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目睹着纸上醒目的黑字,脸色昏暗。
“怎么了?”姚小雨抬眉。
李红将信递给她:“你看吧。”
信上写着:
【想念你怀里的温暖。】
【落笔:孙婧】
姚小雨只觉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指尖紧紧攥紧信纸的一角,逐渐将它压出褶皱。
浅浅的印记,异常得刺眼。
等凌风回来时,那封信原封不动的放在他的桌面。
凌风心道:她没看吗?
他扭头看了眼她,只见她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旋风陀螺打趣道:“什么信呀,给我看看呗。”
片刻后,只听陀螺嘴中发出一声声夸张的声调:“啧啧!哇塞!”
凌风一把从他手中夺回,扫视一眼后便撕碎了它,只当从没见过它一样。
姚小雨本就因为家庭的琐事心中郁闷,如今,在看到孙婧和凌风这样的互动,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最近是不是水逆又犯了?怎么糟糕的事一而再地接踵而来!
中午放学,孙婧早已守候在车棚外,一见凌风,她一副病恹恹地道:“哥,载我回家好不好?我脚还是有点痛。”
“叫你好朋友载你不好吗?”凌风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们没自行车呀,可不可以嘛。”她软声央求。
此刻,姚小雨和其他三人路过车棚,姚小玲眉开眼笑,以略带夸张地嗓音道:凌风,载我!我要和跟你一起走,我有事要跟你讲哦。”
这次凌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冷脸对她。
“上来。”
姚小玲上了后座,笑得合不拢嘴。一脸神气的模样,气的孙婧牙齿痒痒直跺脚。
陀螺骑车经过姚小雨身旁,一脸羡慕:“怎么凌风的后座总是有不同的女孩啊。”
说完,他快速追了上去。
孙婧立在原地,心头怒火无从发泄,为什么他宁愿载她却不想在载我?姚小玲是吧,给我等着!孙婧在心中暗自腹诽。
李兰突然问:“几天不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看她一脸狠厉的样子。”
“而且凌风这次怎么那么爽快地同意了小玲?”
李红把孙婧给凌风写信的事讲了出来,还把那天晚上看到的又说了一遍。
李兰听完,朝左右扫视一遍,小声嘀咕:“这个肯定有误会,你看孙婧这么死缠烂打,说不定就是她缠着凌风。”
“他俩要是真有什么,凌风刚才就该载着孙婧一溜烟地骑走。”
李红捏着下颌,若有所思:“应该是,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
闻言,姚小雨自顾自地想:难道真的误会了凌风!
“小雨,你跟凌风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李兰问。
“没有什么,就是同学关系啊。我只是有时帮他辅导一下作业,这还是张老师交代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兰点头道。
“我的心思都在读书上,肯定不会对凌风有那样的想法。而且我对感情这种事本来就看得很淡,就算有了一点什么小心思,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将它淡化。”姚小雨目光闪烁,她从来都是这样,这样挺好。
男女那点事不过全凭感觉,感觉一旦变了,再喜欢一个人,也会说翻脸就翻脸。
姚小雨的心就跟块明镜一样,什么都看得透透的,只是都是从他人的分分合合中悟出的。
凌风把姚小玲带到了巷子路口就停下:“下来吧。”
姚小玲下了车却没走,她直言不讳地问:“凌风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他冷声回绝。
“真的没有?”
“嗯。”他不耐地重复。
“那…你给我一次追你的机会吧。不管有没有成功,我都不在乎。”
凌风眉心一拧,抵触道:“老子厌女!”
话落,他骑着自行车就溜走了。
姚小玲哼了一声指尖交叠摩挲,心中虽有不爽,但并不觉得丢脸。
无妨,帅哥嘛,总是一副高高在上需要人把他捧起来的。
他也没说不可以!他只要没说不可以,就是可以的意思!
