回去,嘴唇勾起,眼神镇定。
傅靖眼睛微眯,大大方方地审视对方,带着桀骜和冷漠。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祁恒朝笑了,任凭风吹散他额前的细发,顽皮不堪,“傅少,就当我由爱生恨吧,毕竟这些年,我对林墨,天地可鉴,可林墨对我,丝毫不念情。”
“有些时候,我只是懒得计较,但是他做的太过分,不仅伤害到我,还伤害到了,无辜的人。”
祁恒朝话说到这里,就止于此,他眼睛弯起,“傅少,那我就先走了,对了,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了你母亲祈福而来,你可以顺便问问,几年前的事情。”
祁恒朝潇洒离去,冲他摆了摆手。
傅靖蹙眉,紧紧盯着对方的背影,过了一会,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林墨的最近行程,立马发给我。”
祁恒朝回到家中,先是给徐主任划了一百万过去,这是他手里可以调动的钱。
剩下的,傅家总不能坐享其成。
然后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祁鸿山,他也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听祁鸿山提了一嘴,里面的医院备选本来就包括了徐主任在的医院,他不过是做个顺手人情。
祁鸿山一开始觉得奇怪,不肯答应。
他告诉祁鸿山,自己去医院考察过,和徐主任谈的十分愉快,恰好和他们的研究项目对口,所以就想试试。
徐主任所在医院,医疗设备不错,风评也不错,就是缺少资金,导致他们很多研究项目无法继续。
这桩生意,听起来倒也合理。
最重要的是,祁鸿山见自己的小儿子竟然开始对公司的事情上心,深感欣慰,最终松了口,说自己会去面谈一下。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祁恒朝需要操心的事情了,他爸是个生意人,徐主任精明,自认知道如何促成一单生意。
躺在床上,他才觉得有点疲倦,起身洗了个澡。
系上浴袍,他走到露台去。
刚才让张姨煮的咖啡刚好做好,他拿着放到了桌子上。
他闭目躺在藤椅上,享受着静谧悠闲的时光。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响起,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了起来,对面是个陌生的男声,礼貌地说,“请问是祁先生吗?”
祁恒朝扬起眉,嗯了一声。
“你好,我是傅总的助理,魏洲,傅先生邀您明天下午来醉仙阁一聚,请问祁先生有时间吗?”
祁恒朝扬起笑容,慢悠悠地回答,“傅少邀我,我自然有时间。”
“好的,那我这边就先不打扰了,时间和包厢号,我之后确认好告诉您。”
祁恒朝抿了一口咖啡,真甜。
第二天早上,祁恒朝好好收拾了一番,戴上腕表,整理发型,西装套了件风衣,英姿飒爽,十分吸睛。
出门的时候,张姨笑着问,“出去玩啊,打扮这么帅气。”
祁恒朝勾起唇角,没有否认,这比他出去玩更开心。
他先去了一趟小离母亲所在的医院,看望了一下,小离母受宠若惊,喜笑颜开。
祁恒朝一看就出身高贵,说话却不傲慢,疏离有度,恰到好处。
小离出来送他,脚已经好多了,祁恒朝停下脚步,站到医院门口,“是不是没看医生?”
看了一眼他还是不利落的脚。
小离名叫钟离,近来把祁恒朝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终于卸下心防。
钟离抿了抿嘴,有点不好意思,舍不得花钱。
“去看看,钱不够再和我说,你还得照顾你母亲,自己也要养好身体才行。”
钟离低头,身上不合身的T恤过大,锁骨清晰可见,身上没几两肉。
讷讷道,“我知道了。”
“我以后会赚钱,然后把钱还给你的。”
祁恒朝看着钟离,像看到了一个瘦弱弟弟,他不着痕迹地轻叹,随后拍了拍钟离的肩膀。
“你好好照顾自己和你母亲,钱的事,以后再说。”
祁恒朝知道,钟离性子倔强,还很要强,要不是因为母亲的病实在没办法,他断不会提出要钱的话。
“那我走了。”
祁恒朝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留下的钟离,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
祁恒朝下午接到了魏洲的电话,对方恭敬礼貌,约到下午四点。
他早早就到了醉仙阁附近,闲着无事,瞎逛了一会,给李妍挑了一个项链,顺便给他爸挑了一块表。
毕竟这回的事情,多亏了他爸,就算是完成任务,他不是冷血动物,多少会记着别人的好。
时间转眼到了四点。
他掐着时间,有人直接把他带到包厢。
推门进去,傅靖已经坐在里面,正在斟茶,动作斯文,听见动静,没抬头,静静地将茶水倒好,茶具归位,才看向他。
祁恒朝坐到了他的旁边。
傅靖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头,这里这么多位置,他偏偏选了自己旁边。
傅靖抿了一口茶,微苦,入口后甘甜清冽,倒是醒神。
他执行力极强,但凡他有所怀疑,就会立马采取行动,譬如今早的事情。
魏洲效率倒是快,很快就查出来了,对方那晚的确没回林宅,而是来了醉仙阁。
为了进一步验证,他询问寺庙的住持,一开始没找到当年的住持,等了一会才见到面。
对方第一眼见到他,就说他和他母亲很像,只是他母亲更温婉,他更锋利。
“你手里还有什么其他证据?”
傅靖放下茶杯,敛目,手心传来透过茶杯传来的温热触感,还未消失。
祁恒朝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品了一口,见对方一直注目看着他,他才开口。
也不再兜圈子。
“当初给你母亲治疗的徐主任,我已经找他聊过了,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
傅靖的袖口挽起,露出腕骨,他放在茶杯的手一顿。
语气变得严肃,“你给他了?”
祁恒朝将外面风衣脱掉,起身挂在一旁,慢慢地走了回来。
“当然给了,这种人,你不给点甜头,他不会信你的。”
室内不流通,他觉得有点燥热,外套脱去才好了点,脸上依旧浮上了粉色。
看起来整个人生动明媚。
他含情眸子望了过去,“林家当时可是花了不小的钱,封住他的口,你现在想要撬开他的口,出点血也是应该的。”
祁恒朝停了几秒,继续说,“不过,我手头没那么多钱,剩下的,看傅家的心意。”
说的大言不惭,丝毫不脸红。
傅靖摩挲干燥的指尖,薄茧覆在上面,钝钝的。
“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
傅靖开口,话里带着不容置喙的严肃和认真。
祁恒朝望向窗外湖面掠过的小鸟,轻巧一点,湖面泛起水纹,层层散开。
“有个男生,这件事就不要让他掺和进来了。”
傅靖的视线也跟着落在窗外,沉吟片刻,“是那个无辜的人?”
“傅少好记性,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些了,剩下的,全凭傅少自己定夺。”
茶凉了,他也该起身了。
这件事情,也快要落幕了。
他的任务,才能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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