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掌心轻轻一翻,火星蝶在她的灵力牵引下飞舞,点亮了一条隐秘的轨迹,指引他们前往山顶。
她微微扬唇,语气笃定:“快到了。”
然而,下一秒,前方的景象却让她脚步一顿——
一座巨大的断桥横亘在眼前,两侧的石壁断裂,桥的另一端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这根本不是人能跨越的距离!
楚夏皱眉,目光沉沉地扫了一圈,低声道:“看来是学院的考验机关。”
柳明月也不意外,天湖学院的招生本就以“生存挑战”闻名,若连这点考验都无法通过,也不值得成为学院的一员。
她正要开口,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啊——!”
柳明月猛地抬头,只见一个红衣少女站在断桥上,脚下的石板塌陷,整个人正向悬崖坠落!
她的手死死抓住仅剩的桥沿,身子悬空,随时会掉下去!
柳明月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抽出袖中一条白色缎带,身形一掠,直接甩了出去。
白缎如游龙般穿过浓雾,精准地缠住了少女的手腕!
她双足扎地,腰背用力一扯——
少女的身子猛地向上一翻,跌回断桥边缘,狼狈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息。
楚夏眸色微动,看向柳明月:“你的内力……不简单。”
柳明月松开缎带,随意笑道:“被仇家追杀的时候,不修炼内力,根本活不到现在。”
楚夏眸色微动,看向柳明月:“你的内力……不简单。”
柳明月松开缎带,随意笑道:“被仇家追杀的时候,不修炼内力,根本活不到现在。”
她瞥了一眼司徒敏的眼神——显然已经沦陷。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过这道考验。
四人站在断桥前,桥下是万丈深渊,白雾翻腾,看不清底部。
楚夏沉声道:“桥上有藤条连接,或许可以攀爬过去。”
司徒敏脸色一白,立刻否决:“不行!我就是试图用藤条,才差点掉下去的!”
柳明月微微眯眼,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目光落在天空中掠过的一群仙鹤身上,眼神一亮:“我们或许可以借助仙鹤的力量。”
楚夏和柳相柯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
柳明月指着空中的仙鹤,缓缓道:“如果能用衣带缠住仙鹤的爪子,让它们载着我们飞过去……”
校长邓玄在远处的观镜前看到这一幕,惊讶,目光里闪过赞赏之意:“这届考生里,这个女生是有个有趣的。”
周围的导师们也纷纷点头,一般考生到这里都会陷入死局,一般都要通过藤条攀爬过桥,没想到有人能想到借助外力突破考验。
但……她能成功吗?
四人都选好了各自一只仙鹤,想顺利地借用仙鹤的飞行,乘搭顺风车去到断桥对岸的天湖学院的大门。
楚夏,司徒敏,柳相柯都成功地已经通过仙鹤飞行到了断桥中间了。
柳明月是最后出发的,她抬头看准时机,身形一跃,缎带精准甩出,缠住了一只仙鹤的爪子!
仙鹤被这突如其来的牵引带着她冲天而起,柳明月的身影很快没入白雾之中!
“成功了!”
柳明月死死抓住缎带,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
她吊在仙鹤的爪子下,脚下是万丈深渊,冷风呼啸,吹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有点恐高!
“这招生考试未免也太变态了吧……”柳明月咬牙,额角冒出冷汗。
耳边是仙鹤挥动翅膀的“呼啦”声,她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别去看脚下。
可就在这时,突变陡生——
一只巨大的苍鹰从白雾中俯冲而下!
它的爪子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扑柳明月所骑乘的仙鹤!
“别过来啊!”柳明月瞳孔骤缩,心脏差点停跳。
仙鹤猛然受惊,剧烈翻腾!
柳明月手中的缎带瞬间一滑,她整个人直直往下坠落!
白雾翻涌,遮住了一切。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断下坠,心跳疯狂加速,耳边风声呼啸,甚至来不及尖叫!
