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时令几乎彻夜未眠,一闭眼,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么多年与许昼的点点滴滴,如同走马灯一般循环播放,醒后整个人异常疲惫,白天又强撑上班。
而昨晚上的酒和性让她这一觉睡得异常深沉,眼睛睁开后,身体轻轻一动,就酸疼的她直皱眉,脑袋像被人敲了一棒子,也又疼又沉。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布置,甚至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不属于她的气。
下面有种撕裂般的疼,她现在一点也不敢动,只能转着眼珠子分析现在是在哪里。
门外面传来隐隐约约讲电话的声音,而且声音也挺熟悉,被子底下的自己,未着一缕,昨天晚上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也崩了出来,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李聿挂断电话走进卧室,“醒了?”此时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刚跟林未聊完工作上的事情。
时令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斜下方,既不回答,也不与他对视,李聿转身出去把早上让人送来的衣服拿进房间,放在她侧面的床边。
“起来洗漱,吃东西,”李聿温柔的跟他说道,他今天心情极好,满面笑容。
然而,时令依旧没有理会他,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特别累,脑袋一片混沌。
李聿早就做好她要又哭又闹的准备,但现在,她只是静静地躺着,不言不语,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怎么啦,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伸手去掀被子,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刚掀开,时令就迅速地将被子拉了回来,紧紧地盖在身上,眼睛依然紧闭着,只说道:“别动我,等我睡醒了,我自己会走,”鼻音很重,声音嘶哑。
李聿见她语调平平,情绪没有一点波动,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有点摸不透她的想法。
时令此时自己都摸不透自己,她真的什么都没想,除了身上的疼痛有感知以外,其他的在心里也确实没掀起什么波澜。
从前天开始就是这样,像是吃了镇定药一样,唯独就是觉得疲惫和困倦,就是想再睡一觉,然后她真的就开始睡觉了。
面对时令这样的反应,李聿也有些束手无策,她要是哭闹,自己还能够治治她,只是现在不声不响的,是什么意思,又是沉默无声的抗议?
但他现在好像还真没什么法子治她这招,人家要睡觉,总不能把她拖起来不让睡吧,于是,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去公司了。
走之前交代阿姨把饭温着,等时令起来就端给她,要是走的话,就给她叫个司机送一下。
上午原本还大太阳,下午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阿姨赶紧去把早上洗的东西收进来,原本还说乘着好天气晒晒干,聿总喜欢被子上有阳光晒过的味道,现在看来只能烘干了。
等一切做完后,阿姨看了一下时间,回想起早上去收拾主卧时的情景,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多荒唐。
但再过不了几个小时天都要黑了,次卧的姑娘却还没出来,饭菜都快被热成剩饭剩菜,想了想还是决定上楼去看看。
她轻轻地敲了敲次卧的门,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走近床头一看,小姑娘确实睡得很熟,连她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吵醒,看见被子里露出的小脸儿,心里不禁啧啧两声,难怪。
只是,脸色也太白了吧,呼吸好像也没什么起伏,站在床边观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到时令的鼻下,感觉到有热气出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道:“哎呀,幸好,真是吓死人了。”
确认时令无恙后,阿姨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准备去重新做点吃的温在那里。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阿姨觉得还是给李聿打个电话说一声比较稳妥,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李聿的号码,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头才传来一个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情,”语气不善,李聿此时正在开会。
“聿总,那姑娘还没起来,” 阿姨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随便她,”三个字冷冷的传进阿姨的耳朵。
阿姨看着被挂断通话的手机,默默收起来放到围裙兜兜里,她对李聿说话的方式早就习以为常。
李聿挂断电话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继续听下面的人讨论方案,然而,思绪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时令,又是那副死样子,最好饿死她。”
“跟他上个床就要要死要活?”
“要是换成许昼的话,她巴不得吧。”
他在心里暗暗想着,对时令的这种行为感到十分不满,十分愤怒。
“聿总,这样行吗?”一个下属小心翼翼地问道,显然,他感受到了李聿的不满和愤怒。
李聿被他们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他们见李聿面露不善,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次恐怕又要遭殃了。
果然,李聿不负他们所想,冷冷地哼了一声,“晃晃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
说罢,又朝林未说道:“接下来你主持,”然后转身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了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下属。
大家纷纷看向林未,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我们刚才的提案很差吗?”
