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弟弟最近有些异常。
在弟弟让他帮忙用火遁烘干一张手帕后，斑发现辉最近有些奇怪。
“斑哥，我的名字很难记吗？”这天，两兄弟切磋完，辉这么问他。
“？”
宇智波千织又干什么了？
“连最简单的名字都记不住，大概是个金鱼脑吧。”宇智波斑无感情地讥讽道。
辉微微皱了皱眉，而后摇头：“不，情况不一样。”
先是泉奈因为宇智波千织开了写轮眼魂不舍守，现在另一个弟弟也完了。
宇智波斑由衷对那个没怎么说过话的族妹产生了芥蒂。
又过了段时间，斑去看望母亲，走到门口时，听见弟弟的声音。
“妈妈，送女孩子礼物，可以选什么呢？”辉说得结结巴巴的，引得母亲一阵笑。
“女孩子？和辉是什么关系呢？”母亲笑够了，问辉。
“……就是普通朋友。”
不用问宇智波斑都知道辉是在给宇智波千织选礼物，听见弟弟的话，斑心里冷笑：记不住名字的朋友。
他在房间外重重咳了一声：“母亲，您在吗？我来看您。”
房中安静了一瞬，妈妈的声音从房中传来：“进来吧，斑。”
他拉开门，弟弟端端正正地坐在母亲床边，转头看向他笑：“斑哥，好巧，你也来看妈妈。”
“嗯。”斑其实没生弟弟的气，再加上他本来也是来看妈妈的，便没多说什么，也跟着坐到辉的身侧，讲了些最近发生的事。
宇智波千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影响不到什么。
2.
斑知道辉在长老那里学习幻术，和宇智波千织是同学。
有一天，辉回家后，脸上一直挂着很温和的笑。
斑坐在院子边看卷轴，瞅到弟弟的神情，若有所思，问了句：“宇智波千织记得你的名字了？”
听起来似乎不善，但宇智波斑只是单纯地问了一个问题。
辉的脸红了下，脸上笑容立刻耷拉下来：“哥！”
“抱歉，你笑得很开心，我以为你得偿所愿了。”斑试图安抚弟弟。
“别打趣我了！我今天只是……”有些恼怒的弟弟突然安静了下来，神情也温柔了许多，垂眸说道，“我只是有些，理解千织了。”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故意不记住人的名字，宇智波千织未免过于傲慢了，就因为在这个年纪开了写轮眼？
“是吗？”斑说道。
辉看着兄长，无声叹气：“我知道哥哥你对她有意见，但是她……”
斑抬眼看向弟弟。
弟弟复又笑起来：“她今天给我看了一个幻术，她实在是一个……太过柔软的人，所以就算不愿意记住我的名字，我也不介意了。”
“千织只是不敢记住我的名字，我会……”辉抿了抿唇，“我会努力变得让她有勇气记住我的。”
“……”
宇智波斑没说话，他对这些说辞嗤之以鼻。
弟弟中毒太深，没救了。
辉却坐到他身边发起了呆。
“不去休息吗？”斑有些不自在了，问辉。
辉这才回过神般，忽然问了斑一个问题。
“哥，你说，世界上会不会有个地方，没有战争，也没有忍者？谁也不会死。”
宇智波斑终于放下卷轴：“宇智波千织给你施了什么幻术。”
辉犹疑地摇摇头：“没什么，这和千织没有关系，哥哥。”
3.
