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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揽月宗内外门全宗搜查了两三天才终于结束,从上到下抓出了不少私养违禁蛊虫的弟子,其中竟然包括了净月峰一心钻研医药的八师弟白若愚、玄月峰的小师妹顾莫宁,据说甚至还有隐月峰的峰主虚谷真人……

总之,不管他们违反门规的原因是什么,这些人都无一例外被处罚了,这也导致短短几天内揽月宗上下都记住了纪白涟这个名字。

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有这次彻查蛊虫的大行动。

还有传言说恒月峰的陆宣、新月峰的墨旬和清月峰的戚凡三名九峰真传弟子都在这次搜查时意外受伤,所以违规者才会往重里罚。

具体情况,没人敢去问整日冷着脸的执法堂师兄陆宣,往日九峰弟子中最是健谈的墨旬都不出门了,戚凡也被明礼真人拘在清月峰中,一时间也无人知晓他们伤了何处。

可叫人意外的是,纪白涟被关进执法堂七八天后,如何处置他,执法堂始终没有透漏出半点风声,大师兄萧珩也很少再出现在人前。

而萧珩和纪白涟、谢槿三人之间的风言风语也在这些日子里传遍了九峰,谢槿现在只要一出门就会面对无数视线,干脆就不出门了。

想要澄清绯闻太难了,等大师兄跟小师弟成了一对之后,他这些绯闻自然就没人在意了。

萧珩再来赤月峰,是在纪白涟被关进去的第九天。

谢槿特意叫上纪云舟来见他,避嫌之意相当明显了。

萧珩没说什么,只给纪云舟带了一句话——纪白涟要见纪云舟,他有云先生的下落线索。

纪云舟没有犹豫,答应见他。

如今纪白涟暂时被关押在执法堂内的禁闭室里,萧珩带着谢槿和纪云舟过去,路上才与他们二人说起执法堂对纪白涟的处置还有他最近这段时间亲自去调查得到的结果。

“将情蛊交给纪白涟的人,说是南宛城的白家引荐的,可白家矢口否认此事,那人当时主动找上纪白涟也并无什么凭证。而纪白涟当时知道对方居心不良,为达成目的却自愿接过情蛊,又怕被牵涉到太多事情也没有多问。当我查到那人时他已经被人灭口,连元神都被捏碎了,不过现场遗留了一些妖气痕迹,想来幕后之人定是妖族,恐怕还是想动明月湖的妖龙。”

萧珩道:“妖龙被镇压在明月湖这么多年,总有妖族中人试图救走他,可老祖始终不曾发话,我们揽月宗又因为先前怀真师祖之事与妖族关系越发僵硬,自然不能坐视妖族救出妖龙。也有长老认为,这次那些妖族是冲着我这个揽月宗掌门首徒来的,或许目的不只是妖龙,如今线索断在这里,我们很难再往下查,也只能等。”

谢槿了然,“执法堂是打算留着纪白涟这个曾与妖族互相利用的棋子,等待那些妖族再次出手,到时候好将这些暗处之人一网打尽?”

“正是。”萧珩颔首,惭愧地看向纪云舟,“南宛城的白家很可能已经与妖族勾结,可南宛城毕竟不是我揽月宗的地盘,白家背后也有大宗门庇护,他们并不似揽月宗这般憎恶妖族,我们也不能轻易对白家出手。”

他这是在跟纪云舟解释,宗门不会动纪白涟和白家。

纪云舟是理解的,“我与白家的恩怨本就该由我自己解决。但这次纪白涟本是想对大师兄动手,若轻易放过他,反而对大师兄不公。”

看他如此乖巧懂事,还关心自己,萧珩笑道:“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还是会有惩处的。”

几人说话间走到了关押纪白涟的禁闭室,萧珩神色凝重起来,“纪白涟就在里面,虽说封住了灵脉,情蛊也被挖出销毁了,可他到底心机深沉,可要我和二师弟陪你进去?”

