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所习剑法变幻莫测,于江湖中少有对手,《山河秘卷》中有一剑式,名为破东风,共有五式,每一式中又藏有绝妙剑法,魏然现使的乃破东风第三式,剑势如虹,犹如破晓之势。
张元知道魏然武功不低,但没想到她此时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面对炼狱众多杀手,亦能轻松对付。
当初他趁魏然受伤未愈,给她下毒再转手卖到人市去,他应该庆幸魏然没有杀他的想法,若不然自己早已死上百次。
他和顾渊紧紧护着身后的蓝家姐弟,炼狱的人见自己就要不敌魏然,将手中的弓弩再次射向这处,魏然退后来到几人身前,软剑将弩箭一卷扔甩了回去。
她朝后道:“你们先走,我来善后。”
他们人留在这里只会影响她出手,顾渊将蓝家姐弟塞进马车,趁魏然拖住那些人,张元立刻抽赶马匹离开。
魏然一人留下,顾渊有些担忧,他同张元道:“你带他们俩先走。”
他就要下马车,张元立即拉住他,“你去也没用,她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现下要紧的是要赶紧带他们离开铎州。”
顾渊侧目看向那对姐弟,蓝修之躲在他姐姐怀里,被蓝微之紧紧抱着,两人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似乎还未从方才的困境脱离出来。
那方的魏然还在抵挡炼狱的杀手,仇千枫见自己带来的人已经被魏然杀得只剩下不到十人,他再也坐不住,亲自出手。
仇千枫在魏然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虽然那人已经死了,但他一想到那人,当初被她伤到的右眼就隐隐作痛,这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哦,他倒记得,那人好似使的也是一柄软剑,若不是当初那人的软剑已经被他折断,他还真以为那人死而复生了。
魏然已经认出来仇千枫,当初此人是自己手下败将,现在一样会是,对方的剑意戾气十足,一招一式都意在取她性命。
魏然巧妙偏过,她手中的弗杀如蛇般缠绕仇千枫的剑,另一只手一掌打向其肩胛,仇千枫瞬间被她推向一旁。
她这一掌直接震碎仇千枫肩骨,令他提剑不得,随后魏然直接翻身上马,就在他们眼前逃走。
“阁主。”剩下的炼狱杀手见仇千枫似乎伤得不轻,立马上前。
仇千枫手部无力,另外一只手狠狠砸在地上,咬牙愤恨道:“回炼狱!”
他眼神死死盯着魏然消失的方向,想他身为炼狱阁主,居然不过一招就被那女人打倒在地,双方实力悬殊,他都不知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恨得他牙痒痒。
魏然它逃离灵山地界,一路沿着马车轮轴寻去,追赶了半个时辰,终于把几人追上。
顾渊听着后方传来的马蹄声,他掀开帘子一瞧,正是魏然,心中悬着的那颗石头才落下。
————
时文秀见到魏然回来,拉着她问长问短,见她安然回来,一扫连日的忧愁。
她虽不想魏然独自出门,但又怕自己这般限制她会惹她不喜,只得依她去了,好在她安然无事。
蓝家姐弟被顾渊安排在隐秘的巷子里,还是由乌方看着。
再过不久就是淮阴侯府老夫人寿辰,魏国公府受邀在列,时文秀早就为魏然准备好了衣裳。
时间来到淮阴侯府宴会那日,马车已在府外侯着,时文秀带着魏然三人坐上马车向淮阴侯府赶去,两刻钟后顺利到达侯府。
淮阴侯府如今盛极,今年老太太寿宴也是大操大办,就连宫中也派了人前来。
时文秀牵着魏然,怕她第一次参加这种盛大的宴会难免会紧张,所以从进到侯府里就一直细微的观察她的神情,怕她会感到不适应。
魏然手被时文秀的手紧紧包裹住,她知道对方是在担心她,悄然抚上她的手,魏然安慰说道:“娘亲,女儿没事的,您不必如此紧张我。”
时文秀见她一点也不怯场,心底也甚感欣慰,“是母亲多虑了。”
魏蓉跟在时若晗身边,悄悄打量着她,想要盯出个错处来。
时文秀领着三人进到堂屋,将手中寿礼交到侯府下人手中,时文秀领着魏然三人朝侯府老太太说了几句贺词。
顾老太太瞧着面生的魏然,好奇问道:“这便是玄靖一年前从南越寻回的小女吧?”