后来想来，宇智波斑想，那时候的辉，大概心态已经出了些问题，只是家里的人都没有察觉到。
一次战后，父亲让辉和另一名族人一起去了趟医疗所。
一名重伤的族人脑中有极为重要的情报，即将身亡。
辉从医疗所回来后，便有些魂不守舍。
斑有心找弟弟谈心，辉却顾左右而言其他。
夜间斑有些心神不宁，打算去隔壁再找辉谈谈，推门却见辉坐在廊下，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月亮。
斑站在门边，就这么僵住了。
听到动静的辉转过头，看见他后愣了愣：“哥，抱歉，吵到你了吗？”
“没有，睡不着，出来走走，”斑走到弟弟身边，跟着一起望向天空，“你呢？”
皎洁的月轮泛着柔和的光。
“我看看月亮，”辉说，“今晚的月亮，很好看。”
“……是么？那我陪你一起吧。”
斑心底有些纠结，他不知道弟弟究竟在烦恼什么，却又不能像审问敌人一样逼问他。
只能这么笨拙地陪一陪弟弟。
“哥哥，”仿佛过了很久，辉突然叫他，“要是有一天，我快死了。”
辉说到这里，迟迟没有继续。
“别说这种话。”斑皱着眉，不想让弟弟和死亡这种事联系在一起。
但话一出口，斑就后悔。
这样一来，辉岂不是更不愿意说出心里话了。
“好，我不说了，”果不其然，辉顺从地接口，“斑哥，你不要担心。”
斑无言地站了一会儿，而后坐到辉身边。
“不用担心我会因此困扰。刚才，你想和我说什么？”
弟弟没有回答。
他就这么执着地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好像月亮上，有他所执着的某种东西。
最后，辉靠着他肩睡着了。
斑抱着弟弟回房睡觉的时候，辉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斑哥……？抱歉，我睡着了啊。”弟弟含糊地说着就要起身。
还是个孩子呢。
斑眸中不禁浮起一些笑意，他伸手把弟弟按回了被褥里。
“嗯，没事，睡吧，我在这里。”
辉的眼神有些茫然，乖顺地闭上眼。
斑突然问：“刚才你想和我说什么？”
一半意识已经沉入梦乡的弟弟毫不设防，他蹭了蹭枕头，声音都快被睡意粘黏在了一起：“这个啊……要是我快死了，哥哥可不可以答应我，让我完成死前最后的愿望。”
辉没有听到斑的答案就睡着了。
斑把手放在弟弟的额头上，无声地说道：“我会保护好你，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4.
但终究，辉还是要死了。
在弟弟说想要见宇智波千织的时候，斑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想起弟弟在经历过千织的幻术后那些古怪的话，想起弟弟那不敢在清醒之时说出的愿望。
斑想，他最好把宇智波千织扔到族地的最角落去，别让她进来。
这样，辉说不定能撑下去。
“……泉奈。”但他看着弟弟虚弱而痛苦的样子，还是出声，让泉奈去屋外带人进来。
他冷眼看着这个据说连弟弟名字都不记得的族人脸上带着与他们一般无二的痛苦轻声和辉说着话。
忽然的，斑回忆起辉曾说过，宇智波千织是个内心柔软的人。
但他的弟弟却想让这么一个人送他最后一程。
饶是辉是自己的亲弟弟，斑也觉得，这还真是残忍的愿望。
大概会被拒绝吧。
这么想着，宇智波斑看见千织露出了写轮眼。
“……”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天真的人啊。
5.
这之后，泉奈和千织，矛盾肉眼可见地升级。
他劝过几次泉奈。
但泉奈说：“哥哥，我知道的。”
在面对宇智波千织的事上，泉奈似乎听不进旁人的任何劝阻。
因此有一次，他没忍住和认识的外族友人说起了这件事。
“他们有仇吗？”柱间问。
或许是有的吧。
毕竟泉奈看见了那样的画面。
但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斑，或许不是这样。
“他好像喜欢对方。”斑不太确定地说。
说完之后，连斑自己也有些恍然大悟。
泉奈太在乎千织了。
这种在乎，已经远远超过了讨厌的程度。
先是辉，现在又是泉奈。
宇智波斑有些不悦。
柱间在一边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但斑想，那又怎么样？
反正泉奈不会听劝。
6.
被千织发现和柱间交友这件事，斑一开始确实有些惊讶。
但他转念就想通了。
宇智波千织的性格，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事。
只要明面上说得过去就行。
但在与千织的交涉过程中，斑却知道泉奈也发现了。
……
那就没办法了。
宇智波千织似乎毫不在意眼前的事，总是一副要走神不走神的样子，却还在回应着他的话。
斑认真地打量她心不在焉的神情，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这个人。
很多年前，他以为宇智波千织是出于傲慢才连一个名字都不愿意记得。
斑沉默地看着手上被千织塞的甜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为过去的判断。
那家伙，还真和辉说的一样。
何止是柔软，简直是烂好人了。
和傲慢完全沾不上边。
那件事后，在看见千织时，斑本想和宇智波千织说几句话。
但是当他站到宇智波千织面前，看着对方那有些漫不经心的表情时，斑却沉默了。
去世的弟弟曾说，宇智波千织只是不敢。
但不敢做什么，弟弟却什么都没说。
也就只有弟弟，才会怀着一腔说不清楚是热血还是固执的东西，跑去和一个不想有牵挂的人强行增加联系。
宇智波斑做不到这种事。
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
7.
