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眼。
夜魔费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想遮住倾泻的强光。
真的好刺眼。
“你醒了？”
披着白大褂的女性半靠着门板，眼下青黑，白皙的面容透着一股病气。
“这里是咒术高专的校医室，以后你可能会经常来这里。”她微微打了个哈欠，看着有几分倦怠。
“家入硝子，这里的校医。”
“我……”
夜魔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滑到嘴边的却只有苍白的沉默。
她该说些什么呢？那些怪物，还是虐杀了怪物的自己？被单下的双手缓缓攥紧，依稀残留着血腥味和滑腻的触感。
还有咒术高专……
“你的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不用想太多。”家入硝子神色淡淡，替她拉上了窗帘。“想喝水吗？”
夜魔一愣，随即迟钝地道谢。
“啊、啊。谢谢……”
微热的水让冰凉的指尖暖和了起来，鼻间隐隐嗅到了花草的香气，夜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乖顺地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喝水。
屋内光线暗淡，夜魔明显适应了很多，一双异色猫瞳没有了光源的刺激后变得滚圆，看上去安静而无害。
有那么一瞬间，虽然只有一瞬间，夜魔久违地感受到了安宁，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从前……
她注定回不去的从前……
手上的粘腻如附骨之蛆，似乎有人在她的耳边轻笑低喃：为什么要这么排斥呢？你还可以坚持多久？
雪白的睫毛轻颤，夜魔低下了头，神色晦暗不清，眼中的暗影不断加深。
不……
“哟～这就是那个让老橘子就算牺牲一部分‘窗’的力量也要控制在手里的人？”
夜魔身体一僵，一张戴着黑色眼罩的脸凑得极近，正歪头“看”着她。
什、什么时候……
“悟，你吓到她了。”
家入硝子双手抱胸，不轻不重地警告道。
“啊抱歉抱歉，这不是太好奇了嘛～”
五条悟摆了摆手，语气稀奇地感叹道：“果然还是只有亲眼看到才能相信。”
他掀开了眼罩，一只苍蓝色的眼满是探究，夜魔瞳孔轻颤，全身上下都被彻彻底底地剖析了一遍，一切秘密都无处遁形。
“毕竟，这可是相当罕见的情况啊～～”
五条悟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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