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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何程程直到回到酒店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想不明白顾壑淰为什么要抱着一个与他模样相似的人。

贺祈也看到了这一幕,但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

顾父最先回过神来,隐忍不发,“壑淰,处理好了再过来。”

随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顾壑淰会和这种人纠缠不清,都是他害得一样。

何程程摆脱酒店侍者,让他们帮忙把湿漉的裤子还给石烨然。

回房间的路上,他听到前面两个人在小声交谈着些什么。

何程程原本想要直接越过两个人,但猝不及防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让他脚步顿了顿。

“刚刚你看清楚了吗?顾少怀里抱着的那个人长得真像顾二少的小丈夫,我应该没有看错。”

“还真是,当着顾董事长的面,我都不敢出声,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这又不是什么古代,哥哥死了,弟弟就能娶自己的嫂嫂。”

“现在能娶倒是能,可是顾董事长的脸上挂得住吗?”

说话的人转了转眼珠子,四处打量着,“顾家上赶着巴结沈道长,似乎是想要……求个令人起死回生的办法。”

“神经!”对面的人有些不能相信,“就算,就算沈道长再厉害,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吧。”

“怎么就不可能了?电视上借尸还魂的事情少吗?沈道长我是说不上话,但是我私底下去问了其他的大师,‘借尸还魂’是可以做到的,但用的不能是‘尸’,必须是鲜活的身体,和夺舍差不多。”

说话的人见对面的人还是不相信他,轻“啧”了一声,“你别不信啊!我亲眼见过,顾大少之前有多么厌恶顾二少这位小丈夫,现在却抱着和二少小丈夫模样差不多的人啃,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被上身的人喜好可是会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你还不相信吗?

鬼魂也是会挑身体的,我看顾大少挺正常的,说不定就只是在那一瞬间被影响了。”

“……”

何程程回过神来的时候,先前说话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他呆愣在走廊上。

借尸还魂?

还是要借顾壑淰的身体?

他觉得顾父有些疯癫了,怎么能相信这种事情?

顾念是他们的儿子,顾壑淰难道就不是了吗?

他心中不像方才那么难受了,如果顾壑淰真的是因为收到顾念鬼魂的影响才做出那种事情,那他们之间……就不会太背德。

说不准那天顾壑淰将他按在床上,也是受到了顾念鬼魂的影响。

何程程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面颊。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得快点离开,顾念的鬼魂一定是变得更强大了,所以才能影响他身边的人。

要是再不走的话,顾念的鬼魂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里离顾念的墓近,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顾念鬼魂的力量才大到能影响他身边的人。

何程程快速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酒店。

他没有其他地方能去,打给朋友,但接电话的不是朋友,而是朋友的女友。

“有什么事吗?他现在在睡觉。”

“没事了,抱歉,打扰了。”

何程程急忙挂断了电话,他也知道打扰到别人不好。

认识顾念后,他住的都是高档酒店,一晚上有几千、有几万的,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现在让他去住那种宾馆,根本不太可能 。

何程程顶着雨在路边打车,这里临近山区,车辆往来特别少,用手机软件根本预约不到车。

等了好一会儿,他撑伞的手都酸麻了,终于见到有车行驶过来。

何程程刚想要伸手将那辆车拦下来,求那人载他一程。

自从顾念去世后,他好像越来越会求人了。

那人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莫名地想了想,打开车门,“上来吧,你家住哪?你家人呢?怎么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大晚上的在山里乱跑。”

何程程其实更想要坐后排,但男人已经给他打开了车门,他不能拒绝,万一让男人觉得自己是在嫌弃他,说不定会直接扔下他走掉。

“自己一个人出来散心,突然想回家了。”何程程不擅长撒谎,可面对男人的的问题,他直接无视掉又显得没有礼貌。

何程程体会到了什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从前顾念还在的时候,顾家其他人不待见他,顾念就不会带着他回顾家,他自然不用看人的脸色,也不用委屈自己。

一路上,男人和他聊了不少,有些问题甚至比较僭越了。

他不好都不回答,只能真话假话掺杂着说。

何程程本来是想问男人顺不顺路,给他送到能打到车的地方就行了,可男人直接开车将他送到了楼下。

他不好意思让人白跑了这么远,“哥,我把油钱给你吧。”

“你看你就是个平时不摸车的人,你知道要给多少油钱?给多了怎么办,给少了怎么办?”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

“谢谢您了,我先回家了。”

何程程要下车时,有一会儿没说话的男人往嘴里塞了一根烟,幽幽道:“你是真的没有认出我来……是不记得我了,还是不记得我老板,也就是你的前夫了。”