战争又一次结束。
父亲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强撑到战争结束才倒下。
回到族中后，斑就一直守在他身侧。
父亲一件件地和他交代着族长的责任，泉奈沉默地守在一旁。
“……啊，还有一件事。”田岛说道。
斑握着父亲的手：“不着急，父亲你好起来再说……”
“别说那么天真的话，”田岛呵斥了他一声，沉默片刻，这才道，“你还记得总是和泉奈一起胡来的宇智波千织吗？”
斑的手僵了僵，感受到了弟弟的目光。
“嗯。”
“她被我派去执行任务了，说来你们也几年没见……”田岛每说一句话，都要狼狈地休息一会儿回转气力，“她出发前，我答应她等她回来会给她看我们一族代代相传的石碑。”
“我记住了。”斑说。
“别着急……”田岛的手微微动了动，望向他的眼睛，“那孩子，我记得和辉的关系很好。”
“嗯。”是这样没错。
虽然他不想承认这件事。
“她开眼后，我们找到她家，为她订了一份亲，一直没告诉你们。”
宇智波斑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病床上的父亲。
“千、宇智波千织和谁？”斑问道。
“……你们兄弟中的一人，”田岛苦笑，“因为那时候，还不知道你们谁能活到成年。”
宇智波斑听着父亲的话，因为背对着，他也无法得知此刻泉奈的表情。
父亲说，他知道宇智波千织和辉关系好。
父亲说，他们兄弟大概会介怀此事，所以不愿意的话，就解除婚约吧。
是啊，毕竟他们中间，还横亘着一个死去的兄弟。
父亲还在交代他们，退婚的话，记得提前一些，别一直拖着别人，也记得要补偿对方。
斑都应了。
等到父亲的葬礼结束，宇智波斑一步步接手了族中的事物。
“斑哥，千织那里……”泉奈的神情很是纠结。
“……”斑想，弟弟果然喜欢对方，“等她回来后再说这件事吧。”
斑半点没提解除婚约的事。
泉奈也没提。
8.
泉奈主动接过了和据点联系的任务。
斑看着从据点回来的泉奈，忽然有些想笑。
他想起几年前柱间在河边对他说的话。
“泉奈，追着女孩子欺负，是会被讨厌的。”
泉奈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斑，忽而有些恼怒：“斑哥，你想多了！我哪里有欺负宇智波千织？”
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斑想。
“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千织。”斑又说。
“谁会喜欢那家伙！”泉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耳朵都红了，语气不爽地回答。
“这样啊，”斑若有所思，“既然这样，就由我来履行婚约吧。”
“……等一下，这种事还是先问过千织的意见吧？”泉奈顾不得刚才说过的话，着急说道，“而且斑哥你……也不需要你来做这种事！”
“这么说你愿意？”
泉奈忽然呆住。
他这个弟弟，可真是太好懂了。
斑想。
“毕竟，哥哥不用勉强自己，我……我是可以的。”
可以，但不是愿意。
斑没有再逼问下去，再问下去，泉奈大概就会恼羞成怒了。
只是，泉奈真的以为，事情会这么容易吗？
他甚至还没告诉过宇智波千织这件事吧。
但当斑从和柱间的战场上下来，找到弟弟和半昏迷的宇智波千织时，当他看见弟弟眼中的那双万花筒时，斑想，算了。
就这样吧。
这两个人，虽然看起来关系不好，但至少，也在真切地关心对方。
他这个哥哥，就不要总操心他们两个人了。
就像当初，泉奈和辉对千织都不太一样。
他这个哥哥，总不好偏心一方，所以什么都不干涉。
要是以后千织成了他的妹妹，他们终归是一家人。
弟弟和妹妹，也不能随意偏袒一方。
斑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斑番外.端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