几天后,孙婧带着两个女生还有金文,兴冲冲地来到高一二班。
姚小玲被人叫了出来,只不过姚小玲在读高一,不用上晚自习,是以,孙婧这才在白天课间时找她。
孙婧也不客气:“上次你找我说的那些话,我想了想,的确有道理。但是,我如果把你怎么了,凌风应该无所谓吧。”
她斜勾着唇,张狂得很。
姚小玲冷哼一声:“那你别忘了,我是姚小雨的妹妹,我的事就是她的事!”
金文迎上前,怒目圆瞪:“怎么说话的,你怎么那么跳?”
他抬腿一蹬……
姚小玲吃痛啊了一声,蹲下身躯紧紧捂着膝盖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你们别太过分。”
周围同学听到动静纷纷围了上来。
一个女同学将姚小玲扶了起来:“小玲你没事吧?”
女生转而又道:“你这男的怎么能欺负女生?”
孙婧一听如上次一样,假惺惺劝道:“金文你怎么这么冲动!”
“同学不好意思啊!”孙婧道了歉,转身就走。
见几个人很快离开,可是姚小玲却说:“我无法走路了,不行,可能骨头已经受伤了。”
二班班主任知道此事后,很快通知了姚小玲的母亲,并且把姚晓玲紧急送往了镇医院做全面检查。
等到姚小雨得知此事后,她和母亲一起赶往了医院。
洪梅一脸愁容:“小玲,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被人欺负?”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我,可能是嫉妒我吧。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其实……”她压低了嗓音,偷笑,“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把事情闹大!”
洪梅和姚小雨面面相觑,神情异常惊讶。
“你怎么可以这样?”洪梅难以置信。
“妈,把事情闹大了,以后他再也不敢欺负我!怕什么?我们才是受害者。”
姚小雨见母亲有点不能理解,安慰道:“妈,别担心,小玲她说的没有错。”
因姚山很久都没有回家,现在都是洪梅一个人挑起养家的责任,她只盼着女儿们能健康平安,不能再有任何意外。
等检查结果一出来,一切正常。
可姚小玲却说她就是不舒服,她就是膝盖难受。
医生隐约察觉姚小玲没事找事,之前有了解到她是被同学欺负,所以也就配合她打掩护,给她留院观察几天。
最终,金文受到了校方的通报批评,记过处分,可孙婧却相安无事。
一日放学,姚小雨找到孙婧,她面对面盯着她的眼睛,目光无比凌厉。
“请你不要再去打我妹的主意!你可以找我,但绝不能找她!她如果有什么事,我是不会不放过你的。”
孙婧怎么也想不到,姚小雨竟然会主动找她,还对她出言不逊!
她平日不是那么软弱的人么?
她半信半疑:“你这么会读书的女生,你敢对我怎样?”
姚小雨郑重地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不要试图触碰任何人的底线!”
*
下了晚自习,姚小雨快回到家中的时候,又在拐角处遇到了凌风。
“你怎么最近老是在这里?”
“老子等你”
“有事吗?”
“有道题我不会做。”
“那你晚自习时为什么不问?”