何程程下意识回眸看向男人,眼中满是惊异。

借着淡淡地月光,才惊觉男人的面部轮廓有些眼熟。

男人打开车窗,点燃了烟,不再说话。

何程程心中略不舒服的下了车,方才准备好的那句道谢又被他咽了回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何程程打开了客厅和卧室的灯。

要是那个角落里有光照不进去的地方,他总觉得顾念的鬼魂就蜗居在那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尤其还是在他想起前夫的这种时候。

认识顾念之前,他有一段非常短暂的婚姻。

他和他的前夫是通过别人认识的,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去相亲。

他当时有些诧异,因为对方的条件比起他来要好太多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优秀并且事业有成的男人为什么要来相亲。

他看网上说,这种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就是找不到有人爱的人,必定是其他方面有缺陷。

不是性格不好、喜欢家暴人,就是那方面不行。

那方面?

他一时没有注意到自己盯着不应该看的地方看了太久,男人擦了擦原本就很干净的手,起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都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

他以为自己第一次相亲就黄了,不过问题也不大,他才刚毕业,如果不是家里人催得紧,他才不会来相信。

可男人第二天就让自己的司机来传话,说是第一次相亲很满意,可以直接选择下聘礼结婚,也可以再见几次面。

一时之间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司机却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听错。

后来又过几次面,在确定男人的确没什么问题后,他就选择和男人结婚了。

有一个人养着没什么不好的,何况他每天的花销并不多,不会吃穷男人。

…………

何程程近乎一晚上都没有合眼,天快亮时,他才勉强眯了一小会儿。

前夫的事和顾念鬼魂的事让他心烦意乱。

好在这次他躺在沙发上,沙发并没有湿。

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何程程打算煮个泡面凑合一下午餐,朋友的电话打了进来。

“昨天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程程听到朋友还哼着小调,知道朋友心情不错,刚要说自己没事,就立马想起来一件事。

“你还认识其他神神叨叨的道士吗?你之前介绍的那个沈道长……我见不到他。”

他撒谎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手上的力道,隔着袋子,将泡面给捏碎了。

朋友:“上次我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以为顾念还在,你想要见沈道长一面不是难事,沈道长的确很难见。

你让我想想……我的确还认识一位道士,不过他灵不灵、神不神,我就不能给你打包票了,只能说是忽神忽不神的。”

何程程略微犹豫了一下,“好,你把他推给我吧。”

就算是不神,他也要去见见,不然的话,顾念的鬼魂就会粘着他一辈子。

朋友推来了那位道士的联系方式。

和低调的沈道长不到,这位张天师的头像都是用的符咒,简介里都是对自己业务的介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何程程简单说明了自己遇到的问题。

张天师没说能不能为他解决,只说了约他在下周二见面,还要他多带些钱。

何程程觉得对面更像是骗子了,但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接下来的几天,何程程正常上班,在周二和同事换了班,早早地赶回了家。

他走出电梯,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身穿黄袍的道士。

他步伐快了一些,“张天师……”

那人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张天师是我师弟,他今天来不了了,我没那么多讲究,你叫我老刘就行,或者是刘师傅。”

何程程狐疑地看着中年男人,半信半疑地将人请进了房。

他自己先走到了客厅,发现人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去,这位刘师傅脸色泛青的站在玄关处。

何程程是知道他身上以及房子的古怪,见到刘师傅的反应,背脊发凉,“怎么了?”

刘师傅摇了摇头,“你这地方不干净,我就不进去了。”

何程程折返回来,相信刘师傅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刘师傅,您是不是能看出来这里有什么?”

刘师傅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有东西在这里,但是最近几天,又不在这里,就像是出去觅食了一样。

但再怎么觅食也还是会回来的,因为它最在意的……”

刘师傅别有深意地看了何程程一眼,就没再说话。

何程程试探性问,“……就是,我感觉有人想要让它借尸还魂,想问问怎么能阻止。”

刘师傅摸了摸唇,“不好阻止,帮这个鬼魂的人道行比我深,应该也没人能阻止的了他,不过,我可以帮你找出来鬼附身的人是谁,你应该能发现最近身边有谁对你的态度变得很奇怪。”

何程程微微颔首。

“那好,这鬼厉害,即便你带着我去指认,我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那人有没有被上身,这样吧,你拿来他们使用过的东西,最好是带有他们分泌物的东西,鬼的分泌物和人是不一样的。”

“好了,”刘师傅掏出了手机,“你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把咨询费付一下。”

何程程支付了一大笔钱,但他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他怎么才能拿到和顾壑淰有关的东西?

他想着顾壑淰要是主动来找他就好了,毕竟他还没有从这个家搬走,顾念的父母不是一直都想要这套房吗?

