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嵌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家了。
车一停,周嵌就从车里面冲了出来,她随便找了个草坪开始大吐特吐。
谢晚柠蹲在周嵌身边担心地说:“没事吧,怎么吐成这样啊。”
谢文斌抱着手臂远远看热闹,“喝太多了,哪有这么喝的。”
谢晚柠拍着周嵌的后背,给她顺气,“顾闻舟比她喝得多多了,但也没见像她这样。”
周嵌吐得双眼通红,抬头盯她,盯着还仰起头,冲着谢晚柠嘿嘿笑。
“她傻了。”谢晚柠笑着说:“彻底傻了。”
顾闻舟从车里拿了瓶水过来,站在周嵌身边说:“下次不准灌那么急了。”
周嵌转头看到一双饱受瞩目的大长腿,她冲着那腿就过去了。
“哎!”顾闻舟一抬手,给她顶住,“你先擦一下再往我身上蹭。”
周嵌像是一只被人嫌弃的小猫,瞬间就不乐意了,连扑带抓地往顾闻舟身上跳。
“哎哎哎!”顾闻舟一开始还连连往后退,后来退着退着就咯咯笑了起来,他站定,认命地让周嵌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低头看着周嵌笑得宠溺,周嵌到最后蹭累了,停下来,头埋在顾闻舟胸口上,然后就要倒。
顾闻舟心急手快,在周嵌倒下之前,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但周嵌好像很不满意被顾闻舟抱着的这个动作,一双小腿在空中扑腾挣扎。
“别动。”顾闻舟低声斥责周嵌,“再动掉下来了。”
醉酒的周嵌好像真的听不得别人凶她,嫌弃她,她挣扎得更厉害了。
顾闻舟最后没办法,将周嵌放下来,但她还是站不稳,顾闻舟扶着她,然后在她身边蹲下来,说:“上来吧。”
周嵌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迷迷糊糊地站在原地,顾闻舟见她又要倒,语气有点不耐烦了,“快上来,别磨蹭!”
周嵌又被顾闻舟的语气给刺激到了,她讶异地看着蹲着的顾闻舟,上去就给了顾闻舟脑袋瓜两下子:“顾闻舟!你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姑娘说话!”
站在一边看戏的谢文斌和谢晚柠两人,都彻底惊掉了下巴。
这两个醉酒的人都彻底疯了,顾闻舟非但没有生气,好像还被打爽了,他笑得肩膀乱颤,周嵌被他笑得更加生气,上去又抓着顾闻舟的头发,捏他的脸,揪他的耳朵,晃他的头,把顾闻舟当个橡皮泥一样玩弄。
顾闻舟脸一白一红,也不敢反抗,就只抱着自己的头避免周嵌打到敏感部位,一直等周嵌玩累了,顾闻舟也笑够了,他才又指指自己的后背说话,语气带点正经,带点无奈,“好了,快上来吧,周公主。”
周嵌好像被“周公主”这个词给说动了,她静了两秒,好像在回忆什么,然后向后退了十几米,一个百米冲刺跳到顾闻舟的身上。
顾闻舟早有准备,只被她撞得晃了一下,然后又掂量了两下周嵌,就这么背着她接着往前走。
周嵌缠在他背上,她看着顾闻舟的脖子,在路灯下,他微垂的脖颈如象牙般细腻而光滑,周嵌黏黏糊糊地说:“顾闻舟你脖子好好看啊。”
顾闻舟嗤笑:“那你就看着它,老老实实地在上面呆着。”
周嵌看了一会,在他脖子上吭哧就是一口。
“我靠!”
“你是狗啊!”顾闻舟疼得大骂一声,回头就要收拾周嵌。周嵌猴子一样从他身上跃下,卯足了劲往前跑。
但周嵌此刻喝得太醉,小脑不平衡,她歪七扭八地跑了几步就摔倒在地。
顾闻舟几个大步追上她,周嵌以为他要打自己立刻捂住自己的头,抬头看顾闻舟,眼睛因为喝醉看不清而被蒙上了一层酒气,狗腿地求饶,“顾闻舟你放过我吧。”
顾闻舟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不过他在周嵌是软硬都吃的,更何况顾闻舟少见周嵌在她面前这副撒娇求饶的模样,蹲在她的面前,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得寸进尺地说:“来,再说几句?把爷逗开心了就放过你。”
周嵌小脸通红,笑得傻里傻气的,她慢慢靠近顾闻舟,顾闻舟低头看她,一动也不敢动,周嵌凑到顾闻舟耳朵边上,顾闻舟以为她要跟自己说话,低头安静的听着。
周嵌就趁着顾闻舟不备,狠狠揪了了他一下耳朵。顾闻舟没任何防备,被这么一揪疼得差点没蹦起来。
他大吼一声:“周嵌!”
“哈哈哈!”周嵌一击得手,又从地上弹起来,撒丫子逃命。
顾闻舟捂着耳朵,怒不可竭地在后面追周嵌。
一阵晚风吹过,路边的栀子花如梦般悄然降临,缤纷的花瓣随风舞动,伴随着青春男女此起彼伏的笑声,眼见满地残花落叶,宛如一幅欢声笑语的夏日画卷,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只留下在风中飘零的谢文斌和谢晚柠二人。
“他两耍起酒疯来可真旁若无人。”站在路边的谢文斌讪讪地说。
“顾闻舟刚才是不是被周嵌给揍了一顿还没反抗?”谢晚柠擦了擦眼睛:“还是说是我看花眼了?”