她要死了!
恐惧瞬间淹没她的理智,本能地,她张口喊出一个名字——
“柳相柯!”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喊他,或许是潜意识里,她认定了这个男人不会让她死。
可是,他应该早就已经到断桥对岸了。
白雾遮挡了视线,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吞噬了。
就在她即将被深渊吞没的一瞬间——
一只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指节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
柳明月猛然一滞,整个人硬生生被拽住——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的白雾,隐约能看见柳相柯凌空悬挂在仙鹤下方,一手抓住仙鹤的爪子,一手死死拽住她!
“闭嘴。”他的声音冷淡,透着一丝怒意。
柳明月:“……”
她哪敢不闭嘴?!
柳相柯手臂微微用力,竟然凭借纯粹的内力,将她一点一点地往上拉!
可问题是,他的仙鹤本就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如今又挂着她,根本无法支撑!
下一秒,仙鹤发出一声悲鸣,猛地开始下坠!
“柳相柯,我们要掉下去了!”柳明月惊呼。
柳相柯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眉头微蹙,刚想调整身形,结果下一秒——
仙鹤的爪子直接挣脱了他们!
两人双双坠落深渊!
柳明月拼命想稳住身形,可强风与重力根本不容她做任何反抗!
“这下真的完了——”
就在她心生绝望之际,耳边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她的身体猛地一沉,直接坠入了冰冷的瀑布之中!
水流瞬间淹没她的头顶!
冷!
窒息!
她的四肢被水流卷动,根本无法控制身体,被瀑布的冲击力狠狠地拖向下游!
——她在溺水!
就在她彻底被水流吞没的瞬间——
“抓住我!”
一道低沉的声音透过水流传来,下一秒,一只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柳明月猛地睁开眼,看见柳相柯在湍急的水流中,牢牢抓着她,另一只手死死扣住瀑布边的岩壁,试图将她往上拉!
水流疯狂冲刷着他们,可柳相柯的手依旧稳如磐石,哪怕指节泛白,力道丝毫未减。
“咳……咳!”柳明月拼命想爬上去,可水流太强,她根本使不上力气!
“别挣扎。”柳相柯冷声道。
他直接扣住她的腰,用尽全力,将她往岸上扯!
终于——
柳明月被他拖到了岸上,整个人湿透,狠狠地扑倒在他怀里,同时也呛到冰冷的水,晕了过去。
篝火在山洞内噼啪作响,驱散了一些湿冷的空气。
柳明月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皮沉重,浑身上下像是被泡透的落汤鸡,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她刚想翻个身,突然发现自己身上裹着一件干燥的外袍,带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柳明月:“……”
她倏地睁开眼,往不远处看去——
柳相柯。
他坐在篝火旁,黑发微微湿润,衣衫半干,背对着她,一言不发地盯着火焰,面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冷得像块千年寒冰。
柳明月眨了眨眼。
这场景怎么有点诡异?
她撑着地面慢慢坐起,嗓子干哑得像刚吞了一嘴沙:“……我们活着?”
柳相柯连头都没抬,声音冷淡:“嗯。”
柳明月皱眉,扯了扯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觉得不太对劲。
——这身衣服还是她掉下去前穿的,但这件干燥的外袍明显不是她的。
柳明月低头嗅了嗅,味道干净淡雅,是柳相柯身上的檀香气。
柳明月:“……”
她猛地抬头,看向柳相柯,眼神犹疑又惊悚。
所以她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
柳明月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各种可能的惊悚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下意识地裹紧外袍,语气古怪:“……你怎么把我救上来的?”
柳相柯终于抬眼,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不耐:“当然是抓住你,不然还等着你自己爬上来?”
柳明月:“……”
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她吸了口气,继续试探:“所以……你每次都能在我快死的时候,抓住我?”
