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从人类的生理本能来讲,无论是发烧还是生病。都是为了让身体排除有毒的病菌,为自己的身体做一次本源性清理。裴溯的发烧也是如此,裴承宇在强迫自己的儿子必须做选择以后。这个年仅**岁的男孩,再一次被高烧不退带入黑暗。而石楠在结束自己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体验后,还要拖着满是伤痛的身体继续照顾裴溯。裴承宇觉得有趣,他问石楠这么努力坚持地抵抗他,到底意义是什么?石楠那张脸苍白唇色暗淡,脖子上的暗红色淤痕根本藏不住。只是她并不需要出门,所以也没有做任何修饰性的遮挡。
裴承宇用审视自己创作品一样,看着那些伤痕。他嗤笑于女人的无用功,得到一些满足感后就再一次离开裴氏公馆。即使如此,家里发生了什么依旧全方位被掌控。从第一次实验中裴承宇找到了更有趣的玩法,那个被他归类为失败的作品,好像还能提供最后一点价值。那就是成为裴溯的磨刀石,他会亲手弑母泯灭自己的人性。成为比裴承宇自己更加有趣的存在,为此他疯癫到甚至不在意是否自己也会成为裴溯的猎物。至少在裴承宇看来,只要能够制造出一个足够让新洲恐惧的存在。他并不介意让自己以身入局,什么样的怪物弑母弑父后还能继续保持他的善良纯真呢?
或许,放在裴溯身上是存在的。因为他拥有与裴承宇如出一辙的表演型人格,他们的本源都是零度共情。已经回到裴氏集团的裴承宇一边翻看有关裴溯的最新的数据,一边还会看看监控看着那对母子,在地下室事件后关系似乎变得微妙起来。以那天为起始裴承宇回家的次数开始多起来,以往会严格要求自己安排回家的条例被无声无息废除。他的阴晴不定,忽然和绚晴朗忽然又会狂风骤雨。整个裴氏别墅总是充斥着战战兢兢,每个人的会因为裴承宇的脸色而惴惴不安。不住家的保姆定期会来打扫卫生,裴承宇的回归似乎让那个朴实无华的老太太有些迷惑。不过他觉得对方会理解,夫妻之间难免磕磕碰碰和吵架拌嘴。
保姆没有起疑,她被裴承宇骗过去了。在他们短暂的交谈身后柜子后面,裴承宇看到了石楠的眼睛。失望,无措,惊恐。裴承宇当然知道自己的妻子想做什么,求助吗?可惜他不会给女人这个机会。他拖着一直往后躲闪的石楠进入地下室,看着地下室里的那些东西裴承宇满意的鼓鼓掌。随后他指了指角落里的新书桌,那是属于裴溯的位置。裴承宇恶意地欣赏石楠脸上精彩纷呈的情绪变化,直到裴溯在十分钟后也来到地下室。他被摁住肩膀坐在小书桌后面,椅子扶手上是有金属半扣的圆环。男孩的手腕被压在它下面,而椅子是焊死在地面链接整个圆台上的金属高台。换言之,他无法拯救自己的母亲只能旁观自己的父亲对那个可怜的女人做任何事。当然,裴承宇还没有那么奇怪的癖好。他的偏好是让裴溯看清楚如何处理不够听话的宠物,他会在一次次的观看中逐渐麻木,无感,最后切断和自己母亲的精神依存链接。
类似的场景发生过很多次,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裴溯歪歪扭扭地被石楠拉扯到了十四岁,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平平无奇的下午结束。当初石楠为了阻止裴承宇进一步侵害自己的儿子,哀求,用一切拥有的作交换,把裴溯送去私立学校。那是她能给裴溯为数不多的保护,裴承宇得了不少好处。压榨干净石楠最后的价值,即石氏存在她手里的另一部分股份。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有了这个那些还在裴氏工作的石家旧臣,他就可以用合理的理由去清理干净蛀虫。从此,这座靠着拙劣手段得来的王国裴承宇才是唯一的王。私立学校的回家时间其实也是很自由的,它们的管理方式并不会约束那些来自新洲富豪高官家的二代。只是裴承宇私心,想用裴溯进一步控制石楠。直到她交出自己的保命底牌,石楠这个人在他眼里终于彻底失去存在的价值。