何程程没有等到顾壑淰来催他,这几天顾壑淰就像是人家蒸发掉了一样,没有出现过,也没有联系过他。

因为想要等着顾壑淰找上门来,他也就没有着急搬走,不过,一直都有在看房子。

租金便宜的房子问题都比较多,而稍微好一点的房子又比较贵,而且也不缺人租房。

他就没有找到非常合适的房子。

何程程领到工资的时候,那种收获自己劳动成果的成就感没有多少,反倒是看着银行卡上增长的一小点数字,感觉有些挫败。

如果是刚毕业那会,他肯定会为发到工资而高兴,现在他领到这些钱就只会去想这些钱什么都买不了。

而且还要去参加那没有什么意义的聚餐。

何程程不想去,推脱了好几次,劝说他的同事拉着一张脸,仿佛是他一个人不去,就毁掉了所有人的兴致。

他被逼无奈地答应了下来,想着到时候自己只管着吃就好了。

他不喜欢这种聚餐,无论有没有人关注、在意他。

何程程躲在一处角落吃他的东西,有人走过来,递给他一杯酒。

他摇了摇头,半真半假道:“我不会喝酒。”

那人明显不信,一副我懂的样子看着何程程,“不给我面子是不是?就一杯酒,喝了他能怎么滴?”

何程程依旧摇头。

从前可没有人会逼迫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就算有,顾念也会帮他把那个人拦下来。

要是那个人对他死缠烂打,顾念会有办法让那人再也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男人接连被何程程拒绝了好几次,脸上顾不住,闷声喝掉了杯中的酒,用一副要怒却不怒的样子看着何程程。

何程程偶尔听同事八卦提起过这个男的,说是家里有背景,也不缺钱,完全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出来体验生活。

可他见过了太多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眼前这个男人和他们那些人比起来还远远不够格。

差太多了。

何程程想着自己喝下那杯酒也没有关系,现在这样做,倒是让把他塞到公司里的朗文栋难办。

可他就是不想要委屈自己,来聚会已经很让他不情愿了。

吃过饭、喝过酒后,就要换第二个地方继续喝酒。

何程程跟在其他人的后面,目光忽然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贺祈穿着熨烫笔挺的西装,领口露出的脖颈沾染上了一点点粉红,像是初春绽放的樱花,眉眼间的温润变了许多,少了几分君子气。

他被身旁的人扶着。

可贺祈似乎不愿意这样,缓缓抽离了自己的手臂。

即便有些醉了,还是能克制住不清醒,勉强站稳了身子。

“贺先生。”

何程程见到时贺祈,没想太多就走了过去。

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径直走开,但他现在需要带有顾壑淰分泌物的东西。

他想着贺祈是顾壑淰的未婚夫,家里一定会有贺顾壑淰有关的东西,这样他就不用向顾壑淰开这个口了,也避免了顾壑淰会因此起异心。

何程程唤得着一声,没让贺祈回头,但贺祈身边的人先回了头。

贺祈认出了何程程的声音,眸色晦暗,眼底的微醺顿时湮灭。

贺祈身边的人似笑非笑,他笑的是何程程的不识好歹,不愿意笑的是贺祈的遭遇。

“哟,这位不是顾壑淰的弟媳吗?怎么只叫贺祈,我们不叫?”

贺祈还没有回头,朋友就拍了拍他的手背,还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目光。

他薄唇轻抿,没有给回应,但是也没有拒绝。

那日在山上的事情被传了出去。

顾家丢不起这个人,所以不会刻意让人往外传。

当天在场的人都是与顾家交好的亲朋好友,应该也不会有人故意给顾家使绊子。

不过,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些人想要做什么呢?

因为这件事情,何程程现在算是出了名,谁都知道他何程程长得一副勾人的样子,把自己的丈夫的哥哥的魂都给勾走了,得不到他,就去找替身。

贺祈的朋友本就瞧不上顾壑淰眼高于顶的样子,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挺想要为贺祈出一口恶气。

何程程抬眸看向站在贺祈身边的人,眼中满是茫然,“我不认识你。”

贺祈朋友笑了笑,眼中的笑意多了些讥讽,“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识你,现在谁还不认识勾引了自己丈夫哥哥的何程程。”

何程程脸色泛白,小声反驳:“……我没有勾引。”

如果说起之前的事情,他也算不上特别“青白”,可这又不是他本意。

何程程独自走到一群公子哥面前打招呼,原本就很显眼了,那公子哥嘴里又是些“勾不勾引”的话,何程程的同事们就更为好奇了。

“怪不得何程程不理睬你,原来是人家有更好的选择。”

方才被何程程拒绝了多次的男人一脸阴沉,“什么更好的选择,那种人不会瞧得上何程程的,他们分明是在戏弄何程程。”

只是这样说,他还是觉得不够解气,“还以为多么不谙世事,没想到已经勾引上了人。”

“没有勾引?”贺祈朋友挑了挑眉,见贺祈醉得更为厉害了,他扯了扯唇角,“你当别人真的不知道那天顾壑淰抱着一个与你模样相似的人,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打搅了他们,他们说不定早就完事了。”

何程程见男人铁了心要为难他,他转身就走。

“何程程……”

醉得厉害的贺祈略微睁开了一道眼缝,目光迷离,“找我有事吗?”