谢槿跟着点头,他可不信小白莲能安什么好心。

纪云舟缓缓摇头,“多谢两位师兄,我已不是小孩子了,纪白涟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我对付他还是可以的,两位师兄不必太担心我。”

谢槿尊重他的意愿,“那好,我和大师兄在外面等着,若有什么不对劲,你就叫我们进去。”

纪云舟朝二人拱手,将灵剑交给谢槿便推门进去。

余下二人站在门外,相视一眼,谢槿肩上的小黄鸟就扑腾翅膀飞起来,挡住萧珩的视线。

萧珩:“……”

谢槿也沉默了下,捞回小黄鸟按进怀里,冲萧珩尴尬笑笑,“小鸟不懂事,大师兄见笑了。”

【我跟大师兄当然清清白白的,可你们都这么防……怎么搞得我们好像真的不清不白一样!】

萧珩也有些无奈,“那日纪白涟所言俱是胡言乱语,我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二师弟什么,也不知他为何会那样想,二师弟不要误会。”

谢槿赶紧趁机表明态度,“我向来都敬重大师兄,绝无其他心思,也不知纪白涟为何会那样想,真是……大师兄说的是,你我同为三阳剑脉弟子,是最单纯不过的师兄弟!”

【所以就算小白莲拉错红线,大师兄也不要乱来啊!不过小白莲也说了,大师兄好像还有真正喜欢的人,哎,好想问问是谁……】

知道谢槿不在意,萧珩就放心了,真要他跟二师弟凑到一块,他第一反应只会觉得离谱。

“小师弟进去了,也不知纪白涟会对他说些什么。”

在禁闭室外能听见里面的声音,纪云舟已经进去,谢槿也不八卦了,担忧地看向房门。

“还是先看看小师弟吧。”

纪云舟刚踏入禁闭室,就见到了遍布法阵除蒲团外空无一物的房间里靠墙坐着的纪白涟。

因为耗费太多心血喂养情蛊,如今情蛊又被挖出销毁,纪白涟被反噬重伤,本就病态虚弱的身体看着又清减了几分,脸色越发苍白。

见到纪云舟,他面露惊喜,颤颤悠悠地扶墙站起。

“表弟,你来了……”

纪云舟就站在门口,没有靠近,脸上也没有表情。

纪白涟苦笑道:“看来表弟当真怨我极深,见我如今这样狼狈,都无动于衷。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同在纪家长大,表弟总喜欢来寻我玩,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表弟去了赤月峰之后,与我就再也没有过联系。”

纪云舟漠然道:“纪家对我做过什么,你又对我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不必再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知道我今日是为何而来的,若你还要再废话,那我就回赤月峰了。”

纪白涟攥紧衣袖,长叹一声,“也罢,我与你说再多,你们终究是更信任谢槿的。我始终觉得就是谢槿告发了我,大师兄是第一个接触到告密信的人,一定知道是他的,一直不愿告诉我告密之人是谁,也是为了保护他吧?我到底是被谢槿先抓到错处,事已至此,我也认输了。可我不想离开揽月宗,表弟,我要你帮我。”

纪云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纪白涟语气才急切了几分,“只要你帮我,那位云先生的下落和你生父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

先生,还有……生父?

纪云舟顿住。

“我只是赤月峰记名弟子,如何能左右执法堂的决定?”

纪白涟低咳一阵,哑声道:“表弟曾经救过大师兄,大师兄乃是掌门首徒,只要他不追究情蛊一事,执法堂也不会将我逐出宗门。表弟你知道的,在纪家我上有两位兄长,以我的天赋,我是争不过他们的,若被宗门赶回去,我只会被逐出本家。”

纪云舟回头看他,眼里没有丝毫怜悯,只觉得嘲讽。

“你竟是连当年我对大师兄的救治之恩都算计上了。”

纪白涟咳得脸颊潮红,双眸湿润,看去很是虚弱,眼里笑意有恃无恐,“表弟就不想知道云先生的下落,也不想知道你生父是谁吗?”

这无疑正中纪云舟软肋,纪云舟犹豫一瞬便闭上眼。

“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纪白涟低笑一声,扶着墙缓缓坐回蒲团上,不紧不慢地说:“那位云先生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他失踪前一段时间,有人在南宛城搜查过他的下落,还要追杀他,若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应当是妖族中人。我当时托人暗中打听过,发现在那些人来到南宛城之前曾有外来修士在药庐外打听过云先生,如他所言不假,那么云先生,应该就是揽月宗弃徒。”

纪云舟怔住,“宗门弃徒?”

