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二次分化,分化成Omega?”
“毕竟alpha有缺陷,不能说是进化的终点。”
洛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安启的腹部。
你永远也猜不到一个Omega的脑子有多少奇思妙想。
安启和梅可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哆嗦。
“我可能是被人算计了。”
“她更像是被人设计了。”
“是吗。”
在理,但莫名有些遗憾。洛尔摸了摸安启的肚子,又摸了摸。
“殿下,要不你还是把我带走,随便找个地方安顿一下?”
安启咬着牙吸气,她今天说不准会栽在洛尔手里!
“我把你带走?”
梅可左颊的酒窝闪了一下又消失,明显是在强忍着笑。
“还是洛尔来吧,刚刚不还亲的难舍难分。”
她感觉安启以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这她就放心了。
“殿下!”
安启眨眼,救命!这回是真勾搭。
“你们去玩吧,我就不碍眼了。”
梅可开开心心地走了。
很满意梅可的知情识趣,洛尔绿眸一转,忽然把安启横抱起来。
“洛尔!”
“洛尔今天要吃掉一个安启。”
洛尔认真凝视怀中的alpha,碧眸荡漾,鼻尖动了动,带着莫名的渴望。
“!!不可以!”
果然要完!
“洛宝,带我去找医生好吗?或者来一池冰水,我也受得了。”
“不、好。我受不了,我见不得你受苦。”
洛尔坏笑,抱着安启跑起来,然后左脚绊右脚,一路滚下草坡,滚进了花丛里。
花枝簌簌摇动,淡淡的花果香气卷着焦香飘过,路过巡逻的侍卫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走开了。
一条雪白的手臂穿过花丛搭落,花团摇曳,蝴蝶飞起又落下,雾紫、水蓝,猩红,是无尽夏的花……不,猩红是她的眼瞳。
“安启,唔……”
“轻、轻一些……你是……要吃了我吗,安启?”
被反压在身下的洛尔舌根发麻,勉强说出几个不成调的词。
她刚刚差点吞掉他的舌头。
身上的人不答。
努力把冷沁沁的白变成柔粉,再变作深深的樱红。
洛尔死死咬住下唇,哀鸣涌出来又咽回去,胸口剧烈起伏着,反倒把自己送进了野兽口中。
“呜呜!”
好疼。他就是吓唬她一下,她怎么敢这么坏。
“呜……”
洛尔的肩膀颤抖着。
“别吃我……”
“那只是玩笑……安、安启,我疼。”
好疼,好疼,好疼啊……她是切切实实地,想要吃掉他。
肩膀颤动的频率越来越低,像濒死的蝴蝶逐渐无力振翅,最后停止挣扎。
洛尔的头垂在一侧,泪水顺着纤长的睫毛沾花了附近的草叶。脆弱的蝶彻底粘在了蛛网上,被蛛丝卷裹,只待被吞食殆尽……
“走!”
一声低喝惊醒了陷入混沌的洛尔。身上的重压消失,绝望的翠眸对上了深沉的,掺了红的褐。
“安……启?”
“不,别走……”
“安启?”
洛尔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
“快走!”
脱下外套披在洛尔身上,安启一头扎进了花园迷宫。
「安吉尔……」
「别吵」
「原来你也是路痴啊。」
几乎要虚脱,完全是强撑着找路的安吉尔:“……”
「要不你来」
「不不,您请。」
她可没这么好的自制力,让她操控身体,她保不齐寻着味儿倒回去追洛尔。
也不知道那个促分化剂的效果到底是什么,她体内的饥饿、躁动之感愈演愈烈,一直催着她吃掉或者吞噬什么。洛尔只是恰好符合她的欲.望所趋。
「那就闭嘴」
安吉尔再次走进了死胡同。
「你来」
安启憋住笑。
「!」
重新接管身体的瞬间,安启捂着胃,压下痛呼,强忍着饥饿和撕心裂肺的疼痛,扯下发带蒙住眼睛,磕磕绊绊往前走。
直到草木的气味消失,安启缓了缓神,抬手去扯发带。
「不要摘」
「继续走」
「怎么?」
「救你」
安启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向下,向更深的地方走,直到出现滴答的水声。
「好浓的血腥味……你把我带到了哪里?案发现场?」
「你得剥离那个东西」
「?」
「hello,安吉尔?咱俩交流还需要配翻译?」
「促分化剂」
「含有神泉水」
「得尽快把它剥离出来」
「除非你想完全属于这里」
有黏稠的液体落在脸上,一滴又一滴,还温热着。
安启打了个哆嗦。
「我该怎么做,像分化成beta一样,把菌丝收回孢子?」
「不是」
「是驱逐」
「是吞噬」
「和它打一架」
「你的身体撑不住」
「等下吞掉那些血」
「其他的,有我——」
尖锐的暴鸣声伴着剧烈的闪光撕裂了黑暗。
周围的空气沸腾起来,一阵烈火烹油的滋啦滋啦声过后,安启抽搐着倒在地上。
「安吉尔……」
脑海中的声音没有回应。安启慢慢蜷缩起身体。
一头白色驯鹿从她背后窜出来,撞上穹顶,化作一团云雾渗了进去。
寒光肆虐,银蛇狂舞,在即将触碰到石棺中的尸体时,险之又险的避开,暴躁地砸落地面,留下点点焦黑的痕迹。
电光消散,一柄细剑悬在石棺上,剑尖正对棺中尸体的眉心处。
“远点”
“我差点被你烧焦”
伴着轻快圆润的少年音,灰白的鹿角探出来,抵着剑尖推远。
“安吉尔,你是想再死一次?”
