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睫毛垂着,带着凉意的眼睛从睫毛和下眼睑的缝隙里看着安启,手却下意识捞住了安启的腰,没让人摔地上。
“你还在生我的气?”
安启看了眼慢吞吞晃过来,距他们还有十数米的葛兰,贴近洛尔的耳朵,低声解释。
“别气啦,你是知道的,我当了四年的beta。对信息素有多不敏感。”
“好,不提信息素,身体的反应呢?”
“你和葛兰滚床单,动静大到艾文都能听见;和塞缪尔打闹,激烈的能从三楼摔下来;还有阿兹特颈上的於痕,怎么,beta也可以?唯独对我……”
耳垂有点痒,是洛尔的嘴唇在轻颤。安启眨了眨眼,她是不是有点过分。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单纯在自保而已。
“你唯独对我……”
洛尔深深吸了口气,好让泣音不那么明显,也让自己有勇气继续接下来的话语。
“我对你意乱情迷,你当着塞缪尔的面把我甩开,对我作防备姿态;还有葬礼那天,你看着我在你怀里痛苦辗转,被你的唇舌玩弄到崩溃,却连一次普通标记都不肯给我。”
“安启,你当我是什么?耍我很好玩是么?”
啪嗒、啪嗒,微雨落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过片刻时间,浸透了安启的胸口,把她的心浸泡的又软又胀。
她是不想么,她是不能啊!她也想把洛尔酱酱酿酿!
安启心中泪如雨下,终于在愤懑痛苦中找回了自己的脊柱和四肢,憋着一口气抗起洛尔就跑,冲回主楼,冲上三层,冲回卧室,然后整个人摇晃着,带倒了洛尔,扑进被褥,四肢与控制中心再次失联了。
“我、我……你、你做什么!”
洛尔吓得眼泪也不敢流了,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一边努力蹬腿,一边推安启的肩,努力把自己从安启和床之间拔出来。
“你、你走开,你不能、不能——”
他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安启这个时候如果、如果深度标记自己……
“陛下会怎么想你?”
眼泪复又落了下来,流过面颊,顺着脖子,一滴一滴,滚进安启环着他颈子的手心里。
“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左手又凉又烫的,安启握了握拳,攒了些力气,把自己翻了个面,躺倒在一边。
洛尔吸了吸鼻子,慢慢止住泪意,想了想,退到床的一角。理智恢复了一点点。
“我刚刚气急,口不择言,你别、别冲动,不用证明什么的。”
万一……安启真的……不不不,安启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误会了,这么想着,洛尔抱着膝盖,蠕动着又退了一点。
“!”
“小心!”
安启喊得不慢,但还是迟了。
洛尔后仰着摔在了地板上,越挣扎越被扯落的纱幔卷紧,活像一只落入蛛网,无望振翅的粉蝶。
安启手臂伸得老长,躯干却一动不动地黏在床上,恰如试图救援,但同样被蛛网黏住的某蝶同伴。
“事情就是这样。”
安启把削好的苹果放进自己嘴里,惹来金发Omega愤怒地瞪视。
“其实我才是受害者。”
安启手指翻飞,把新剥好的橘子塞了四分之一到洛尔嘴里,以免他骂自己。
“不信你看。”
安启叼着苹果,撩起衣摆。
“呜呜呜呜呜。”
放下苹果。恢复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证据没了。
“表面已经恢复了,但是还是疼的。葛兰下嘴特别狠,不信你摸摸。”
安启叼起衣摆,捉住洛尔的手放在腹肌上,被凉得直缩缩,顺便痛呼了两下。
被安启堵得全程没能说出一句话的洛尔恨得狠捏了一把。
“嘶!”
哈,不痛不痒地。
“你当着塞缪尔的面打我的脸怎么解释。”
洛尔毫不客气地把手往下移。
到底是谁打谁脸啊,安启心里嘀嘀咕咕,紧盯着洛尔的指尖走向。
明明挨耳光地是她诶。
当然,她知道洛尔的意思是她当着第三者的面,拒绝了一个s级Omega,还是她婚约者的求爱,基本上不是无能,就是不爱,她必不可能承认自己无能的,那就是在否定洛尔的魅力,打他的脸了。
安启截住了洛尔往下探索的指尖。
“那时候塞缪尔就在对面,我被你弄得差点、差点就ying……”
又差一点!救命!