纪白涟靠上墙面,低喘平复气息,“我只知道这些,至于追杀他的人是谁、他又去了哪里我一概不知。可关于你的生父,纪家倒是有不少人都记得。当年白家逼婚,姑姑途中逃婚跳崖,带回来两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一个是主一个是仆。主人修为高深,神秘莫测,别人都称他司徒,他整日带着面具,除了姑姑,谁也没见过他的真容,他也是姑姑的第二名未婚夫。”

“那仆从修为也不低,据说是中域来的化神初期剑修,被司徒扣下强行收为仆从,在司徒离开后一直守护姑姑。有人说,表弟你是司徒的儿子,也有人说,表弟你是那名为云戟的剑修仆从的儿子,因为司徒离开十月后姑姑才生下你。而且当年司徒走后,也有人求娶过姑姑,甚至愿意将她腹中的野种视为己出,那时,云戟曾当众宣称那孩子是他的。后来姑姑快分娩时,云戟为了保护姑姑陨落,姑姑又为你起名云舟,名字里便带了他的姓氏。”纪白涟嘴边含笑,态度有些暧昧不清,“我猜,表弟的生父便是这二人之一。”

一个来历不明无人知晓的司徒,一个中域剑修云戟……

这都是纪云舟没听说过的名字,但他确定自己生父就是那个司徒,便是娘亲的未婚夫,因为娘亲在他面前只唤他生父为云哥,她认定云哥还活着。纪云舟名字里的云,也是取自司徒之名,而非剑修云戟的云。

既然那云戟是为救娘亲而死,他自然也感激对方。

兴许当年是因为生父迟迟未归,南宛城中人对娘亲未婚先孕多有谣言,那云戟会站出来承认孩子是他的,也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

纪白涟惯常话里有话,纪云舟早有防备,没有完全信任他,“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看他如此平静,纪白涟失望摇头,“没有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你想找你生父还是云先生,我大抵都帮不上你了。不过表弟可不要忘了方才的约定,我不能离开宗门。”

纪云舟深深看他一眼,便往门前走去,“我会尽力劝说大师兄,他听或不听,我说了不算。”

“只要你说,他总会听的。”纪白涟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带着些难以言明的不甘,“大师兄待你真好,若当年救他的人是我该有多好?”

纪云舟没理会他,推门出去。

刚出门,就迎上两位师兄担忧的视线,纪云舟沉甸甸的心头霎时放松下来,朝二人点头。

“师兄,我都说完了。”

萧珩若有所思,安抚道:“执法堂原本也打算留下纪白涟,等待幕后之人下次再出手。小师弟无需与他浪费口舌,等我忙完这里的事情,便帮你调查那位云先生的下落。”

虽说知道那位云先生曾经是宗门弃徒后,萧珩也很吃惊,可那位云先生是云先生,小师弟归小师弟,不管那云先生做了什么被逐出揽月宗,他还是会继续帮小师弟找人。

谢槿也有些惊讶。

【原文里那云先生好像没再出现过,后来大师兄回来报仇,纪家才给出云先生被追杀的线索,不过应该没说过是宗门弃徒……难道原文里纪家人还没说完就先被灭族了?】

听谢槿说云先生再没出现过,纪云舟黑眸黯淡下来,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失望,先生终究还是扔下他,不能再见了。可谢槿的下一句心声,又叫他一双黑眸再次明亮起来。

【要说小师弟的生父,原文有特意指向那位云先生,都说他是与小师弟生父相识,才会在当年特意寻来南宛城收留小师弟。但他似乎又与小师弟生父关系不太好,所以对小师弟一直都是若即若离,时冷时热。】

谢槿心下琢磨起来。

【若是能寻到云先生,说不定就能找到小师弟在原文里从未出现过的生父,既然知道云先生曾经是揽月宗弃徒,兴许也能从他的过去中推测出他下落的线索……我记得,执事堂里应该有所有弟子的名册?】

