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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白玉弓弩(6)

“你们想干什么?”邯立冷声低沉,护住昏迷的女子。

徐凝一手抓过软垫上的女子,“邯世子,得罪了。”

邯立虽也有点功夫傍身,可在徐凝二人这里也得落下风。

没几下邯立便被二人制服,双手被人从后面扣住,“放开我!”

是夜,南城庙。

“你们究竟是谁?”邯立被绑在木桩上,眼睛被蒙上黑布条。

“廖氏前两个孩子是怎么夭折的,想必邯家人很愿意知道。”堂溪胥擦火,手掌微拢护住火苗点燃灯芯。

木桩上的男子一愣,不再挣扎,整个人放松下来。

邯立思索半响,“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不要什么,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徐凝从布包里找了几块果干吃。

“祯宁二十四年正月间,你去瞿家庄除了定制白玉弓弩还做了什么。”

邯立愣了几秒,“没做其他,无非拜访一下老友。”

“真的没有?要不你再想一想,或者说你们有没有聊些什么。”堂溪胥斟了盏茶。

邯立还是不肯说。

“京中传闻,南阳侯邯吉山很爱文夫人,可据我了解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徐凝这些天派人四处走访,大到京中贵妇的小婢女,小到资深乞丐,能问的都问了。

徐凝蹲下来,勾唇浅笑,语调温柔,“我很好奇,文夫人当年究竟是怎么没了双眼的。都说她是长年刺绣瞎了的,我了解的分明是双眼被挖了去。”

下一秒,邯立挣扎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毫不顾忌,“才不是!什么夫妻恩爱不过是幌子!”

“邯吉山这个畜生,为了加官进爵什么事做不出来!乾平帝早年过分操劳伤了双眼,道士说要吃一蕙质兰心、清丽明亮的眼眸才可痊愈。”

徐凝心中落下一重拳,瞳孔震动,不可置信,她陡然站起,双耳忽然被冰凉的手心覆上,堂溪胥将人半圈在怀里,周边宁静下来。

邯立嘴巴一张一张的,又开始大笑起来,后面说的什么徐凝一个字没听清。

烛光之下,木桩上的男子眼泪淌了满脸。

……

邯立最后被打晕扔进马车,这会儿天际已有鱼肚白,林中亦有二三鸟儿欢鸣。

“其实你早就查到了。”徐凝抬首对上尚有半脸青纹的脸。

“是。”

“那你以后要告诉我,我承受力还是没那么差。”

堂溪胥当场拆穿,笑道:“可我怎么看方才凝凝都要吐了。”

徐凝脸“唰”地红了。

“那这样看一切就说得通了。陷害文夫人的,表面上是廖氏但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邯吉山。献目一事之后,邯吉山得陛下信任,邯立对付不了于是投靠太后。”

“可是太后为何要让邯立去瞿家庄,诱导瞿孝天收集惨死将士名单?以冯太后的权利和地位岂不是多此一举。”

堂溪胥盛好一碗粥放在徐凝面前。

“还记得邯立最后说了什么吗?他说,当年闻凉前去监军,是他派武林人士杀了莫家军大半士兵。”

徐凝不顾暴露风险,脱口而出,“当年莫家军遭斩杀的那一万士兵,其实是因为这些士兵已经中毒并且容易传染,莫将军发现时早已回天乏术,而当时城中还有百姓,将军只能忍痛斩杀,闻凉不过是先行动手。”

半响,堂溪胥才出声,“我知道。”青年声音低沉。

徐凝惊讶,“你知道?你何时知道的?”

“昨日派去邺县的探子来信我才得知的。”

“那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

堂溪胥摇头,唇角含笑,他抚上徐凝的发顶,“不好奇,你平安就好。”

徐凝对上那双含星的眼,静默半响,扑进堂溪胥怀里,“对不起。”

堂溪胥失笑,“对不起做什么,分明是我对不住你,如今我身陷囹圄,你却愿意陪我一起,已是我一生中一大幸事。”

邯立对瞿孝天说是闻凉害了莫家,明显是太后将矛头对准闻凉,显然是借刀杀人,若非徐凝出现及时制止,又要重蹈上一世覆辙。

想到这里,莫不是太后一早便得知堂溪胥活着?!所以才选中堂溪胥来帮她除掉闻凉?徐凝回望着堂溪胥。

小姑娘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堂溪胥勾唇浅笑,猜到徐凝心中所想,“你莫要担心,真相如何还未可知呢。”