霎时间,安启的眼尾和唇泛起糜艳的红,汗顺着额头鼻尖滴落,安启极力按住了洛尔的手指。双腿交叠,小腿绷紧,水光潋滟的眸子直勾勾看着洛尔,轻轻喘了声。
Omega少年蓦地红了脸。心痒得更想恶劣地作弄她,这样想指尖便不受控制地勾了下,带的安启又是一声惊喘。水水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他,鼻头湿漉漉的,活像一只蒙蒙细雨中乖巧蹲坐的卷毛边牧,无辜又惹人怜。
“洛尔,这是别人的床。”
洛尔哼了声,手指戳了她一下,方才抽了回去。
安启的脊背塌了下去,腿却没敢放松。
“不好意思,我没想打扰你们。”
阿兹特携着风刮过,从柜子扒拉出两盒药丢给安启。
“方盒内服止痛,长盒外敷消炎。”
先是葛兰,再来个洛尔,还有她耳畔的牙印,明显是alpha咬的。和AAOO玩的都挺开,跟他就玩纯爱?呵。
阿兹特扶了下镜框,瞥了眼某人遮遮掩掩的动作。
啧。
在他的床上对着Omega发、情。都把人折腾得不能走路了,还见鬼的挺着呢?
“下回再把人弄坏了直接送去医疗室,别往我的卧室冲。”
床不能要了,一会儿丢了算了。
“你一个家庭医生,不应该□□?”
安启扯着洛尔的袖子擦掉了脸上的薄汗。那是她弄坏的么,是自然坠落好不好。更何况她骨头都要碎了,还得抱着一个成年Omega来回奔波。
“我当↗然↘可↗以↘□□,只要你们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
安启狐疑地看着阴阳怪气的某人。
阿兹特扶了扶镜框。
“没什么,忘了问一句,需要避孕药剂么?”
一个枕头旋转着掠过阿兹特的鼻尖,成功带飞了他的眼镜。
“你上次利用我的事还没跟你清算,现在还敢内涵我。”
洛尔气闷,要不是阿兹特是萨缇斯.伊万的人,他早动手把人清理了。
“抱歉。”
阿兹特毫无诚意地敷衍,正打算走去门边捡眼镜,发现脚下不知什么时候横了一条腿。
“我只是近视。”
不是瞎了。
AO合伙欺负人是吧?
“奥,抱歉,挡着你路了?我腿太长了,坐着蜷得慌,舒展一下。”
只舒展一只?有本事你把绞成麻花那条腿放下来看看。无耻下作,精力比狗还旺盛的alpha。
“还有,我和洛尔什么都没发生,不要乱传。”
“哈。”
洛尔这一摔,看着不重,足足养了三天才缓过来劲,走路不那么别扭了。
“我要骑马。”
“时间本就紧张,再乘马车去王城,会错过第一场宴会,我现在不是你的婚约者了,需要作为梅可公主的舞伴,和她一起跳开场舞。”
安启扬了扬眉,直接把人抱起来放进了垫了好多层软垫的马车里。
“你一路骑马过去,还跳什么开场舞,直接上台表演公主和她的提线木偶得了。”
洛尔还待辩驳,安启直接关上了车门。
“我算过了,前半程马车养几天,后半程再骑马,保证能提前不只一天到达。”
“躺好,别再给那块可怜的骨头施加压力了。”
“哼!”
马蹄原地转圈溅起的尘土扬了两人一脸。
安启把洛尔的小脑袋瓜从车窗按了回去,顺手拉上了帘子。
“你着急可以先走。”
安启把凑过来的马头推到一边。
“当然是一起。现在满芙莱茵都在传我是A同,不追着你一路去王城,安索不是一眼就看出来我们在搞事情,况且你如今婚约没了,我们甚至没立场为你和安索周旋。你真想孤身奋战?”
塞缪尔骑着匹白马悠哉悠哉,在安启身侧持续踏步,踩得烟尘四起。
安启嫌弃地掩住脸,才刚松手,没了牵绊的黑马立刻眼睛亮亮地凑到白马近前谄媚。被扯回来后冲安启咴律律律的,拱了她好几下,一瞥见扒窗探看的洛尔,立刻怂答答地扭过头去。
“葛兰你呢?”
“你去王城途经伊利亚的领地,我同你们一起走,提前给她发个简讯,省得你们去拜访她,你的礼服不是还在赶制。”
帘子挑了一半,葛兰枕靠在车窗上,发丝绸缎一样顺着手臂落下来,映着熹微的日光,熠熠生辉。
安启收回目光,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艾文狗狗正在葛兰的马车和她身边来来回回的巡视。
医生、厨师、护卫、侍从,出行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见头,也看不到尾。
除了苏恩管家,几乎把庄园大部分的人都带上了,那她这算是逃离了还是没逃离呢……都怪安索。
她只想被捞到王城躲躲,谁承想安索没事给她搞了个大的,如今婚约作废,五个人全变成了单身,都要参加宴会季。而且葛兰不是她的婚约者了,伊利亚公主万一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在路上把她给处理了……
这一路上的饭她哪还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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