柳相柯闻言,目光微微一顿,唇角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淡淡开口:“你死了,我也麻烦。”
柳明月:“……”
柳明月心里顿时呵呵两声。
——毕竟我死了,你就少了一个人血包吧!真是没人性!
她表面上还维持着礼貌微笑,心里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又偷偷瞄了一眼柳相柯,看他衣服半干,顿时心里一沉。
……等等。
她的衣服还是她的,柳相柯的衣服半干,她身上又裹着他的外袍。
这是不是意味着——
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她盖上了?!
柳明月的耳朵瞬间红了个透。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试图让自己缩进影子里,仿佛这样就能避免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干咳一声,立刻换了个话题:“咳……那个,我们现在在哪?”
柳相柯懒得搭理她的小心思,只是淡淡地道:“瀑布底部的一个山洞。”
柳明月默默看了眼洞外漆黑的夜色,皱眉问:“其他人呢?”
柳相柯冷淡地瞥她一眼:“我们掉下来的时候,你觉得他们能跟上来?”
柳明月:“……”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没法反驳。
她低头看了眼篝火,又看看自己身上的外袍,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个,我昏迷的时候,你有没有……”
柳相柯抬眼,目光幽深,看着她不说话。
柳明月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咬牙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柳相柯顿了顿,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点轻蔑:“你指什么?”
柳明月:“……”
这男人故意的吧?!
她耳朵都红透了,咬着牙小声嘀咕:“比如,趁我昏迷的时候乱摸乱动……”
柳相柯:“……”
篝火噼啪燃烧,空气沉寂了几秒。
然后,柳相柯突然低笑了一声。
笑得……莫名有点冷。
他看着她,嗓音缓缓地说道:“柳明月,你要是想死,尽管多说几句。”
柳明月:“……”
嘶——
她当即噤声,不敢再作死。
天色已黑,天湖学院的大门前燃着几盏幽幽的长明灯,映照出满地的狼藉和满脸狼狈的新生们。
岑紫负手而立,目光淡淡地扫过眼前的场景。
稀稀疏疏站着的不过十来个人,而最初登山的考生,至少有百人之多。
三分之二的人……在各种考验中被淘汰。
这一批通过的学生,一个个衣衫凌乱,脸上挂彩,气息虚浮,明显在试炼中吃尽了苦头,连站着都摇摇欲坠,楚夏还维持着太子的风度,哪怕锦缎衣袍上有破损,也依旧保持着端正挺拔的姿态。
司徒敏倒是没这么好的状态,整个人又累又饿,一手抓着衣角,几乎是靠着意志力才撑到现在。她抬头看着天湖学院的大门,眼神复杂,忍不住低声吐槽:“这招生,和杀人差不多了。”
楚夏没有搭话,他皱眉扫了一眼周围,柳家兄妹呢?
按理说,他们四人是一起搭乘仙鹤的。
柳相柯武功深不可测,柳明月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内力深厚,也不像会失败的人。
可现在——
他们没通过?
他心中微微有些不解,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可惜。
柳明月……是个很有趣的女人,和柳相柯一起,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可惜,若是没能登顶,那也只能怪他们实力不够,毕竟天湖学院只招真正能活下来的人。
天色越来越暗,香炉里的长香也燃到了尽头,岑紫收回目光,微微颔首。
“我宣布,天湖学院的招生测试——”
“等等!!!”
一道清脆的少女嗓音从远处传来!
所有人惊讶地转头,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猛地从断桥下的崖壁爬了上来,手掌稳稳抓住岩石边缘,利落地翻身跃上大门前的石阶。
少女一身泥污,衣衫凌乱,脸上沾着几丝污渍,模样普通,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柳明月大口喘息,抬手擦掉脸上的灰尘,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呼——我们没错过截止时间吧!”