青年的手扣上徐凝后脑勺,将人按在怀里,徐凝看不见的地方,堂溪胥神色晦暗,眼中冷漠。

对于冯太后堂溪胥的印象还算不错,可越是慈眉善眼的人,越不像表面看着那样和善。堂溪胥尚且琢磨不透冯太后这个人,又怎么会让徐凝去冒险。

堂溪胥又想起最近频繁做的梦,宫城的红,漫天的白,还有被扎成刺猬的徐凝,回想到此堂溪胥不禁后背发凉,他不禁将手收紧几分。

没过多久,南阳侯夫人廖氏的死讯便传满整个京城,许是南阳侯知道夫人不受京中待见,草草办了葬礼,吊唁的宾客也仅有廖家人。

皇城,寿康宫。

冯太后正趺坐看书,和春姑姑进来耳语几句。

“死了便死了,南阳侯还好好的,他不会走的。”冯太后的目光始终聚集在书上。

“奴婢是怕邯世子……”

“他不会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况且虎毒不食子,莫要小瞧咱们这位邯世子。”

冯太后注视着窗外的阳光。

……

花行回不惑城已经是两三月后了,徐凝再次见到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谢桃花还在的时候这个人脸上的笑真实许多,那时候的他身上的江湖气没这么重,即使身在市井也是一身世家公子气。

“呦,挺聪明啊,都找到这里来了。”花行脸上的戏子眼妆尚未卸下,眼睛周围一片浓黑,外面又是粗线的红,偏他还在笑陡然一种诡异感。

徐凝搓手失笑,“我可是望月楼楼主徐丘白座下的四弟子,找到这儿来不是轻而易举嘛。”

花行思索半晌,看了看徐凝身后的堂溪胥,罢了罢了,这两人小时候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花行想到什么再问,“你见到你三师兄了?”

徐凝眉头一跳,摆手道:“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了。”按理说徐凝还不知道裴远池就是她的三师兄

戏子脸点首,“也是,我听徐楼主说当年你回望月楼后,遭南教人重伤,加上天生心疾故而沉睡多年。”

沉睡?“我”不是从小生活在望月楼,从小到大从来没出来过,直到和二师兄徐涟求药,顺便治心疾才出来的吗?怎么在“他们”眼里就成了沉睡?

徐凝满脑子疑惑,想询问又怕暴露最后还是憋回去,还是等光羽回来问问它,想到这里徐凝又意识到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听到光羽的声音了,对于这个勉强算得上伙伴的存在,徐凝头一次担心起来。

“陛下想见你。”戏子脸对上堂溪胥的眸子,静声道。

堂溪胥微眯起眼眸,漆黑的眸子多了几分幽深。

十日后,大忻皇城。

已经戌时了,除了夜里值守的人大部分早已歇息,堂溪胥是酉时来的用完晚膳一直静坐在偏殿,也就半刻钟前才见到德全公公,“堂溪公子,请。”李德全将他带到勤政殿,屏风外的乾平帝正闭目养神。

“不知陛下今夜召臣前来所为何事?”老者俯首参拜,身上的绯色官袍松松垮垮,瘦骨的身形更显单薄。

“赐座。”乾平帝挥一挥衣袖,宫人们搬来椅子房嵇才坐下。

乾平帝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眼,他本就不算胖,沈贵妃走后整个人苍老了不少,唇角两庞多了两绺白胡子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朕听太房傅在乡休养这些年习得占卜之术,你可否替朕算一算朕的爱妃在下边过得如何。”

房嵇起身,抱拳道:“臣只是略懂一二,况且沈妃已去,陛下应当看开些。”

年迈的帝王缓缓睁眼,昏黄的烛光下灰白的眉眼更显威严与肃穆。

“罢了。那你便与朕讲讲如何寻得仙山让朕万寿无疆。”乾平帝神色凌厉,明显不满。

乌纱帽就着烛火立起来,凹陷的眼眶下那双蒙着白翳的眼眸化作利剑,“陛下,人之寿命或长或短,这世上本就没有仙山更没有长命百岁之法。还望陛下专心天下与百姓。”话末两片绯色广袖交叠,房嵇再拜礼。

乾平帝一身浅木色道袍,腰带松垮,垂眸盯着房嵇,一旁的李德全垂首大气不敢出。

皇帝未准,臣子便不能起身,房嵇弓身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炷香,直到一声略显阴柔的太监音响起才化解了这番僵局。

“陛下,奴婢近日得了种丹药,可于仙境中再见沈妃。”

