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爹怕我太闲了,趁机给我派了任务,我们就不得不在天空竞技场附近暂时分别了。
奇犽崽心事重重。
看着我表情像是死了爹妈一样悲痛。
“……老姐要不我跟你去吧……”
“放心吧,我一个人……应该行吧……”
“所以要我怎么放心啊!”
“……嗯……可……可咱爹说让我自己试试来着……不然回去不好交代啊……”
“………”
“………”
“………………”
“……呜呜呜呜奇犽崽我跟你说实话吧!咱爹说了要是我不能再一个人出任务就真把我调到咱哥那了呜呜呜呜所以不行啊虽然我也很想要你陪我去但是这次真不行啊草踏马的要是调过去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我知道了啦!快放开我!!笨蛋老姐你都把鼻涕粘我头发上了!!!”
“呃……不好意思哦……”
奇犽崽走了。
我跟个望夫石一样呆呆的看着他背影消失。
把那一条街来回转了十五遍都觉得无所事事。
而且来往的行人不仅吵得我脑袋痛,目光也让我感到紧张,尤其是有几个陌生人问我是不是迷路了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盯着那几张脸,我手指老是哆嗦着想要自己伸过去挖掉他们的心脏……
我逃跑了。
但就算走到人少的地方我也总觉得无可是从,就瑟瑟缩缩蹲在小巷垃圾桶后面,捏着手机把任务对象地址给鼓捣了出来。
去的路上心脏还老在狂跳个不停,总是抑制不住一个劲的回头张望想找找我哥的身影,发现找不到他后又莫名其妙开始头痛起来。
我晕晕乎乎不知道自己怎么潜入了宴会,等反应过来已经蹲在那里把蛋糕吃的满脸都是。
西装革履,衣服华美的男人女人远远绕我站了一圈,纷纷捏着高脚杯交头接耳。
见我终于站了起来,还一脸茫然环顾四周,宴会的主人就挥手制止了想要把我拖走的侍者,主动走过来问我是哪里的小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嗯?”
那人弯腰下来想听我在说什么。
我抬头呆呆看着他。
“怎么啦?你刚刚有说什么了吗?”
我“……”了一会儿。
用蛋糕叉子戳出了他的左眼。
“……”
“……”
“…………”
“…………”
“……………………”
“……………………”
他喊的太厉害了。
我就把他拽回来更用力的往他右眼也戳了一下。
他不喊了。
但周围的人又开始喊了。
他们喊得像他一样吵人。
吵得我的头都更加痛了。
我就也把他们挨个戳了好几下。
他们不喊了。
我踩断了哆嗦着不敢出声的几人的脖子。
跑去桌子边继续吃东西。
蛋糕甜腻的我快要吐了。
我像是快饿死的疯子一样囫囵吞咽着食物。
“唔,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
幸好那个脑袋上缠绕绷带的男人提醒了我下,我才终于停下了把自己撑死的举动。
我扶着座位椅背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呕吐到地板上,他还帮我递了杯酒让我漱口。
我刚想他是个好人啊,那男人在我后脑勺上瞥了一眼,就又突然变冷淡了。
“谢谢谢谢,您吃您的不用管我哈哈哈,”
“嗯。”
我临走前还很有礼貌的跟他告别。
他没理我。
我就走了。
路上,在第十五个擦肩而过的人对我露出惊恐的眼神并开始打电话时,我突然觉得或许我这一身红色看起来有些不合时宜,就拿手机搜了下附近商场,去偷了套衣服躲进了厕所。
我反锁了门,对着镜子端端正正的收拾好了自己,然后找了个隔间坐在了马桶上,望着隔间门后面画得爹妈都认不出的玩意发了会呆,又反复十五次弹出喵爪试图划断自己的脖颈又十五次失败后,我终于头痛欲裂的爬也爬不起来。
我歪在那里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瘫了,就改为了瞪着天花板发呆,等自己终于能动弹了,才重新摸出了手机。
我开始兴致勃勃的打电话。
“喂,xxxx吗,对,我要报案,嗯嗯,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地址是xxxxx,对,凶手是个十二岁白化病小女孩,银色卷发红眼睛,现在蹲在xxx商场一楼女厕所左数第二个坑拉屎,你们一定要快点来……呃,快点去抓她啊,最好多派点人多带点木仓,这厮凶神恶煞罪该万死你们一定得当场就崩了啊不然真对不起那一窝窝惨死的玩意啊!呃……我?对对付,我是目击者,我看到她杀了那全家啊卧槽啊要不是我跑的快我也一定呜呜呜啊……啊……名字?哦,她姓揍敌客?对,就是巴托奇亚枯枯戮山那个,嗯?我没在骗人啊?喂?喂?喂?草泥马喂—?…………啊——!卧槽,大号施瓦辛格!!你也来拉屎了?”