贺祈温润又略沙哑的声音让何程程顿住了身子。

片刻之后,何程程坐上了贺祈的车。

贺祈和其他几个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提前找好了代价。

何程程与贺祈坐在同一辆车上。

从贺祈朋友的嘴里,他得知今天是贺祈的生日。

顾壑淰只让人送来了礼物,但他本人并没有出现。

贺祈吹着车内的空调,胃里有些难受,呼吸不均匀,强撑着清醒,“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程程听着贺祈轻柔的声音,即便有些事并不他做下的,但他依旧觉得有些对不起贺祈。

“我……”

他看了一眼开车的代驾。

贺祈明白了何程程的意思,没想着再逼问。

可他收回视线的动作,让何程程突然有了危机感,以为自己要错过最好的机会,急忙凑近了一点,压地声音:

“我想要……我想要顾壑淰……”

车子突然那来了一个急刹,何程程咬了一下舌尖,要说的话也没机会说出口。

贺祈撞到了何程程的身上,眸色越来越黑沉。

何程程手撑在贺祈的胸前,想要把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说上,避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他刚要开口,有人拽住了他的后领口,将他从车里拖了出去。

“艹了,一会儿没看住你,你连贺祈都要勾引?”

“顾壑淰和贺祈你都想要是吧?你这是要享齐人之福啊!”

何程程着急忙慌地解释了,可贺祈的朋友根本不听,一口咬定他就是意图不轨。

“放开他,我没事。”贺祈揉了揉太阳穴,眉心紧皱。

何程程夺回了自己的衣领,整理好衣服后,再想要去找贺祈解释的时候,朋友就站在一旁,无论他说什么都会引起误会。

他动了动唇瓣,还是没能将话说出口。

他索求顾壑淰物品的话被贺祈朋友听去了,指不定要误会成什么样子。

何程程不请自来的进入到了贺家的庄园,见过这么奢靡的庆祝场面,这才意识到贺祈是真的受到贺家的重视和宠爱。

只是贺祈表现的兴致缺缺,没太在意这场宴会办成了什么样子,匆匆喝了一杯酒后就回房了。

临走前,看了一眼茫然无措的何程程,吩咐老管家,“帮我照顾好他,他想要什么……尽量满足他。”

贺祈脖颈酡红愈发明显,可他还是拂开了想要搀扶他的佣人的手,独自上了楼。

何程程错过了跟上去最好的时机,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向管家询问贺祈的房间。

管家脸上闪过迟疑,这种事情原本不方便告知,但贺祈离去前又特意叮嘱过他。

“少爷的房间在……”

“好,谢谢。”

何程程有了寻找的方向,就要上楼,但贺祈的朋友从后面走了上来。

“你要找贺祈?能做出什么好事来?不会又是那种下流事吧?”

何程程回头看了一眼,见贺祈朋友有阻拦他的意图,他立马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去。

他在别人做这种事情,当然非常的失礼,但比起这些,他还是更想要知道顾壑淰有没有被鬼上身。

刘师傅说只有确定了有没有被鬼上身,他才能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情况,想一些解决的办法。

属于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贺祈朋友见到何程程要跑,当着这么多来客的面,他没好意思也跑,只是快步跟在身后,等到四下无人,他快步追了上去。

何程程在贺祈的房间前急刹车,敲门的事被他抛在脑后,转动门把手,人直接塞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胸口泛着淡淡光泽的肌肤,幸好他停住了身子,不然就撞到贺祈的身上了。

他没有想到贺祈会站在门口,贺祈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冒失地闯进来。

对上贺祈淡然的眼睛,何程程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做的有些出格了,来不及道歉和解释,门外就传来了声响。

朋友原本想要推门直接进入,手都举到了半空中,忽然想到贺祈厌恶这种行径,他忙放下了手。

“贺祈,我看有歹人闯进去了,要不要劲?需要我把他扔出去吗?”

