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所周知,影视剧有一种惯常套路。
明明只要那些宗主一出手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偏要让自己的弟子去拯救苍生,拯救得遍体鳞伤,打不过大Boss,最后残血加一波bgm助力才能取胜。
这就是了。
沈昭上辈子吐糟学校的食堂、乐跑,这辈子吐糟没日没夜的干活。
不过换个角度想,姚归义得有多相信他们,才放手让他们去做。
沈昭一下子就坦然了。
跟着温负雪走,他这个炮灰也成了主角团的一员。
沈昭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挺好。
齐景澜秉持着不懂就问,突然说道:“为什么闾宗主不派人自己查啊,他本来就着急,自己查起来可以更快吧。”
既然救徒心切,为什么要让他们正元宗一个外人来查,闾丘心气高傲,是从来不屑求助于任何人的,何况独慎宗逐渐有衰败之相,他更不愿意示弱,打落牙齿活血吞,最后再风风光光出来才是一贯作风。
沈昭随口道:“大概是有人盯上他们了吧。”
“什么意思?听不懂啊。”齐景澜茫然道。
柳鹤梦和许漱阳相视一眼,恍然大悟。
姚归义投过赞赏的目光,沈昭心思缜密,事情看得透彻,温负雪也一样,不过两个人一个愿意说,一个喜独行,一起反而相配。
姚归义道:“当晚种种,所有矛头都指着廖堰之,辩无可辩,水落石出过快。若真是廖堰之所为,其心缜密,不会露出这么大的马脚。虽不知薛尘作何想,然才仅仅关押而已,我和闾丘商定,有人盯上了利剑宗和独慎宗,卜赋就是放出来的蛇,前者使之人心散乱,扰乱上下,后者则是毁坏名声,永不得翻身。”
姚归义眼神深邃,先前的慈祥一扫而光,坐在这里的是三宗之一的宗主:“下一个也许就是我们,背后之人想要一箭双雕,心思深沉至极。况且。”
姚归义手放在齐景澜的肩膀上,压了下去,半是提醒,半是劝告:“还记得薛尘的话吗。”
“什么话。”
沈昭:“利剑宗的近况。”
他当然记得,句句都记得。他说他并未发现异常,是因为成幽梦身体不好,薛钟近身照料,而薛明熙又时时与之争吵。
按照前书来看,这个薛明熙颇有纨绔子弟的风范,可心肠不算太坏,做不出什么罪大恶极、伤天害理的事情,对于他的父亲更是又敬又爱,视为人生榜样,最喜欢吹捧的就是他爹,最喜欢说的话就是“我父亲是利剑宗的宗主”,怎么就突然想把他父亲踹下马了。
薛家的这几个,当真是有点意思。
薛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能把薛明熙气成这样。
而姚归义的意思,明显是说此事正元宗管定了,作为正派宗门,匡扶天下是己任,见不得修仙界会长出毒瘤。
沈昭稍微一想,前因后果串了个明白,大致提了几句,除了齐景澜还有点木之外,其他人想明白了其中利害。
姚归义放下心来,这几个孩子果然是这一代里最让他放心的。
正元宗守着天壑阵,上次的闭关已经没了太多人,几位山主不可能轻易出山,那背后之人要是盯着,声势浩大,不能不见,惊了老鼠就找不到窝了。
沈昭思量着,其中会不会有漏洞。
温负雪补充道:“下山如有人查,一查便知不在。”
“温负雪说得对。”许漱阳道,“我们几个下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外人进来一看就知道啊,何况这家伙。”
许漱阳把柳鹤梦拉过来:“我去云游很正常,可这家伙没事就在各山闲溜达,拈花惹草惯了,看不见他岂不是非常奇怪。”
柳鹤梦气红了,把手扯回来放在心口,一副小媳妇委屈的样子:“胡说什么,我洁身自好,你别污蔑我。”
许漱阳:“……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柳鹤梦:“哼。”
姚归义笑道:“别担心。”
他随手一拈,五个人站在了各自的背后。
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齐景澜跳起来:“宗主这是什么啊,好厉害。”
他起来比划了一下,“和我一样高。”
他又比划了一下,“腰也和我一样粗。”
“明弘新研究的傀儡,扮成了你们的样子,滴血开光,足以以假乱真。”
沈昭戳了戳“自己”,又坐着戳了戳“师兄”,都是凉的。
沈昭手指一划,猩红的血珠滴在了傀儡手心中,渲染化开,一片粉红,再摸上去,皮肤变得温热,和常人无异。
他顺手摸了把温负雪。
嗯,也是热的。
温负雪:“别乱摸。”
沈昭:“我就看看热没热。”
“嗯,热了。”
“准备好就下山吧,一切小心,我在正元宗等你们凯旋。”
*
雪邬山,一偏远山峰。
