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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忆(3)

阮文谊和杜樵的第一次交流,其实颇有戏剧性。

六中的军训一直是在郊区的一个军训基地举行。阮文谊和杜樵恰好被分到了一个宿舍。

军训第一天,所有人都累得要死要活,回去却还要收拾行李、铺被褥,收拾不了几分钟,一群半大的男孩子就开始叫苦不迭。

阮文谊大概是其中最轻松的那个——赵秀丹早在出发前就已经帮他把行礼完全收好,不同的东西用小包装着,整整齐齐,如果懒得收拾可以直接把小包拿出来扔进柜子里。床单也已经用别针小心的别在褥子上,直接扔床上一摊就能用。

只是裹好的褥子太厚太沉,阮文谊还倒霉地分在上铺,怎么也没办法把褥子扔上去。

在他隔壁的就是杜樵,收拾最快,把床铺好以后,就翘着脚坐在床边俯视全宿舍。看阮文谊扔了三次都没扔上来,他笑眯眯道:“我来帮你?”

阮文谊在下面扔,杜樵在上面接。这次还算顺利,只是杜樵的手表恰好被别针卡了一下,从上铺径直掉到了地上。

漂亮的黑色表盘正巧落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两人军训时就紧挨着,阮文谊见过它完好时精致的样子,看上去价格不菲。他有些忐忑,担心杜樵提出赔偿的要求。

但杜樵只是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就把废弃的表扔到了柜子深处。

两人自然而然成了朋友,开始结伴吃饭、在不同的课堂间穿梭、一起聊些班里的杂事。

相处久了,阮文谊发现,杜樵是一个非常合他胃口的人。

初二那件事以后,他对那两个同学发了短信,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帮忙写作业。再然后,在补习班相遇的时候,他们也再没来搭过话。

阮文谊开始观察身边的所有人,赵秀丹的叮咛从这一刻起变成了一个真实到可怕的“预言”。

任课老师总对他和颜悦色,甚至会私下给他发小零食——因为他往往是给平均分拼命拉高的那个。

班上有几个同学总是不介意他无聊的聊天话题,愿意给他带各种小零食甚至安利闲书——因为他从不拒绝给别人讲题。

常去的那个食堂窗口,大娘总喜欢给他多加几块肉,还会关心他穿衣多少、会不会冷——因为他每天都去,长久下去,就可以给窗口累计不小的一笔收益。

他开始无法自然而然的接受别人的善意和给予。每当得到了什么,就一定要立刻做出什么来作为回报,比如今天借了某位同学的笔,那下课的时候阮文谊一定回去小卖铺给他捎点小零食。

偶然遇到不愿讲究这么多的人,阮文谊便会陷入一种“欠债”的焦虑里。偏偏学生们总是讲究“义气”,不计较这么多常常是关系好的另类表示。每次听到别人说“那你下次也帮我忙就好啦”的时候,阮文谊都会为这不知何时才能等到的“下次”而感到心累。

但是和杜樵相处的时候,他完全不用考虑这么多。

表盘的事情一直萦绕在阮文谊心头,尽管他担心最后的数字他无法负担,但在相处几天以后,他还是对杜樵重提了这件事:“你手表的损坏,我也有一部分责任。修好它的话,需要多少钱?”

“修大概是没法修了,”杜樵道,“没事,我准备直接换一个,正好这个也戴腻了。”

这是阮文谊预想中托词的一种。他坚持道:“它是因为我才摔坏的,如果没碎的话,至少还能放家里当个摆设。”

杜樵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样继续推脱,而是看着他想了想,说:“折算一下的话……大概三百左右,不过你给我一百就行。”

阮文谊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吃你的人情,”杜樵耸耸肩道,“你知道的,我家高学历扎堆,文凭垫床板都正常——实在压力太大啊。你成绩比我好,和你打好关系,以后问题抄作业都方便一点。”

他把目的说得如此直白,反而让阮文谊一时说不出话。

“原本想着循序渐进,慢慢和你打好关系,”杜樵道,“不过我实在不擅长这种活,还是直说比较痛快。所以这个人情,你要不要?”

阮文谊最后还是答应了。

杜樵这人给他的观感不错,两百块钱对他来说也是半个多月的生活费,他还是想省下这笔钱的。

他从不用漂亮话和伪善的假面遮掩自己,他所有的目的都坦坦荡荡地暴露在阮文谊面前。阮文谊不需要多想,杜樵自己就会把他所有问题的答案奉上。

那两百块钱的情谊持续了整个高中,甚至延续到了大学——杜樵高考发挥不错,他们去了同一所大学、同一学院的不同专业。

在听到杜樵告白的那一刻,阮文谊是茫然的。

他问了一个很俗套但实用的问题:“你喜欢我什么?”

“长得好看,”杜樵坦诚道,“性格也很合我意——我以为你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另外,作为对性取向的探索来说,我认为你是个合适的对象。”

在他们生长的环境里,性,一直是被避讳的话题。

同样的,两家对同性恋的态度也都不那么明朗。“对同性有性反应”这个认知此时还只是朦朦胧胧的存在于阮文谊的意识里。

幻想与事实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如果这个尝试迟早要做,那杜樵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带着尝试目的,阮文谊和杜樵开始了“探索”。

这段感情比他们想象中要更融洽一些。从朋友到恋人的过渡过于自然,除了身体上的接触交流变多,很多事情上的相处他们都和以前没有两样。

就像是……跨过了热恋期,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的范畴。

阮文谊有想过,或许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无趣又冰冷的人,所以才能永远把日子过得这样乏味而平淡。

大概是他们的日子淡得过了头,命运终于开始往头上狂撒调味料了。

大二的时候,阮文谊与一个舍友都想加入某位教授的课题组。最后舍友棋差半分,和教授面谈时表现不佳,不幸被排除在外。

他们学校的寝室是按照学号分的,学号又是依据班级、生源地分配的,不巧,这舍友和阮文谊不仅是老乡,家里还离得很近。

那时候恰逢同性婚姻开放,讨论度很高。杜樵和阮文谊宿舍在一层,两人又在校外合租,有些事怎么也瞒不住;此外,杜樵父母有朋友在学校任教,他和几位长辈聊过天吃过饭,也难免被人注意到。

谁也不知道阮文谊舍友究竟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仅仅逞个口舌之快。

总之,赵秀丹听到的消息是——我老邻居的表姐的孩子回来说,他大学里有个老乡,攀了个厉害的人,靠卖屁股给自己谋好前程啦!

末了,传谣那人还要感慨一句“同性恋果然很乱”,然后小心翼翼问她:“哎,秀丹,你儿子不是也在那儿吗?好像还是一个专业的?那他听说这事儿没有呀?”

同一年纪同一个专业,隔壁有“和老师们熟识”的朋友,长得白净清秀……

赵秀丹把自己儿子的光荣事迹在街坊唠叨了无数遍。这一刻,那些光荣却变成了石头,朝着她直直砸了下来,差点让她一口气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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