“你只要说句话,我就进去帮你解决。”

何程程握起的手微微一颤,祈求般地看向贺祈。

贺祈敛下眼眸,嗓音更为沙哑,“不用了,他跳窗了。”

“可是……”

贺祈朋友还有话想说,但想到贺祈的性子,他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走了,”贺祈向后退了两步,“你找我有事?”

“是……”何程程抬起头,有些着急的解释:“刚刚在车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要……顾壑淰用过的东西,什么都行,最好是带有他分泌物的。”

两句非常简单的话让他说得磕磕绊绊。

来找贺祈之前,他将这两句话排练了无数遍,可的那个贺祈目光落下来的时候,牙齿和舌头都不听话了。

贺祈盯着何程程看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何程程小步跟了上去,忽然听到贺祈的声音。

但那声音实在是太轻微了,让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以为这种东西……你会比我有的多。”

他见贺祈没有转身,也没有要等他回话的意思,就觉得是自己听差了。

贺祈眸光微变,看向被复古台灯泛黄的灯光照得有些暧昧的床,意味不明道:“被子下面,自己去找。”

何程程先是看了看被子,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贺祈。

他太想要得到和顾壑淰有关的东西了,来不及深究,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脚翻找起来。

贺祈的床很大,被子不仅能盖得过床面,还绰绰有余,更大。

这样一点点找有些太费时间,他又太过想要找些找到,拽着被子举过了头顶。

腰间被人推了一下,何程程失去平衡,裹着被子陷到了柔软的床里。

眼前光线瞬间暗了不上,被子只透进来很微弱的光。

他下意识想要扯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但是没有扯动。

以为是自己将被子压住了,但动了动身体,裹住他的被子依旧没有被扯掉,反倒是贺祈叫他先不要动。

何程程一心想要从贺祈这里拿走与顾壑淰有关的东西,会无意识地更听贺祈的话一些。

“别动,东西就在里面,你自己找找。”

贺祈见被子下面的人不动了,他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用手和膝盖压住的被子一角。

何程程的手在他能够到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可依旧一无所获,“我什么都没有找到,你说的顾壑淰的东西,是什么?”

贺祈突然间不说话了,如果不是他能感觉到贺祈就在外面,可能会感到一丝诡异。

“再,仔细找找。”

何程程眨了一下眼睛,房间内有开空调,被子单薄,他不会觉得憋闷,但是怀疑被子是不是有些阻隔声音。

贺祈的气息变得有些怪怪的。

他听了贺祈的话,又耐着性子找了找,手摸遍了他所有能碰触到的地方。

最后一下,好像碰到了贺祈的腿。

“就快……好了。”

贺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真实与凌乱,何程程下意识问:“你怎么了?”

贺祈闭了闭眼睛,浴袍半敞着,只是手上忙还不够,他还蹭了蹭该在何程程身上的被子。

他一手拿起电话,将许久不联系的人的电话从电话薄里翻了出来,打了过去,但提示音响了两下,就被他挂断了。

对面的人想不透他为什么挂断电话,立马给他打了回来。

贺祈接通了电话,为了增加这种背德的刺激感,他打开了外放。

“贺祈……”

被子里的何程程身体一僵,想要从被子里出去,却又发现出去还不如待在被子里。

顾壑淰听到贺祈的鼻息略重,心中多了些狐疑,“找我有事吗?”

贺祈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侧眸看着被子里凸出的身形,“何程程问我要你的东西,我觉得要过问你一下,要给吗?”

贺祈说话间发喘息又明显了几分。

何程程缩在被子里,完全不敢动了,手紧紧拽住被子。

方才他还想要出去,他现在完全不敢出去。

顾壑淰怎么突然打电话给贺祈?

顾壑淰不是完全不谙世事的人,他能听得出来贺祈的气息完全不对。

他虽然与贺祈之前一点情愫都没有,但他了解贺祈。

贺祈从来都不是会做出格事情的人。

顾壑淰压下心中的疑虑,自从那日之后,他也没什么资格去质问贺祈了,“他要我的东西做什么?”

贺祈一直看着被子,“他没有说。”

何程程听着被子外面的沉默声,紧张地想要靠近被子上贺祈的身影,希望贺祈不要将他在这里的事说出去。

顾壑淰沉思了一会儿,不是处于对贺祈的愧疚,更不是不愿意给,只是因为何程程没有来问他要。

“不给。”

通话被挂断了。

贺祈用最短的时间为自己处理好。

他擦去所有的痕迹,拿出方才床头橱的香水,用了他平日里都没有用过的量。

何程程掀开被子,接触到新鲜空气,本就不多的燥热感一扫而空。

空气中弥漫着很浓郁地男士香水味,但因为香水品质太好,即便喷得再多,也丝毫不会呛人。

“怎么喷了这么多香水?”

