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吴渊傅长离眼神如刀:“我们要去哪里轮的到你来过问?”
吴渊喉咙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要是他们要走,就凭自己这些人根本拦不住他,他斟酌着该如何才能把人劝住,这时,林子里传来了大动静,是谁带了大队人马过来了?
贺元琳怔在原地等着,会是谁?要是禁军就好了。
几人同时屏住呼吸,吴渊像是活过来般大大松了口气,晋王骑在马上,林子里一片黑压压的身影。
傅长离敛了神色,还好没杀,不然怕是不能善了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皇姐,”晋王骑在马上,被人众星捧月般围在最中间,嘴里唤着贺元琳,眼眸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傅长离。
贺元琳十分失望,斜晲他一眼:“原来是晋王,你想做什么?”身后的士兵全部身披战甲,手持利器,这是要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皇姐不必惊慌,不过是请皇姐跟我们一起去趟长安。”本来应该是昨夜由薛寒松带人去长安的,就是为了找这两人才耽误了。
今日母妃一定要让他带人回长安,还不允许他告诉二位舅舅,并嘱咐他一定要藏好,等薛青柏的人上山之后再下山,免得正面撞上。只要不是被困在苍山上就行。
他心里惶恐又不安,为什么不能告诉两位舅舅,为什么不能被困在苍山上?在他不停的追问下,母妃竟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他思忖了良久也觉得母妃顾虑的有道理。至于贺元琳,怎么说也叫了这么多年的皇姐,不到万不得已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她的。
现在的形式已经容不得他们拒绝,傅长离跟贺元琳对视一眼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两人默默上马只能先跟着他们进长安。
吴渊死里逃生,向晋王告罪后就要回去了。
晋王不是很理解,一直以来他都是母妃放在舅舅身边的眼线,成败在此一举,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差别。
吴渊摇头,薛寒松还在等消息,如今晋王没有按照约定留在山上,不论如何他都得回去一趟。好在路程有段距离,能容他好好编一编。
只是一个吴渊,倒也不是非他不可,晋王带着人马走的头也不回。
时近午时,薛寒松手心发热不停的出汗。吴渊说亲自带人去找傅长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他提心吊胆总感觉会坏事。
百官到齐时就是薛青柏动手的时候,找不到傅长离也就算了,原本也只是为了试探他。可是丢了贺元琳他要怎么向大哥交代,那可是目前为止贺孤玄唯一的亲人。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让两人离开他们的视线,正打算再多派点人去寻的时候终于等来敲门声,薛寒松疾步跑过去开门,差点被椅子绊倒。
“大人是我。”吴渊在外面敲门。
“有消息了吗?”门还没打开薛寒松迫不及待的就把人扯了进来:“进来说。”
“大人,找到人了,”吴渊也知道他着急,直接报告好消息。
有惊无险,这真是再好不过,薛寒松搓着手来回渡步,突然想起来:“他们人呢?”
吴渊心里咯噔一下,本来还想着若是他不问起,能瞒就先瞒着,晋王的人要躲着薛青柏,这会有没有下山都不好说。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闪躲。
见他神色不对,薛寒松瞬间心慌意乱,疾言厉色道:“又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他们一起去了长安,大人不必惊慌。”
只是一起去了长安倒还好,这有什么值得吞吞吐吐的。薛寒松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来回走了一上午,这会才感觉小腿僵硬酸痛。
“长安就长安吧,”他也没指望傅长离跟贺元琳真能听吴渊的话,“等大将军带的人一到,我们也要一起赶去长安。”
还要想办法拿到玉玺,好在宫里的守卫少了许多,只是薛崇光麻烦些。
吴渊也松了一口气,晋王的事情总算含糊了过去,谁料接下来就听到他说:
“一起去看看晋王在做什么。”山上的禁军虽多,人数上还是他们占优势。
只是晋王,他实在不是很服气,薛青柏对自己就非打即骂,对待晋王却是大夸特夸,明明是差不多的性子,怎么到了他身上就全成了优点。
想到此处,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往外走去。回头一看吴渊垂着头一动不动。
“大人,”这下再也瞒住,他叫住薛寒松,晋王不在山上是事实,任他巧舌如簧也圆不回来。
“什么事?”薛寒松最讨厌别人吞吞吐吐,见他这副样子,神色一凛:“难不成是晋王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吴渊连连摆手,“晋王带了人马跟傅公子和长公主一起赶往长安了。”
说完,房间里顿时一静。他一抬头就见到薛寒松杀人般的眼神。
“这么大的事,你到现在才说?”薛寒松脸色十分难看,“这么说你跟晋王碰到了?”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是小人的错,没有及时告知大人,小人也是想着晋王再怎么说也不姓薛,若是他....”