身后,一道高挑的黑影紧随其后翻上石阶,黑袍翻飞,气息冷冽。
柳相柯的黑发微微凌乱,衣袍沾着水渍,显然经历了一场风雨,但他的神情依旧淡漠无波,仿佛这一路跌宕根本不值一提。
楚夏的眉头动了动,目光落在柳相柯身上。
……狼狈,但依旧冷静如常。
这个男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司徒敏却是被柳明月的出现吓了一跳,惊喜地喊道:“柳明月!柳相柯,你们居然还活着?!”
她很感激柳明月之前救了她。
这一刻,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燃尽的长香缓缓熄灭
岑紫看着他们,嘴角终于浮现一丝笑意:“正好,你们赶上了。”
她环视了一圈,目光微微一沉,语气平静地落下最后一句话——
“你们,便是今年天湖学院招收的正式学生。”
柳明月听到岑紫的话,终于松了口气。
夜色沉沉,篝火在天湖学院门前的广场上燃烧,映照出一张张疲惫不堪的脸。
通过入学试炼的新生们,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站在岑紫面前,等待着分配新生宿舍的钥匙。
一百多号人,如今只剩下十几人,彼此之间狼狈不堪,满是试炼留下的伤痕。
柳明月和柳相柯是最后到的,被安排站在队伍的最后面。
柳明月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目光随意地一扫,下一秒,她的动作猛然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她们前面,倒数第二的位置——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江尘,池早早。
柳明月挑了挑眉,眸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们。
池早早整个人都显得脏兮兮的,头发凌乱,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泥点子,裙摆破损,看起来十分狼狈,脸色更是难看得要命。
江尘倒是相对整洁许多,但脸上也透着掩盖不住的疲惫,站在池早早身边,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心情不算太好。
柳明月站在他们后面,故意咳了一声。
池早早下意识地回头。
一瞬间,她的表情从不耐烦,到微微愣住,最后骤然僵硬。
她盯着柳明月的脸,目光里带着明显的敌意,但眼中又透出一丝说不清的……心虚。
柳明月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果然,池早早虽然没第一时间认出她,但听到“柳明月”这个名字,终于回忆起了两年前的事情——
那个被她亲手推进蛇林的女人,居然没死?!
池早早心脏猛地一跳。
她清楚地记得,那次试炼后,她就再也没听说过柳明月的消息,以为她早就死在蛇林里,尸骨无存。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不仅活着,还站在她面前,甚至和那个柳相柯一起?!
池早早咬了咬唇,目光有些躲闪。
她听说过柳相柯的名字。
柳家没落之前,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天才,虽然现在柳家已经不复当年,但……谁知道这个男人现在还有什么本事?
她心底浮现一丝不安。
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难怪柳明月之前在白雾迷宫里那波忽悠她,把她一个人坑在深山老林里迷路了那么久。
不过柳明月和楚夏是什么关系?
不过想到这里,池早早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分,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当时要不是江公子路过救了我,把我带上,还用了江家祖传的飞天符,我才不会这么惨!”
柳明月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扫了江尘一眼。
江家祖传的飞天符……可是极为珍贵的道具,一次性消耗品,能瞬间短距离飞跃,价格堪比一座金山。
用这种东西来过桥?
……呵。
这家伙果然舍得为池早早花钱,当初她跟他订婚的时候,连根发簪都没送过。
想到这里,柳明月轻笑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哦?池小姐真是好福气,居然能让江公子舍得这么大的手笔。”
池早早不动声色地看了江尘一眼,江尘却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情绪。
他只是皱着眉,目光落在柳明月身上,眼底透着明显的惊讶和……嫌弃。
他对柳明月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虽然那时候的柳明月谈不上绝色,但至少也算是清秀可人。
可现在……
她的脸色偏黄,五官普通,眼神沉静,身上的气质完全变了,和他印象里的娇俏少女判若两人。
江尘心底微微一沉,甚至有些说不上来的厌恶感。
这两年过去了,柳明月居然……变得这么普通?
——果然当时退婚太正确了!