林未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这纯粹是无妄之灾“再多想几个方案吧,明天再报给聿总看看,”他安慰着大家,试图缓解老板刚刚制造的紧张气氛。
南阳市目前已经进入了初冬时节,开始昼短夜长,加上今天下了一点小雨,天空灰蒙蒙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五点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黑色的幕布所笼罩。
李聿到达大门口的时候,整个别墅区的夜灯已经悄然点亮,星星点点的灯光照亮了整片黑暗。
阿姨听到门外有汽车引擎声传来,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出去,夜色中,只见将车停好的李聿朝着门口的方向走来,她赶紧走到玄关处,把拖鞋拿出来摆放好,并拉开门,脸上带着几分恭敬。
“聿总,回来啦。”
李聿轻轻点了点头,一边换着鞋,一边随口问道:“她走了吗?”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不经意的关切。
“还没呢,我又新做了饭菜温在厨房里,”阿姨回复道。
换好鞋后,李聿没有多做停留,径直直奔二楼次卧而去,推开门,整个房间显得异常昏暗,由于没有拉上窗帘,外面的灯光透过窗户,稀稀疏疏地洒落在房间内,能让它看清床上的一点起伏。
这一幕,让李聿心中的火气全消,甚至有种莫名的心安和踏实。
李聿打开一盏暖光灯,柔和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他解开袖口,把袖子挽到手臂处,走到床前坐下。
然后把被子轻轻下拉,往床上人的脖子处仔细地掖了掖,露出了时令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时令,”他轻声喊着。
喊了几声后,床上的人不仅没应,反倒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时令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喊她,那声音烦得她只想用什么东西堵住耳朵,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
李聿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温度很正常,起身下楼,到厨房转了一圈,让阿姨把饭菜盛好,他好端楼上去,又倒了杯温水放进托盘里。
他再次回到了床边,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这次没有再□□上的人,而是双手伸进被窝,穿过腋窝直接把她半提了起来,拉过枕头垫到她背后,又把被子给她在胸前掖好,总不能光着身子吃东西。
这次时令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懒懒地靠在床头,视线与他的目光相遇,就这样淡淡地看着他。
“喝水,”李聿把水杯轻轻地凑到她嘴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温柔。
时令就着水杯喝了起来,动作有些迟缓但还算配合,李聿又拿过饭菜喂她,她也乖乖的吃,吃了小半碗后,时令皱着眉头摇摇头。
李聿见她这幅样子颇为不解,她看着不像是弱不禁风的人,身上肌肉线条流畅而紧致,一看就是常年运动的结果。
“后劲儿有这么大?” 随后,拿过纸巾,细心地帮她把嘴角擦干净。
时令不想搭理他,缩回被子里面,背对着他继续睡去,李聿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把她露在被子外面青青紫紫的手臂也塞到被子里盖好,然后端着托盘下楼去了。
阿姨见他下来,接过餐盘,顺势问道:“聿总,您要现在用饭吗?”
李聿用过饭,细致地洗漱一番后,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七点。
本来他的日程表上排满了需要处理的工作事宜,但此刻的他却一点都无心工作,随意地把头发吹了个半干,便丢下了手中的吹风机,脚步不自觉地迈向了次卧。
次卧的灯在他下楼时似乎忘了关掉,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房间里,径直走向床前,掀开被子,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伸手将身旁的时令扳过来,让她面向自己,然后紧紧地把被子下那个赤条条的人儿拥进了怀里,在她耳旁轻轻低语:“睡醒了吗?”声音低沉而温柔。
不待时令回答,又这里亲亲那里亲亲,本来也没想等她回答,只是想跟她说说话。
时令早在他上床时就已经醒了,只是她懒得挣扎,在感受到他抵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时,伸手捂住了他作乱的嘴,“别弄,我疼。”
李聿并没有停下嘴,反而更加温柔地吻着那只捂住他嘴的小手,随即又深深地埋进她的颈间,喘着粗重的呼吸,声音低沉而坚定:“嗯,不弄。”
他真没想再做什么,昨晚他确实太过粗暴,时令满身都是他的咬痕、吻痕,她又白,此刻看起来惨不忍睹。
而且她又是第一次,今晚再做,肯定会受伤,虽然他现在难受的要爆炸,但他还是强忍着,只是自虐般地想要抱着她、亲着她,想闻着她的气息。
后面还是觉得不够,又起身把身上的浴袍脱掉,两具无任何阻碍的身体拥在一起时,他才感觉到了满足。
整夜都没有放开过时令,即使想翻身换姿势,也是抱着时令从一边翻到另一边。
早晨,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蓝紫色,一看就是个好天气,时令醒了,轻轻地动了动身体,没有昨天那么疼了,熟睡中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怀里人的动静,本能地又往怀里紧了紧。
时令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眉头微微蹙起,她使劲揪了他一下,李聿吃痛,从沉睡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朦胧地看着怀里的人,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不解:“怎么了。”
“我要起来,”时令淡淡的说了句。
男人有些不舍的放开了她,“去卫生间吗?”
“回家,”时令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随即翻身下床,**着身子走到床尾,没有看床上的男人一眼,拿起他昨天放在那里的衣服,动作机械地一件件穿上。
床上的男人单手支着脑袋,目光一刻不离地看着她的动作,“下班我去接你。”
时令穿上衣服后,终于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冷漠和疏离,淡淡地道:“我是鸡吗?”
说完这句话,她拿起自己全部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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