“喜欢。”

贺祈将香水放回了床头橱,在何程程看过来时,将一条毛巾塞到了何程程手中,“你想要的东西。”

“谢谢,”何程程愣了一下。

顾壑淰明明说了不给,但贺祈还是将顾壑淰的毛巾递了过来。

何程程忽然发现贺祈对他的态度冷淡了一些,反应过来可能是他要顾壑淰的东西让贺祈误会了,连忙解释,“我,我不是变.态,只是需要这个东西。”

贺祈冷漠地移开了视线,像是梨花上落了霜雪,少了温润,多了些冷冽,“你可以走了。”

何程程知道自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拿上毛巾,往门口走出,注意到地上有很多用过的纸巾。

“等等,”贺祈玉白的手指指向窗口,“从哪里走,我很少撒谎,也不想要为了你撒谎。”

何程程迟疑了一下,走到阳台,发现贺祈的阳台是双层的,有小楼梯,他不用跳窗。

下楼梯时,他还特意往上望了一眼,可贺祈并没有看他,似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去留。

何程程离开阳台,外面灯火通明,他害怕自己被发现,不得不像是小偷一样弯着腰,借这草木的影子,偷溜出了贺家。

手里劲攥着贺祈给他的毛巾。

当贼的感觉让他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趁主人不在,与主人美妾偷情的贼人。

…………

何程程又去见了刘师傅。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写着“盲人按摩”的广告牌,又看了看屋内戴着墨镜的刘师傅,叹息之后,大步走了进去。

刘师傅摘下眼镜,见何程程要将东西递过来,连忙往后撤了两步,“别,你拿着就好,别递给我。”

何程程原本是不觉得有什么,可见到刘师傅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心中有了芥蒂,仿佛自己的手也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刘师傅看了两眼,就将视线收了回来,摇了摇头,“东西不对,你找错人了。

既然是喜欢缠着你的鬼,那它上身后,一定会改变那个人对你的态度,你就没有发现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何程程想了一下,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认识的人不多,之前因为顾念而讨好他的人,在顾念离世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刘师傅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要是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你自己再想想吧。”

何程程回公司上班了。

尽管他已经非常抓紧时间的赶路了,但下午打卡的时候还是迟了一点。

经理抱着手臂,冷着眉眼,还没有开口就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你看看你上班的这些天,有那几天是没有迟到的?”

何程程是空降来的,在此之前,他没有听说部门要招人。

一开始,他以为何程程是个有背景的,要么就是有人罩着,但是如果真的有关系,怎么可能来看监控、要这种每个月挣不到多少钱的工作呢?

他装着热情和何程程聊了几句,看似向何程程介绍公司的情况,实际上是在打探何程程的情况。

听到何程程说自己家中没有钱,住在小县城里,还死了丈夫……他眉头越拧越紧,愈发觉得何程程在公司里没有任何关系。

何程程能进入公司,大概和他那张脸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加上何程程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聚会上就何程程一个人耷拉着脸,好似谁欺负了何程程一样,他想着以后也不用对何程程太客气了。

何程程弱弱地道着歉。

因为没有从刘师傅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复,他愈发这件事情。

经理见何程程心不在焉的样子,本来不想要提醒今天公司来贵客了,但一想到何程程要是把老板的贵客给得罪了,他们这个部门都得跟着何程程一起倒霉,还是不情不愿说:

“待会儿,老板的客人要来,你没事就不要在这里晃悠,去工位上待着。”

何程程应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面对着电脑屏幕上监控录像。

这份工作看上去轻松,但实际上老员工并不愿意开监控,他们将工作内容都推给了何程程,自己来到一边聊天。

老是盯着监控,眼睛多累啊!

稍微看一会儿,眼睛就酸的不行,看什么都模糊。

何程程端起杯子晃了晃,一杯牛奶很快就见底了。

他走出办公室,到茶水间又接了一杯牛奶,又放了两勺白砂糖。

何程程端着杯子走出茶水间,他害怕杯中的牛奶会撒出来,注意力全在杯子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迎面走了过来。

直到眼前的光一暗,以及有人的惊呼声。

深蓝色的西装撞到了他的杯子,白色的牛奶溅到了布料上,很快就晕染开来。

何程程怔了一下,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刚反应回来要说句道歉的话时,呵斥声已经落了过来。

“你没有长眼吗?不看路吗?”

