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思连哭都忘了哭,半张着嘴巴直接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宋彦敢对她动手,家里人待她如珠如宝,从小到到她从没受过这等委屈。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眼下是不可能再让她道歉了,裴语棠回过神来半拥着赵有思往外走:“我们先回去。”宋彦武将出身,这一巴掌的力道非同小可,她的一边脸上立马又红又肿。
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吗?赵有思回过头,双眼通红眼泪流的凶,嘴上也没落下:“她算你哪门子女人,不过是下九流的一介商妇而已,让人抛头露面,也只有你把人当个宝。”
宋彦上前两步,浑身透着肃杀之色,孙拂晓见情况不对,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摇头,已经过去了,她并不想因为她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士可杀不可辱,宋彦紧紧盯着她并不准备作罢:“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住口,平日里口无遮拦就算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孩童吗?”赵云祈挡在两人中间,鲜见的高声呵斥她。话里话外的维护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想要她低头是不可能了,赵云祈微微下弯向宋彦辑了一礼:“昨晚之事是令妹不对,我代她向几位致歉。今日口无遮拦我会回去好好管教。”说完不等宋彦反应过来,拽着赵有思出了房门。
李书颜躺到最后才坐了起来,全程插不上话。
“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宋彦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还是很难看,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只是对着孙拂晓稍稍收敛了些,等他们走后开始询问昨晚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宋彦竟还有几分真心,谢瑶两眼放光的跑了过来,盯着他左看右看。
宋彦被她盯的心里发毛:“谢姑娘看什么?
“自然是多谢宋公子替我们出气啊,没想到宋公子如此英武不凡。”谢瑶的彩虹屁张口就来,连地上的草药也没顾上,手脚并用,给他演示了一遍昨晚事情的经过,就差没重新浸到池子里去。
孙拂晓弯起了嘴角,跟谢瑶在一起倒是永远不会冷场。
李书颜没想到躺到床上还能如此热闹,虽说还是便宜了赵有思,至少没那么憋屈了。”
宋赵两家原本关系不错,孙拂晓有些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闹的不愉快,忧心忡忡道:“你得罪了她会不会有麻烦?”
听到这话,宋彦的心里无比熨帖,总算知道关心他了:“不会有事,本就是赵有思理亏在先,她口出狂言,这还算轻的,何况这不算什么。”打就打了。
朝堂上势力错综复杂孙拂晓并不想了解,她怕的是这事因她而起,平日里宋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漠视她的存在,若是因为她惹出事来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见她还是愁眉不展,宋彦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抚平:“不用怕,云祈不会让事情传出去,不会有人知道的。”一个女儿家带人进去坏人名节,赵有思还要不要名声了,就算她不在乎,赵家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孙拂晓不自在的瞥开脸,淡淡应着:“恩。”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还能发生这种事,宋彦心中并没有因为那一巴掌而变的好受,他眸色沉沉,只是不好在这些人面前表现的太过。
第四日。今天是狩猎比赛的最后一天。
这边,傅长离跟贺元琳风餐露宿,以天为被地为床,身上的衣物积了一层厚厚的泥灰。他们到底跑出了多远,为什么在林子里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碰到前来狩猎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绳子没系好,马也不见了踪迹。
天已经蒙蒙亮,他们又在野外过了一夜。贺元琳的头顶尚有树叶遮挡,衣服还算干燥,这个姿势睡的浑身僵硬,天色还早,她调整姿势继续闭目。
傅长离早就醒了,等她呼吸重新变的均匀才起身走到一边。突然,他神色凝重,绷紧了身体看远处。
吴渊找到他们的时间在半夜,那时仅他一人,避免无故横死,他硬是避的远远的在林子里找了十几个人,熬到现在才现身。
眼见傅长离发现了他的身影,他干脆从树上跳了下来。
傅长离神色一凛,下意思看向贺元琳,好在她歪着头睡的一无所觉。
两人一前一后往林子里走去,一段距离后,吴渊停下脚步:“傅公子好眼力,隔着这么远还是能一眼发现。”
傅长离不知道薛家想要做什么,带人远离总是没错,他也没想到已经跑到这个地方还是被他们找到:“找我何事?”他面无表情。
若不是有意为之,怎么可能让他们找这么久,险先耽误大人的正事,吴渊似笑非笑:“傅公子让我等好找,薛大人有令让你跟他一同前往长安。”
“狩猎并未结束,现在前往长安做什么?”被他找到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薛家对这个半途入伙的并不是十分信任,只有薛寒松一个劲的撮合,也是他交代好了说辞:“大人一早答应过你,会让你报了这些年的仇,马上就是你报仇的好时机,圣上离宫,带走了大批禁军,宫里守卫空虚,到时候会有人跟你联手,第一步自然是杀掉你的劲敌薛崇光。”
傅长离瞥了他一眼:“薛崇光不是薛家的人吗?”那不是薛寒松的儿子,“怎么要骨肉相残?”