“……”
沉默寡言的孜婆年出现的无声无息。
高大健壮的身体像是一堵墙,她微微弯着腰,头居然还比隔间的门高一截,连灯光都被她挡住了不少,头边那一左一右两个强壮有力的双马尾都扫到了天花板上。
我们沉默对视了一会。
我默默哆嗦着的撩起了裙子,脱下小裤开始迟一步嘘嘘。
“……带小姐……”
孜婆年看着我,面无表情,目光沉重。
我顿时鼻子一酸。
表情异常悲痛的仰着头问她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哥,我就是开个玩笑不是故意找死。
孜婆年表情也微微变得有些悲痛。
“……失礼了。”
她这么说着,不顾我还在迟来的嘘嘘,伸出跟我脑袋大不了多少的手掌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
……
……
……然后打电话汇报给了我爹。
“……”
我沉默的嘘嘘完擦了屁股冲水洗手然后接过电话,两边先是一片沉默,然后在我爹一个“……带”字打头,我就终于又一次情绪崩溃,滑落在地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着尖叫起来。
孜婆年把藏在第三个隔间一声不吭的女人宰了,然后堵在了洗手间门口没让外面的人冲进来,后来来撞门的人越来越多了,她就直接开门一手两个,用脚抵着把那些人全都搞了出去。
我还在跪在那里跟我爹一遍遍尖叫着痛哭着道歉求他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让我回家不要让咱哥把我变成人偶。
“爹啊呜呜啊啊啊啊我是真的不想被大卸八块挂到墙上泡到罐子里啊可怜可怜我吧爹啊爹啊……”
我爹非常冷静的听我发疯,然后在我喘不上气来开始抽/搐时,语调平波无澜的开了口,像是一把利刃硬生生劈开了我的脑壳,将我为数不多的理智勉强勾了出来。
“带,放松点。没人命令你回家,也没人会把你变成人偶。”
我瞬间又能喘气了。
只是还是讷讷不敢放大声。
“带,去找奇犽吧,我让孜婆年帮你报名了天空竞技场,带,去看一看吧,这次你可以在外面放松一下,玩够了再回来,这一阵子家里也不会派你任务了。”
“……爸爸……呜呜呜呜……”
我感动的哽咽。
“去吧,带,伊尔迷也……”
“哗啦——”
我条件反射般蹦了起来,多走了两步“不小心”将手机掉进了马桶。
“……”
“………”
“孜婆年我走啦!再见啦!再见啦!”
“………………”
她没跟上来让我悄悄松了口气,还鼓起勇气在街上白要了冰激凌吃。
不过等我到了天空竞技场我就又忍不住开始心慌意乱,惊恐交加了。
因为孜婆年给我登记的名字是:
带薪拉翔·Z
我:“……”
我:“那那个……我……其实我我叫带……”
女人:“可是您登记的是带薪拉翔呢。”
我:“我……我我能能重新登记一下吗……”
女人:“好哦,请出示一下您的xxxxxx。”
我:“……”
我:“……我真叫带带带……”
女人:“不好意思哦,小妹妹,没有xxxxxx的话不能登记的呢。”
我:“……”
在1楼第一场那人开始用喇叭喊出带薪拉翔·Z vs谁谁谁,挤满座位的人群也开始吹着口哨欢呼雀跃让谁谁谁快点把 带薪拉翔·Z xxx然后xxx最后xxx,我就也开始在他们愈加兴奋愈加震耳欲聋的“带薪拉翔”中哆哆嗦嗦,战栗个不停。
“哈哈哈哈嘿嘿,带薪拉翔?小女孩,我会让你在死去之前一直哭着喊你妈的xxx。”
“……”
我不能回话。
我头痛欲裂。
我头晕目眩。
我冷汗淋漓。
我恶心不已。
不用等人宣布比赛开始,我就已经像是狗一样四肢跪在了地上,几乎又要将自己的喉咙嗓子内脏一块呕吐出来。
我爬不起来。
因为我从未如此觉得自己存在本身。
又如此像个荒诞又惹人发癫的笑话。
我彻底崩溃了。
那个凑过来的谁谁谁变成了平摊在地上的一坨,那个想上来阻止我的谁谁谁也变成了平摊在地上的一坨。
我连“我回来了哦奇犽崽”“对不起再见了奇犽崽”的招呼也没打,就一路悲痛欲绝,痛哭流涕着去乘坐了飞艇。
我回家了。
此后在我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网恋之前,我再也没下过枯枯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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