闻凉掩唇失笑,眉尾上挑,眯起的弧线眼真似只狐狸。

堂溪胥透过屏风,烛火晦明晦暗,勾勒出入殿人的影子,若不是听声音堂溪胥未必认得出是闻凉。

帝王的眼中浮现欣喜之色,折叠的木色袍袖展开来,乾平帝挥手,李德全得眼色掐着嗓子道:“闻大人呈上来罢。”

玄木盒正中央端放着一颗乌黑莲子大的药丸,李德全用银针验了验再呈给乾平帝。

闻凉见乾平帝就水服下面露满意之色,再道:“房翰林为何如此模样,怎的一直弓着腰。”

今夜将下过雨,勤政殿算不得热,殿内凉意尚存。弓背许久的房翰林,乌纱帽檐却已浸了湿意。

宁静许久,李德全才道:“闻大人有所不知,房翰林精通占卜之术,陛下想念沈贵妃已久,想让他算上一卦奈何房翰林却不愿意。”

闻凉挑眉,双手交叠,“贵妃娘娘心怀百姓,以陛下为天,娘娘必然鹤返瑶池,日日护佑着陛下。”

乾平帝蹙眉半响才赐座赏茶。

闻凉转眸间瞥见主座屏风后那抹熟悉的身影。

“奴婢听闻房太傅最喜山川水色,比起占卜算卦更擅吟诗作赋,即是悼念沈妃,奴婢斗胆替陛下向房太傅求首追忆沈妃的诗。”

乾平帝手中盘玩的核桃,抬眸注视着俯身的闻凉。

不久闻凉便察觉到头顶那束幽深的目光,他补充道:“家弟所犯之错,已是苍天难恕,奴婢此举皆为了陛下。”

不紧不慢,平静淡然听不出一丁点私心,皆是臣子对天子的忠诚。

“罢了,这些年朕也没想到闻彦竟如此大胆,冒充你勾引朕的爱妃,闻家教子无方犯欺君之罪本应满门抄斩,念在你也是闻家子且尽心辅佐朕多年,便饶了闻家只是杀了闻彦。”

言及至此,堂溪胥心中的猜测得到验证。

原就有两个“闻凉”,闻家的公子是双生子,即使闻彦犯了如此重罪,闻凉又是天子宠臣,沈妃名声早已败坏,说到底只是一个妃而已,只要乾平帝想闻凉照旧做他的大监。

闻凉和房嵇出宫刚丑时过半,“本官听闻闵乡山水一绝,如此温水柔乡之地房大人为何不好好呆着,都是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就该好好享受天伦之乐。”闻凉走在前面,停下来侧眸用余光瞥见身后的老者。

房嵇走上前来与闻凉齐肩,挺直腰骨,老者风霜的眉眼间闪烁着晨光,定然平视闻凉,“老夫只要还在一天,便会尽我所能辅佐陛下替先帝守好大忻江山。”

闻凉转过身来眼皮收紧,漫不经心地对上那双眼,唇角浅扬,“朝堂之上谁人不知房大人忧国忧民,你不必特地在本官面前表忠心。”

“不过。”闻凉欺近身来,低声道:“莫家的案子你翻不了,就算是他堂溪胥闹到御前又怎么样,不过是三教九流。”

房嵇定住,片刻又恢复方才的坚决。

“你以为你联合他就能怎么样吗?朝堂上的这滩水早就浑了,清不了。”

……

宫人们备好早膳,堂溪胥被留了下来一同用膳。

“引昭久等了罢,朕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你儿时最爱的蟹卷金丝,这会儿还热乎着快来尝尝。”

堂溪胥起筷夹了一点,裹成金丝的蟹肉入口即化,毫无海鲜的腥味。

“朕听闻你活了下来,便立即派人去寻你,谁知寻了大半年才寻到你。”说着说着乾平帝眼眶湿了。

“多谢陛下挂念,草民无碍。”青年垂眸抱拳。

乾平帝见堂溪胥如此生疏冷淡,便收起笑,但依旧温声:“莫家的案子多年来一直是朕的一块心病,如今你能回来这件事也该有个了结。”

乾平帝眯眼大量着这张与昔年好友七八分相似的脸,也是那张让他时常午夜梦回的脸。

堂溪胥低眉看着墩子上的花纹,抬眸对上帝王的双眼,“往事已矣,故人已去,草民更愿意向前看。”

啊哈,好久不见亲爱的读者们[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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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白玉弓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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