星期六,无风无太阳。天气不算热,那天下午放学后,是裴溯被同意可以回家的时间。裴承宇在裴氏集团顶楼,还是一如既往看着整座别墅。他自然看到了石楠在做的一切,为了欣赏她的最终选择。裴承宇把整个备用电脑屏幕全部用来放大他们家里的客厅中心,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时隔十五年以来第一次梳妆打扮。那身有些破旧的白色长裙并不符合裴氏夫人的身份,可她却满眼爱重的换好裙子。描眉,胭脂。让她气色真的提升不少,甚至裴承宇都觉得这样的石楠,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把他拉回当年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男人不自觉的陷入回忆。那些曾经坚信深刻不忘怀的过去,早已因为时间流逝而褪色模糊。他只记得一件事最铭心刻骨,它来源于…石楠的父亲撤掉他的奖学金支持。那个决定对石氏来说,无足轻重却差点毁掉裴承宇的未来。
他怎么能不恨,而石氏家产的丰厚足以引来丛林中的饿狼觊觎。
即使过去十几年,不可否认的说石楠依旧是漂亮的。从前的菟丝花就算经过摧残,还是顽强的让自己成为了地上苔藓。这个形容在裴承宇看来已经是个至高评价,苔藓植物春风不灭复苏又生。裴溯是从这株植物上生长出来的一朵小小的花,汲汲养分全部被地藓供给给了它。现在就在电脑的视频里,她的养分终于被彻底吸收干净。地藓再也不能一直生活,她也是一样。在客厅中心的顶上,一根支撑整座别墅受力点的横梁凭空多出一条绳子。白裙子的女人仿佛又成了当初的女孩,她虔诚地抚摸着绳子上的纹路。直到把它套进自己的脖子,石楠都是从容不迫,她并不惊慌失措。这样的结局似乎已经是预想过千万次,裴承宇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不好看起来。电脑反射出的光线十分暗淡,让他看起来也变得满目阴沉。
该死的,真会给我惹麻烦!
你就算是要死也不能真死在家里!
裴承宇在看到女人做出选择以后,第一次情绪有些失态。随后他打电话安排工作事宜,把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以及最近都没有回家的事,全部都在一个小时内安排妥当。确保没有问题后,被他安排的人去了裴氏公馆。那些摄像头,储存卡,都不能留了。离开总裁办公室前,裴承宇十分遗憾地关闭监控屏幕。永久删除软件,甚至那台电脑都被当做敏感物品交付给贴身助理立刻处理掉。做完一切裴承宇乘车来到邻市,这边的工作本来不需要他这座大佛亲自督办。接到他的那些下属也都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出问题被丢出裴氏这颗大树底下。
被裴承宇留在新洲那边的另一个副手,会实时告知有关石楠这件事后续处理方案。因为反应及时裴承宇的嫌疑并不是很大,他们也对那边负责的人施压。把石楠的突然死亡彻底坐实压成自S,因为她有一些特殊“病历”的存在。合适的理由,完美的证据链,不在场的丈夫,裴承宇排除一切对自己可能不利的因素。只是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不愿意相信,石楠的去世是自S她是自愿的。裴溯,裴承宇的好儿子。送信回来的副手也不敢多加议论老板的家事,传达完毕后就收线溜了。裴承宇也懒得管他,回想起副手传来的视频里,裴溯睁圆眼睛情绪完全崩盘。在一个年轻的警察怀里,哭喊着说他母亲不是自S,裴承宇就觉得自己十分头疼。
裴溯,没有了你的母亲,或许你还能再被纠正过来。所以不要哭泣我的孩子,爸爸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来到你的身边。
啊,邻市下雨了,你也在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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