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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回 乱局

风暴的乌云把月遮住,风呼啸起来,大海像是一锅被搅动,却冷却的铁水,每一个波浪都是铁铸的。

三艘船就在这波浪上起伏着。它们逆着风浪冲向离岛。

执法使狼狈地站在船头,掀起的浪已经把他浇透了,可这少年眼神反而愈加兴奋起来。他回过头催促黑衣教众:“快!我们得抢在叛徒之前护住金刚!”教众身形本就佝偻,被他这么一吼,更是一个哆嗦。

一个女教众胆子却很大。她行了礼,上来问道:“执法使,守护使真的判教了吗?”那少年冷笑一声,侧眼看她:“被别人耍得团团转,连自家的东西都炸了,不算叛徒算什么?好心办坏事?”

于是再没有人敢多言。数十个教众在风雨中奋力地撑住帆,划着桨,往离岛冲锋。离岛越来越近,少年眼神一冷。他扶着船杆绳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教众中间去。

他撑住主帆的船杆,冲教众吼道:“法皇和你我一样,都是孤儿,都是无依无靠的人!如果我们不仔细分辨,由着性子去做好人,那我们的家谁护着?法皇给大家挣出来的路呢?还走不走?”

一时没有人接他的话。执法使也没有再说,只是沉默地护着船舱中央的雨棚。下面黑洞洞的,好像护着一个大东西。

突然,一个大浪掀进来,雨棚防雨布的绳子被绷断了。执法使扑过去抓,怎么拉也拉不回来。一旁的女教众见了,迟疑了一阵,最终将自己拉的帆绳系了去帮他。她两手一抓,一卷,努力扣住绳子,青筋都爆出来。

她脆声抬头一喊:“都愣着干嘛,还不来帮麋大人!”其他教众愣了愣,最终还是聚了过来,护住雨棚。

离岛,风雨大作。一众人影正冒雨在林间穿梭。

浅滩上,赵白已带着人马和穆肃汇合。他们与守护使带着的红衣教众正一点一点拆解铁汽人。随着雨越来越大,穆肃的脸也沉下去。守护使看了,抹了一把脸宽慰道:“执法使那孩子轴,等醒过味来,也就叫大伙来了。”

不作反应,穆肃只看了看天色:“约定是五更,再不到,无论如何都要炸岛。”守护使不去看天,却去拜铁汽人。他单膝跪下,双手合十默默祷告:“法皇神威,天下大白,护佑我等,渡过此难。”

像是听到他的祈求,一道闪雷劈下,铁汽人被映出一片阴森森的铁光。

头顶王冠上的枯骨更显飘零。

这时,破浪的声音从岸边传来。只见三艘舰船被风卷着,从浪上冲了下来。守护使见了船,眼睛一亮,冲穆肃喜道:“这不就来了!”穆肃不做声,只负手点点头,带着人往浅滩上走去。

乘着浪头,对面三艘舰船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

执法使站在船头,从上看着穆肃。他伸出手,直直指着穆肃鼻尖。

穆肃眉毛一挑,神色未动,只等着他来。

三艘舰船被浪推着,一跃直接扎到浅滩里,船头深深陷入沙里。可就算如此,前进之势却不减,几乎是笔直地冲穆肃撞来。船身掀起巨大的风浪,将众人的头发掀起,有几个亲卫下意识背过手去摸刀。

可穆肃还是没动,直到船头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停住了。

守护使带着红衣教众赶了上来:“阿麋!你这是做什么?”

嗖的破空声响,守护使应声而倒。他瞪着眼睛,胸口处深深插着一支重箭,一脸的难以置信。跟着守护使的红衣教众反应过来,赶紧去救,却发现人已经断气了。

“守护使黑白不辨,”执法使高举左手,“遭朝廷妖利用,炸毁我教圣物金刚!”他冷眼扫视着在场众人:“现依法皇令旨,行使执法处刑之权!”

教众瞪着眼睛呆呆看着执法使。

“你,你——”一个红衣众抱着守护使的头,气得发抖。“你这是在残害忠良!”他将守护使放在地上,一把将刀抽了出来:“老子先杀你给大哥报仇!”他话音刚落,后面哗啦啦一片刀出鞘声。红衣众都红了眼!

