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原本对许昼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只当他是哥哥,但是日子长了,陪伴多了,她就开始贪心了,对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来说,这么温柔、这么美好的人近在咫尺,这么一个天大的诱惑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时令当然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家世、社会地位、金钱财富,每一个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巨大障碍,但在那个充满憧憬与激情的年纪,她觉得自己是可以通过努力去拉平这些的,她可以有资格站在许昼身边与他并肩前行,她当然也这样践行了。
于是,时令就这样遏制住自己悸动的心,把自己的心动化为前进的动力,迅速的加快步伐,她怕时间来不及,怕那么好的许昼选择了别人,所以她迫切的完成自己的学业,迫切的把公司做起来,到那时候,她就有底气,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许昼,她的心动,她的喜欢,她对他的渴望,她也能配得上他。
当新一轮融资谈妥的时候,时令以为自己终于要走到终点了,梦想快要实现了,总算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心动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梦又这么迅速的破灭了。
而且破灭得如此突然,甚至还没有等到他们彼此的喜欢殆尽,没有等到其他人的介入而导致的分崩离析,也还没等到无法冲破家庭的阻拦,只是因为时令今天才发现,真正阻碍他们的第一步是彼此的价值观,其他阻碍都是后话,光是第一步就让她无法再迈出脚步去和他应对后面的困难。
也是今天才彻底醒悟,原来人性竟如此复杂多面,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展现着温柔、阳光的一面,熠熠生辉,照亮了自己孤独的世界。
然而,在背后,他可能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充满狡诈,冷酷无情,放浪形骸,像是深夜里潜藏的暗影,让人不寒而栗。
不对,其实生日那天就已经有端倪了不是吗,当自己以为掉了东西在包厢,走到半路又让司机返回,再次准备进入包厢时,轻推那扇门,许昼正坐在正中央肆无忌惮的搂着云顶的女孩子亲密耳语。
时令立即就退了出来,没再进去找东西,现在忽然有点失忆,她有点想想不起来当时看到那副画面的心情,而且,自己又是怎么麻痹了自己这几个月呢,让自己从脑海中删除那副画面,让自己视而不见。
时令自己也有点理不清,可能是怕自己目前唯一的人生目标坍塌吧,毕竟,人一下子没了目标还怎么活下去呢,她怎么活呢。
而今天,许妈妈给她的那些照片,如同刚出炉的一把大马士革花刀,刀刃极其锋利,一刀下去后,时令感觉自己这次飘到了黑洞,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后,看见了刺眼的光层,接着又置身于完全黑暗之中。
想要对抗突如其来的引力,但为时已晚,此时已经来到了光的临界点,接着身体各个部位开始被拉伸、撕裂,她已经无法呼吸了,意识也开始模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知,仿佛永远消失在了这片虚无之中,又好像永远存在。
时令今天洗澡洗的格外久了些,关掉淋浴后,她机械地执行着洗澡完毕后的每一步骤:擦干身体、涂抹润肤乳、进行皮肤护理、吹干头发,然后,麻木地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于是又起身闭着眼睛靠在床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只是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奔涌而出,而房间里也只有她的沉重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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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助,聿总特别要求定的那家餐厅竟然被包场了,这可怎么办呢?我们可以换一家同等档次的吗?” 秘书略显忐忑地向林未汇报道,手中紧握着电话,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急,似乎随时准备接收林未的指示去更改预订,以确保一切能够顺利进行。
林未闻言,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问道:“有问餐厅是谁包下的吗?”
秘书看了眼自己记录的笔记本,“是许昼,好像是选定那天跟心仪的人表白,所以……整个餐厅都被他预定了。”
林未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的表情,“好的,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秘书走后,林未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拿上一个文件袋,迈步走向李聿的办公室。
敲门得到回应后,林未推门而入,对着正埋头于文件中的李聿说道:“聿总,您想要预订的那家餐厅没有订到,听说许昼要跟心仪的人表白,把整个餐厅都包场了。”
闻言,李聿很干脆的说道:“那就换家吧。”
林未对他如此轻描淡写略感意外,“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随即把自己手里的文件袋放到李聿面前,“这是您让查的东西。”
李聿拿起面前的文件袋,缓缓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这些都是他让林未查的时令的资料,好看的手指翻动着每一张照片,时令真的是从小美到大,单人的比较少,要么是她特别小的时候,要么是她参加比赛得奖的冠军照,其他大多数都是跟许昼的合照。
李聿撇撇嘴,好一个郎才女貌,放下照片后又拿起时令的其他资料看,见她还在宇达的海外研究院实习过,这个睁眼说瞎话的骗子。
林未正等着李聿有没有其他的安排,只见自家老板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今晚也去订家餐厅吧,清场。”
林未点头应允,转身出去安排今天晚上的包场事宜,心中暗自揣测着老板今晚的用意。
与此同时,时令放在办公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喂,哪位?”
“我是李聿,在你们公司楼下,你下来一趟,”电话那头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时令错愕了一下,自己耳朵没听错吧,“聿总,您有什么事儿吗?”
“下来再说,我在车里等你,”没有给时令拒绝的机会,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时令看着手机微微发愣,扶了扶额,她今天一点都不想动弹,能来公司坚持上班就已经费了全身的力气了,现在这瘟神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要折腾。
几分钟后,李聿见时令出现在公司门口,便示意司机打开了车门,时令走到车前,看到里面端坐着的李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聿总,有什么事情吗?”