他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带着一丝疏离与不耐:“柳明月,你又想干什么?”
柳明月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
江尘皱了皱眉,语气更冷了一分:“你……不会还想纠缠我吧?我们已经退婚了!”
柳明月:“……”
兄弟,你谁啊?
周围等待分发宿舍钥匙的新生们听到这句话,纷纷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被退婚?原来她是个可怜人啊……”
“而且,长得……挺普通的。”
“确实,比不上其他小姐,难怪被退婚。”
柳明月听着四周的议论,差点没忍住翻个大白眼。
她堂堂九尾狐族公主,穿越前魅惑万千,穿越后却被一群凡人嫌弃普通?
她这不是普通,她这是低调!
她忍住想撕掉伪装的冲动,抬眼打量了一下江尘。
嗯,怎么说呢……
放在一般的凡人堆里,他确实算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
但当他站在柳相柯旁边……啧,怎么就有点“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对比感呢?
江尘的相貌,在柳相柯那张仿佛上古雕刻般的俊美脸庞旁边,竟然显得如此……平庸。
柳明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真是见鬼了,柳相柯这张脸该不会是天道补偿他病态阴沉的性格吧?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一道低沉冷淡的声音打破了这场滑稽的闹剧。
“谁告诉你,她会纠缠你?”
柳明月心里咯噔一下,头皮一紧。
来了,疯批大腿终于发话了。
柳相柯的声音冷冽得像冬日的寒冰,精准地斩断了江尘的自作多情。
江尘脸色微变,下意识绷紧了背脊。
他本以为自己算是气质儒雅,可此刻站在柳相柯面前,他居然生出了一种“自己像个路人甲”的无力感。
池早早的脸色也僵住了,挽着江尘的手微微收紧,有些不安地看向柳相柯。
而柳相柯的目光却根本没在他们身上停留,他只是看向柳明月,语气淡漠:“走了,别浪费时间。”
柳明月:“……”
行吧。
她知道,他这是在提醒她,别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头都没回,径直跟上柳相柯。
柳明月默默跟在柳相柯身后,脚步轻快,嘴角甚至还隐隐上扬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不错,大概是因为刚才江尘和池早早那副吃瘪的样子太好笑了?
还是因为……
她微微抬眼,看着前面那道黑袍挺拔的身影,眉眼沉静,周身透着一股冷峻疏离的气质。
——说实话,刚刚柳相柯站出来替她挡江尘的时候,真的……有点帅。
柳明月咬了咬嘴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一定是脑子有问题了,居然会觉得这疯批帅?!
她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去。
可惜,她的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回忆起——
断桥下,那片危机四伏的山崖,他们掉落的地方。
刚烤好衣服从山洞里出来,柳明月就看到,一群野狼个个獠牙森森,身形魁梧,双眼透着幽绿的光芒,正缓缓朝他们逼近,皮毛在寒风中抖动,看着就不是善茬。
“咻——”柳相柯只是随手捡起一片树叶,轻轻一弹。
那片叶子宛如刀刃一般,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极快的弧线——
下一秒,狼群的动作猛地一滞。
紧接着,所有野狼无声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柳明月:“……”
她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头皮发麻。
柳相柯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淡地走过去,动作熟练得仿佛是日常家务一般,蹲下身,随手血淋淋地剥下了一张完整的狼皮。
“这野狼毛色罕见,正好带回去做地毯。”
柳明月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熟练?”
柳相柯手上动作不停,神色冷淡:“对于屈打成招的人,剥人皮剥多了。”
柳明月后背发凉:“……”
淦!她在问什么!她问这个做什么!!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不要去想象着“屈打成招”和“剥人皮”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的画面……
柳明月猛地甩头,把自己拉回现实,暗暗警告自己:
——柳相柯不是人,是变态!是疯批!是个随时可能对她动刀子的危险疯子!
——帅?不存在的!她只是被寒风吹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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