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顾毓
马车上，春雨担忧地看着江晚凝的肩膀：“小姐，您真没事吗。”
“没事，没事。”江晚凝打趣道：“你好像把你家小姐当成瓷娃娃了。”
“小姐，你别不当回事，回去我给您看看。”
“好好好。”
江晚凝打趣完春雨倚靠在马车上，思绪飘远，顾毓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她感到些许不适，她开始想今天的偶遇究竟是偶然还是另有玄机。
【9527，你说今天的是不是巧合？我觉得不想。】
【宿主，顾毓刚才的眼神确实有些异样。】
【9527，你就没有什么能够读心的本事吗？】
【宿主，我没有，我只能和您说大致的事件走向和结果，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有对应的功能。】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系统了？】
【.........】
反正回府的路还长，江晚凝在脑海里和9527漫不经心地交流着。
另一边，顾毓的随从担心地问:“公子，您刚刚没事吧。”
“没事，走吧，去买，母亲爱吃的桂花糕吧。”顾毓漫不经心地回应他
顾毓坐在马车上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不禁好奇江晚凝为什么会救顾昭，难不成真是心血来潮？他可不信平白无故有人有这么做？可这不祥之名，她也不在意？他今天就是故意来试探看看，救了自己弟弟的是什么样人。
马车缓缓驶过热闹的街市，顾毓的目光透过车窗，似乎在看着外面热闹的画面，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街边的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孩童们追逐嬉戏，而他却对这一切热闹无动于衷。
他心中暗自思忖，顾昭啊，顾昭啊，我的好弟弟，为什么总是愿意有人帮着你。明明应该对你避如蛇蝎才对啊，呵，可真不公平。
“公子，到了”
顾毓走下马车走到糕点铺，铺子里传出阵阵桂花香气。
“顾公子来了。”掌柜笑眯眯迎上来：“还是老样子吗？”
“是，要一盒桂花糕。”顾毓轻轻点头，目光看向柜台上的新出炉的糕点上。
掌柜熟练的包好糕点，又用油纸细细的裹了一次，在外头缠上了一圈红绳。
“顾公子真可孝顺啊”掌柜把糕点递过来，又细心地说着：“刚出锅，小心烫啊”
顾毓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油纸，笑着点点头：“多谢掌柜提醒。”
“公子，买好了，接下来您还要去哪里吗。”随从小声询问着，“还是现在回府吗。”
随从的声音唤回了顾毓的思绪，他吐出一口浊气：“回府吧，桂花糕凉了，母亲就不爱吃了”
马车转过两条街，远远看见了靖安侯府的大门，门前的石狮子显得格外威严，顾毓看着，心里不禁感到压抑，他提着桂花糕缓步走进去。
穿过前厅，来到母亲居住的院子，远远地便望见母亲已经在廊下，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花草，手里握着一方素帕，身形单薄，看见顾毓回来，露出一抹笑意。
“毓儿，回来了。”
尽管今日阳光明媚，您还是不宜久坐，以免受凉。”顾毓快步上前，小心地搀扶着。
“毓儿”顾夫人轻轻拍他的手“听说你出去买桂花糕了。”
“是的，母亲。”顾毓把桂花糕递过去“刚出锅，还热着呢，您尝尝。”
顾夫人接过来，并没有打开。而是看着顾毓的眼睛：“毓儿，以后不必亲自去办这些琐事，糕点可以让仆人代劳。你目前最紧要的是专心练武和学习，你的天赋不如......”顾夫人停顿了一下：“罢了，不提这些了，快回你的院子去用功吧，否则你父亲看见你又要动怒了”
顾毓怎么会不明白母亲的欲言又止呢，不过是想告诉自己不如顾昭，可明明自己也在努力了，为什么母亲都看不见呢。
“是，孩儿知道了。”顾毓的手垂落身侧，紧握成拳，强撑着一抹微笑。
“母亲，记得趁热吃。孩儿告退。”
“去吧。”
顾毓刚要转身离开母亲的院子，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毓抬眸，就看见父亲大步走来，面色铁青，身后跟着几个战战兢兢的仆人。
“父亲”顾毓躬身行礼
“毓儿，你怎么在这。”顾侯看了看顾夫人手里提的桂花糕，怒火喷涌而发厉声道“顾毓，你出去买桂花糕了？”
顾毓沉默不语，微微垂首。见状，顾侯一把抢过桂花糕狠狠摔在地上：“顾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本身天赋就不如你弟弟，你还不更加用功，要是，顾昭.......”
顾侯情绪失控，一股脑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丝毫不在意顾毓的感受：“你在想什么，顾毓，你给我滚回自己院子，给我好好反思。”
顾夫人试图上前阻拦道：“侯爷，毓儿还小，别生气了，我刚刚已经说过他了”
顾侯粗暴地甩开顾夫人，顾毓见状急忙要上前搀扶，只见自己母亲冲他摇了摇头。
“还不快滚回去！”顾侯厉声命令道。
“是，父亲。”顾毓默默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顾侯对仆人的训斥声，显得格外刺耳。
顾毓走进自己的书房，关上门。他静静地坐在桌案前，目光落在眼前的书卷和笔墨纸砚上，刹那间，他愤怒地将它们扫开，眼底带着恨意。
他用力地捶打书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只不过是天赋不如顾昭，他有什么错，他也一直在努力。为何无论顾昭在于不在，他总是要被拿来比较，就像是永远无法摆脱命运。
顾毓颓然坐在椅子上，泪水悄然滑落眼角。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始终无法获得父母的爱。
他思绪飘远，回忆往昔，顾昭无论做什么总是受到父母的称赞和偏爱，而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似乎总是无法得到同样的认可，他真的就那么差吗？
顾毓心腹小厮阿福，就守在门口，他知道自家公子的不易，他也不懂，同为顾家子，公子只不过不如二公子天赋好，就要被这么对待，他身为下人不可以也不能去安慰自家公子，他知晓自家公子的骄傲。
他就站在公子房前为公子守住片刻安宁，仿佛这样就能遮掩住公子的脆弱，守住他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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