听他说完,萧珩和纪云舟心下豁然开朗眼。可眼下还在执法堂,萧珩也走不开,便道:“我还要与守直师伯商议处置纪白涟的事,小师弟,你先和二师弟回赤月峰修炼吧。”

知道从哪里可以查到云先生的下落后,纪云舟也没心思再留在这里了,这便乖巧地应声。

谢槿心不在焉点头。

【也好,我先回去看看能不能去执事堂查看一下名册,要是不能进去,我就偷偷混进去。】

纪云舟正有此想法,接过谢槿手中灵剑,乖乖跟上。

谢槿一回到赤月峰,就马不停蹄给人传信打探消息。

赤月峰从来不插手内门事务,这也叫谢槿有些难办。

不过还好他人脉遍布九峰内门,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执事堂有一处专门存放宗门弟子的名册档案的阁楼,却不在执事堂,而在藏书阁南阁二楼。

揽月宗的藏书阁占地面积不小,共有东南西北四阁,一楼存放着许多古籍典藏,楼上也有诸多功法,内外门弟子都能进入,可只有手持执事玉牌的人能进南阁的二楼。

谢槿也进不了南阁二楼。

但以他的身份可以上藏书阁三层楼,查阅楼上功法。

他还有些人脉……

谢槿琢磨这事时,纪云舟就在他身边不远打坐,反正他忙着事情,也不会催促纪云舟练剑。

听完谢槿的心声,纪云舟默默记下来,翌日一早就悄悄带上赤月峰弟子玉牌去了藏书阁。

筑基以下的弟子都只能去一楼,二楼存有中高级功法,再往上的楼层存放着更珍稀的古籍和功法经书,甚至需要内门许可才能入内。

纪云舟庆幸自己已经筑基,能上二楼。往日二楼人就不多,今日他来时难得一个人都没见到,趁着现在没人,他不动声色穿过南边的走廊,靠近了南阁二楼紧闭的阁门。

这门上本该有法阵在,被阵枢封锁,这会儿居然是开着的。纪云舟愣了下,试探着推开阁门,阁门竟当真毫无滞碍被推开一条缝。

纪云舟愣了下,心知这门肯定是被人打开过了,自己进去说不定会被发现,可他都走到了这里,不进去又怎么寻找云先生的踪迹?

他很快做出决定,推开门小心翼翼走进去,再将房门关上,放眼一看,这阁楼密密麻麻都是书架,上面堆满了封存起来的书本玉简。

这么多书册,他一时都不知该从何查起,只先看向最近的书架上的玉简,发觉这些封存起来的玉简上面都挂着小玉牌或者竹牌,刻着哪一峰或是哪个堂,打开就是名字。

每个名字都有对应入门时间。

这些应当都是弟子名册。

这些弟子名册又不是珍稀古籍、功法,既然门前已经有法阵,就没必要再刻上重重法阵封存,此刻也方便了纪云舟翻看这些名册。

不料他这册子还没看完,阁楼门前就传来脚步声。

“嗯?门怎么来了?”

门外的男子嗓音颇为清朗,紧跟着,房门被推开。

纪云舟黑眸瞪大,匆忙将册子恢复原状放回去,转头找地方躲藏。这片刻功夫,阁楼门已经打开,挺拔青年的身影也被映在门前。

就在纪云舟不知要藏到何处时,一条手臂从暗处伸出,扣住他的手将他拉过去。纪云舟惊吓之余正要挣扎,那人另一只手就捂住他的嘴巴,给他传音,“小师弟,是我!”

大师兄?!

纪云舟冷静下来,抬眼一看,拉住他的果然是萧珩!

门外那人已踏入门槛,萧珩不再多言,拉着纪云舟藏身在暗处。可暗处能藏人的死角太过狭窄,二人只能肩头贴胸膛的挤在里面。

“谁在里面?”