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话心里有数就行了,吴渊一时语塞。
过了片刻,无奈道:“他不过是见风使舵出卖薛家的小人而已,算什么薛家人。”
原来想让他对付薛崇光,何必扯什么替他报仇。他跟薛崇光能有什么仇,他真正的仇人是谁他自己清楚。傅长离冷笑一声嘲讽道:“薛家大费周章只为了让我报这个仇?”
听到他的语气,吴渊差点编不下去,轻咳一声继续道:“自然不是,只是目前你跟薛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大家有着共同的仇人。”他不敢透露太多,“你只需要照着大人的指示,定能一雪前耻。”
“原来如此,我知晓了。”
傅长离问完就往回走,他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太久。吴渊蹙着眉头站在原地不动。
傅长离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察觉他还在,回头道:“还有什么事?”
“既然傅公子有事要忙,长公主就交由我等代为照顾吧。”吴渊说这话时视线下移落在他胸口位置,心虚的不敢直视他。
薛寒松交代他把贺元琳带回苍山,做威胁之用,可惜山上实在太大,人手不够,只能先把傅长离引出来才能控制贺元琳,这样一来事情就变的不可控,也不知道傅长离会怎么想。
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傅长离脸色突变,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等吴渊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死死的掐在他的脖子上。
“饶命,饶命,”吴渊脸色涨的通红,一字一句艰难开口,“有话好好说,我...咳...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带来了马匹想送你们一程而已。”
“不劳你费心,”傅长离语气冷厉,像拖着一条死鱼般把他拖回了落脚点。
贺元琳双手向后被捆住,十几个人团团把她围在中间。见到两人这幅摸样回来,瞬间如临大敌。
吴渊双手用力掰着他的手,鞋子已经失去踪迹,脚跟在地上磨的没了知觉,等傅长离停下脚步才提着他站直了身体,突然涌入的空气刺激的他咳嗽不止:“傅公子高抬贵手,我也是奉命行事。”
“薛寒松是怎么说的?”他虎口渐渐收紧,过个几息又放松。
吴渊被折磨的死去活来,趁着呼吸的空隙十分有眼色的喝到:“我让你们照顾长公主,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给长公主松绑。”
“薛大人说要跟傅公子一起回长安,让我先行过来告知。至于长公主他没交代,我是怕林子不安全才让人来保护的,”他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要是知道薛寒松的原话他必死无疑。
贺元琳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人她认识,出自薛家,他们是什么时候相熟,她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回头去看傅长离:“你们什么时有这等交情?”
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傅长离扫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十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竟没一人上前动作。傅长离等了几息,故技重施,吴渊痛苦的大口喘气,等他稍稍松了些立马大喊大叫起来:“你们聋了吗?”他现在十分后悔没听薛寒松的话,就不该在人手不足的时候去招惹这个煞神。
“快去松绑,”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总算有个人上去割断了绳索。
傅长离没再管吴渊,一个闪身来到贺元琳边上替她扯开多余的绳子。
贺元琳目光冰冷,连名带姓的唤他:“傅长离,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子上的手一松,吴渊大口大口的呼气,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待稍稍好转才在护卫的搀扶下起身:“傅公子跟长公主,这都是误会。”
眼下形势比人强,能不撕破脸还是先不要撕破脸,吴渊继续接道:“哪有永远的敌人呢,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贺元琳借着他靠近解开绳子的时机,轻轻靠近在他耳边说道:“还不快点杀了他们,难道真的要听他们的去长安不成。”先不说有什么目的,她都得先回去报信。凭这几人不可能在林子里找到他们,要知道这么多天他们从来没遇上一个狩猎的人,她猜想或许另有大批人马潜伏在此。
已经来不及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俏颜,傅长离瞥开眼低声道:“有人过来了,稍安勿躁。”万一是薛家的人就麻烦了,暂时先留着这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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