凌风仰首:“怕打扰到你。”
“可你现在也会占用我休息时间。”姚小雨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那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说。”凌风故作轻松。
“那个补习费合同我这几天研究了一下,你要不要上我家签字画押。”他横眉扫了眼女孩,眸中透着一丝惬意。
“哦?已经弄好了是吗?我差点就要忘了。”姚小雨讪讪一笑。
凌风载着姚小雨回到家中,此刻奶奶正在房间里面躺着休息。
姚小雨随他悄悄上了楼,生怕打扰到他奶奶休息。
凌风从抽屉里翻出两份白纸,放在她的面前:“好好看看吧。”
白纸黑字映入女孩的瞳孔。
【补课合同协议】①
【甲方__,乙方:凌风】
【身份证,性别,家庭住址,电话】
【乙方聘请甲方作为自己的补习老师,经双方平等自愿原则,协商一致签订合同如下】
【1.合同期限2000年9月1日起至2002年7月1日。】
【2.乙方自工作后按月偿还,按照5元/每分钟收取,并且每月多付100元的利息。】
【3.乙方在不影响甲方学习生活的前提下开展上述行为。】
姚小雨点点头:“不错,写得挺规范详细,那我就签名了。”
凌风从抽屉里取出一盒印泥,柔声道:“按下手印吧。”
两人先后按压完手印,各自留存一份。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刚不是说有一道题不会吗?教完我这道题再走吧。”凌风双目逐渐黯淡,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小雨。
他继而从书包里取出一张数学试卷,为姚小雨打开桌上的台灯,眸光闪烁似繁星。
姚小雨坐下,低头认真地看了看题目:“有没有草稿本?我要先试着做一遍。”
凌风从抽屉里取出一本草稿本给她。
女孩神情专注,一笔一画认真地在纸上写着,发出窸窣之声。
一阵微风袭来,少女脸旁的碎发微微浮动,悄悄地摩挲着她白皙的肌肤。
灯下的银辉映照着女孩整张如玉的面庞,莹润的粉颈蔓延至衣领下,引人遐想。
凌风一直是站姿,少女领下若隐若现的勾勒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眉目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的欲念,如同俯首垂眸的佛像,他的眉型本就又长又弯,透着几分俊隽,几分慈悲。
这张脸一直与他的个性格格不入。
他面无表情的撇开视线,转瞬又落在了同一个位置。
呼之欲出地柔美,太过亮眼。
而他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因为没有看过,所以好奇。
单纯的欣赏,不带一丝杂念。
姚小雨似是察觉到一丝异样,她突然一台眸,对上了凌风深邃的眸光。
“怎么了?”姚小雨好奇问。
少年的脸色唰地一下酡红,耳垂红如烈焰,十分刺目。
姚小雨回想着他方才的目光,然后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又羞又怒,心噗通噗通地好似要蹦了出来。
她欲哭无泪,连忙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臭流氓!”
这是她第三次骂他流氓,上一次还是她载他的时候,被他一不小心给袭了X。
女孩正要离开,因为过于紧张,右脚一不小心绊到凳脚,因重心不稳她直直地朝后倾倒。
凌风反手一握,想要稳住她的身体,因个子太高,在惯性的作用下,反而将她扑倒,重重地将她压在身下。
姚小雨本就身形娇小,凌风将他整个身躯都裹在了怀中,密不透风。
燥热的很。
少女发丝的缕缕清香迎面扑来,涤荡着他身体每处血液,每个细胞,每一处毛孔。
姚小雨面色扭曲,痛苦地嚷嚷:“起开!”
凌风晕乎乎地,似是没听到她在讲话,完全沉浸其中。
他只觉身下的人软得很,如同趴在一团棉花上。
女孩使出蛮力抽出手臂,重重锤向他胸前:“你起来!”
凌风突然回过神,忙不迭地起身道:“对不起!对不起!本想稳住你……他低着头,生怕姚小雨再给他一巴掌。
姚小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好头也不回恼怒地离开。
离开时她留下一句话:“我已经写了一半,你看看自己会不会做,不会的话明天再看吧。”
凌风瞟了一眼桌面,拿起合同连忙道:“这个别忘了拿。”
姚小雨一回头,啐他一眼,没好气地夺回他手中的合同。
下楼时,她正好撞见推门而出的奶奶,她支支吾吾地道:“哦……奶奶你好……我是从凌风那里拿这个东西回去。”
“哦?是你呀,上次我们见过吧。”
姚小雨连点三下头:“是的!是的!奶奶,那个时候凌风好像生病了。”
“好好好,小姑娘路上注意安全。”
姚小雨三步并作两步出了他家门,心中愤慨:怎么自己反而心虚了,她可什么都没做!
半夜,凌风躺在被窝里只觉身体异常难受,17岁的他早就有了男性该有的特性。
青春期的男生每周都会b起几次,只是这晚,他只觉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硬挺。
无意袭胸是在第11章
注:①参考合同规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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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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