黑衣教众也不甘示弱。为首的女教众从腰上抽出弩机,当空就是一发响箭。她挡在执法使面前:“我看谁敢阻扰执法使行家规!”身后的黑衣众随沉默不语,眼神却都冷了下去。

气氛一触即发。

一个人影此时却缓缓走到阵中,是穆肃。

他在中间站定:“你们内斗我不管,但铁汽人必须处理。”

穆肃回头看着执法使,掰了掰指头:“三条路啊,”他一字一顿地说,“要么送到剌刺手里,攻破凉雍。要么引爆炸岛,拖死西宁王。”

“要么,”他冲执法使咧嘴一笑,“我把他送给狗皇帝啊?”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疆。

北国的春一向来得晚,但好歹是有了几分春意。凉雍城外的小柳树林已经成荫。旷野垂星,天还未见白。树下已车水马龙,都是一溜等着检验货物交税过关的商旅。现下轮到一辆运纸笔的小篷车。

不知怎的,许是文书不足,小篷车被引着进了后堂账房。

房里只燃了一豆烛光。

小堂屋里坐着的,不是平常的老吏而是一个青年人。这青年长相惹眼极了,一双红眼睛,白兔一样。只是太瘦,光坐在那里,就叫人觉得弱不禁风。青年人清了清喉咙,手虚扣在桌上。

车夫先向青年人见了礼,又反身从车上扶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小夏,给老先生看座。”堂上本没人,青年声音又轻,一时竟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他话音还没落,居然凭空似的从他背后的阴影里走出个人来。那是个少年,生得白净。只见他恭恭敬敬抬了把椅子,放在案前。

贩纸笔的车夫和老者见了青年,顿了一下。隔了半天才谢礼。

青年眯眼问道:“老先生哪里来?”

老者摸摸雪白的胡子尖,嘿嘿笑了一声:“老朽从南地来,专卖纸笔。”

哦了一声,青年又问:“除了这纸笔,老人家不再带些别的?”老者眨眨眼睛,有些糊涂,他愣了一会儿问:“纸笔在凉雍精贵,运起来却轻便。只带了这十余箱。”

青年长长喔了一声,像是有些不满意。他向前探了身子问:“有玛瑙核桃糖没有?”老者听了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问,也不吃惊,拱手说了句得罪。紧接着竟不顾官民之别,站起来冲着青年头上就是一记暴栗。

老者凑近青年耳朵:“弗朗吉炮都给你带来了,还惦记着吃那口糖!”青年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他用两指揪住老者袖子。“哎呀,爷爷,”他带了点撒娇的语气,“金陵的琥珀核桃糖最是好吃嘛!”

这时堂上众人都笑起来,站起身来见礼。只见青年冲老者恭敬一礼:“南洛侯庄莘,在此等候太傅多时了。”

再落座,一行人的神色却都严峻起来。

少年将庄莘面前的桌子推到正中。他将桌面抽出,一翻,连着里面俨然是一片缩小版的凉雍。最远是比邻剌刺的长柳丘,其后是长城重镇长柳关。西北则是辎重军屯靖平卫,正南是主城。山川要塞齐列沙盘之上,分毫不差,惟妙惟肖。

他接着将一边代表兵力的小旗,插在各个位置。剌刺为白,大文为红。以凉雍城为中心,红色的旗子像剪刀一样纵横出去,直指剌刺王帐。在少年动作时,老者和车夫都围过去看。

“以靖平卫和长柳关为前锋,左右互倚突破,”车夫摸了摸下巴,“以动治动,以攻为守,是南洛侯的风格。”庄太傅却笑了,他手往凉雍城一指:“但粮草中军皆坐镇城中,即可钳制前锋,又可出兵为援。老成谋胜,这一手就是凉雍王的了。”

车夫看一眼庄老太傅,将帽子摘了,露出一张瘦削面孔。他冲庄莘一礼:“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徒弟?”庄莘吹一声口哨,将少年推到众人跟前来:“我徒弟,越夏。”说着拍了拍少年肩膀,紧接着浅浅一笑:“接我的班。”

“这么好的苗子……”车夫看了一眼庄莘,拱手先向越夏一礼:“少堂主。”越夏也不怵,将手上最后一面小旗放好后,冲车夫回礼。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白尚书。”

喔了一声,车夫从沙盘上拈起一个白色小旗:“你认得某?”

不回话,越夏将白微手中的小旗接过,稳稳插在剪刀口中间。“尚书是要问,如果剌刺在这里截断靖平卫粮草,我当如何?”白微眼睛一亮:“不错。”越夏却不再动作,背手而立,笑而不答。

一颗石子从他身后投出,直直砸在白旗的大帐上。

庄莘笑了:“将计就计,调虎离山。”

说完庄莘正色过来,头一侧低声吩咐道:“请陈冲守备。”听到这个名字,庄老太傅与白微都看向庄莘。后者则轻轻点了点头。脚步声在门口响起,一个胡须花白的中年人迎着庄涵与白微的目光走了进来。

庄莘起来要迎,却被中年人扶住了。“殿下,”他低头一礼,“殿下还病着,心意末将都领了。”庄莘拍拍他的手,示意陈冲将他扶到沙盘旁:“陈叔,我想您领五千精兵负责长柳关军务,与靖平卫策应,好吗?”

