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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蛋糕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郑怡禾问自己,我不知道,她对自己说。

她知道。

——

郑怡禾度过了一段难得的好时光。

纯粹的快乐结束于一个早晨,或者更早,在前一个黑夜。

郑怡禾做了一个梦。

她成了他,一个男生。

男生和女生没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区别是爸爸笑了。那好像不是爸爸,但他温厚和蔼,胸膛宽阔,抱着他到处玩,所以他是父亲。

父亲带着他打球,教他写作业,带他试球鞋。

郑怡禾有些心惊,为没怎么梦到妈妈而羞愧。

但他很快乐,真实的快乐。

他们一起散步,他很调皮,跑得很远,让父母追赶。

爸爸妈妈被路灯照模糊了五官,只有笑声久久回荡。

笑声抚远,他仰望着路旁的树。

好真实啊,H城到处都是这种树,哪怕在梦里,她没带眼镜,也能看清每一片碧绿的叶络。

很多人都说这是一段风流故事的纪念品,是梧桐树,郑怡禾知道,不是,这树的学名是二球悬铃木,无关风月。

他有些恍惚,为什么树叶这样大,这样清楚。

一低头,才发觉自己长大了。

他有些害怕,回望着父母。父母却不知为何站在一个房子里,灯光不灵了,有频闪。

他知道那是家,他有点害怕了,不顾一切地向父母跑去。

他多卑劣啊,先向父亲张开了手,渴望拥抱。

父亲突然脸皮一掀,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大鬼。他大叫着,带着母亲跑出门去。

母亲的手好湿滑。

母亲越来越沉,他就要拖不动了。

他哭着说:“妈妈,我们快逃,我们快逃!”

一回头,发现母亲变成了一只大蜘蛛!

或者说,蜘蛛吃掉了他的母亲,妈妈的脸还粘在那怪兽的肩膀上!

他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于是母亲被完整地吃掉了。

他一边跑一边哭,不停地问为什么。

蜘蛛向他爬来,一只前脚捅穿了他的肚子。

郑怡禾捂着肚子,觉得空空的。

他摔在地上,向前爬去,前面变成了天台。

蜘蛛还在逼近,他不住地后退。

蜘蛛嘶吼着,他听得模糊:为什么,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

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怕极了,摸到天台边,纵身一跃。

绝望还没漫过头顶,他在空中,翻了个身看见父亲变成的大鬼张开血盆大口。

——他掉进了父亲的嘴里。

郑怡禾吓醒了,冷汗蹭蹭,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肚子,感觉梦里被刺穿的那一下还在隐隐叫嚣。

她捂了捂,慢慢发觉身下一片黏腻。

郑怡禾来初潮了。

郑怡禾曾翘首以盼,她像排练过无数次一般换了裤子,用了妈妈的卫生巾。

她的雀跃不知何起,好像她一直在期盼着长大,现在,她迈过了进入青春期的路标。

她将衣服泡进水盆里,撒了点洗衣粉。

陈念看到了,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才慢悠悠说:“长大了。”

郑怡禾笑着点点头。

来不及坐下吃饭了,她提了两个包子便去上学,边挤公交边吃。

郑怡禾在118班找到梁雨,说:“我来那个了。”

梁雨没反应过来。

“我来月经了。”郑怡禾强调。

梁雨把她拉去扫帚间。

郑怡禾相当不满意:“梁雨,女人来月经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不是。”

郑怡禾才发现梁雨情绪不好,而后发现118班氛围不对。

她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梁雨说:“博林有人跳楼了,两个,一个没了,另一个还在抢救。”

郑怡禾长长啊了一声。

她猜是因为博林中学课业重。

梁雨从口袋里掏出瓶牛奶,撕开吸管,扎好,又递给她,说:“你先回去早读,大课间我跟你说。”

梁雨在课间操时带着郑怡禾翘掉了跑步,两人找了一条走廊蹲着,讲了她知道的部分。

博林自开始划片招生后氛围便很压抑。一部分有家底的学生不用多说,另一部分家庭则是咬牙上的,冲的就是博林的师资条件。

大部分家长都希望孩子能在中考时考去重点高中,实在不成,起码也要上个普高。

阳光招生的配套政策是四六分流,即读普高和读技校中专的学生四六开。

若是花了大价钱供孩子上博林,仍然去了中专,那性价比就太低了。

“我记得博林是六年一贯制的吧?”郑怡禾皱着眉,“他们直升本校高中部好像不用考那么高分。”

梁雨也困惑,有些不确定地说:“学费问题吧?博林初中是十二万,高中是十八万,还不包括杂费。”

郑怡禾大吃一惊。

梁雨解释:“他们高中只招两个班,一个班二十四人,一般不是走高考的,申请外校很贵的。”

这显然超过了郑怡禾的思考范畴。

梁雨继续讲。

博林中学响应这届家长需求分了快慢班,前一个跳楼的男生就是快班的,而且常年是第一二名。

原本他家里鼓了劲期待孩子考去一中实验班,那这三年钱花就花了,值。

哪知C城那边传来消息,C城名校在异地招生,但要先参加选拔考试,考上了初三就不用读了,直接去C城读高中,将来可以走竞赛或者少年班。

男生去了,不知怎么,博林的老师找他对过答案,预估本应该稳上的成绩,却没录取。

他家人觉得是博林教育水平有问题,去学校闹了两次。

男生受了影响,连续三次周考都考得一般。

他爸爸一算,还不到一中去年的分数线。

家长去男生房里训斥时打打砸砸,发现了男生收藏的同性杂志,还有不知和谁来往的纸条,横竖就是一句,又丢人又耽误前程。

“他家可能闹过一场,那男生没想开,就跳楼了。”梁雨目露同情,“他爸爸讲话不好听,要他死远点,他无处可去,就翻进了学校……”

郑怡禾哑然半晌,她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才安下心。

“另一个呢?”