薛寒松眉心蹙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跟大将军劳苦功高,他们却能坐享其成,难道大人心里就没有想法吗?”
薛寒松整个人怔住,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大哥绝不会同意。晋王毕竟姓贺,再怎么样也名正言顺,要是换了薛家人,那真是大逆不道人人喊打了。
自己心中所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薛寒松不知道他还有这份心思,心里的怒气倒是消了不少,嘴上呵斥道:“不可胡言乱语,快去派人通知大将军。”
刚才的话直接杀了他也不为过,没想到竟能轻轻的揭过,吴渊低着头,难怪薛太妃要防着两位兄长。
晌午过后,渐渐冷清下来,人应该都去高台那边了吧,李书颜躺在床上猜想着,这热闹是凑不上了。
谢瑶跟孙拂晓为了陪她也没出去。
谢瑶吃完午饭有些意犹未尽,手上拿了糕点窸窸窣窣,边吃边说:“明年再来就是了。”说着顺手拿了一个给李书颜塞嘴里,“这个口味要好吃些。”
李书颜眼睛蓦的瞪大,已经进嘴又不好再拿出来,她鼓着嘴巴嚼的艰难。
待稍稍咽下去才抚着胸口道:“扶我起来,快噎死了。”
谢瑶吓了一跳,扔掉手里没吃完的糕点倒了水喂到她嘴边:“是吃太急了吗?”
“我自己来就行”李书颜伸手接过水,“你去躺着吃一吃就知道了。”如果只有谢瑶一人照顾她,她迟早会交代在她手里。
喝完水胸口的闷塞感总算下去点:“你们不用顾忌我,想出去就出去吧,正好我可以睡一觉。”她一个人躺着就够了,没的让这两人也一起闷在屋里。
她跟这些人本就格格不入,孙拂晓走到两人跟前:“你不去我也不去。”
“你们都不去我去有什么意思,一个相熟的也没有,”长公主跟傅大哥还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随你们吧。”她这个样子实在无能为力。
没过一会,季安过来敲门:“李大人,圣上吩咐,我们带您过去。”
屋里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条腿,李书颜扶额:“有劳季总管白跑一趟,还是算了吧。”
季安回头吩咐抬撵的人靠近些候在门口:“圣上已经安排好了,您的腿上不碍什么事,又不用自己走路,全程有人抬着呢。”
“还是算了,到了之后也是不便。”难不成她要单脚站立不成。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已经备好了椅凳,若是大人需要也可以带上软榻。”
“别别别,软榻就不用了,”任她脸皮再厚也没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躺着。
“那就椅子,这就让人去安排。”季安转头吩咐下去。
她还没答应要去呢,想想都难为情,李书颜本想把他叫回来,一瞅边上的谢瑶蠢蠢欲动。
算了,就这样吧。她叹气,正好大家可以一起过去。
李书颜被宫人抱起放上步撵。她有些不习惯,紧紧的拽住两边扶手位置,到了外面宽阔处,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来的竟是天子的銮驾。
“这不合规矩吧,圣上的车驾我怎么能坐。”这要是让人看见可不是上折子那么简单。
谢瑶跟孙拂晓也定在原地没有动弹。
“李大人不用担心,圣上就在里面呢。”季安在她身侧,边走边说,“大人尽管放心就是。”
到了现在这副境地,李书颜已经骑虎难下,总不能再抱回去吧。
宫人没注意到她的神色,抱着她轻轻松松上了马车。
“李大人来了,”钱丰向她问好。
乍然听见钱丰的声音出现在这里,李书颜惊的说不出话来,盯着他看了又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孤玄见着她只是略微弯了弯嘴角,李书颜的怪异感更甚,明明是笑着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自从昨日回去后,他再没过问她的伤,昨天的行为倒像是刻意给人看似的。
她缓缓转过头凝视着他,他的眸中不带任何情绪,就像在看一朵花,一颗树般平静又冷漠。
李书颜的怀疑几乎要宣之于口,刚好马车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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