陈冲目光细细掠过沙盘,明白了庄莘用意。他点点头,却没有领命:“殿下,既是三角防线,策应一点尤为重要。靖平卫负责屯守,辎重不可有失。末将愿居中承担,替殿下守住。”

眼睛一眨,庄莘不应反问:“叔叔……当真不守长柳关?”

陈冲看着庄莘,续而一笑:“趁着一把老骨头还能用,替年轻一辈再挡些风雨。”庄莘看着他,缓缓低下头,一点:“好!由叔叔领三千精兵驻靖平卫。”说完他转头去找越夏:“小夏,你领五千骑,去长柳关。”

越夏点点头,将庄莘从另一边扶住,想引到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庄莘把他的手一拍:“你这孩子,还不和陈叔一起去大帐领令符?”闻言越夏和陈冲具是一礼,顺势而下。

屋里静下来,庄莘看向太傅与白微:“如何?”

“屁嘞,”庄老太傅笑着指了指庄莘:“狡而诈,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心思全让你学了去!”他抚了抚衣袖叹道:“只是没想到陈冲会如此……”庄老太傅叹了一声,从腰上掏出只小烟锅点着了:“他是看着尹翊长大的啊。”

“一念,一念之间呐。”说着庄涵意看向沙盘上华安的方向,缓缓喷出一口烟。

是夜,凌晨,华安的百官突然接到征召。

宫中的内侍尽出,他们带来消息——承和帝尹劭龙体已康复,天明便依例召开大朝。与内侍一同来的,还有夜徒和雨燕。这可让群臣心里连骂晦气。衣夜司夜徒是无常索命,知雨堂雨燕就是小鬼难防。

这两个灾星平时王不见王,此刻聚到一处,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在杜林病倒,侯傲领朝的这几天。忠皇派与太祖派早蛰伏下来,默默维持着朝政的运行,只待转机。内侍来到御史苏常山府上的时候,他正在桌前端坐。一本参侯傲越权拦政,户部账务不明的奏折就放在手边。

苏常山捧着奏折,跟着长长的队伍走到承明殿上。他朝前望去,太宗派的一干世家子弟们气焰不减,反而更盛。这些穿红戴金的勋贵后裔们正簇拥着侯傲,一齐往殿里涌去。

有人在苏常山耳边轻咳了一声。苏常山略一转眼,目光便和太祖派领袖大宗正张老对在了一起。两人同时颔首——他们袖子里都扣了一本折子。此番无论如何,也要将太宗派等蛀虫,连根拔起!

百官在殿内站定。五品上的都立在殿内,五品下的远远排除殿去。先是号角,再是大汉将军的通传,群臣躬下身去。承和帝带着通天冠,缓缓步出。他轻轻朝稽首躬拜的群臣一抬手。护卫他的大汉将军便大声喊道:“免礼——兴!”

不等群臣起身,一个摊倚在步撵上的身影便越过众人,被送到承和帝丹陛之下。等认出了步撵上的面孔,众臣皆惊愕起来。苏常山率先反应过来,他将笏板在手心一拍,喝道:“请杜阁老下撵!廷上无旨乘撵,无礼狂悖至极!”

杜林并不作答,等众人看清他的衣着又是一惊!杜林并未着朝服进贤冠。他只穿了件素白单衣,背上背着荆条,根根有小童手臂粗细。荆条上的刺扎进背里,血沁出来,像穿了件不伦不类的补服。

抬着杜林的,是四个夜徒。就算在大朝这种必须祥光普照,瑞气千条的场合,他们仍穿着一身黑曳撒,活像是索命抬棺的无常。他们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到了地方,直愣愣将杜林一扔。

当朝首辅就这样一头冲出半个身子,扑跪在天子面前。

他慢慢将身子蜷到一处,缓缓拱手拜下去:“陛下,臣罪滔天。”

承和帝面容隐在珠帘后面,看不真切。他似乎隐约轻轻摇了摇头。两个着青衣的雨燕走下来,要将杜林扶起。

他们刚一走进,就被杜林奋力挥开了。这位头发几乎已经花白的首辅又拜下去。这回他将一封奏折高举过顶。他狠狠将头扣在地上:“臣有罪,臣请陛下重查承和九年穆谨导倒国库案!”