隐隐的蓝白色弧光在剑中游走,警示着不安分的灵魂。
“你可以试试。”
声音懒散,带着点笑意。
阿兹特持剑戒备。
“安娜?”
“你醒了?”
“嗯,时不时得给同伴传个讯。我毕竟是个探路的,失联太久族群要找的。你也不想再来一个比我还冷血还无情的探子吧,或者,直接大军压境?”
“以一己之力颠覆芙莱茵,好一个探路的。”
就因为这一句话,他们始终被她牵着鼻子走。
不能杀,又不能放,她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要慎重考虑,再三思量。因为畏惧,畏惧她身后的势力。如果那里每一个人都如她一般强大,那将是个可怕的、不可想象的族群,他们不敢赌。
“赌约还在继续,我们没有违背承诺,你最好也别做多余的事。”
他们会赢的。强大的兽也会有柔软的脏腑。真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放任敌人的匕首扎进去。
他会让时间会磨损她的意志,偷走她的记忆,把她割裂,只留下那些柔软的,温暖的情感,然后驯服她。她终将属于这里,为守护这片大陆而战。
阿兹特收剑。
“什么叫多余的事”
驯鹿钻出来,雪白的蹄子扒着石棺边缘往外探头。鹿角差点勾住阿兹特的眼镜链。
阿兹特本能地想要后仰,但忍住了,强行扳直身体,伸手扶了扶镜框。
“比如,教一只,只会哈气的小兽,怎么伸爪子。”
明明不敢,还要试探。阿兹特想起那只和他较劲的手,心尖发软。
“伸爪子难道不是兽的本能?你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了,祭司。”
安娜懒洋洋地开口。就只会欺负安吉尔,真没长进。
“总而言之,不要污染她。”
她是他们费劲心思割裂出来的纯白灵魂。
“若你执意让她记起来,那就鱼死网破,我会持剑静待你身后族群的降临。”
「不要污染她?」
「你做了什么,安吉?你背诺了?」
安娜忍俊不禁,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石棺里。
「什么都没有」
「我能污染她?」
驯鹿灰白的鹿角顶了顶棺材板。
「她误食了神泉水」
「我刚带她到地宫」
「祭司就出现了」
「差点把我烧焦」
「尾巴尖还在冒烟」
驯鹿试图甩甩,没成功,尾巴短。
「驯服一只兽,在她懵懂无知时引导,在她哀鸣无助时降临,在她痛不欲生时拥抱抚慰,他赶走了你,然后自己去……哇,好狡猾的祭司。」
「看样子,我们的安启要吃点苦头了。」
「祝她好运吧。」
声音散散慢慢,沉寂了下去。
驯鹿纯净透彻的圆眼眨了眨。拿蹄子踩了踩安娜汩汩流血的胸口,激得安娜睁眼瞪它。
「痛死了,臭蹄子拿开拿开。」
「就这点痛」
「还要叫嚷」
「她吞下了神泉水」
敲骨吸髓之痛。
「疼痛会让她警醒。我们不是同样经历过。」
知道此间世界在驱逐、在排斥、在吞噬你,才不会沉溺。
「她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使命」
「没有信念」
「疼痛会让她畏缩」
「祭司会欺负她」
「别傻了,22岁的安启什么德性我会不知道。」
安娜拍了拍驯鹿。
「你个小不点,管好自己。收收心思,好好看戏。」
还想着保护长大后的自己。
「!」
驯鹿有力的蹄子暴踩安娜胸口,疼得她直想翻滚。
拍它屁股,找死!
安娜又欠欠揉了把驯鹿短短的尾巴,再次被闪着血光的铁蹄践踏。
「你看看,你看看,我都没摸两下呢。就要被你踩死了。」
「安启那翅膀比你蹄子还硬,祭司碰上她你该祝祭司好运才对。」
她那无知无畏,没有枷锁的22岁。
「嗯」
「Good luck 」
蹄子重重踏在安娜心口的刀尖上。
「嗷!」
「别叫」
「你多痛一点」
「她能好过点」
「给她留点力气」
「她要应付祭司」
「偏心的臭小孩。」
安娜翻了个白眼。
在两人无知无觉地拌嘴逗趣时,石棺后高高矗立的石像眼珠子动了动,拈花执刃的神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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