当时魏国公府从小失散多年的女儿被找回时,魏家本就得当今圣上器重,那金银珠宝可是大把大把的往国公府送,轰动一时。
只是魏家将她藏得紧,自她回来竟从未让人探视过,如今居然主动带她来了自己寿宴,心中也有些高兴。
时文秀笑着说:“是的呢!她单名一个然字,表字池瑜。”
她招呼魏然上前,魏然朝顾老太太行礼,让人挑不出错,对方把她瞧了个仔细,对她颇为满意。
“模样生得可真好。”
想着如若不是和三皇子订了婚约,她还有意要为孙子顾瑞拉亲家呢,就是可惜了。
被她盯得紧,时文秀怕魏然会生窘态,有些担心,反而魏然表现得落落大方,仪态完全像是从小养在国公府的。
时文秀领着她们离开侯府堂屋后,想到方才,此时对魏然更是心生疼爱。
离开宴时间还早,时文秀怕她和其他夫人说话让魏然她们觉着无聊,遂让她们可先行到别处玩去。
侯府花园内,各家小姐皆在此处,魏然三人到了花园随意找了地方坐下。
魏然觉着无聊,加上她又不太爱热闹,就想一个人到别处转转,遂与时若晗两人分开。
魏蓉见她走远,和时若晗吐槽几句:“池瑜姐姐如此孤僻,一个人不知要去哪,我真生怕她冲撞了别人,伯母就不应该带她来的。”
时若晗年十七,心里门清着,看着魏蓉心中不悦,蹙眉道:“她再如何也是姑母亲女儿,姑母既能带你来就不能带她亲女儿来了吗?”
魏蓉想还口,但被她再次怼了回去,“姑母都不说什么,你何必在这背后嚼舌根,你好歹自小就在魏国公府长大,怎这点礼数都不懂?”
魏蓉心生委屈,她是自小养在伯母膝下,时常以魏府女儿自居,可哪里知道有一天真的魏国公府女儿回来后,仿佛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一样,心中有些不平。
时若晗也有些气恼她,怎么这么不争气,看她受屈的样子,没好气说了一句:“往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如今还是在她面前说,她倒是不会说给别处听,那要是站在她面前的是时文秀呢?她会如何作想?她魏蓉还能好好的住在国公府吗?
魏蓉表现得委屈点点头,把眼泪憋了回去,不再说魏然的话。
魏然与她们分开后,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沿着池边就要去往池中凉亭,而两人恰巧路过此地,就这样打了个照面。
魏然听见声响,看向来人,原是新安郡主萧芷柔,她之前进宫见过一面,而另外一人没见过她不认识。
不知萧芷柔也会来这寿宴,魏然朝她作揖,朝萧芷柔行礼,“见过新安郡主。”
“你是?”萧芷柔疑惑问道。
“魏国公之女魏然。”
“我当是谁呢?原来竟是你啊!”萧芷柔眸中由好奇转为鄙夷。
萧芷柔乃六公主萧云敏密友,因萧云敏不喜魏然,顾她对魏然并未有好印象,如今见到,面上讽刺。
“真是沾了魏国公府的光,不然以你的身份,怕是侯府大门进都进不来吧?”萧芷柔下颚抬高,斜眼看着魏然,眼中的讥讽毫不掩饰。
魏然倒也不在意,不与她呛声,反而附和道:“郡主说的是。”
萧芷柔皱眉,心中疑惑她被如此羞辱怎么如此反常,要是她的话,定然早就怼回去了,而她说这话魏然竟然不反驳反而随声附和。
正当她觉着奇怪时,就听见魏然接过话道:“而郡主您自降身份特意来与我说话,实在是有**份。”
这话一出,萧芷柔直接生气,抬手就要打向魏然,却被魏然伸手拦住,反而被她推了回去。
好在被萧芷柔身后的人接住,才不至于摔倒,而其中一人自她身后走了出来。
“站在你面前乃是郡主,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魏然拧眉,她就说今日实在不宜出门。
她呛声道:“郡主是身份尊贵,可她乃言语羞辱我在先,如今又拿身份压人,我只不过理论一句她便要动手打人,若真要状告到圣上面前,我也是不怕的。”
萧芷柔见状立即直起腰板,径直走到魏然身边,说着:“我就是要打你怎么了?”
她说着就要伸手将魏然推到水里,而就在她手触碰到魏然身上时,一道男生及时出声制止:“住手。”
地面传来轱辘声,几人看过去,是一名侍卫手中推着木质轮椅,徐徐而来。
轮椅上坐着一名白衣男子,魏然看过去,就见顾渊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往这处而来,其面容苍白,看着身子倒显得有几分虚弱。
萧芷柔一时之间也忘了动作,而顾渊看了一眼几人,说道:“今日乃府中祖母寿辰,几位小姐何故在这里打闹?”
寿辰本就图个喜乐吉利,她们却几个在这里起了纷争,实在是不妥。
对方外表温润如玉,说话声音也很是温柔,萧芷柔身后的人没见过顾渊,但听他自称顾老太太祖母,想是侯府中人。
见有人来,随后萧芷柔愤恨的瞪了一眼魏然,拉着她身旁的人从顾渊身边匆匆离去。
魏然收回看着两人逃离的目光,她走过去朝面前顾渊行礼,“方才多谢。”
顾渊如往常一样保持微笑,待萧芷柔走远后他脸色蓦地变冷,看向魏然时又换上一副柔和的面容,“今日来侯府的人都是贵客,魏小姐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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