何程程眨了眨眼睛,他很确定自己是长了眼的,但撞到他的人有没有长眼就不知道了。

被不问青红皂白一顿指责,他道歉的心情没有了,侧眸看过去,圆头圆脑的经理在干着急,而他们的有些俊美的老板不急不慢走了过来,轻声问:

“没事吧,宰轶。”

听到熟悉的名字,何程程下意识抬起了头,宰轶那种又美又冷然像是夜晚才会盛开的昙花般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何程程往后退了半步。

老板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抬眸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移走了,就好似他是街边将人绊了一下的石头一样。

被人以如此“异常”的态度所淡漠对待,他略有些不习惯地垂下了眉眼。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意识到自己生得好看,但在他的记忆里,总是会有人笑嘻嘻地走过来与他搭讪,即便他冷着一张脸,不善言辞,对面的人也没有因此生气,或者就此远离他,反倒是锲而不舍得缠着他。

上学的时候,有一个人送他零食,不出一会儿,他就能收到更多的零食。

这些人就好似在他面前攀比一样,害怕自己被比下去。

还会与他说那种零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就比如说街边的炸串。

“炸串的油可脏了,不知道用了多少遍,吃多了会拉肚子,会致癌,程程你不要吃。”

“这东西是谁送的?是不是想要害程程?”

他们说过的话,他不记得,但是他们自己记下了,从那之后他就没有收到过炸串。

要是他想要了,这些人会半哄半说教的让他忘记这件事情。

他已经习惯了被人讨好、宠着的感觉,偶尔有几个人看他不顺眼也没有关系,总还是会有人站在他这一边。

但遇到宰轶后,这种情况好像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被人斥责过后,何程程已经买了道歉的心情,他端着杯子,甚至还想要当着宰轶的面,喝一口牛奶。

这牛奶又不烫,宰轶能有什么事情?

宰轶原本见他就有诸多不爽,这次也有可能会借题发挥。

他做好了被宰轶责备的准备,但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样,似是厌烦般地移开了视线。

“我没事。”

宰轶和他的老板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其他人看了他一眼,有些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有些则是跟了上去。

何程程偷听着别人的闲聊,知道宰轶和老板是旧友,他今天来公司也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是来给老板当模特,拍写真照片的。

“那位宰先生真的很好看,比专业模特还要适合拍照我刚刚去看了一眼,啧……就是比较可惜,宰先生要求照片上不能露脸。”

“既然这样的话,随便请一个人来拍不都是一样的?”

“这哪能一样呢?他们是真的要拍这个照片吗?不一定吧,我看是老板借着拍照的由头,找人约会呢!”

“你疯吧了,这样的话都敢说!”

何程程原本还想要再偷听一会儿,只是有人看到了他。

那人突然的安静,让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

他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并且关上了门。

监控视频都需要保密,每个人进来之前都需要先敲门,所以何程程在这里待得比较自在,就算是他做了什么不能做的事情,其他人也发现不了。

何程程掏出手机,原本想要随便打发一下时间,但是在调整监控器时,目光被摄影棚的画面所吸引了。

宰轶穿着他看不懂的那些所谓非常有设计感的衣服,面料白得反光,但因为宰轶肌肤白得没有血色,青色的血管像是荆棘一般蔓延在皮肤下。

不会将他的肌肤衬得发黑。

深v的领口露出更多的肌肤,似是布料再向两侧少那么一点点,就不仅仅是肌肉线条会显露出来了,不该露的地方也会露出来。

何程程之前很少关心监控器的位置,今天却发现监控器的角度非常狭窄,他只能看到监控之下的宰轶,而本应该给宰轶拍照的老板,却不在他的视线中。

他下意识想要切换掉画面,可转念又想,自己多看两眼又不碍事,反正偷偷的工作就是这个。

刘师傅说被鬼上身的不是顾壑淰,那……会不会是宰轶?