长锁链吊桥晃晃悠悠,脚下悬崖深不见底,寒风凛冽。
每走一步都像是去赴死,一个不小心就粉身碎骨,百劫不复。
远处风雪里伫立的房屋,怎么看怎么像是鬼片。
这条路是唐僧走过的吗。
江山主的宅院为什么要放这么远啊。
沈昭没什么准备的,他之前送风准备的东西都还在,他直接就能走,结果和温负雪一起被叫到了这里。
上次和江凝鸢见面还是在上次,他还在疑似染指人家的爱徒,丢死人了。
出门嘱托沈昭能理解,两个人嗯嗯开嗯嗯去,三言两语也就完了,拽他过来能干嘛,有外人在不会尴尬吗。
他们不尴尬,主要他尴尬啊。
沈昭尴尬地进了院子,以为院子里会光秃秃的,没想到是一院子雪人。
憨态可掬的灵兽,还有不少小像,两个手拉着手在一起的,自己一个亭亭玉立的……
缩小版的,可爱版的,等比例版本的。
从衣着法器来看,分明是俞竹筠和江凝鸢。
江山主这么正经的宅剑修,能被俞山主拽出去云游,也能留俞山主的雪人在院子里这么久,不得了了,果然是好姐妹。
沈昭道:“两位山主关系很好吧,有又是一起下山云游,又是堆雪人,俞山主一直在哄着江山主高兴啊。”
“这样就能哄人高兴吗。”温负雪却问。
沈昭捏了个雪纸鹤在地上,写了个温负雪看不懂的“wfx”在旁边:“能吧,分人,用在山主身上应该是行的。”
江山主吃的不一定是这套,也许吃的只是俞山主这套。
*
屋里清凉,大眼对大眼对大眼。
沈昭喝到了第三杯茶了。
想想刚才两个人的对话,沈昭又喝了口。
“你们要下山了。”
“嗯。”
“此行危险,切记小心。”
“嗯,师尊放心。”
“有事送纸鹤。”
“嗯。”
“师尊,弟子不在,山上事务有劳了。”
“嗯。”
……
老天爷啊,咋又温馨又好呢,文里写师徒两个说话就是这种场面,尬得读者们纷纷留言,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沈昭默默做个透明人,恍若无人地盖着自己的魔法城堡。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
“沈昭。”
“到!”
“……我在。”突然点名,吓了沈昭一跳。
江凝鸢看了半晌,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江凝鸢月白宽袖一挥,桌案上出现了一排法器,绝地凡品,看着个个值钱。
“山主,这是?”沈昭疑惑道。
江凝鸢冷道:“你都收下吧,路上小心,有事就找负雪。他性子从小就冷,你和他在一起,好好的。”
沈昭僵在了原地,内心万蝶振翅。
江凝鸢居然和他说这么多话,比刚才加起来还要多,怎么他是有了今朝没明日了吗。
江凝鸢说罢,起身的瞬间不小心带倒了椅子,她扶起来,摆手就走,像……逃离。
“收拾好了就出发,我去练剑了。”
沈昭迷迷糊糊跟着温负雪拜别,出门的时候整个人还飘飘然,一心纳闷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问了好几遍顶呱呱,直到他发誓肯定没生命危险才罢休。
沈昭斟酌道:“师兄,江山主难道在外人面前很……滔滔不绝?”
“你不是外人。”
答非所问,沈昭自己琢磨,越琢磨越不对,温负雪不知他在想什么,却看着某人耳朵再次变红,一点点,有趣极了。
刚才江凝鸢说的怎么听着像跟女婿说话啊,那些法器是什么!嫁妆吗!
沈昭服了,他一天天怎么净瞎想,空虚无形的事,到他这里就是温负雪喜欢他死心塌地,江凝鸢拿上嫁妆嘱咐他们两个好好的了。
真是有病。
真是异想天开。
“啊啊啊啊。”沈昭忍无可忍喊道。
一时,似乎有乌鸦飞过。
嘎嘎嘎嘎嘎——
沈昭搓着衣角:“啊,哈哈哈,没事,我随便喊一喊,我们快走吧。”
魔法城堡又盖了一座。
沈昭心死了。
温负雪轻笑,快步跟上去,并肩而行。
齐景澜看见人过来,叉着腰:“可算来了,江山主给了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没什么,一点嫁……”沈昭下意识,赶紧住嘴,“价钱高的法器而已,别看了,快走吧。”
“好吧,先去哪。”齐景澜问道。
“利剑宗吧。”
四人一致认同,剩下个齐景澜不懂。
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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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嫁妆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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