“上车,”李聿笑着对她说道。
“真的不好意思,聿总,我还有很多工作……”时令拒绝道,但话未说完就被李聿打断。
“抱歉,上次心情不好,所以今天想请你吃顿饭算是赔礼,可以吗?”李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但更多的是不容拒绝的霸气。
“不用了,聿总,那天是我没照顾到您的心情,吃饭就不用了,”时令再次尝试拒绝,但显然效果甚微。
“我再说一遍,上车,需要我亲自下来请你吗?” 李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以为的玩笑,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持。
时令觉得跟李聿这种人对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因为他根本听不懂人话,而自己也真的很心累,于是无奈地上了车,坐下后说道:“等一下,我让助理把我东西送下来。”
她打算等会儿吃完就直接回家,不来公司了。
连着司机三人就在车里安安静静的等时令助理,拿到东西后,司机迅速启动车辆,往餐厅驶去。
整间餐厅只有时令和李聿两位客人,格外安静,时令看着桌上的佳肴,却没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饱了。
“这是怎么啦,不合胃口?”李聿脸色不好地问道,之前吃那么多,现在跟自己吃饭,吃这么点是什么意思。
时令摇摇头,找了个借口,“不是,中午吃太多了。”
她不想跟他有任何过多的交流,只想快点应付过去,早点回家。
李聿也没勉强,只是又给她倒了杯酒,“那天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时令喝了一口,果香很浓,酸酸甜甜的,喝下去胃里面感到很舒服,便又多喝了几口,李聿也一直帮她续上,她也懒得说什么,没尝到太浓的酒精味,便全喝了,百无聊赖的等着对面的人早点吃完东西。
到第三杯的时候,时令觉得整个人有点轻飘飘的,酒意也上了脸,用手稍稍撑着头。
李聿见她开始迷迷糊糊,给司机发了个信息,让他在门口等,随即,放下餐具,站起身走过来,把人搂在怀里出了餐厅的大门。
时令强撑最后一丝清醒,仰起脸,醉眼朦胧的说了小区的名字。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了拨,接着又用指腹擦了擦她那微启的红唇,温热,嫩弹,颜色也因为他的稍稍用力而变深。
垂眸细细观察了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低声说道:“之前不是说不认识吗?今天就给你一个深入交流的机会。”
司机把车停在他们面前,随后,李聿把人塞进车里,路上一直握着时令的手,把人圈在怀里,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他的别墅。
时令不省人事,被李聿拦腰抱向二楼的主卧,此时卧室的灯跟梦中的那晚一样昏暗,到了卧室后,直接把她丢到了大床上,时令转身抱住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把浴缸放满水的李聿从浴室走出来,一只手轻松把时令扯起来,另一只手把她扒的精光,扛到浴室放到浴缸里。
轻轻拍了拍浴缸里的人的脸颊,想让她清醒一点,“时令。”
时令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眉头也微皱,她现在觉得好舒服,浑身被一股温热的温度包裹着,梦中的她正在泡着温泉,破碎的身体和心好像也缓缓愈合着。
李聿描绘着她的眉眼,几次遇到她时,她表面上对着他恭恭敬敬,但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渗出一些倔强和不服。
对唐寅也是,那天她在宴会上对唐寅耍小聪明,把全身的力量突然挂到唐寅的胳膊上,给他弄得趔趄了几步,然后又立马装可怜。
他在楼上看着唐寅的道貌岸然碎落一地,惊慌失措扫向四周的尴尬样,心里别提多爽,摔个狗吃屎才好。
但一想到时令惯会装傻充愣,手不自觉的把她五官捏成一团,时令不舒服的摆了摆脑袋,想要逃脱他的魔抓,因为这不舒服,眼睛也微微睁开了一点,软绵无力的手也搭在男人的手上,想要制止他作怪。
“你是谁,干嘛弄我脸,”眼睛努力聚焦,想看看打扰她清梦的坏蛋是谁。
李聿反握住她手,拉倒唇边,轻轻的咬住她嫩白如葱的手指,舌尖轻轻扫过,一圈又一圈的逗,弄着,“李聿,”声音低沉、诱惑。
“李聿?”时令感觉到那点湿、湿、软、软的触感,好像从手指一路传到了心脏,她有点想要更多。
视线紧盯着李聿含着手指微张的唇,像写代码时一样专注、严谨,把手指又往里探了探,想探索一下那点触感来源的真相,随即好像又悟到了什么,学着李聿的动作,一圈圈的搅动着那团湿、软的东西。
李聿受不了了,一把甩开她的手,将她从浴缸里面抱出去,扔到床上,自己也瞬间扑了上去,一边扯掉自己来不及脱的衣服,一边蹂躏红唇。
他要被这个妖精整疯了,此时,整个人急剧亢奋,他想要看清她,伸手去摁床头的开关,要把卧室的大灯打开。
卧室瞬间明亮,眼前一团,雪白的视觉冲击,让他更疯狂了,心里横冲直撞的野兽找不到出破口,便一口又一口的轻咬着眼前的猎物,不受控制的莽撞、粗,暴起来。
只想把脑海里无数次的梦景在她身上重现,而现在身下的这个是真实的,再也不是虚无缥缈的,深吸一口气,他要进行最后的冲刺。
随后,只感觉到脑袋闪现过一道光后,便空白一片,全身每一丝肌肉都瞬间收紧,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满足感从胃里面一路攀升,到心脏,再到大脑,最后向四肢蔓延,整个身体满满、当当的,从来没有这么饱过。
翻过身子,把人捞进怀里紧紧的抱着,闭眼寻找着对方的唇,一只手轻轻摩挲她的头顶,鼻间穿梭着她好闻的体味。
时令任由对方作乱着,她现在才是真的没有丝毫力气,只想睡觉,睡到地老天荒。
余韵已散,李聿捞起时令去卫生间清理,出来看见大床上床单被弄脏的东一块西一块,他有点睡不下去,于是,抱着人去了次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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