一身杏色衣袍绣着满月纹的青年走进来,神色严肃。

纪云舟一眼认出来,那是盈月峰的三师兄,张思睿。

也就是那位盈月峰峰主兼执事堂大执事的宣淮真人座下弟子,出自玉阳心决一脉,平日给玄月峰两个师兄师姐检查功课的就是他。

他不敢出声,只用眼神询问离他仅有咫尺之距的萧珩。他身量比萧珩矮小许多,只到萧珩耳畔高,只能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萧珩垂眸望去,朝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张思睿在书架间转了转,都没等到答复,也没见到人影,心中愈发奇怪,特意放轻步伐,几乎让人听不出来,慢慢往角落里走来。

那正是萧珩和纪云舟所在。

就算有萧珩这个大师兄在,纪云舟也不免紧张起来。

大师兄会躲起来,只会是因为他也是偷跑进来的。

随着张思睿一步步走近,身影也被门外的光打在地板上,角落里二人只需一低头就能看见。

纪云舟额角滑过一滴冷汗,不安地看向萧珩的眼睛。

萧珩按住他手臂,神色镇定。

纪云舟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三师兄不要靠近他们的藏身之地。若是三师兄找过来的话,他自己先出去,倒也能给大师兄打掩护。

他已经打定主意,没想到突然又听见了熟悉的心声。

【嗯?小师弟什么时候来的?我刚出门的时候他不是还在楼中打坐吗?还有大师兄,你怎么翻半天了还没翻到云先生的名册吗?我都睡一觉了……三师弟怎么又来了?】

纪云舟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他出门时,二师兄分明还在澄心园给小树灵念书……

不对,念书的只有小树灵!

小树灵都不知给二师兄伪装了多少次不在场证明了!

偏纪云舟自己心虚,今日没敢过去打招呼,若非谢槿出声,他都不知道谢槿也在南阁二楼!

那二师兄是何时来的?他既然也藏起来,还躲着大师兄,莫非是在大师兄之前就来了?大师兄……也是在帮忙查找云先生的名册吗?

【大师兄和小师弟这是……嗯?你们藏在角落里干什么?还贴那么近?大师兄,你是不是忘了小师弟才十七岁,你真是个禽兽啊?】

纪云舟反应过来他与大师兄确实靠得太近了些,不由耳根泛红,他抬眼看去,正好见到萧珩眼神似乎不自在地往外瞥去,又像是有些不高兴,按住他手臂的手也松开了。

仔细一看,大师兄的脊背还往身后的书架靠去几分,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纪云舟结合二师兄的心声一看,大师兄莫不是在避嫌?

可大师兄应该听不见……

等等!

纪云舟忽然想起来很多东西,从自己初入揽月宗开始,回想每次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在的场景。似乎每一次,大师兄的反应都能恰好对应上二师兄的心声,尤其是在纪白涟养情蛊之事暴露前后,还有许多巧合……

最初二师兄心声提到情蛊时,大师兄也在,没几天纪白涟就被揭发与妖族往来,然后一路顺利地查出来那对情蛊!还有那日,二师兄刚说完纪白涟的情蛊养在手腕窍穴之中,大师兄紧跟着就揪出了情蛊所在!

莫非……

纪云舟黑眸闪了闪,紧紧盯着萧珩脸上每一个变化,那边厢谢槿的心声又在耳边响起——

【你说你们主角攻受,平日大好的时机让你们亲近亲近,小师弟还跟我说不想找道侣,结果一转头,你们不还是凑到一起了吗?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吗?但三师弟快要发现你们俩了啊……】

萧珩闭了闭眼,心说这纯粹巧合,他又不是真禽兽!

很快,张思睿就走到了这个角落前,只要再往前三步,就能发现有两个人正藏身在这里。

【好吧,只能我先出去一下了,回头再跟大师兄解释我为什么也会在南阁吧。牺牲小我,成全你俩,深藏功与名,我真是个好人。】

谢槿一声叹息传到二人耳畔的同时,清脆的声响也在张思睿身后传来,而后是有些含糊的哈欠声,“三师弟?原来是你吗?我方才犯困打了个盹,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话音一落,张思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萧珩暗松口气,垂眸示意纪云舟可以安心了。

可听二师兄的话,大师兄应该是不知道他来了的。

萧珩这毫不意外的反应,让纪云舟心中愈发狐疑。

“二师兄?”