梁雨垂下眼睛:“另一个就是那个男生的恋人,他收到了他的遗书,但不知道他在哪,报警了,警察也没找到,以为是离家出走。”

“后来在博林初中部找到了,他先看到的,警察封锁了现场,可能血肉模糊,受了刺激,他就从高中部跳下去了。”

“他在博林念高二,比他大两岁,或许是三岁。”梁雨可惜。

郑怡禾忽然意识到,那个男生或许不是考不上C城名校,也许是他不愿意和恋人分开。

他也不想去一中,他想念博林的高中,他想和男朋友在一起。

但他的愿望是难以启齿的,高昂的学费,父母的期待,和难以预见的未来。

她问梁雨:“你在博林有朋友,你说的肯定最接近现实,我相信你。我只有一个问题。”

梁雨看向她。

“那个高中生,他的男朋友,是不是要出国读大学?”

梁雨有些困惑和不确定,她回忆了一遍,才点点头:“听说好像是国际班的。”

梁雨又想了想:“如果是要出国的话,确实高中就要开始准备资料了,申请国外的学校和高考不同,要有国际认可的奖项和社会实践。”

少女仰起头,她的思绪和少年的灵魂接触。

“那我懂了。”郑怡禾说,“他想要的得不到,想不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梁雨感叹:“还是博林的楼太高了,如果像九中似的,只有四层,说不好就有别的生机。”

郑怡禾也赞成,用情感上的挫折来做刀子伤害自己,伤害别人,是不理性的。

“喂,你们两个,躲那边干嘛呢?”一个老师巡查过来,打断了伤感。

郑怡禾立马捂住肚子:“老师我来例假了,我跑不了,她陪我蹲会儿。”

男老师上下扫了她俩一眼,松口:“回班上休息吧,喝点热水。”

后边两节课郑怡禾一直在出神。

她想着那个梦,想着传言,想着早上出门时母亲的脸。

她现在在反应过来,陈念的脸色阴阴的。

可能是和爸爸又吵架了,她咬着牛奶吸管。

不适症状下午才到来,郑怡禾觉得自己可能发了低烧,哪里都不对劲,哪里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梁雨来找她时,她已经埋在课桌上了。

梁雨连忙喊老师过来,老师喊了个男生把她背去医务室。

她像根煮得过久的面条般软烂,被架起来时,余光里扫到凳子上的一片红色印记。

迟钝的羞耻感才慢慢袭来。

梁雨也看见了,她用身体挡住椅子,撕了湿巾擦干净,又追上来,在郑怡禾被放到休息室的床上前拿自己的校服外套垫了。

校医给了她一颗止疼药,让她休息。校医急着去忙别的事,嘱咐他们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郑怡禾感谢了男生,让他回去上课。

男生找了把椅子,说:“我不去,下节课要听写,我帮了你,你也帮帮我。”

梁雨也不去。

男生左看看右看看,用桌上的热水壶给郑怡禾烧了杯热水。

郑怡禾看向梁雨:“我搞脏你衣服了。”

“没事。”梁雨摸摸她的头,又去桌上翻温度计。

她问男生:“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生笑笑:“夏天,夏天的夏天。我知道你,你是楼上班的对吧,老来我们班找郑怡禾玩。”

“夏天,你去洗衣服还是去商店?”梁雨问。

“啊?”夏天摸不着头脑。

梁雨看了郑怡禾一眼,小声说:“你的衣服……”

夏天转过身,郑怡禾才看到他的后腰上留下了红色痕迹。

郑怡禾的脸慢慢红透了。

夏天大大咧咧地脱下衣服,找卫生间洗了,梁雨则去商店给郑怡禾买卫生巾。

止痛药起了效果,郑怡禾有点想睡。

眼睛一闭,一张血盆大口——是昨晚梦里的父亲。

她又挣扎着清醒过来,一种淡淡的庆幸浮上,还好她是个女生。

至于哪里好,又不知道。

脑海里又现出早晨陈念那张脸,也许是她家采光不好吧,抛弃环境光的原因,妈妈只是面无表情而已,她胡乱想着。

但她说服不了自己。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这本小说。

这个故事来自我的一个梦境,它青涩又美好,陌生但仿佛是和我擦肩而过的人的故事。

我和挚友Z女士(突然发现我们已经到了要用女士互称的年纪)分享了这个梦,她说你一定要写下来,这是一个值得被记录的故事。

第一卷很琐碎,我想退坑,我从没写过这么长的故事,我甚至是第一次写小说,我有很多担心,我也不知道女同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但她说我会看的。

所以我还是写下来了,谢谢你。

另:女同的世界和我们没有不同,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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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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