杜林此话一出,大殿内外都停滞下来,落针可闻。

一时间没有人敢动。苏常山盯住杜林的背影,手在袖中下意识扣紧了奏本。承和九年是太宗派独揽朝政的开始。户部尚书穆谨是他们的垫脚石。倒空国库案就是他们今日满堂朱紫的立身之本。

更是侯傲的功成一战。

或明或暗的目光刮在侯傲身上。群臣的注意力慢慢凝在承和帝和侯傲之间。

承和帝不动。

而侯傲像个看客。他眼神收得极远,双手虚握笏板,仿佛在细思量。末了,他垂眉看着地上,向前踏出一步:“让蓝澜出来对账吧。”

听到蓝澜的名字,太宗派的几个年轻公侯都瞪了眼睛去看侯傲。就算承和帝有心要动太宗派,他也无力——凉雍王病重,西宁王按计划不知道被堵在岭南的哪个孤岛上呢!他能奈太宗派,能奈侯傲几何?

侯傲何必自爆短处多此一举?他不说,谁知道他和兰正钱庄的关系?

宣召一人,却有两道身影上殿。众人的目光狐疑起来。

蓝澜是和江南一齐来的。他们都穿了一身素白的单衣,脸被衬得泛青,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江南远远看见侯傲的背影,手不可抑制地一抖。这一点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蓝澜的眼睛。

他轻轻握住了江南的手,两人联袂而至。

他们相携的手被侯傲用余光收入眼中。侯傲眼睛眨了眨,敛起袖子,轻轻道:“求仁得仁,恭喜蓝少东主。”蓝澜则牵住江南,对侯傲颔首:“蓝某惭愧,到底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说完,蓝澜再也不看侯傲。他缓缓从袖子里抽出一支木匣,也像杜林一样高举过头顶。“陛下,”蓝澜看着承和帝,又环视周围:“诸位大人,自国朝建立一来,我蓝氏一直依附于太宗皇帝勋贵一系。至今已近百年。”

大文谁人不知蓝氏富可敌国,可谁又能想到。蓝氏只是替太宗派看钱包的一个仆人掌柜?光天化日之下被自己人扯掉了遮羞布,太宗派的几个公侯世子都撇过脸去。其中有一个年轻的,想来是气盛,忍不住要让蓝澜闭嘴。但被同僚拉住了。

谁也不知道今天唱得是哪出戏。

是杜林怕权位两失,投靠承和帝做了狗来咬侯傲。还是承和帝策反杜林,来势汹汹要对太宗派挥刀?亦或是侯傲自持羽翼丰满,现在就要和天子图穷匕见?

“承和九年,陛下命穆谨大人主持田亩清丈。”蓝澜一字一顿,似乎每个字都有千钧之重,“世家侵吞田亩众多,无法完账。英国公侯大人找到先叔父,给了叔父钥匙和账册,命他做空账册所涉款项。”

蓝澜说到这里突然哽咽:“田税,军饷,岁贡,皆在册中。”

“杜林!侯傲!”听到这里苏常山忍不住咬牙大喝:“此子所言是否属实?国库乃民生国本呐!”他气得连唇上胡须都抖起来。杜林再次俯下身去,声音也哑了:“臣罪万死莫赎,”他膝行向前,将奏本递到丹陛下,“此乃国库本账,还请陛下重查穆谨之案!”

噗通一声,蓝澜也跪下了。他将木匣高高举起:“叔父利用外邦朝贡,沿境边贸做平假账,嫁祸户部尚书穆谨,鸿胪寺卿江长天。”头抵在地上,蓝澜闭上眼睛:“两位大人死后,叔父愧疚自杀。死前将真账目录托付小人。”

他的话也说尽了:“蓝氏——愧对大文!”

殿内又静下来,众臣神色各异。太宗派鸦雀无声,静若秋蝉。忠皇与太祖派被这当头大仇砸得咬牙切齿。大宗正张老是其中唯一一个还能面带笑意的。他注视着江南,带着些慈爱地问:“孩子,我看你眼熟。你可与江长天,江公有旧?”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大乱,忍不住纷纷打量。

江南抿了抿嘴,俯下身拜道:“江公正是家祖。我家本是旁系,受辛国公旧案牵连被流入岭南。”这时日头出来了,照在大殿高悬的匾额上。它将上面四个大字映得堂皇——“法天载明”。

似乎是被这光所震慑,江南停了一下,才缓缓将衣服拉开了:“臣有话想说。”

血管蛛网似的从皮肤底暴突出来,青黑色的液体跳着运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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