张思睿看了眼安静的角落,转身走向正拿着册子在书架后站起来的谢槿,他肩上蹲着只安安静静的小黄鸟,跟装饰似的一动不动。

“二师兄怎会来南阁?”

谢槿笑着拿出执事堂的玉牌,“有些事要办,求宣淮师伯借我玉牌一用,还请三师弟帮忙保密,莫要外传,我毕竟不是执事堂的人。”

“师父?”

知晓允许谢槿进来的是自己的师父,张思睿有些无奈,“既然是师父应允之事,我明白了。不过这南阁的书册太过杂乱,不熟悉的人只怕不方便查找,二师兄可要帮忙?”

谢槿将随手拿来的书册卷起来放回原地,从书堆里走出来,“事情办妥了,我这就要走了。”

【还是先引走三师弟,免得影响主角攻受增进感情。】

萧珩的表情一言难尽。

纪云舟也皱起了眉头,这是因为他发现萧珩的微表情俨然也是对应着二师兄的心声的!

张思睿回头看向角落,“大师兄不在吗?方才碰见楼下的弟子,说是见到大师兄上来了。”

【啧,大师兄办事真不靠谱!刚才发现门开了就这样大咧咧进来,还好我躲得快,要不就跟你撞上了,结果上楼前还被人发现了!】

谢槿腹诽完笑着摇头,“没见到大师兄,兴许是上楼了吧。对了,前两日摘星阁的慕容道友给我送了些东西来,三师弟喜欢喝茶,摘星阁的灵茶极好,我正想给你送些。”

他说着稍稍压低嗓音,“听闻那灵茶,是摘星阁的琼音师妹准备的,三师弟真的不想要吗?”

【三师弟哪里是喜欢茶,分明是喜欢摘星阁的琼音仙子!他真是九峰师兄弟里最省心的一个了,老老实实在执事堂当牛马,还要带师弟师妹,可他会自己谈恋爱啊!再看大师兄和小师弟?谈恋爱都要人操心!】

萧珩:“……”

一天不说我会死吗?

就是一到门口就听到你的心声,知道是你才进来的好不好?被人看到也是纯粹不小心啊!

说实话,跟在二师弟口中在执事堂当牛马的三师弟比起来,他居然感觉自己待遇还不错……

张思睿本来是想婉拒的,听谢槿说完,就红着脸羞涩地点下头,从刚才的执事堂敬业大弟子变成了纯情小伙,“那我送送二师兄?”

谢槿见他上钩,笑眯眯应道:“好啊,那我们走吧。”

他出门前往角落里看了一眼,桃花眸中颇有些期待。

【机会我给你们争取了,大师兄,小师弟,你们可千万要把握住,别最后给我拆成两个只知道练剑的臭剑修,那我才罪孽深重啊!】

二人很快离开,南阁二楼的大门被关上,但被谢槿刻意留了一条缝,方便门内二人离开。

彼时,角落里的萧珩才算放心。

“没事了,小师弟。”

他本以为纪云舟能安心,没想到纪云舟依旧紧紧盯着他,一双清冷黑眸似乎要将他看穿。

“大师兄,暗中告发纪白涟私养情蛊的人,是你吧?”

萧珩顿了顿,笑着反问:“小师弟怎么会这么想?”

“纪白涟说过,大师兄是第一个接触到告密信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告密者身份的人,那人自然不是二师兄,当真不是大师兄吗?若是大师兄,你又是从何得知情蛊一事的?”

见萧珩没有承认,纪云舟抿了抿唇,接着问出真正想问的话,“究竟是谁告诉大师兄情蛊之事?还有,大师兄方才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比如,旁人听不见的声音?”

让萧珩知道纪白涟养情蛊之事的当然是谢槿的心声。

萧珩笑容一僵,低头看向纪云舟双眸,有些不确定。

“小师弟是说,二师弟……”

纪云舟黑眸多了几分笃定,“看来大师兄也听见了。”

“也……”

萧珩面露惊愕之色,“小师弟也能听见二师弟的心声?”

所以……萧珩心想,根本不是他有读心神通,果然还是二师弟自己的心声泄露了,对吧?

接下来会有更多人听到的(

来啦,啾咪!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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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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