“你没看花眼。”谢文斌说,“她还咬了顾闻舟一口,想不到顾闻舟居然还能有这么一面,我还以为他对谁都**得不行呢,真后悔没给他拍下来。”
“我也没想到周嵌还有这么泼辣的时候,太牛逼了这女人,她真是一点不怕顾闻舟。”
二人原地定了好一会,司机老刘按了一下喇叭,两人才从震惊感慨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谢文斌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谢晚柠摆摆手,“不用了,你都到自家小区了,快回家吧,我走了。”说完就上了车,坐到了副驾驶上。
谢文斌敲敲车窗,谢晚柠将车窗摇下来。
谢文斌说:“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谢晚柠点点头,司机就将车开走了。
周嵌和顾闻舟两个人一路闹着回家,进家门后,周嵌换了室内拖,下意识就往楼上的方向走。但没走几步,就被顾闻舟揪了回去,扯到沙发上:“坐着。”
周嵌鞋都没脱,就躺到了沙发上,顾闻舟走到了厨房。
周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躺在了沙发上,这样躺着躺着,她又想要睡觉了,等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
下一瞬,顾闻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起来。”
“……”周嵌又被吵醒,她今天已经被弄醒过好多次了。
顾闻舟走了过来,坐到周嵌的身边。他的手上拿着一杯解酒茶,冒着热气,顾闻舟吹了一会,又用手感受了一下水的温度,然后递到周嵌面前。
周嵌还在那躺着,眼睛和顾闻舟对视。
顾闻舟看了周嵌一会,叹了口气说:“我真是服了你这个大小姐了。”
他伸出一只手扶起周嵌,另一只手把茶凑到周嵌的嘴边,轻声说:“行了,快点喝了吧。”
周嵌看着面前的那杯茶,茶水很美,冒着热气,周嵌看着,又莫名其妙地问了顾闻舟一句:“你干嘛要这么照顾我?”
顾闻舟没回答,冷淡地又说了一遍,“喝了。”
周嵌这才嘴靠近一点,被顾闻舟喂着,磨蹭地喝了几口。
半杯解酒茶下去,周嵌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些,胃里也没那么不舒服了,顾闻舟起身。
周嵌见顾闻舟就要离开,下意识就问:“你要去哪?”
顾闻舟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进了厨房。
周嵌起来,跟着顾闻舟一起走到厨房,发现他居然在煮粥,周嵌觉得自己实在是困得不行,留下一句:“你自己喝吧,我上楼睡觉了。”然后就离开了厨房。
顾闻舟拿着个锅铲,从厨房缩出一个头,对着正在走上台阶的周嵌背影说:“你淋浴间的出水器换了,出热水是先按一下再往右边扭。”
周嵌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闻舟看着周嵌的背影,又补充了一句:“不会扭的话出来叫我,我帮你。”
周嵌没再有什么动作,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顾闻舟回到那锅粥面前,看了一会,等煮熟之后,关了火,他将粥倒进一个大碗里,蒙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然后麻利地将锅洗好擦干净,放置好,最后又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厨台,将厨房里的垃圾都扔到外面的垃圾站之后才关了灯上楼。
周嵌上楼洗了个澡,然后拉上窗户准备睡觉。
可能是之前被吵醒太多次,导致她现在真的可以睡个好觉的时候居然彻底睡不着了。
周嵌在床上烙饼,烙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终于受不了了,她想起顾闻舟煮的那锅粥,就从床上下来打算去吃点东西,周嵌开了门,下了楼,走到厨房,发现那锅粥一点没动,被顾闻舟放到了冰箱里。
周嵌把粥从冰箱里拿出来,盛了一碗放到微波炉里,转了两分钟,转完之后,周嵌看着碗里的粥,觉得自己肯定吃不完,就又拿了一个碗出来,分了两碗。
她拿着这两个碗上了楼,周嵌住的是二楼,林菁女士将二楼的四个房间分别装修成了周嵌的卧室,衣帽间,书房和影音室。
林菁夫妇和顾闻舟住在三楼,周嵌上了三楼,走到顾闻舟的房间前,敲了敲门,大概过了十秒,顾闻舟开了门,他站在门口,略带警惕地看着周嵌。
周嵌是真的醉了,她就这么站在顾闻舟面前,没有任何掩饰的,自上而下地凝视了顾闻舟一遍,顾闻舟看起来是刚刚出浴,头发湿漉漉的,紧贴在额头上,单肩上挂着一条毛巾,穿着一套灰色短袖,灰色短裤的睡衣,短裤的松紧带子没有系上,直直地悬挂下来。
顾闻舟随着周嵌的目光从上而下地看了一眼自己,然后看向周嵌的眼神更加警惕了,他说:“你干什么?”
周嵌将粥端到顾闻舟面前,说:“给你送粥来了。”
顾闻舟看了两秒周嵌手里的粥,接过去。
周嵌趁他拿粥的功夫,钻进了顾闻舟的卧室里。
“你干什么!”顾闻舟将粥放到桌子上,对已经跳到顾闻舟床上的周嵌喊。
周嵌也不回答顾闻舟的话,就在他床上跳来跳去,床垫是舒适的手工定型棉,里面是六环高碳钢弹簧,弹性极好。
周嵌在上面一起一落,最后累得躺在了床上。
顾闻舟无语地看着这个疯婆子,说:“你躺我床上,那我睡哪?”
周嵌说:“你出去睡。”
“.......”
顾闻舟最后坐到了自己的书桌面前。
周嵌说:“你不出去睡吗?”
顾闻舟好像在做什么事情,听见她的话,看过来。“我等会再出去,你先睡吧。”说着将灯关上,然后把书桌上那盏台灯开了,亮度调到最低。
屋里瞬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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