宰轶对他是没有多好,他的丈夫是宰轶未婚夫的出轨对象,宰轶对他态度好才会奇怪。

可宰轶帮了他好几次,还将他从沈道长的手中救了下来。

并且,他自称是宰轶的男友,宰轶也没有当场戳穿他,只是对他的态度冷了一点。

顾念在其他人的眼中,可能有些纨绔,但在他看来,顾念很聪明,只不过他不愿意将自己的聪明用在别人口中“正确”的地方。

顾念因为执意要和他结婚,被赶出了顾家,所有的卡都被停了。

之前的顾念从来都不用考虑工作的事情,他手里有股权,每年的分红足够养活他这个大少爷了。

但现在,顾念把股权给了顾壑淰,就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

所有人都觉得顾念在外面用不了两天,就会忍受不了苦日子,乖乖和他离婚,再回到顾家。

可是,顾念没有让他过苦日子。

顾念偷偷和他说过,自己有一笔不小的存款,这笔钱他父母和大哥都不知道。

顾念用这笔钱开了一个小公司,虽然是做最普通的水产生意,但也挣到了不少钱。

如果是换他来,他肯定做不到这种程度,所以他觉得顾念很聪明,并不是其他人口中的纨绔。

如果顾念变成鬼的话,一定也会非常的狡诈。

就算贪恋他,肯定也不会表现的那么。

宰轶很有可能被上身了。

监控视频中,宰轶缓缓站起了身,好像对老板说了些什么,老板点点头,走了出去。

就只剩下宰轶一个人。

宰轶开始解扣子,脱去了上衣。

何程程盯着屏幕,还没有见过有人能将脱衣服脱得如此优雅好看。

监控没有高清到可以看清楚宰轶肌肉线条的程度,但不会模糊掉宰轶宽肩窄腰的比例。

他一直都认为人类这种生物还是穿着衣服的时候会比较好看,人类不像是大多数动物有着厚厚的毛发,没了衣服,便是肌肤,和并不怎么好看的肉块。

有衣服的时候,起码还会有一种朦胧美,没了肌肤,各种缺陷就会直接暴露出来。

就像是动物没有了毛发,露出浅粉色的皮肤,模样没有从前那么可爱了。

但在宰轶的身上完全没有那样的感觉,相反地还会宰轶身上的衣服多了。

何程程意识到偷看人换衣服有些不合适,刚要收回视线,宰轶的手就覆上了腰带。

他纤长的羽睫颤了颤,垂下眼皮,视线没有那么广了,但还能看到监控器上宰轶的腰腿。

宰轶将所有衣服都脱了下来,换上自己的来时的衣服后,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何程程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宰轶睁开眼睛或者有其他的动作,确定宰轶睡着了。

他看着搭靠在椅背上的衣服有些失神,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拿到宰轶的衣服,就能让刘师傅辨别鬼有没有再宰轶的身上。

何程程离开办公室上了楼,去了他平日里都不会去的地方,好在没什么人经过这里,也没有人留意他要去什么地方。

何程程非常顺利的进入到了摄影房。

老板并不是专业的摄影师,他只是爱好这个,偶尔会请一些漂亮的模特,拍出的照片一般不会给外人看。

老板对自己的模特非常的挑剔,他偶尔拍照不是因为没有时间,也不是因为不够喜欢,而是没有找到心仪的模特。

何程程推门走进房间,宰轶依旧躺在那张沙发上,椅背将宰轶的大部分身体遮挡起来,只能看到宰轶浅色的发顶,以及因为过于修长而挡不住的腿。

何程程心提到了嗓子眼,快速跳动的心脏让他有一种心马上就要蹦出来的错觉。

他小心翼翼关上门,试探性的往一旁的椅子走了两步,见躺在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他这才大胆了起来。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这不叫偷,以后他会把衣服还给宰轶。

何程程屏住呼吸,走到了椅子前,椅背上搭着好几件衣服。

他轻手轻脚的翻找了起来。

方才他在监控中看得清清楚楚,宰轶就是将换下的衣服放到了这里,可现在那件白色的衣服消失不见了,唯一还在的就是一条白色的内裤。

那件衣服的构造比较特殊,必须穿同色系的内裤,不然就会从外面透出颜色。

没有其他的衣服,何程程看着手中的白色内裤,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它团成一团,握在了手中。

这也是宰轶用过的东西,就现凑合一下吧。

他欣喜自己这么容易就得手了,转身却撞上了温热的身体。

何程程惊慌失措地抬起眼眸,原本应该是睡在沙发上的宰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的动作。

宰轶眼底的睡意没有完全散去,他看了一眼何程程手里的东西,虽然那布料只冒出了一个小头,但他猜出了何程程偷拿了什么东西。

“你拿了什么?”

男人的声音略沙哑。

何程程颤了颤羽睫,小幅度摇了摇头,下唇越咬越用力。

宰轶的视线,让他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变.态。

可他真的不是变.态,他只是想要借宰轶的衣服用一用。

“不说?”宰轶低沉的声音像是被拉动的大提琴,“抓小偷。”

宰轶突然提高的声音让何程程瞪大了眼睛。

“别……”他下意识抬起的想要捂住宰轶的手,因为宰轶的一个视线,便停在了空中。

一直不知道去哪的老板,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非常及时,只是片刻,老板就敲响了门。

“宰轶,怎么了?”

宰轶看着身下的人,在他朋友进来之前,张皇失措的将他的内裤塞到了自己衬衣里面,紧贴着肌肤。

还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预收文求收藏【我当万人嫌后,他们都疯了】

文案:谭明穿成了小说中的万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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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为此大打出手。

世界二:为了红而寻找了好几个金主爸爸的小糊星

PS:#攻竞,谁让老婆只有一个#

#预备攻们无时无刻不在发疯,为爱变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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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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